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惡鬼攝魂
“碧波號”不愧是豪華郵輪,在行駛過程中全無震蕩之感,讓人幾疑是在陸地,且睡房寬敞舒服,幾可比擬酒店套房。
安澤南從床上下來,黃伯奇道:“少爺,你臉色發白,是否身體哪里不舒服?”
“沒什么,昨天有些累而已,休息下就沒事了!卑矟赡习褠簤粢皇掳聪虏惶幔〉命S伯為自己擔心。
“所以說別順便使用妖魔的靈,對你身體沒好處的…”
黃伯碎碎念,安澤南卻感受到他對自己真摯的愛護之情,心下感到溫暖。這時姬夏末來敲門,叫兩人一起到餐廳吃早餐。
“碧波號”船體共分五層,頂層甲板上設露天會場、泳池、釣魚臺等設施;自上而下每層功能皆不相同,像安澤南所在的VIP房間便設在第三層。至于船上乘客用餐的餐廳則在頂層,三人搭乘電梯來到甲板上,深秋的陽光亮而不烈,海風徐徐吹至,頓使人心曠神怡。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三人進到餐廳。餐廳又分中、西餐兩大塊,讓乘客可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食物。黃伯沒吃過西餐,對其興趣極大,于是三人選擇了西餐廳進餐。西餐廳的早餐使用的是自助餐形式,姬夏末給黃伯這老人家裝了滿滿一盤子蛋糕香腸,又倒了牛奶,讓黃伯吃得既新鮮又痛快。
安澤南倒是吃得不多,他吃了點面包和橙汁便拍拍肚子說飽了。姬夏末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卻不知安澤南受惡夢之擾,全然沒有胃口吃早餐。
閑著無事,安澤南打量著四周。
坐在他們這一桌左側的是六七個年輕人,看來都是家境富裕,相約一起登船玩耍,交談的自然是時下最潮最時尚的話題。
而在安澤南的右邊則是一家三口,一對年輕的夫婦帶著個五歲小兒。這小鬼眼睛機靈活潑,見安澤南看來亦對他投以好奇眼光,惹得安澤南不由朝他扮了個鬼臉,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這時安澤南穿過黃伯和姬夏末兩人,視線落在前方一對青春靚麗的美女身后,后面卻聽到一段竊竊私語。
“1408房那老頭估計沒救了,早上我看到隨船醫生搖頭嘆氣的模樣,十有八九該是翹辮子了!
“這事說來真奇怪,明明昨晚還好好的。而且老頭子臉色紅潤,嗓門極大,老則老矣,中氣十足,怎么會說死就死呢。”
“那就不清楚了,我隱約聽到醫生說是急性心肌梗塞。也該碧波號倒霉,聽說這次是他們國內首航,結束后就要開通橫跨中歐的海上旅行業務。可誰想到,首航就碰到乘客死了,現在郵輪方估計在和家屬協商,極力把這事隱瞞下來吧!
接下來后面的人把話題轉移到時事和明星身上,安澤南沒再偷聽,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又吸引他的注意。
同樣是身后那一桌人,安澤南聽得有人匆忙拉開椅子,然后又是一陣“咕嚕咕嚕”狂灌液體的聲音。
其中一人奇道:“杰少你這是怎么了,不是說早餐不叫你么,怎么現在像個餓鬼似的。”
這人的話引起其它人哄笑,那被稱作杰少的人卻罵道:“老子剛才撞鬼了,你們還這么開心。本來想告訴你們小心點,現在看來這好心可以省省了,你們就等著晚上被鬼嚇死吧!
他的話立刻引來其它人的注意,在旁人連連追問下,杰少才打開了話匣子。
“我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聽見隔壁房間的人不斷敲著墻壁發出‘呯呯呯’的聲音,吵得老子睡意全無。我當時就罵了幾句,聲音就消失了,可眼皮才合上,他娘的又開始敲上了。”
“然后呢?”
“我當然是沖出去敲隔壁房間的門,當時走廊里靜悄悄的,估計大家都上來吃早餐。我拍了老半天,聲音大得聾子都聽到,可里面就是沒人應。老子只能自認倒霉,剛想離開,這門就自動開了。”
“你進去了?”有人問道。
“你當我傻啊,又不是電影小說,隨便進別人的房間會被人控告非法闖入的!苯苌傩懔讼伦约旱姆芍R后,又壓低了聲音說:“但我也好奇嘛,既然不能進房,站門外瞄一眼總沒事吧。于是我推開了門,結果看到有個男人在床上拼命掐著自己的脖子,另一手拍了拍墻壁,就像在呼救。我當時什么也沒想就沖了進去,問他怎么了他也不答,我又掰不開他掐著自己脖子的手。”
“那你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跑到走廊外喊救命唄?删驮谖液暗谝痪涞臅r候,那男人忽然手一松,像是死了?蛇@不是最恐怖的地方,恐怖的是,他一死,底下的影子像水一樣流過了床,溜到了地板,然后縮進床下的陰影里去。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可床下忽然亮起一雙黃澄澄的眼睛,我嚇了一跳就往你們這兒跑過來了!
接下來,卻是朋友質疑那杰少的聲音。
安澤南聽得入神,姬夏未拍了拍他的手,疑問道:“你聽什么聽得那么入神?”
