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入股的形式打進去，已經不可能了。”小妮也自言自語地說：“聯(lián)系不上牛小蒙，怎么入股？再說，就是聯(lián)系上了，現(xiàn)在有嚴旭升在，我們還能入股嗎？不可能。”

　　鈕星星沉默了，知道這件事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象以前小霖打進省城一樣，派美女間諜去勾引嚴旭升，獲得他信任后，才設法竊取他的秘密。否則，要搞到嚴旭升的罪證，不太容易。”

　　小妮也感覺有些棘手，就站起來，到廚房里去弄飯菜。一直到燒好飯菜，她才走過來，對鈕星星說：“可這次，派誰去呢？總不能再讓我妹妹去吧？”

　　鈕星星笑了笑說：“你們姐妹倆長得很像，嚴旭升一眼就會認出來的，怎么能去？再說，對付嚴旭升這樣的大色鬼，也不能派正派的女孩去。要派一個，怎么說呢？呃，必須是政治上可靠，思想上成熟，作風上開放，有文化，有素質，長相漂亮，氣質不俗，能夠吸引并打動嚴旭升的女孩。”

　　小妮點了點他的額頭說：“你也精得很嘛，哼。”

　　鈕星星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這樣的女孩到哪里去找？不好找。要是這個女孩不可靠，被嚴旭升策反過去，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他們沉默了一會，小妮說：“還是先給馮書記匯報一下，看他怎么說。”

　　鈕星星說：“你打。”

　　小妮嬌嗔地說：“你打，你是男人。再說，在這個時候，你要多跟他們聯(lián)系聯(lián)系，不要老是躲在家里，不出聲。”

　　“鬼得你。”鈕星星懂嬌妻的意思：在他提副市長的關鍵時刻，要多與市里的領導聯(lián)系接觸，多做些事情。他感激地盯了嬌妻一眼說，“好吧，我打。”

　　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馮書記的手機，有些激動地說：“馮書記，我是鈕星星。告訴你一個確切的消息，嚴旭升找到了。”

　　“真的？”馮書記高興地叫了起來，“他在哪里？”

　　“在蘇南。”鈕星星說，“他在牛小蒙當法人的蘇南蒙麗置業(yè)公司當董事長。”

　　“是嗎？”馮書記驚訝地說，“他當董事長？”

　　“今天，小妮去那里找牛小蒙，牛小蒙不在，說是去外地分公司了。”鈕星星流利地說，“公司里有人告訴她，那里新來了一個董事長，姓嚴。小妮沒有看見他人，但這個嚴肯定是嚴旭升。”

　　馮書記說：“好，這個發(fā)現(xiàn)很重要。”

　　“那馮書記，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呢？”鈕星星看著他說，“入股打進去的辦法，已經不能用了。”

　　馮書記想了想說：“這事，我要向梁書記匯報一下，聽了他的意見再定。呃，現(xiàn)在直接去抓他，或者去調查他，恐怕不妥。”

　　“是啊，我跟小妮也是這么想的。”鈕星星說，“抓他，沒有證據(jù)不行；調查他，怕打草驚蛇，讓他毀了罪證，或者逃掉。”

　　馮書記反問：“那你們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鈕星星說：“憑我以前的經驗，要偷偷搞到嚴旭升的犯罪證據(jù)，必須派人打進他的公司里去。而這個人呢？必須絕對可靠，又能吸引和接近嚴旭升。”

　　馮書記一聽就明白：“這樣的女孩子，恐怕不好找。弄不好，還會壞我們的事情。”

　　“對，我們也有這個顧慮。”鈕星星沉吟著說，“不知道組織上能不能特色這樣一個女間諜。嘿嘿，是的，可以這樣說。”

　　馮書記想了想說：“這樣的女間諜真的不好找，那我們能不能換個角度想問題？女間諜不好找，可以找男間諜嘛。你們不是跟牛小蒙關系不錯嘛，她一定知道嚴旭升的秘密。我們可以特色一個優(yōu)秀的男間諜去接近她，或者接近嚴旭升的其它情人，也能弄到他的罪證。”

　　“嗯，這倒也是一個辦法。”鈕星星心里一亮，朝站在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小妮看了看說，“不錯，這樣的男間諜要好找一些。”

　　馮書記指示說：“我們可以利用嚴旭升公司招聘員工的機會，派一個有謀有勇的男間諜打進去。呃，鈕星星，這件事，你有經驗，還是由你，不，由你們夫妻倆負責，我相信你們。”

　　“好的。”鈕星星朝小妮眨眨眼睛說，“你馮書記信得過我們，我們就干起來。正好這陣，我在家沒事，就專門干這件事吧。”

