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隱秘彩戲師
破天荒的,金樸熙竟然在這個問題上感到猶豫,最后才低嘆道:“他雖只傷不死,但氣海已經被樸熙一掌擊破,現在功力全失。”
蕭厲昂首,看著天上明月淡淡說道:“若這小子功力不損,我必鼓勵樸熙大膽追求真愛。圣門六道算得什么,門戶之見又算得什么,這些東西加起來通通不如蕭某人一句話。只要我同意,即使司離也別想阻止。可現在,我不得不勸勸樸熙,一切等司離出手后再說……”
金樸熙自然知道蕭厲的意思,如今司離親下格殺令。務必在安澤南去龍淵的途中把這潛力無限的年青高手毀掉。若六道中其它人出手無果,司離便會親自出手,如果安澤南功力還在那尚有一線生機,現在卻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所以蕭厲不希望金樸熙把感情浪費在將死之人的身上,才有“一切等司離出手后再說”之語。
蕭厲拍拍愛徒的肩膀,說:“人生的道路充滿坎坷,等你到了師父這年紀,樸熙你就會明白人生是如何的寂寞,又是怎樣地讓人黯然銷魂。生離死別,悲歡離合,繁華的背后,只余空寂與黑暗。為師曾錯失一次得到真愛的機會,致使自己落入無盡悔恨的漩渦直到現在。所以為師不希望你重蹈覆轍,只是現在卻不是時候,真是天意弄人。”
金樸熙默立無語,蕭厲又問:“司離那人如何?”
“深不可測。”金樸熙想了片刻,慎重答道。
蕭厲開懷大笑,撫掌道:“好一句深不可測,司離啊司離,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地想見你,卻又怕見到你。人生寂寞,對手難求,只希望你我可以相見的那天早日來到才好。”
說罷,蕭厲身形橫移,點在溪中一塊大石上再飄往對岸,最后沒入林間不見。
金樸熙嬌軀連顫,忽然她感受到蕭厲心中的苦痛和無奈。也不知道自己這師父當年遭遇的是哪般令人黯然銷魂的愛情,致使蕭厲至今無法忘懷,甚至生無可戀。
蕭厲修為雖高,卻和司離仍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金樸熙知道他心里也清楚這一點,可他仍然那么渴望和司離這魔門第一人一戰。那是蕭厲希望以最轟烈的方式結束這段苦痛的人生,然而在這個時候卻非是他挑戰司離的時機,為了魔門大業著想,他只能苦忍與司離見面的沖動,此為蕭厲的無奈。
就如同他剛才對金樸熙所說,天意弄人。
金樸熙赤足立于石上,抬頭望月,低聲輕問:“安澤南,現在你在哪里?”
月下無聲,只有溪水輕淌。
天上浮云飄過,遮住月華。銀月再現時,大石上已經失去金樸熙的身影……
汽車一個顛簸,把安澤南震醒了。他睜開眼睛,窗外黃沙的反光刺痛了雙眼。安澤南微微瞇起雙眼,視線從褐色的山巖和碧藍的天空收回,落到這輛只有他和司機的巴士上。
巴士里正放著美國的鄉間音樂,聽得人眼皮發重,直想睡覺。
忽然,窗外風景一改。從碧空黃巖變成了熔巖滾動的火山地獄。
從車窗往外看去,一根根石柱參天而起。而石柱之下則是滾燙的,火熱的熔漿,不斷噴起的赤焰散發著灼熱的高溫。
巴士停留在一根石柱上,不斷左搖右擺,似乎下一刻便會跌下熔漿里。
安澤南依舊坐在座椅上,但司機卻站了起來。
司機是個高大的黑人,穿著合身的制服。可當他朝安澤南走來時,卻變成頭戴黑色禮帽,身穿紅綠橫條毛衣,右手套著鋒利指刃的怪男人。
只是這男人像是被烈火燒過般,一張臉疤痕處處甚是可怕。
安澤南卻失笑道:“枷椰子之后是弗萊迪嗎?老實說無論看過多少遍,我都不覺得猛鬼街這個系列有什么恐怖的地方,除了血腥之外……”
為了把攝魂鬼和背后操縱者一網打盡,安澤南決定以身作餌。事實證明果如他所猜想的一般,他才是攝魂鬼的真正目標。否則,此刻他怎么又置身于荒誕的夢境里。
弗萊迪怪笑著朝安澤南走來,五爪就這么扎向安澤南,一如所有猛鬼街的電影那般,這夢中惡魔會殘忍地殺掉每個置身于惡夢中的人。
可惜,安澤南不像電影中的角色任其宰割。他在座位上一撐,便翻到后面,讓弗萊迪五爪刺在了椅子靠背上。安澤南屈腿力踹,頓時把弗萊迪連同座椅踢飛了出去。
這鬼王砸到了駕駛位上,然后怪叫著爬起來。
“不小心用力過度了,可不能這么快干掉你,要不然就壞了黃伯他們的好事。”安澤南抬起頭,身后影子暴漲。九鳳跨空而來,妖魔沖天竄起,直接把汽車車頂撞出個大窟窿。
