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古箏
聶云笑著走到臺前,坐了下來,屏氣凝息,閉著雙眼,一手畫方,一手畫圓,絲毫沒有干擾,白紙上,一個標準的圓圈,和一個方方正正的方型躍然紙上。
“好了!”聶云畫完,立刻睜開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濁氣。
“哇,少爺好棒啊!”靈兒一蹦三尺,湊在聶云的臉上親了一下,說:“少爺,您好厲害啊,這么快就會了,實在太棒了!”
聶云傻傻的笑了笑,說:“都學了一個星期六,若是再不學會,豈不是天下最笨的人了!”
其實聶云不知道,在靈兒的數據庫中,世界上最短能夠畫出方與圓的人都花了一個星期多一天。而聶云竟然連一個星期都不到,所以靈兒自然是開心不已了。
“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學習彈奏古箏了呢?”聶云輕輕的捏了捏靈兒小巧的鼻梁。
“少爺放心吧!”靈兒對聶云吐了吐舌頭,雙手在半空一揮,從虛空之中扯出一柄棕色的古箏,笑道:“少爺,你現在已經學會了左手畫方,右手畫圓,那么彈奏起古箏來就不會有那么吃力了!”
靈兒說完,在原地一轉,立刻換了一襲裝扮,一襲青絲古裝,絲棉綢緞淡綠色的裙子,腰間纏著寬寬的腰帶,看起來十足的一個古裝美女,她笑嘻嘻的看著聶云,說:“少爺,好看嗎?”
說話時,人在原地打了一個轉,裙子隨風而起,整個人仿佛仙女下凡,聶云險些看呆,急忙說:“好看,好看!”
靈兒莞爾一笑,動作輕柔的坐在了古箏前面的蒲團之上,左手撥弦,右手挑琴,食指輕輕一挑,一個悅耳的琴聲開始緩緩舒來,于是急弦促柱,變調改曲,卑殺纖妙,微聲繁縛。
聶云不知不覺沉浸在了其中,閉著眼睛,漸漸的陷入了某種境界之中。散清商而流轉兮,若將絕而復續,紛曠落以繁奏,逸遺世而越俗。若乃察其風采,練其聲音,美哉蕩乎,樂而不淫。
靈兒時不時的瞥向聶云,靈動的雙眼對聶云眨巴了下眼睛,卻發現聶云似乎沉浸在了某種境界之中,于是曲調一改,鏗鏘之音綻放,雖懷恩而不怨,似幽風之遺音。于是雅曲既闊,鄭衛仍倚,新聲順變,妙弄優游。微風漂裔,冷氣輕浮,感悲音而增嘆,愴嚬悴而懷愁。若乃上感天地,千動鬼神。享祀視宗,酬酢嘉賓,移風易俗,混同人倫,莫有尚于箏者矣。
咔……最后一個尾音跳了出來。
“嘻嘻……少爺,好聽嗎?”靈兒對聶云眨巴了下眼睛。
“此音只應天上有,地上難得幾回聞吶……”聶云徐徐的睜開了雙目,一雙深邃的眼眸似乎看穿了這個世界一般,那深邃之中又似乎隱藏著一些什么。
靈兒被聶云這么一夸,頓時不好意思了起來,雙手握在一起一臉的羞澀之意,害羞的瞥了聶云一眼,說:“少爺,人家哪有你說的那么好呀!”
“呵呵,差不多啦!”聶云笑了笑,急忙做到了那古箏的前面,有種欲欲而試的感覺,急忙把靈兒拉了過來,說:“靈兒,快教我彈啊!”
“嘻嘻,少爺真是應了一句話,急的像猴跳!”靈兒捂著小嘴偷笑了起來,見聶云的臉色即將耷拉下來,她立刻湊了過去,說:“少爺,彈奏古箏講的是心境,所謂心境就是集中精力,將你全身的精神投入到眼前的這一把琴中,一把琴就似你的一生!而琴譜就是你一生中的喜怒哀樂!你需要用這柄琴來演奏你的一生!”
“可是,我連一生都沒過完,我怎么演奏我的一生呢?”聶云有些疑惑了。
若是沒有一生的經歷,如何用這柄琴來演奏這一生的喜怒哀樂,酸甜苦辣呢?
“少爺,您可以想象,您的未來就好比一張白紙,你需要用各種顏色來填充,琴就是你的顏料,用琴來演奏你的人生,這樣不是非常有樂趣嗎?”靈兒機靈一動,漂亮的眼珠子咕嚕的轉了一圈。
看著靈兒賣力的和自己講解,聶云頓時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靈兒用嘴巴所說的而已,她不過是想培養自己和琴的感情,把琴當成自己人生的一部分,這樣才能夠發揮出彈奏的最高水準。
“我明白了!”聶云認真的看著靈兒的雙眼,說:“謝謝你,靈兒!”
“少爺,您客氣什么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靈兒咯咯一笑。
聶云摒棄雜念,雙目一閉,氣沉丹田,雙手輕輕一挑,左右開弓,前些天,靈兒已經把古箏的結構和彈奏原理和自己詳細的講解了一遍,所以彈奏起來不是什么困難。
‘咚……’第一個弦音終于響起,仿佛一個拉開序幕的孩童,隨即,一片恢弘的篇章拉開了序幕,配合著這兩天學習的右手畫圓左手畫方的方法,聶云彈奏古箏游刃有余。那聲音似山間的一釀清泉,似農家的一縷晨音……
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聶云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彈奏的樂趣之中,漸漸的,卻不知道為何,曲音突然亂了起來,聶云急忙掌控,卻無奈最終失敗,一曲裊裊之音就這樣草草結尾。
“唉……”聶云嘆息了一口氣,為什么?為什么彈奏到最后,竟然看不到那一絲的希望?彈奏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條漆黑的隧道,他鉆了進去,想要看穿隧道之外,到底是何方神圣,奈何最終曲音消散。最終失敗。
“少爺,您已經很不錯了。”靈兒安慰道:“真的啦,人家沒騙你,哪有人在一個星期多一點的時間內能夠彈奏的像你這么好呢?”
“呵呵,靈兒,你別安慰我了!”聶云淡淡的笑了笑,聶云的性子只有他自己明白,對于任何事情,都極力的追求完美,失敗,是不允許的。
“好啦,少爺,別生氣啦!”靈兒安慰道:“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
“嗯!”聶云不想掃她興致,畢竟,自己的情緒影響了靈兒,那真是罪過了。
“嘻嘻,一根火柴在路上走,它覺得頭發很癢,就撓自己的頭發,然后它就著火了,咯咯……”靈兒說著說著,自己就先笑了起來,聶云卻絲毫沒有反應,靈兒繼續說:“后來它被送進了醫院,就成了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根棉簽!哈哈,少爺,您不覺得好笑嗎?”
“呵呵呵……”聶云無奈的跟著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就是裝笑了,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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