第32章 回到警局 2
上官博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醒了,渾身一抖,看到孫良鐵青的臉,趕快正身坐好,等著他訓話。
“殺手跑出了包圍圈!”
孫良“啪”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死了兩個片警!”“啪”地又拍一下。
“死了一個刑警!”
“啪!”
“傷了四個刑警!”
“啪!”
“其中三個是重傷!”
“啪!”
孫良站了起來,繞過桌子向上官博走來,臉色通紅,一條條青筋都暴露出來,說話的聲音也快速變強,最后甚至咆哮起來:“你們兩個去電視臺都干什么了?市政法委何書記來電話,第一句話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又走近幾步,上官博已經被孫一哥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怒火烤地坐不住了,想換到另一邊的沙發坐下。
孫良哪肯放過他,紅著兩眼,攥緊了拳頭,一步一步緊逼過來,咆哮聲越來越大:“你現在長本事啦,搶了電腦不說,還敢拔槍指著電視臺副臺長,你怎么不指著我呢,你指一個我看看!”一哥的聲音已經讓上官博的耳朵開始嗡鳴起來。
隔著茶幾,上官博臉上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表情也委屈到了極點。
孫良看到上官博的樣子,激動地差點把茶幾掀了,一腳把茶幾踹到了一邊,上前一步,狠狠地揪住上官博的領子,一下子就把他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上官博趕緊兩手都伸出食指,齊齊指向仍低著頭的花茶,嘴也向那個方向努著,示意孫良,拿槍指著副臺長的是她,跟我沒關系。
孫良抓著上官博的領子前后拉扯著,上官博軟得像一根面條,頭和兩根胳膊隨著慣性晃動著,無力反抗,但嘴里卻高呼“冤枉冤枉”,可孫良并不理會上官博發出的聲音,動作狠得像是要一把掐死他。
花茶果然不虧是唱青藏高原的嗓子,尖銳的聲音竟然在辦公室內回蕩起來:“夠了!用槍指人的是我,搶電腦的是我,跟他沒關系!”
一聲吼完,一哥被震住了。
上官博如施負重地出了口氣,趁著孫良看向花茶的時候,趕忙用手抱住孫良的手,減輕一下窒息感。
孫良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花茶,又疑惑地看看上官博。
上官博使勁閉著眼睛,重重地點了幾下頭。
孫離“哼”了一聲,松開上官博的衣領,往后使勁推了一把,上官博重重地摔在沙發上。
孫良爆發的情緒,本想全部發泄到上官博身上的,可花茶這幾句話完全打亂的氣息調節,一股怒火就這樣無聲地熄滅了,他萬萬沒想到,給自己添這么大麻煩的意然是孫雅君。
孫良聲音馬上柔和起來:“你為什么要掏槍呢?你不知道我們有紀律嗎?何必要搶電腦啊?你們再等一會,我就把扣押證給送過去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弄得我很背動?何書記現在壓我,如果電腦上查不到什么,我怎么向電視臺交待?怎么向何書記交待啊?”
“去年才跟電視臺成立合作友好單位,要不是他們以線報道了幾起大案要案的偵破過程,人家臺灣富商能送我們局那輛奧迪Q7?現在可好,現在可好……”孫良面對自己的女兒,說話的語氣雖然緩和了很多,但話里行間焦躁的感覺愈加濃烈,很明顯,對花茶說話時,是在刻意壓著怒火。
“當時的情況……”花茶張了張嘴,一下子想起上官博讓自己的斷后的情景,斜了他一眼,長出一口氣,據理爭辯起來:“當時的情況很緊急,電腦主機是非常重要的證物,等你把扣押證開好送去,也許主機資料就被刪除了,所以……所以……所以我就,情急之下,我就……”
“你就拿副臺長當了槍靶子?”
