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塹天網(wǎng)難斬情殤
酒店房間里,雙手環(huán)抱著安澤南的金樸熙突然發(fā)難。為了不引起安澤南的警覺,金樸熙只用上兩成靈勁。但雙掌所取為安澤南腦后玉枕大穴,若被拍實,即使兩成靈勁也足夠送安澤南歸西。
然而玉掌尚未觸及安澤南的皮膚,金樸熙卻感到雙手像拍在一團暗藏細針的棉絮中。掌心一麻,跟著安澤南身上靈勁爆發(fā),推得她不由自主倒飛出去。
身體在空中一個曼妙的翻身,金樸熙安然落到窗邊。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安澤南道:“你恢復功力了?”
“叫金小姐失望了,真是抱歉。”安澤南深吸一口氣,雙臂立刻妖化變形。當雷光雙刃彈出,空氣立刻變得灼熱起來。
事實上自金樸熙現(xiàn)身,安澤南便全神防范這個殺人于彈笑間的妖精。他不動聲色地召來雷貘之力卻隱而不發(fā),為的便是在這種時刻發(fā)揮奇效。
金樸熙不怒反喜,臉上綻開燦爛笑容,似發(fā)自內(nèi)心地高興道:“我才不會失望呢,澤南功力全復我開心還來不及。不然,沒有你的世界實在太寂寞了。”
說罷,金樸熙揉身而上。雙掌飄忽地印向安澤南,同時發(fā)動塹天網(wǎng),似要全力將他擊殺當場。
安澤南冷哼一聲,身體彈起凌空一旋,橫切入金樸熙的掌影中。雷光弧刃嗡嗡作響,在安澤南的動作間將弧形物性發(fā)揮到極致。
這旋轉(zhuǎn)進擊的怪招攻守兼?zhèn)洌粌H讓金樸熙玉掌像自動送上門被雷光刃切割般,同時蘊含雷貘電能的弧刃將暗布在安澤南四周的塹天網(wǎng)靈絲一一切開。
金樸熙當然不會被光刃切中,輕筆中,雙掌加速斜拍在光刃刃面。
她借力后躍,又退回窗邊。
安澤南同時停下,曬道:“金小姐的塹天網(wǎng)只怕不靈光了。”
“澤南休要得意,且看這招如何。”金樸熙毫不為意,抿嘴一笑,右手閃電刺出,一記手刀直插安澤南胸口。
安澤南心下生疑,金樸熙少有便出這種直來直往的硬功。心知有詐,卻也不能任由她手刀切中自己,安澤南一個旋轉(zhuǎn),左臂雷刃斜斜切出,斬向金樸熙的手掌。
豈料,雷刃斬在了空處。安澤南一愣,眼前哪有金樸熙的身影,她分明仍站在窗前不動。
“澤南又錯咧。”
突然間,金樸熙的聲音又在身后響起。安澤南從窗前那道倩影身上收回目光,身體再旋,右臂雷刃呈弧線斬出。
仍然空無一物。
安澤南悶喝一聲,身體不停,旋轉(zhuǎn)的速度驟增。雷光雙刃銜接成圓形,安澤南化成一個雷光陀螺,波波刀氣震蕩而開,卻是發(fā)動了全方位的攻擊。
于是酒店里的家私雜物便遭了殃,安澤南身后整張大床被刀氣切得支離破碎,房內(nèi)燈泡顆顆爆碎,跟著墻面落下一道道邊緣焦黑的裂痕,最后整個房間的玻璃同時迸碎,發(fā)出轟然大響。
當安澤南停下,以他為中心,一圈圈刀痕呈環(huán)形在地板上不斷擴散至整個房間,可見他這一手威力之大,且在房間內(nèi)這種限制性的空間最能發(fā)揮威力。
然而,金樸熙的聲音卻從窗外傳來:“看來澤南真?zhèn)功力盡復,樸熙由心為你高興。澤南保重,師尊再抓我了呢……”
安澤南撲到窗邊,剛好看到她由高處墮往地面的身影。這小妖精還有余暇朝他擺手道別,然后一個翻滾卸力,再踩在酒店外壁發(fā)力橫移。幾個縱躍,便消失在茫茫月色下。
這時戰(zhàn)無極幾人聽得安澤南房間動靜沖了進來,卻見到房間滿地狼籍。最后酒店經(jīng)理也來了,看到床碎窗裂的情景差些以為這里發(fā)生過激烈槍戰(zhàn)。
最后還是戰(zhàn)無極出面擺平,而其它人留在房內(nèi)問安澤南發(fā)生何事。
安澤南把金樸熙帶來的驚人消息復述一遍,說罷,他露出苦思的神色。戰(zhàn)無極以為他受了內(nèi)傷,關心問道:“澤南可是受傷?”