　　打完電話，他們的兒子放學回家了，于是一家三口就吃起飯來。吃飯的時候，他們閉口不談這事。等上了床，他們才靠在床上，商量這個人選。

　　“派誰去好呢？”鈕星星問嬌妻，“這個男人最好是能跟牛小蒙般配的，學歷至少是本科，最好是研究生。三十歲左右，單身，帥氣，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有氣質，水平高，見多識廣，足智多謀。唉，這個男人，也不好找哇。”

　　“好找。”小妮突然打量著丈夫，跟他開起了玩笑，“這個男人，不就在我的眼前嗎？”

　　鈕星星反映過來，一把摟住嬌妻就親熱起來：“要是嚴旭升不在，我倒是可以去的。我去，保證馬到成功。”

　　小妮不無醋意地說：“那當然，一對本來就暗戀的情人，再次走到一起，事情還不好辦嗎？”

　　鈕星星捏著嬌妻彈性十足的胸脯說：“你自我感覺這么好，還吃醋啊？”

　　“我吃醋你的醋？美得你。”小妮擋開他的手說，“噯，跟你說真的，現(xiàn)在牛小蒙人都找不到，怎么派人去？派了又有什么用？”

　　鈕星星分折著說：“嚴旭升這個老色鬼，到了那個房產公司，會不會勾引別的女孩？牛小蒙去了外地，說明他們不常見面。那么，嚴旭升會安分守己嗎？”

　　小妮說：“蒙麗公司里的漂亮女孩倒是有幾個的，不知他有沒有背叛牛小蒙，勾搭新的女孩？如果有，那通過這個女孩，也能搞到嚴旭升證據(jù)的。”

　　鈕星星說：“所以我想，我們還是要特色一個年輕一點的男生去，這樣，既可以接近牛小蒙，又可以用感情來爭取嚴旭升的新情人。”

　　于是，他們在腦子里開始搜索這樣一個男生：二十五到二十八歲之間，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帥氣，斯文，陽光，健壯，本科或者研究生學歷，單身，最好是黨員。

　　可他們想了好幾天，都沒有想到這樣一個人。鈕星星有些著急，卻又不在班上，沒法在單位里特色。小妮則要方便一些，她上了班，辦完事，就在市政府辦公樓大里一層層轉悠，暗中觀察里面的年輕公務員。在外型上看到幾個還可以，但暗中一了解，卻又覺得不適合。

　　怎么辦呢？鈕星星想來想去，決定親自去蒙麗公司，以找牛小蒙為名，先偵探一下他們的情況再說。他知道要去，必須候嚴旭升不在的時候，化名去才行。也不能跟小妮說，說了，她肯定反對。

　　于是，這天上午，他等小妮上班去了，就在家里準備起來。等到九點半，他拿出那次在病房里牛小蒙給他的名片，照上面的電話打過去。通了，但沒人接。

　　一連打了兩次，都沒人接。再打另一個電話，有人接了，他連忙捏住自己的鼻子，翁聲翁氣地說：“請問，嚴總在嗎？”

　　對方是個女孩，聲音清脆地說：“不在。”

　　“他去哪里了？”鈕星星象喝醉了酒一樣地追問。

　　“出差了。”女孩沒有好氣地說。

　　“什么時候回來？”

　　“要好幾天呢。具體什么時候回來，我不知道。”

　　鈕星星放下電話，就下樓開車往蘇南趕。他要趁嚴旭升不在的時候，偷偷去摸一摸蒙麗公司的情況，問一問牛小蒙的下落。

　　照著牛小蒙名片上的地址，他拐來拐去，終于找到了那幢辦公大樓。這時，快下午一點了，他先去一個面店吃了一碗面，才上樓去找蒙麗公司。

　　位于八樓的蒙麗公司很大，整整一個層面的豪華辦公室，無聲地顯示著它的實力和規(guī)模。里面的辦公氣氛安靜肅穆，讓人敬畏。

　　鈕星星站在門外看著這個有些神秘的公司，心里想，嚴旭升不聲不響，就在外面辦了這么大的一個公司，這里邊的財產有多少是非法的？有多少本來是屬于集體和國家的？又有多少是從老百姓的袋子里搶來的呢？

　　他又是什么時候辦的？就是牛小蒙辭職的時候？那好像只有兩三年時間吧。這么短的時間，就搞成這么大的一個公司，沒有一個權字支撐，為可能嗎？

　　這樣想著，他不卑不亢地走進去，問吧臺里的接待姐：“請問，牛總在嗎？”

　　“不在。”小姐眼睛發(fā)亮地打量著他，被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吸引住了。

　　鈕星星回避著她的目光：“她到哪里去了？”

　　小姐作態(tài)地反問：“你是？”

　　“我姓金，一個客戶。”鈕星星照想好的話說，“牛總以前的手機打不通了，我才過來找她的。她到哪里去了？能告訴一下她新的手機號碼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姐很有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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