“我……”花茶知道自己理虧,不再說話。
“上官博!”孫良突然轉移了方向,沖上官博吼了一嗓子。
上官博正趁父女二人對質時,偷偷溜到辦公臺前,點燃一支煙,正美美地吸著,被孫良這一嗓子嚇得,剛點燃的煙掉在了地上,也不敢撿起來,滿臉堆笑地看著孫良。
“我不是安排了你們兩個人,由你負責嗎?你當時干嘛去了,你為什么不拉住她,你怎么負的責?”孫良又開始咆哮起來,總想把責任推到上官博這個負責人身上。
“孫局,”上官博彎腰撿起掉落的煙,“您消消氣,我還不是辦案心切嘛,當時只是想拿著證物趕快送到技術處去,沒注意到孫隊長這么神勇,一夫當關,萬夫……不對,是一女當關,萬夫莫開啊,電視臺的人也太死板,你說他們如果……”
上官博還在滔滔不絕地耍弄著三寸不爛之舌,口沫橫飛時,并沒有注意到花茶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標準的藍色妖姬,特別是聽到“一女當關,萬夫莫開”這句一語雙關的話后。
花茶伸手摸向槍套,空的,早已被技術處收走做鑒定去了,摸空的手還未收回就攥成了拳頭,呼地站了起來。
孫良被花茶因為怒氣而變形的臉驚得一愣:“雅君你要干什么,你給我坐下!”
花茶根本無視自己父親的警告,一步一步向上官博走來,攥緊的拳頭關節處泛著白,整根胳膊像是運氣一樣微微地抖著。
上官博也終于在說話的間隙發現了花茶充滿怒氣地樣子,馬上繞到辦公臺后面,吸了口煙,沖孫良說道:“孫局,你們可不能上陣父子……父女兵啊!”
越說越亂,本來只是花茶一個人怒氣沖冠,可孫良聽到上官博頗有怪自己管教不嚴的意思,也瞪圓了眼睛,沖上官博展露出令人窒息的怒容,像是要跟花茶的怒火擰成一股洪流,把上官博當成叉燒雞翅來烤一般。
孫良也開始一步步向上官博靠近,父女二人漸漸形成了合圍之勢,上官博頓時感到一個頭兩個大了,一個母暴龍就夠受了,再加上一頭霸王龍,我的那個天啊……
上官博趕緊抓起桌上的煙,猥瑣地跑到孫良身邊,雙手恭敬捧上一支,獻媚地笑道:“局長大人,別生氣,別生氣,一切以工作為重,工作為重啊!”
孫良看到上官博這副無恥的巴結樣子,怒氣一滯,終于忍住了沒有發作,吸了口煙,不再說話。
上官博一看搞定了孫良,連忙繞到他身后,擋住花茶:“孫隊長,消消氣,消消氣,還是想想怎么處理吧!”
“怎么處理?”孫良吐出一口煙質問道:“你說怎么處理?電腦搶也就搶了,問題是雅君還用槍指人家副臺長,何書記那我怎么說?”
“現在電視臺把兩個保安被撞也記在我們頭上了。開車撞人的是誰?那個槍手在哪?死傷好幾個人,逮不到槍手,我們警察的臉往哪擱?啊?你幫我處理處理,你小子平常花花腸子不是多嘛?”
“孫局,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我又不是奧特曼。”上官博掐掉手中的煙:“還是等技術處的研究結果吧,看看電腦上能發現什么,爭取先把電視臺那邊穩住,何書記自然也不為難咱們了,”
“畢竟領導都喜歡當和事佬,難道他愿意把我們公安局廢了,那還有誰幫他干活啊,對吧?”
“撞人那妞……明天我就想辦法找到,至于槍手嘛,我看跟國際刑警聯系一下,借用他們的資料庫吧,咱們的技術手段不一定能查得到,”
“就算查到了,就憑那槍手的能力,圍捕也許會傷亡更大。”
孫一哥聽完上官博的話,心理多少平靜了下來:“雅君你說呢?”花茶沒撈著沖上官博施暴,語氣上就帶了情緒:“我沒空跟你們磨嘰了,還得寫槍彈報告,”花茶突然手一指上官博,“我告訴你上官博,要是讓我知道你的混血妞跟槍手有什么關系,我絕對會讓你后悔生為男人!”
上官博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向孫良求救:“孫局,你可得管好你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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