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華容到
花燈會接近尾聲,何皇后與劉協小兒還算安分,再未找過劉峰麻煩,劉峰也樂得清凈,借此空檔才能專心的與母親好好欣賞一下花燈。
剛才一直在應付何皇后和劉協,未仔細看這花燈,此時定睛一看,卻是花花綠綠美不勝收,其中多是龍虎魚神的吉祥之燈,偶爾有幾盞蛇鼠兔狗也被藏得遠遠的,整個皇宮都被花燈照的璀璨輝煌。
陳美人指著一盞錦鯉魚燈,似乎是被其最工精美驚住:“峰兒,峰兒,你快看,那盞花燈好生美麗。”
“哦?在哪呢?”劉峰順著陳美人的手指看過去,果然有一條粉紅色的大錦鯉落在眾燈之上,氣勢磅礴,倒是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劉峰正仔細打量那錦鯉花燈,突然眼前一晃,只見一個黑影從錦鯉花燈下一閃而逝。劉峰心中一驚,只因那黑影的服飾,劉峰是認得的,正是自己派往監視張讓的斥候所穿。
莫非張讓這群閹人又有異動?被修理得那么慘還不知悔改。
“父皇,您且慢慢欣賞,峰兒內急。”劉峰捂著小腹皺著眉,沖靈帝只會了一聲。
靈帝點點頭:“嗯,峰兒速去速回,待花燈會結束,先別急著走,父皇有話跟你說。”
“是,父皇。”劉峰行了一禮,便一溜煙的跑了。
等跑到捆綁花燈的城墻后時,聽聞一聲黃鶯名叫,此乃斥候的暗號,劉峰順著聲音摸了過去,終于在墻角處發現了蜷縮在陰影之中的斥候,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劉峰眉頭微皺,稍有責怪:“這皇宮明哨暗哨不計其數,守衛極其森嚴,若是被發現了該如何是好?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說?”
“主公贖罪,此事事關重大,田執事派小的,即便是冒險也要第一時間通知主公。”
田征?什么時候變成田執事了?轉念一想,劉峰在外把大小事宜都交給田征管理,在其他人面前田征自然就成了執事。
田征辦事,劉峰放心,如果是田征所說,那便真的是非同小可。“嗯,我知道了,什么事你且說來吧。”
斥候將在張讓府上聽到的原原本本告訴了劉峰,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小的在回聚賢宅的時候一時大意,不知身后跟了三個尾巴,不過已經被緊隨其后的許嵩截殺。”
“行了,你回去告訴田征,此事我已經知道了,讓他在聚賢宅候著我,待花燈會結束,我便去尋他。”劉峰揮了揮手示意斥候離開,此地可是皇宮重地,若是被人發現那劉峰也算是活到了頭。
不過對于斥候的大意,劉峰并沒有放在心上,這斥候還算誠實,劉峰又早已排許嵩暗中監視,此事倒也無妨。
斥候在陰影的掩護下悄然離開后,劉峰見四下無人,在墻角尿了幅山水畫,捂著小腹裝模作樣的走了回去。
待劉峰回去的時候,何皇后與董太后等人已經離開了,只剩下靈帝以及陳美人在等候劉峰,整個花燈會唯有滿天五彩繽紛的花燈為伴。
“愛妃,這些年你在這皇宮之內,獨自拉扯峰兒,真是苦了你了,孤心中萬分的過意不去。”在花燈的映照下,靈帝拉著陳美人的手,滿目哀怨。
陳美人深情的看著靈帝,四目相對竟讓陳美人臉頰熏紅,不自覺的低下頭。陳美人與靈帝雖有夫妻之名,可是十多年未見,這讓陳美人不禁有些羞澀,仿佛是與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相公初次見面,露出了一絲少女般的羞澀。
“皇上莫要說出這番話來折煞臣妾,哪怕是千世輪回不得緣,奈何橋上窺一面,臣妾也是心滿意足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多年未見的激動,還是少女情懷的羞澀,陳美人的睫毛上掛著紛紛細細的液珠,眼睛始終盯著靈帝的下巴,想要抬頭看看那個將自己心塞得滿滿的男人,卻終究還是沒有鼓起勇氣。