安澤南把身后聽到的話對兩人復述了遍,然后說道:“我感到很不安心,那人描述的似乎是攝魂鬼。”
“攝魂鬼,那是什么?”姬夏末似乎還沒聽說過這種鬼怪。
“十三層地獄有一鬼,性喜食魂,常潛入人夢中吸食精魄,使人死于夢中猶不可知。其鬼身如虛影,四肢碩長,眼如黃銅,名為攝魂。”安澤南補充道:“這是記錄在鄙家《黃泉錄》一書上的鬼怪,但這種鬼怪存在于冥府地獄之中,人間少見,所以我才想去確認一番!
如此危險的鬼怪自然不能放任不理,于是姬夏末表示支持,而黃伯唯恐安澤南有失,自然要緊隨其左右。于是三人離座,由安澤南出示了特事組的證件,不動聲色地從那叫杰少的年青人口中問明出事的地點后便勿勿趕往。
這群年輕人住的是船體四層的標準套房,當安澤南三人趕到杰少所說的房間時,正好看到郵輪工作人員從房間里抬出一具尸體。
為防止乘客圍觀,船上保安人員負起維持秩序之現,安澤南幾人也只能站在外圍看了一眼。
只是經過姬夏末的鑒定,房間里氣場正常,并沒有鬼魅出現的異樣波動,這讓安澤南心頭生疑,尋思莫非那杰少真個眼花了。
可杰少描述那床底下的黃色眼睛終不能讓安澤南忘懷,這屬于攝魂鬼的特征之一可不是隨口胡說能夠作得出來。安澤南不由朝這出事的房間看了眼,心中給它打上一個問號。
如果安澤南現在有郵輪的平面圖在手,他就會發現,出事房間恰好在他和黃伯所住的VIP房之下。
難道,這一切僅是巧合?
安澤南站在一棟房子前,日式的那種。
雖然是白天,但陰云籠罩。從云中透出的光柔弱無力,像大病初愈的人,特蒼白。
房子外是條小徑,彎彎曲曲延伸至晨霧中,四周安靜得讓人難受。
在這個連風也沒有一縷的清晨,安澤南抬頭看向眼前這棟同樣灰白的日式樓房,然后他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條長約三米的通道,通道的左手邊放著木制的鞋柜。顯然安澤南沒有進屋脫鞋的習慣,他就這么走上臺階,沿著通道往里面走。
從通道進來是房子的客廳,客廳里窗簾緊閉,讓廳中事物淹沒在一片灰色的光中。
安澤南駐足廳中,這時聽得樓上傳來隱約的爭吵聲。嘴角逸出一抹冷笑,安澤南雙手插在褲兜中,若無其事地走上樓梯。
來到二樓,走廊右邊的房間里有男人用日語叫罵著什么,跟著女人的哀叫聲響起。安澤南走過去,腳一伸便踹開了門。但房間里空無一人,這時身后響起腳步聲,安澤南回頭看,正好看到一道黑影跑進走廊盡頭左側的房間中。
安澤南嘴邊的笑意更濃了。
走廊盡頭幾乎一片漆黑,只隱約看到了事物的輪廓。安澤南站在門前,伸出手握在門把上時,腳下突然一冷。
眼角余光中,有渾身發白的小孩蹲在地上抓著他的褲管。可當他低頭看時,腳邊什么也沒有。然后一聲低低的,讓人發毛的貓叫聲從房間中傳來。
安澤南推開門,這是一間臥室。
臥室正中的被褥還沒有收起,左側則是個門扉打開的衣柜。又一聲貓叫從柜子中傳出,吸引著安澤南走過去。
衣柜中卻沒有任何衣物,只有一片黑暗的空間。忽然背后被什么人推了把,安澤南不由自己地鉆入衣柜里,跟著“呯”一聲,柜門自動合上了。
黑暗中,安澤南去拉柜門,一如預料中的紋絲不動。
接著,有女人陰森森的笑聲從頭頂上傳來。
安澤南嘆了口氣,好整以暇地抬頭看去。只見黑暗中先是出現一點灰光,然后它漸漸拉近。像電影鏡頭由遠及近般,一個蒼白的女人臉孔映入安澤南的眼睛里。
仿佛黑暗中是個深廣的通道,而這女人便是從通道中爬出來。一陣如同枯葉斷裂般的聲響中,她不斷朝安澤南爬過來。如此接近的距離,安澤南毫不費力地看到白色女人的身上還包裹著一層透明薄膜。那“咔咔咔”的怪聲便是薄膜在活動中發出來的聲響。
帶著血腥的氣味,白色女人朝安澤南伸出瘦長的手臂。眼看就要抓上安澤南,后者輕喝。
“開印,九鳳!”
衣柜中驟然響起妖魔長鳴,跟著衣柜轟然四裂。斷木飛濺中,白色女人亦尖叫著被彈出,砸在天花板上又彈回地面,趴在地上如同死魚般一動不動。
安澤南推開身邊柜子殘骸走了出來,在他身后,妖魔九鳳幾乎占據了房間一半的空間。
“原來是這樣,找出生人記憶中恐怖的畫面再將之于夢境里實體化。把人在夢里嚇死后再攝取其魂魄為食,這就是你們攝魂鬼所用手段嗎?”
他看著地上的白色女人笑道:“竟然把我兩天前閑著無聊看過的《咒怨》實體化,可惜我是比伽椰子更可怕的存在,至少在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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