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

　　好的，大姨媽來了，她忘了。

　　不會痛的時候，真的好容易忘記哦。

　　“你個傻東西，你兩三歲那會，我提水也不管那個。趕上日子不對，忙了一天，晚上就起不來了！那個月，淅淅瀝瀝沒完過就。后來醫院醫生就說我那病跟那個有關系。”馬芬念叨。

　　“哦，我知道了。”柳芽心里暖暖的。

　　確實，女生平時就算了，姨媽期千萬不能過分出力，很可能會造成很多問題。

　　娘倆收拾好，周靜直接煮了一鍋的紅糖醬汁，神奇了，她也大姨媽。

　　并且這姑娘不準時還疼的不行。也是蔫了。

　　姐倆一起喝了幾杯，渾身暖洋洋，就一起蓋著一床厚毯子，躺在了炕上看小說去了。

　　是的，小說！雖然沒有網，但是晚上有電了之后，充滿電的手機居然還能用！

　　那么，里面以前下載的小說就還能看。

　　等周志高和蕭宸忙完了過來，炕上的姐倆已經挨一起曬著太陽睡得很香了。

　　如今的冬天，很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

　　白天的時候外頭來人賣海帶，馬芬也想吃了。

　　就去找出海帶來泡好洗好。

　　這海帶不是濕的，是那種一卷一卷的，上面全是海鹽。洗不干凈的話很咸。

　　洗好了，切成絲兒，又切了豆腐絲兒，拿出一包干粉絲，還有夏天留著的干黃花菜。

　　又切了牛肉丁，用淀粉勾芡。

　　做了一鍋的改良版的酸辣湯。

　　又做了一摞蔥花餅，炒了酸辣土豆絲，今年的新土豆。

　　不用叫，姐妹倆聞著飯菜的香味就都起來了。

　　不多一會就開了飯。

　　這湯實在是好喝，加上一點胡椒粉，又辣又暖。

　　正好兩個大姨媽的姑娘喝了也好。

　　其他人，冬天喝這個也是很好的。暖胃嘛。

　　這暖和的天氣一過就是三四天，月底的時候，一場大風裹挾著霜雪襲擊大地。

　　周志高和蕭宸趕緊將各處要燒的東西都準備好。

　　準備的足足的，果不其然，這一天中午時候，氣溫將近零下九十多。

　　久違了這么冷，一家子開著足足的暖氣。都要裹得厚厚的。

　　天太冷的時候，火好像也是沒那么足了，非得時時刻刻盯著。

　　蕭宸把熱好的牛奶直接裝進了保溫杯里面，遞給了柳芽和周靜一人一杯。

　　這會子，大家都在一樓，馬芬冷的不行，在炕頭上坐著，腿上蓋著毯子。

　　周志高坐地上記賬呢，記得就是今年的收成之類的。

　　也冷，所以懷里還抱著個裝熱水的那種暖水袋。

　　柳芽和周靜也在炕上。

　　蕭宸端來的奶也坐上去：“今晚說不定沒電。”

　　“沒就沒吧，這么冷，就算是線路什么的壓斷了，也沒人修。”柳芽把喝了幾口的奶給蕭宸。

　　蕭宸接過來喝了幾口又給她：“快喝了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他們家牛的牛奶因為柳芽舍不得過分的擠了，所以漸漸的就越來越少。

　　如今一天一頭能有一斤也不錯了，不過柳芽決定不給擠奶了。

　　至于牛懷孕不懷孕都看自然，他們肯定不強迫了。

　　這三頭牛也爭氣，雖然奶少了，可不管是小崽子還是奶，其實他們都已經賺回來了自己的飼料錢。

　　“今年大家都有準備了，雖然冷得厲害，好歹都有數了，不至于能凍死人了。”馬芬道。

　　“是啊媽媽。”蕭宸笑了笑。

　　“你說這……啥時候能算穩定下來呢？”馬芬嘆氣：“如今已經是沒啥春秋的說法了。這冬天還沒穩住。”

　　“上回謝班長不是說了么，省城那邊的專家也說了。雖然是小冰期，但是咱們現在還在初期，就是形成小冰期的階段，所以肯定不穩定啊。能沒有大的地質災害就不錯了。”柳芽道。

　　“何況，照著專家的意思，這個過程可能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哪怕是上千年也不奇怪。想想，咱們人有了文字有了記錄也才幾千年呢。”柳芽搖頭。

　　“哎，咱這一茬人可真是不好過。”馬芬嘆氣。

　　“咱還不好過呢？周三爺他們那一茬才是不好過呢，好日子才過了幾年呢，就又受罪了。”周志高笑呵呵的。

　　“不過說起來，咱們村里的老人們，除了忽然凍死的，這幾年沒去幾個呀？”馬芬忽然驚訝：“我看周三爺和周三奶身子也沒啥問題。這幾年，大家缺吃少喝的，身體倒是病少了哈？”

　　眾人都是一愣，不過也是真的。

　　“確實，雖然說因為飲食或者環境的問題，生育率下降了，但是好像生出來的孩子也很強壯的樣子，我之前看見周潭家那個孩子就很壯實。還有曹家凹的那兩個，媽你不是都見過，也說很壯實么？”柳芽道。

　　“好像真是。這可奇了怪了哈？”馬芬驚訝極了。

　　“動物們也越來越健康。咱們家的牛羊驢這些哺乳動物們，越來越不怕冷了。”蕭宸躺在柳芽跟前：“之前廣播里面，專家不是說了么。雖然氣候不穩定，越來越冷了，但是所有的生物卻發生了一種不算快的進化。”

　　“倒是沒什么特殊變化，咱們也不能變成什么。但是人體免疫本身就很復雜。挺過了最初的幾年，確實可能越來越耐寒。也耐饑餓。還有病毒，還記得一開始的時候還有疫病么？說實話，就如今的醫療條件，真的大規模爆發。根本不能控制的。但是那病就過去了。死亡的人數遠不及凍死的。”

　　“可能，很多肉眼看不見的病毒也死亡了吧。”蕭宸道。

　　“有可能。”柳芽笑了笑：“不管怎么說，我們這些人，只要還活著，就算是見證過人類的……蛻變吧。”

　　“老婆真有文化。”蕭宸尬夸。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倆，上的同一個大學？”柳芽低頭看他。

　　乖乖，這男人咋回事哦？這蜜汁角度都好看的不行。

　　于是，柳芽抓起了手機，咔嚓就是一張。

　　蕭宸還很配合的伸舌頭：“略略略。”

　　馬芬看著直搖頭。

　　這孩子氣的女婿喲。

　　可你就說吧，明明是孩子氣，可又能抗住事。會照顧她閨女。

　　個人的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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