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替身邪術
他正苦思不解,災靈那張撲克臉卻張嘴發出一聲尖嘯。頓時,火場熱力上漲,而災靈離地數寸,然后閃電朝他撲來。
那被灼熱靈氣所包裹的身體,安澤南碰也不想碰。可現在卻由不得他選擇,只見災靈撲至,一手滿含灼熱赤焰當胸抓來。安澤南護體靈障仍在,立刻往左一閃,同時撮手成刀硬劈在災靈手臂之上。
勁氣相擊,發出一記悶響。安澤南腳尖點地急退,心里暗道厲害。他那滿灌靈能的一掌本欲切斷災靈與空間那無形的聯系,但卻只讓災身身上靈火為之一暗。而他自己卻像一手砍在燒紅的鋼板上,痛得他差點叫娘。
安澤南急退,災靈卻銜尾追上。和空間連成一體,災靈往安澤南撲來,竟帶動整個空間的熾熱焰力齊齊涌至。現場的火焰像被無形的力量所驅使,扭曲著探出股股烈焰纏向安澤南,再加上災靈面無表情地朝安澤南兩手挾焰推至,形勢對安澤南大大不利。
安澤南連叫苦的時間也欠奉,更知道災靈牽動整個空間的力量對自己作出凌厲的攻擊。若捱不過這一擊,接下來必是有死無生的結局。
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雜念排出腦處。
疾退的身體在快要撞上背后屋舍殘骸時卻奇跡般停了下來,安澤南瞬間劈出三拳,踢出四腿,最后一指點向災靈推來的雙掌正中。
拳風腿勁挾帶無匹靈能撞得火場烈焰往四周逸去,而安澤南最后的一指卻比災靈更快一線點上災靈雙掌。
兩者聚合乍飛,安澤南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被巨力拋出數米,落地后腳步踉蹌再退四步方始立定。
而災靈則全身靈焰突然為之一滅,那不斷往它身上輸送的焰光也驟然消失。火場熾熱依舊,但卻沒有像剛才一樣讓安澤南生出與整個空間為敵的無力感。他那關鍵性的一指,借著以凝聚破分散的優勢終將災靈與空間的聯系切斷。
別看安澤南破得輕描淡寫,剛才數著卻已經竭盡心智。先是精確計算了騷擾的焰流及身的時間和方位,然后以輕重適度的拳風腿勁卸開。單是這手,就包括了對焰流的判斷和本身靈能輸出的準確拿捏,才為他自己制造出那短短瞬間可與災靈公平對嶼的契機。
而最后那一指卻是被逼出來的臨時創作,平日安澤南體內的靈氣運行都是聚氣成束,直來直往。而為了創造最為凝聚的力量,他改變的靈氣的運行方式,變成將體內靈氣以旋轉的方式輸出,才能在破入災靈體內后瞬間爆漲,一舉切斷它與空間的聯系。
不過安澤南也是兵行險著,剛才那一指已經耗去他靈能的十之七八。幸好成功達到了目的,災靈沒有了空間靈力的加持,翻滾的赤焰回縮,僅在災靈的體表形成寸許的焰芒。
似是知道暫時無法再安澤南強留在此,災靈從嘴里發出輕嘯。立時,安澤南只覺兩邊景物和災靈迅速退遠。恍惚中,他又站在酒店的走廊里,走廊心頭的窗外外天已微亮,讓安澤南生出幾疑夢中之感。
他腳步一陣虛浮,自己知道用勁過劇,連忙站定調整呼吸。幾個循環后,體內將盡枯竭的靈氣漸漸滋生,安澤南才松了口氣。
剛要走下樓梯回大堂躺著,三樓卻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叫聲凄厲且充滿恐懼,聽得安澤南連叫不好。剛好龔倩開門而出,看她白衣布褲的模樣,昨晚一夜竟是和衣而睡。想是現在聽到尖叫,這才沖門而出。龔倩雙眼惺松,但瞬間變得明亮。
她看到安澤南,也不打招呼,便朝三樓跑去。
安澤南緊隨其后,其它房間陸續有人奔出,店主Kan更是精赤上身,顯是剛從沉睡中猛然醒轉。
三樓洪志鵬房間門口,葉琳坐倒在門邊哭成一團。龔倩與安澤南齊至,才到門邊便聞到了烤肉的香味,頓時讓他們想起蔣平死狀。
兩人進房關門,看到幾乎被烤成焦尸的洪志鵬躺在大床上。奇異的是,除了洪志鵬本身,無論床鋪或是被單卻沒有絲毫被灼燒的痕跡。而從尸體躺在床上的情況來看,分明洪志鵬是被人殺死于睡夢之中。
龔倩與安澤南面面相覷,皆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皆因若洪志鵬在夢中被殺,那犯人卻是用了什么法子,可以讓他在不掙扎且不驚動葉琳的情況下將之焚燒至死。
“不要看我,我不是百事通,總會有我不知道的東西。”安澤南被龔倩盯得只能苦笑,雖然家傳的《陰陽書》道盡世間異事,但這世界這么大,總會有些奇功異法沒記錄在書中,安澤南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兩人走到床邊,只見床下地板被人用高熱焚出“報應”二字。兩人皆看得眉頭大皺,特別是安澤南,看完后他低嘆:“看來我們又遇上人和靈合作的組合了。”
“怎么說?”龔倩揚眉問道。
安澤南把昨晚遇到災靈,并與之交手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又道:“很明顯,災靈的出現只是為了拖住我,好為真正的犯人提供殺人的時間。真可惜,你本以為犯人不知道我的深淺,但從他用災靈將我拖住的情形看來,恐怕他一早就知道我不是普通的旅客。”
“按你這么說,會不會這人和上次偷心事件的幕后高人是同一個?”龔倩假設道。
安澤南斷然搖頭:“這報應兩字雖然充滿復仇的味道,卻似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主持公義。上次的偷心事件,那幕后高人讓莫顏殺人卻是為了一已私欲,這樣的人不可能突然跳出來主持公義。所以這兩人,應該不是同一個,咦?”
