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只身潛入
深夜的酆都城中行人絕跡,自啟動最高等級戒嚴令后,酆都城便實行了宵禁。夜幕降臨所有人都得呆在家中,何況現(xiàn)在三更半夜,尚出沒在城市中的只有獄刑鬼部的隊員。
安澤南如同鬼魅般借著陰影的掩護穿梭于城市之中,盡管身上有“派遣執(zhí)行”的令牌,即使他大搖大擺在街道行走也不會有事。可如此一來,他可就無法替黑無常查看囂鬼虛實了。
來到白天囂鬼的據(jù)點,看似普通的商鋪在安澤南的感應下卻暗哨處處。在這非常時期里,囂鬼也加大了守衛(wèi)的數(shù)量。
這點在安澤南的意料之內(nèi),如果那么容易進入囂鬼內(nèi)部才出奇了。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白天所見那幾名強者高手不見了。就在方才,他朝據(jù)點的方向輸送了一道試探性的隱晦靈波,次一級的高手感應不到,但像那三名氣息奇怪的強人是絕對瞞不過他們的感知。
然而半晌過后,這個囂鬼據(jù)點仍然安靜如常。換言之,那三名高手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
想來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這只是囂鬼設在城中的一個據(jù)點。囂鬼暗中把人帶進酆都城后作為暫時落腳點,但必定迅速將其轉(zhuǎn)移,以免為冥庭方面查覺。
那么剩下的問題是,囂鬼會把這三名高手帶去何處?
安澤南想了想,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唯一的可能便是囂鬼的大本營所在。但這個總部所在,安澤南估計連黑無常也不知道。如果那么容易查出來,囂鬼也不用在酆都城里混了。
如此一來,他要怎樣找到囂鬼的大本營?
青狼蹲在東城門附近的一條小巷口,看著一隊隊刑軍來回巡邏。暗嘆一聲,他縮回巷子的陰影中。
“老大,這戒嚴要持續(xù)多久啊,再這樣下去,兄弟可要喝西北風了。”
一個鼠頭鼠腦的漢子低聲問青狼,青狼沒好氣地給他一拳,說:“老子怎么知道,你以為我很輕松啊。上頭已經(jīng)發(fā)話下來,再沒有貨的話,以后會找別人代替我們。”
身為酆都城最大的地下組織,囂鬼最炙手可熱的非法生意便是魂珠。用新死之魂進行提練加工,去糟存精后便得以制成高純度的靈魂結(jié)晶。魂珠是各大地獄生靈的最愛,理論上講,如果得以無限制的魂珠供應,即使第一層的地獄生靈也可以進化到第十八層地獄里那些最為強大的生命體。
但事實上自然并非如此,一來魂珠數(shù)量有限,二來過量吞食魂珠若處理不當會引起靈力反噬現(xiàn)象。可無論如何,魂珠在各大地獄還是相當搶手。
而作為魂珠的原材料——魂魄,囂鬼自有自己的貨源渠道。和獄軍會出入人間捉捕逃出陰間的惡靈般,囂鬼也有自己的狩獵部隊不時進入人間捉回一些孤魂野鬼以作魂珠的材料。除此之外,囂鬼在酆都城中還發(fā)展一些外編人員。
像安澤南之前遇到的混混臘青,酒吧老板鱷魚等,就是專門為囂鬼在酆都城中拐騙一些剛喝了孟婆湯的新魂。而眼前的青狼亦是這種角色,只是像他們這樣的外編人員在酆都城中何止百千,所以同行間的競爭也相當激烈。若一段時間無法及時供貨,囂鬼就會讓別人將你替代。
青狼自然不愿放棄這利潤甚高的“生意”,可惜這幾天因為酆都城閉關(guān)嚴防的原因,他們實在難以弄到新的“貨物”。
青狼正愁眉不展,耳中忽聽得巷尾輕響傳來。他帶著兩個手下走過去,原是一個街井蓋被人托起。青狼打了個眼色,三人躲到巷子的垃圾箱后,卻見井蓋拿開后,一個全身披著斗蓬的人從下水道里爬了出來。
偷渡者?