安澤南騰身而起,穿出汽車。可落足時,景物又變。
晨曦的大街,天色陰暗,冷風吹拂,不知道從哪滾出來一個易拉罐,就這么“咕咕嚕”的滾向街的另一頭。
陰郁的樹木在風中搖擺,露出樹后哥特式的老房子。
若隱若現的歌聲響起,似乎在吸引著安澤南的注意。他也沒收回妖魔,就這么朝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拐過街道,穿過巷道,一個小小的公園出現在安澤南眼中。
草地已經枯黃,無人的秋千輕輕的搖晃。唱著歌的小女孩正在跳繩,氣氛很安詳,卻暗藏著一縷冰寒的凄涼之意。
安澤南朝女孩走過去,轉角處便響起銳物刮過水泥墻的聲音。
惡魔的身影再次出現,安澤南只覺身體一緊,卻是被唱兒歌的小女孩抓住。那天真無暇的臉孔上,黃中帶綠的瞳孔卻透著邪惡的神色。
身體急旋,立刻把小女孩拋飛出去。安澤南才做完這一切,弗萊迪的五爪已經抓至。他卻微微一笑,也不****便轉身便跑。
他當然不是打不過這鬼王,只是他需要拖延時間,好讓黃伯兩人把背后操縱攝魂鬼的妖人找出來。
“開始了。”
黑衣無常張開眼睛,淡淡說道。
在他的旁邊,姬夏末和黃伯朝床上的安澤南看了眼。黑衣無常知道他們心中所想,說道:“你們只管放心,我保管他不會有事便是了。”
“那么有勞大人了。”黃伯說道,不再啰嗦,掉頭就往外走。
姬夏末跟著出來,兩人早有商議,先從三、四兩層的乘客調查起。兩人各負責一層,若有發現便全力提升靈力示警。
可兩人幾乎沒把這兩層船體翻過來找,卻一無所得。這兩層住的乘客,所有房間都沒有出現異常的靈力波動。兩人自不死心,又把目標對準了二層與頂層,但忙活了半天,別說魔門妖人,連鬼影也見不到一只。反而由為兩人鬼魅般的速度,把巡夜的保安人員嚇得不清。
甲板上,姬夏末說道:“這不可能,即使澤南猜錯,無常大人應不會料錯才是。可我們幾乎把整艘船都找遍了,卻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摸著。”
“肯定還有我們疏漏過去的地方,還有兩個鐘頭就天亮了,我們要抓緊才行。”黃伯說道。
姬夏末數著手指:“客房、餐廳、娛樂間甚至連廚房我都翻了遍,還有什么地方沒查探……咦,等等……”
黃伯眼睛也忽然亮起奇光,和姬夏末異口同聲道。
“船長室!”
兩人確實沒想過魔門妖人會躲在那個地方,思維慣性使然下,他們潛意識中認為這妖人無非扮成乘客或工作人員混在船上,卻沒有想到船長室這個地方。
碧波號上的設備十分先進,采用的是衛星導航系統,幾乎不用人手操作。船長的作用也就是厘定航道的方向,監視儀器的正常動作和其它一些瑣事。
船長室平時也只有有數的幾個工作人員,而在深夜,留下值班的必定更少。那還有什么地方比船長室更方便隱匿而又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若非姬夏末幾人早有定見,現在又把整艘郵輪徹底查了個遍,否則還真可能把這個地方漏了過去。
兩人動身前往船長室,來到船長室門口便發現有結界的波動。姬夏末朝黃伯看了眼,兩人知道來對了地方。
從波動的頻率來看,里面的妖人所布置的應該是偵察類的結界,為的自然是防止有人入侵。對付這種結界,姬夏末自有辦法。她姬家有一套功夫可盡斂包括生命氣息在內的一切信息,可瞞過任何偵察類的結界。
黃伯沒她這種辦事,只能留在結界外伺機發難。
姬夏末運起秘法悄然潛進船長室內,一進門便見到兩個保安人員坐倒在地上。她迅速查控,發現兩人呼吸尚在,只是陷入了昏睡,恐怕得到白天才會醒來。
再往里探,拐過彎道,來到操控室。姬夏未遠遠便看到值夜的工作人員如同保安般昏睡在自己的座位上,而室內中間的空地上,一個高瘦的男人盤坐在地上,雙手中有一人偶。
人偶通體純黑,其上貼著符咒,顯得神秘莫名。
這臉青唇白的男人一邊擺弄著人偶,一邊口中低聲呤頌,似是通過人偶在操縱什么。
冷不防,有女子聲音突然響起:“原來是天蓮宗的‘彩戲師’薛僻情,怪不得這船上兩天就死了數人,不知道薛大師這會又操縱著什么鬼怪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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