他視線投在尸體的左手,龔倩立刻發現了異常。洪志鵬的右手攤開,但左掌卻緊握成拳。
安澤南小心地扳開他的左手,但尸體的血肉被燒融粘合,安澤南強忍惡心,將粘合的血肉強行撕裂,才終把洪志鵬的手掌攤開。
在洪志鵬的手掌心里有一木刻小人,小人的身上用紅色的顏料寫著洪志鵬的名字。從顏料發散的腥味看,該是以血作顏料。安澤南雙目射出從所末有的銳利光芒,他用兩指拈起小人,在其背后又看到密密麻麻用蠅頭小楷寫成的符咒,而在咒文之下,卻描繪著一朵盛開的蓮花。
至此,安澤南渾身劇震,不可置信道:“替身邪術?天蓮宗!”
“真是糟蹋了。”
戴著面具的老陳,看著安澤南和Kan兩人又把一具尸體放進酒店的地下冰窖后,用沙啞的聲音發出和昨天同樣的感嘆。
糟蹋的自然不是尸體,而是老陳心疼冰窖里那些上等好酒。冰窖是用來存放酒水用的,現在用來停置蔣洪二人尸體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時下天氣炎熱,如不放在冰窖中尸體很快腐化,可等不及幾天后輪船來了再運回準南市。
但這樣一來,冰窖里的酒水便要移出,否則誰敢喝和尸體擺一道的酒。
離開冰窖,路過餐廳的時候,安澤南看到黃文海夫婦在角落里小聲地爭執著什么。但聽到安澤南的腳步聲,老夫婦幾乎在同時閉嘴,黃文海勉強和安澤南打了聲招呼。
安澤南心中暗嘆,連續死了兩個人,大家的心情都比較激動是在所難免的。早上葉琳在洪志鵬的尸體被抬出來后,還大聲指責龔倩這警察辦事不力。雖然安澤南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真心愛洪志鵬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錢,又或者兩者兼之。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案子沒有突破性的進展,大家的情緒可能很快會失控。
回到大堂,龔倩一臉倦色地喝著咖啡。安澤南還沒見過她這種神情,當知現時龔倩的壓力有多大。
“怎樣,有什么進展嗎?”安澤南知道她剛才逐一盤查了旅客和工作人員,應該有所收獲。
龔倩輕嘆:“雖然不能說全無進展,但所知甚少。”
“從他們剛才的口供來看,昨晚都基本有不在場證據。不過其中兩人卻只是一面之辭,口供的真實性有待證實。”龔倩顯然已經調整了情緒,臉上倦色一掃而光,雙眼又變得明亮有神起來。
“哦,哪兩人?”安澤南感興趣地問道。
“一個是布偶師萼,還有就是那驕傲得鼻子都快長上額頭的。”說到后者時,龔倩加中了鼻音,分明是看那個不順眼:“他們兩個住的都是單間,缺乏佐證。其中,萼住在我的隔壁。昨晚我只是淺眠,斷斷續續聽到萼對自己的布偶說話,自閉的孩子;而住在三樓的最后一個房間,基本上沒人知道他在房間中的狀況,所以這兩人中,又以他嫌疑最大。”
“不過現在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這個男人,所以也不排除其它人的作案可能。”龔倩話鋒一轉道:“好了,該你說說那什么替身術和天蓮宗,到底是什么東西?”
“嘿,天蓮宗可不是什么東西,而是從春秋戰國后便隱秘存在的邪派。”安澤南在頭腦中稍微整理了思緒,才緩緩說道:“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當時各種思想學說各現異彩。但后來儒家學派創造人孔子那一套理論為各國國公所采用,從而奠定了中華千年的教育思想和方針,同時也讓其它學說理論消逝在歷史中。”
“你打算給我上歷史課嗎?”龔倩皺著眉頭說。
“你給點耐心。”安澤南繼道:“當時百家爭鳴后獨尊儒學,但一些偏激的思想流派并不認同儒學。雖然這些流派的創始人后來都選擇了隱居,但并不代表他們的思想學說就此失傳。世界這么大,總會有些人認同他們的學說,所以他們也收徒授學,并試圖動搖儒學之于統治階級的地位。”
“你可以想像,當時這些偏激的學說當然被套上邪說妄詞的定義。而這些流派在明白到單靠學說是無法動搖儒家地位之后,他們考慮用武力說話。于是以各種流派的思想為靈魂,結合奇功異術而誕生了不同的邪派魔宗。”安澤南的思緒仿佛跨越千年,從他的嘴里娓娓道出埋葬在歷史下的秘聞:“每每朝代更替,天下大亂之際,邪派魔宗的傳人便會出現奔走世間。或招兵買馬爭霸天下,又或匡助他們認可的人成事,但無論哪種手段,他們的目的卻是一致。便是讓自己流派的思想在新政權成立后代替原有的儒學!”
“可到現在還不是儒學為尊。”龔倩曬道。
安澤南正色道:“如果你以為這些邪派魔宗沒有本事那就大錯特錯,中華五千年的風風雨雨中,不知有多少能人志士以身殉道,才保得儒家思想從幼苗長成了參天大樹。別的不說,單是抗日期間,魔門邪人便意圖借東瀛日寇之手覆滅中華。而當時儒、佛、道三界高人聯手,暗拒邪宗,明助****,仍以極其慘烈的代價才將日寇邪宗驅逐,便可知這些家伙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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