青狼眼中露出喜色。
新魂自人間搭乘黃泉地鐵進入陰司后,還得通過奈何橋,渡冥河才能最終進入酆都城。而在過奈何橋時則必須喝下孟婆湯,這是陰司的規(guī)矩,靈魂不得帶著前世記憶投胎。
可總有新魂不愿意失去前世記憶,于是便有利用各種方法偷渡冥河進入酆都城的例子。
這樣的魂魄是不會有冥庭發(fā)放的身份證明,按照人間的說法便是黑戶。若被刑軍抓到,牢獄之災是少不了的。可盡管如此,酆都城中的黑戶卻還是不少,他們自然無法從事正當職業(yè),而想重新輪回則必須拿得出一大筆錢。為此,不少黑戶都從事見不得光的勾當。
像青狼便是如此,他最終選擇為囂鬼效命,只得湊夠了錢便委托一些地下中介給辦理輪回資格證明。
但在這之前,他需要錢。而偷渡者在他眼中無疑便是一沓沓會走動的鈔票,若有身份證明的魂魄失蹤會招惹來不少麻煩,可偷渡者只要處理得當,往往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青狼打了個眼色,三人趁那偷渡者轉(zhuǎn)身把井蓋蓋好時圍了上去。
當這可憐的偷渡者轉(zhuǎn)身時,面對的是青狼敲下來的悶棍。
“別怪我兄弟,誰讓你撞到我眼皮底下,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青狼說罷打了個眼色,兩個手下立刻把偷渡者抬起來,然后三人小跑把這“貨物”送到囂鬼設置在附近的一個送貨點。
他們卻不知道,那偷渡者突然睜開眼睛,并露出一抹隱含深意的微笑。
這偷渡者不是別人,卻是安澤南。為了進入囂鬼內(nèi)部,他想盡了辦法。最后想到初入酆都城之時,就差點被囂鬼捉去煉成魂珠。像這樣的違法作業(yè),囂鬼自然不可能在酆都城里隨意進行,最大的可能便應該是囂鬼的大本營中。
抱著但試無妨的心理,安澤南找了件斗蓬往自己身上一披,再用顏料把自己的手腳和臉部涂黑,最后從地下水道鉆出來,裝成一付偷渡冥河的格局。
他本來還在想怎么引起囂鬼方面的注意好把自己捉了去,沒想才出地下水道就碰上青狼三人,這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閉著眼睛裝昏迷,安澤南被青狼兩名手下抬了大半個鐘頭后。感覺身體一沉,卻被他們放到了地上。跟著聽到青狼在說:“轟祖哥,這是我們剛弄到的新貨,您看還合格不。”
跟著,一只冰冷的手在安澤南臉上摸了兩把。安澤南起了身雞皮疙瘩,卻聽一把陰柔的聲音說道:“這新魂尚算年輕,勉強合格了,去財務部領(lǐng)錢吧。”
青狼千思萬謝的去了,跟著那叫轟祖的囂鬼成員輕聲道:“來啊,把這新魂給隨便裝柜羅。大老板有話,干完今趟大家休息半月,等舍利出巡后才開門做生意。”
安澤南聽在耳中,暗道僥幸。要晚上片刻,估計自己這冒牌偷渡者就是滿大街亂晃也不會引來囂鬼下手,大有可能卻把刑軍引了來,那時候笑話就鬧大了。
腳步聲在旁邊響起,安澤南感覺有人蹲下。接著手臂處一涼,有銳物入體之感傳來。他連忙收斂心神,感覺到那是囂鬼用針管朝他體內(nèi)注射了某種物質(zhì)。若無意外,當是鎮(zhèn)定劑之類的藥物。
安澤南連忙驅(qū)使八脈微弱靈力朝侵入體內(nèi)的物質(zhì)包裹而去,他本身靈力雖弱,但化解這類物質(zhì)卻綽綽有余。不過片刻的功夫,雷貘的靈力已經(jīng)將之化于無形。
跟著身體被人抬起,接著似被裝入了某種器物中,安澤南半睜開眼睛,剛好捕捉到上方蓋子封住的畫面。
四周一片漆黑,安澤南微微伸展了手腳。感覺中,應是個長方形的金屬柜。雖然已經(jīng)封柜,但人在其中卻沒有氣悶之感,想來還開有氣孔。安澤南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震動到柜子引起囂鬼注意。
片刻后,他聽到了汽車啟動的聲音,跟著全身震動起來,卻是車子開始行駛了。
老實說,這躺在柜子中一點也不舒服。特別是汽車一路顛簸,安澤南幾想踢蓋而出。但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喰有讓精神緩緩沉入心湖,整個人進入半醒半睡的奇妙境界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澤南突然“醒來”。他眼睛睜開一條縫,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從金屬柜改換成了透明的晶盒。而像他這樣躺在其中的透明晶盒,放眼看去沒有八百也有一千。
安澤南心中一喜,不消說此處便是囂鬼所制魂珠的材料倉庫。能夠在酆都城里安心停放如此多的材料,除了囂鬼總部,安澤南想不出其它地方。
他已經(jīng)成功地邁出第一步,但接下來卻還有更重要的工作。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離開這水晶盒,可安澤南弄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盒子打不開。他卻不知,這些水晶盒皆是高密度的材質(zhì)所造,為的便是防止新魂醒來逃跑。
安澤南剛想強行轟碎晶盒,卻忽聽有腳步聲朝這邊接近,連忙又裝成昏睡的模樣起來。
“老刑你說這要命的日子啥時候才能結(jié)束,我都快受不了了……”
低嘆傳來,安澤南聽出有兩人的腳步聲。
其中另一人答道:“你就忍忍吧,咱們干這倉管的活可比近衛(wèi)隊的兄弟輕松多了。要知道他們還得服侍那幾位大人,我聽說近衛(wèi)隊里一哥們不小心撞上其中一位大人正在行功的緊要關(guān)頭,順便把他當成了補品吃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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