這陳美人雖已不惑當年,因為保養得好,依然水靈靈的如同二八少女,只是比少女更多一份雍容,更多一分女人味。連靈帝都不免有些看呆了,十多年未見,愛妃卻是依舊如此俊美。
靈帝當初的一句話,可讓陳美人孤苦十余年,卻無怨無悔。靈帝心中不免有些激動涕零,若不是礙于彼此雙方現在的身份,靈帝定是要一把將陳美人攬入懷中。
“哎~”靈帝嘆息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折子遞與陳美人。“這些年在外人眼里,孤是絕對瞧不上峰兒的,可是峰兒畢竟是孤的親骨肉,哪有父親不疼惜子女的呢?昔日峰兒嘩眾取寵,企圖取悅孤,換些賞錢,實不相瞞孤的那些歡笑全都是硬裝出來的,見峰兒那番行事,孤心如刀絞。”
“孤生怕峰兒日后庸碌一生,坐吃山空,便私密的立了一處宅院,其中藏有糧食三千擔,馬匹百余,待峰兒離宮之后,也好做其底子,那宅子叫金池,在出洛陽城以北三十里的小樹林里。孤為確保其中物件安全,派了一百精銳看管。”
說到這靈帝一指陳美人手中的折子:“而此物名為金池狀,是那宅子的憑證,有了憑證才可取金池中的物件。待明日離宮之時,愛妃便將這金池狀交與峰兒,連同那一百精銳一并帶走吧,也算是我這為父,進的一份心意。”
靈帝抬頭看看天空中的花燈,眼睛之中充滿期待:“近些日峰兒所作的一切,孤心中明晰,見峰兒此狀,孤甚是開心,峰兒當真是孤之血脈啊。”
眼淚順著臉頰輕輕滑落,吧嗒吧嗒的滴在身旁的茶桌上,陳美人卻是渾然不知,無比感動的看著靈帝:“皇上……”陳美人想要說些什么,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一切的言語全都化為淚水。
劉峰早已回來了,見靈帝與陳美人敘舊,劉峰便不認上前打擾,一直扶著墻壁躲在遠處等候,當聽到靈帝的一番話后,就連兩世為人的劉峰都不免有些眼眶泛紅,這便是血濃于水。
“父皇,母親,兒臣回來了。”
陳美人連忙低下頭,胡亂的擦了擦眼淚,換上一副笑顏:“峰兒當真是不像話,怎么去了這么久,怎可讓你父皇在這空等!”眼神之中有些寵愛,又有些責備。
“哈哈哈~”劉峰強顏歡笑的撓了撓腦袋:“母親您也不能怪兒臣啊,剛才兒臣肚子里可是一浪接一浪,來來回回的進出五六次,差點連茅坑的門檻都被兒臣踩平了。”
“嘖嘖~你這孩子,怎么敢在你父皇面前說著等污言穢語,還不快向你父皇賠禮!”陳美人瞪著眼,略有生氣。
劉峰聳了聳肩,摔了一下衣襟,單膝跪地行了一個鄭重的禮節:“父皇贖罪,兒臣有口無心。”
靈帝輕笑一聲擺擺手:“無妨無妨,峰兒快起來吧,愛妃你瞧瞧,峰兒這不是挺懂禮數的么。”
剛才被靈帝的一番話感動了一番,劉峰倒是想要跟靈帝好好的聊聊,可是心中卻有一塊大石頭,那便是張讓那三個閹人,一切需今晚做個了斷。
劉峰站起身來,抬頭看了看天色:“父皇,您不是說有話要與兒臣說么?”
靈帝微微一愣,稍有愕然:“怎么,峰兒急著走?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事?”
“不不不,兒臣沒有別的事了,可是天色已晚,這夜風不涼,卻烈得很,父皇雖正是身強體壯之年,不懼這夜風,可也要注意身子呀。”這話劉峰可是由衷而發,劉峰心里急著去取張讓幾個閹人的性命,可靈帝畢竟是劉峰的老爹,總得從心里關心關心他老人家吧。
“我兒有心了。”聽了這番話,靈帝眉開眼笑:“也好,天色也不早了,峰兒明日好要及早啟程,愛妃乃是弱女亦要注意身體,孤便不再拖沓了。峰兒,你明日便要離宮了,孤要送你一物!”
還有?劉峰心中狂喜,不愧是自己親爹啊,這次可謂是下了血本了,先送三千虎賁,再送兩千糧草,百余馬匹。
這個時代朝代交替頻繁,無論是真金白銀,還是珠寶錢幣,都不如糧食馬錦來的實在。如今靈帝卻又要送,劉峰怎么能不高興,有如此厚的底子,一統北地豈不是彈指之間。
“謝父皇!”劉峰連忙行了一禮叩謝。
靈帝輕笑看著劉峰:“峰兒還不知父皇要送你何物,急著謝父皇作何?”