“受傷倒沒有,只是……”安澤南搖頭道:“金樸熙最后露的一手十分古怪,那全然不似補天派的武學,反而帶著萬魔殿天魔七幻的味道。”
“這不可能吧。”姬夏末說道:“除非司離親授,否則那妖女如何學得天魔七幻。”
“也不是不可能。”安澤南像是想到了什么,拍掌道:“那種迷惑我感官甚至靈覺的古怪技藝應是天魔七幻無疑,如果是司離親授,那么他只有一個目的。”
“他在給自己準備一個接班人。”抬起頭,安澤南說道。
毫無疑問,金樸熙無論天份還是智能都是魔門中的佼佼者。毫不夸張地說,金樸熙目前的修為已摸到宗主級的邊緣。司離做事自有深意,他若親援金樸熙萬魔殿的絕學,那便是有意把這韓國女子培養(yǎng)成魔門六道新一代的魔主。
“這個問題且擱一旁,我們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把司離從鬼門進入黃泉的消息傳回本部。只是,這個消息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戰(zhàn)無極皺著眉頭道。
“不會有假。”安澤南肯定道。
“澤南為何如此肯定?”龐天涯奇道。
“原因很簡單…….她要殺我。”安澤南淡淡道。
同時,開始有些相信金樸熙喜歡他。若非如此,她根本不用向安澤南透露這么大的秘密,那是金樸熙為了堅定自己殺安澤南的心思而故意為之。
月色下,蓬萊市中有一人影疾走不休。
快到達海岸線時,金樸熙突然停下。
“怎么,不跑了嗎?”蕭厲的聲音自后方遙遙傳來。
道出第一個字時尚在半里之外,到最后一字,他卻挾著勁風落到金樸熙身前,可知速度如何之快。
金樸熙二話不說,突然跪下,輕聲道:“樸熙錯了,愿受師尊任何責罰。”
“你確實錯得厲害。”蕭厲沉聲道:“無論你怎么胡鬧我絕不怪你,但你怎可將司離行蹤泄露!”
金樸熙咬著嘴唇,卻不說話。
蕭厲搖頭道:“你道為師不知么,安澤南已成你心中破綻。為了挺過這關,你只有殺了他,于是便故意泄露我圣門秘密以堅自己心志。可既然如此,為何你在下手時,仍猶豫了片刻,否則你大有成功的希望。”
金樸熙突然從眼中淌出兩行珠淚,她叩首道:“樸熙犯下重罪,請師尊殺了我吧。”
“你當我真不敢殺你么?”蕭厲暴喝。
他突然出手,一掌往金樸熙天靈蓋印去。
金樸熙一動不動。
勁風撲至,吹起她三千青絲。然而那奪命的一掌,卻懸停在她的頭上遲遲不落。
蕭厲看著地上愛徒,眼中滿腔怒意終化成無奈之色。
“罷了,自古情關難過。我自己尚過不了,又有何資格說你。樸熙起來吧。”蕭厲搖頭,伸手去扶金樸熙。
金樸熙“哇”的一聲,卻撲進蕭厲懷中,斷斷續(xù)續(xù)道:“師尊……樸熙很苦……”
“我知道。但路是你自己選的,再苦再痛卻也怨不得別人,樸熙明白嗎?”蕭厲拍著愛徒肩膀,愛憐道。
哭聲漸弱,金樸熙擦抹著臉上清淚。她露出倔強的笑容道:“樸熙明白師尊的意思,師尊給我一些時間好么。我會試著忘了他,如果失敗了,就請師尊殺了我。否則,我怕自己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蕭厲搖頭說:“若樸熙你這樣做,終無法闖過情關,反而會越陷越深。感情之事分毫勉強不得,樸熙應該順從自己心靈的指引,否則你會終身痛苦。”
“師尊的意思,是鼓勵我去愛他嗎?”金樸熙紅著臉問。
蕭厲哈哈一笑:“我沒這么說,卻也沒不準你這么想。該怎么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金樸熙點頭道:“樸熙明白哩。”
她俏然一笑,身影閃了閃,消失在蕭厲眼中。
第二天,安澤南幾人回到了京都。
太華山上,龍淵本部中,得聞司離行蹤,龍淵上下震驚。
“司離此舉可堪玩味,但無論目的如何,對我們來說絕非好事。“墨白沉吟道:”可恨他去的地方竟是黃泉,那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去得了的地方,這叫我們怎么追查。“
龍王看向黃寧石道:“寧石兄出身三清道宗,不知道‘太虛決’中可有離魂之術的記載。”
黃寧石苦笑道:“這個真沒有。”
眾人不由皺緊了眉頭,明知司離去了何處卻毫無辦法,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最讓人難受。商良海雖滿腹智計,但對離魂術也無計可施,只能干著急。
安澤南突然靈光一閃,說道:“有一人可能知道離魂之術?”
眾人聞言,精神一振。商良海沉聲問:“是誰?”
“南陵墓谷的傳人,南志平!”安澤南說道:“他眼下人在淮南市,或許我們可以找他幫忙。”
商良海點頭道:“南陵墓谷擅長風水陰陽之學,說不定真知道離魂術。可是,誰去追司離呢?”
龍王這問題當真問到點子上了,要知道司離去的地方是黃泉,誰也不知道魂魄離休后出現(xiàn)什么狀況,更不知道一身功力是否尚在,當真毫無把握可言。
卻不想,安澤南竟主動請纓:“就讓我去吧,在此之前,我曾有過魂魄離體的經(jīng)驗。而且在靈魂的狀態(tài)下,我還有妖魔之力可用,應當比座上各位有把握一些。”
龍王雖不愿讓安澤南這“外人“涉險,但他也知安澤南所言非虛,能夠役使妖魔的他確實比任何一人都要有把握些,便答應了下來。
于是龍王讓戰(zhàn)無極幾人負責保護安澤南離魂時的人身安全。眾人領命,當天下午便乘坐飛機返回準南市。
當在飛機窗口從上空看到下方淮南市的建筑時,安澤南心頭一熱,腦海里自然浮現(xiàn)龔倩的身影。
我回來了。
他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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