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八章無動于衷

　　“其實，那些古神的想法已經很明顯了吧？他們想通過削弱信徒的數量來打擊你們。”楚門有些奇怪地問：“但為什么你們總是無動于衷？”

　　“要怎么動？”水晶露出一絲苦笑，“難道你真以為，我們能派天兵天將下凡去拯救世界？”

　　這句話水晶曾經說過一遍，上次是揶揄，而現在卻多了幾分無奈。

　　“那為什么對方可以？”楚門反問。

　　“對方是古神啊。”水晶解釋說：“古神的侍從，都是從神話時代就跟著他們一起沉睡的，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是他們本身力量的延續，和我們神國中的圣靈截然不同。”

　　“嗯，圣靈只有在神國才是實體，古神的那些手下，基本上在任何位面都是實體生物。”楚門點點頭說。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我們沒有直接干涉下界的力量。”水晶說。

　　“但……但總不能就這樣無所作為吧？”楚門皺眉說：“再這么下去，整個大陸真的要毀滅了。”

　　“并不是無所作為。”水晶說：“你有沒有察覺，現在水晶神教的信徒，力量比以前有所增強？神術以及牧師的力量，也都強了許多吧？”

　　“這倒是……不光是水晶神教，別的教派也……”楚門一怔，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諸神把一部分力量賜予信徒，用來抵擋古神的追隨者。但這樣一來，豈不是等于兩線作戰，更加不利么？”

　　“沒有辦法，正像你說的，我們不能無所作為。”水晶女神搖搖頭，輕嘆：“在這場戰爭里，我們已經落后太多了……”

　　聽了這話，楚門猶豫了一下，問：“你們的戰爭……進行的怎么樣？”

　　“不太好，勉強維持吧。”水晶女神搖搖頭。

　　“你有參戰么？”楚門突然有些緊張了。

　　“你在關心我？”水晶看著他，突然笑了，“恐怕不是我，而是娜塔莉吧？”聲音之中，似乎有些寥落。

　　“她怎么樣？”楚門干脆扔掉偽裝，直接問。

　　“她參與了一次戰爭，小姑娘干的很不錯，她贏得了眾神的尊重。”水晶女神盯著楚門看，說：“你要見她么？”

　　“你為什么要讓她參加戰斗？”楚門反問：“她還是個小孩子呀！”

　　“她是神！”水晶冷冷地說：“作為神，就要有神的責任！楚門，她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道路，你還要沒脫離當初的想法么？”

　　“不，我只是……”楚門垂下頭，“我只是……”嘆息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去見見她吧。”水晶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楚門再看時，水晶女神的身影已經隱沒入星光中，再不復見。而前方，則出現了一條由虛無組成的道路，通向茫茫的未知。

　　“進去還是……”楚門定了定神，終于下定決心。慢慢沿著道路向里面走過去。

　　整個空間變得虛無了。一切都在搖曳不定，仿佛造物主還沒有決定，這個世界究竟該是何等模樣。

　　終于，在楚門跨出最后一步時，世界穩定了下來。依舊是不大的房間，依舊是公主風格的可愛裝飾，一切一切，都和甜水鎮一模一樣。楚門簡直要懷疑自己走錯了路，又重新回到了娜塔莉的房間。

　　但這不是。楚門知道，這是娜塔莉的神力幻化，當然，一切也都是具體而實際的。就像水晶的神國，由精神和物質雙重轉化而成。那么，娜塔莉將空間設置成這個樣子，內心的情感不言而喻。

　　“娜塔莉……”楚門輕輕呼喚著那個名字。

　　“楚門哥哥，你在找我么？”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楚門回過頭，發現在那張裝飾了蕾絲與流蘇的雪白公主床上，正坐著娜塔莉。她比以前清瘦了一些，也高了一些，依舊是那副清純絕麗的樣貌，但眉宇之間，卻依稀多了幾分成熟的感覺。

　　“娜塔莉，我……”楚門慢慢走向她，步履有些惶恐，“我來看你了……”

　　“楚門哥哥！”娜塔莉撲進楚門的懷中，放聲痛哭。

　　“娜塔莉……”楚門撫摩著娜塔莉的長發，心情激動。他遲疑著，伸出臂膀抱住她，而一旦抱定，立刻用盡全身的力氣，仿佛今生今世也不打算放開。

　　“楚門哥哥……”娜塔莉突然吻住楚門的嘴。楚門身體一僵，舊日的回憶瞬間涌上心頭。就在他心潮澎湃之際，突然唇上一痛，原來是娜塔莉狠狠咬了一口。

　　“你……”楚門摸了摸嘴唇，發現有血淌了下來。

　　“楚門哥哥，你對我太狠心了！太狠心了！居然這么久也不來看我！我本來以為，你第一天就會來呢！”娜塔莉一臉幽怨。

　　“不是……我……”楚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或許，也無須解釋。這么一段時間，他一直在逃避，又何必給自己找什么理由呢？

　　“我知道，楚門哥哥，你心里很亂，你不敢來找我。我都理解，當初，我何嘗不是這種心思呢？”娜塔莉幽幽地說：“可是，楚門哥哥，我好想你呀，真的好想你……”

　　她再次撲到楚門懷中，放聲大哭。淚水浸潤在楚門的胸口，貼著皮膚滾動，猶如一顆顆滑膩散開的珠串，撒落下來。

　　——皆因，這是女神的淚水。

　　“娜塔莉，別哭，別哭啊……”楚門有些慌亂，捧起她的臉，輕輕擦拭眼淚，“我也很想你，真的很想……你那天離開，我就感覺心中好像挖去了一塊東西似的……”

　　“真的？”娜塔莉撫摸著他的胸口，按在哪，感受心跳。

　　“真的。”楚門點點頭。

　　娜塔莉仰起臉，突然露出一絲嫵媚的笑容，湊到楚門耳朵邊低聲說：“有那么想我？”

　　“就有那么想。”

　　“那么，證明給我看！”娜塔莉輕輕吹了口氣，楚門只覺得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傳遍全身，火焰登時從丹田里升騰上來！

　　“娜塔莉……你……”楚門皺了皺眉。由于對蜥蜴之神力量的消化，他沒有再像當初那樣失去控制。當然，也是因為娜塔莉沒有太過施展的緣故。

　　“我怎么樣？”娜塔莉的舌頭輕輕在楚門唇邊舔動，微微一勾，頓時讓楚門心魂顛倒，死死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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