還能送什么,無非就是真金白銀,糧食馬匹,甲胄兵將之類的,反正絕對差不了,劉峰心中已有計較。“無論父皇送兒臣什么,都是兒臣的福分,都是父皇對兒臣的寵愛。”
“峰兒這話我愛聽,出來吧!”靈帝拍拍手,沖著身后喊了一聲。
戌時末,亥時近。一輪明月掛于天上,宛如銀盤,周圍繁星點點,環繞四周,如百鳥朝鳳。充滿魅力的月光灑在奢華的城墻上,激起華光疊疊。華麗的后宮在明月余暉的照耀下,神秘不可探,如夢如幻,宛如人間仙境。
劉峰正被這美輪美奐的景色迷住時,卻見一倩影飄出,一身外表樸素本質卻透露著富貴的白紗衣,蓮足輕點,兩手印與腰邊,單單是看著身形,便如仙女下凡。
待走近后,此女頭上梳著凌云髯,兩根發辮繞了個拱形俏皮的立在頭上,款式雖與嫦娥相同,十五六歲的年紀氣質卻比嫦娥更要高出幾分。蓬松的留海下一雙杏核大的美目,在之下是精巧挺翹的鼻子,兩邊帶著兩抹彩霞,隨后是朱砂薄唇,櫻桃小口。月光照射在女子的肌膚上,竟然泛著光。
“賤侍,華容,拜見皇上,拜見陳美人,拜見二殿下。”行至三人前,華容款款跪在地上,就連下跪都是說不出的優美。而聲音更是鶯聲燕語,繞梁三日。
身姿如弄月,話語如甜鶯。美!這是劉峰的評價,后感覺評價有些低了,便又改為好美!奢城之下有華容,月美城美人更美。
劉峰對著華容的評價出奇的高,不過自華容出現起,劉峰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莫不是靈帝的所送之物,便是這美女?在前世劉峰見過無數穿著超短裙低胸裝,坦胸露乳的辣妹靚女,對美女的免疫力偏高。在這個時代,天下為大,送美人不如送些糧草軍械,如果可以,劉峰寧可用這華容換取千擔糧草!
這華容本是侍女,論身份地位無論如何也是撐不起這身行頭,尤其是妃子們才可梳理的凌云髯。華容卻是生的國色天香,此美仿佛不是人間有,為此靈帝便將此女珍藏,用于以后的政治目的。
直到劉峰即將離開洛陽了,靈帝才想起來劉峰已經十三了,還未有侍妾。要知道這個時代的男人十三四歲成親的比比皆是,尤其是皇子,恐怕十三歲都算是晚婚晚育了。為此靈帝便將這華容賜予劉峰,畢竟是要賜予二殿下的女人,雖是侍女,可是名分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自然是要好好梳妝。經此一番梳理,當真是美得傾國傾城,讓靈帝都不免有些后悔。
“峰兒,這華容可盡你意?”靈帝露出了一種只有男人才懂的表情。
“兒臣叩謝父皇圣恩!”劉峰連忙跪拜,拜完起身后卻很是為難:“父皇,這華容的確很美,可是兒臣今年才十三,華容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如此是不是有些……”劉峰是文明時代的人,受過高等教育,實在是沒法對一個未成年少女提起一絲興趣,即便是她美不勝收。親娘咧,想想都是一種罪過!
靈帝白了劉峰一眼:“你大哥立妃之時年僅十二,協兒年幼,兩年后便也要立妃。唯獨峰兒你,都已十三了,卻還整天閑云野鶴,你不操心,孤都為你操心!華容,你且與二殿下說說,你都會些什么本事!”
跪在地上的華容不敢抬頭,偷偷瞄了一眼劉峰的大腿,強壯精悍,根本就不似是十三歲所有。“賤侍華容,三歲懂音律,五歲能提筆,八歲便可挽袖輕舞,十二歲已閱百家史書,十五歲時琴棋書畫詩灑花都是略懂一二。”
華容本就是官門之后,早些年父親犯了些糊涂,行了些官僚之事,被肅查之后斬首了,華容則遭到了父親波及,不過罪不當誅,便被送進宮里當個侍女,在宮中也從未忘卻過之前學的本領。
這種女人便是個弄女,學了一身取悅男人的本領,無論放在何處,都將是眾星捧月。劉峰卻不這么想,好家伙,這華容整個就一花瓶。老子此番是去北地郡跟那幫粗蠻玩命,要你這么個花瓶有何用?
難不成三大家族舉兵圍攻之時,你丫唱唱小曲,賣弄賣弄身姿,人家就退兵了不成?
見劉峰神色怪怪的,靈帝也不去管:“峰兒此次前往北地郡,一路兇險,即便是到了地方也不得清閑,這華容倒可給你解乏解悶。”
“謝父皇圣恩,兒臣謹記于心。”心里老大個不樂意,對最后這份禮物稍有失望,可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秀色可餐,每天吃飯的時候把華容叫出來,提高一下食欲也是不錯的,人活著一輩子圖的什么?不就圖個享福么。再說了父命不可違,皇命不可違,劉峰這是父皇之命更不可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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