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一章一掃而空

　　“抱歉抱歉，我來晚了。”楚門一面落座，一面告罪。

　　“沒關系，也沒差多少時間。”國王笑著說。不知道是不是暫時寄人籬下的緣故，特里四世出奇的隨和。若在平時，豈有國王等臣下的道理？而且，這次聚餐竟然漢斯瑪格麗特也一同落座。按照平時的規矩，沒有貴族頭銜的人，是沒有資格和國王同桌的。

　　“實在不好意思，那么，請陛下先開動吧？”楚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特里四世點點頭，先飲了一口酒，然后叉了一塊切好的乳豬肉。這是開飯的信號，眾人同時開動，飯桌上的沉寂一掃而空，氣氛熱鬧起來。

　　“楚門伯爵，你那邊的事情怎么樣？”席間，國王詢問。

　　“已經交給對方。”楚門詳細描述了兩個人見面的情景。國王仔細的聽著，不放過任何細節。

　　“這下，我的把握又大了些。”特里四世說：“他沒有詢問太多，表明他很坦誠。當然，還有對我們不得不合作的信心，這一點十分令人不愉快。”

　　“確實。”猶豫了一下，考慮是不是把傳送門的事情說一下。他不清楚，特里四世是不是還能經得起類似的打擊。想了想，終于說：“還有另外一件事。雖然已經解決了，但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然后，就把第二次感應到傳送門的事情說了。所有人聽罷，都倒吸一口冷氣。唯有國王陛下，卻臉色入場。

　　“事到如今，多么糟糕的事情，我都能接受了。”國王苦笑，“大不了，就是失去整個王國，失去生命。這種底線我都可以接受，還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這位陛下確實變了。這就是所謂，壓力使人蛻變吧？”楚門暗中想。

　　但這個消息畢竟不好。餐會上，所有人都停下了進餐。他們都在思索，這個消息意味著什么。

　　“不會就這樣完了。”娜塔莉說：“一定還有后續！既然能開第二個，就能開第三、第四個！”

　　“我也這么認為。”萊戈拉斯點點頭。

　　“那么辦？就這樣一個一個去消滅么？太被動了吧？”瑪格麗特問。

　　“是啊，確實被動。”楚門搖搖頭：“主動的辦法，就是想一下，能否從根本上消滅傳送門的源頭。”

　　“這個傳送門，是單向的么？”娜塔莉突然問。

　　“怎么？”

　　“如果是雙向，我們可以通過傳送門過去，去那邊消滅始作俑者，不就好了？”說完，娜塔莉點點頭，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楚門等人卻面面相覷，面露苦笑。

　　傳送門是不是雙向的，楚門沒有嘗試過，并不肯定。但就算雙向，敢進去？后面，可是蜥蜴神國，數以百萬計的蜥蜴人等著呢！而且那是人家的地盤，蜥蜴神力的籠罩下，己方很多招數都不好使了。

　　“去蜥蜴神國么？”楚門苦笑，“這，未免太艱難了。我們曾經嘗試過對抗蜥蜴之神，就算有一位最強大的半神幫忙，也還是失敗了。”

　　“身為教宗……”娜塔莉搖搖頭，礙于有外人在，還是沒有把“卻對神的事情絲毫也不了解”這后半句說出來。呷了口牛奶：“楚門哥哥，蜥蜴神國，是不可能直接把蜥蜴人輸送到這里來的。”

　　“什么？”楚門愕然。

　　“神國的規則，和主位面相差很多，必須經過復雜的轉化才有可能。否則，一般生物都無法經受這種變化導致死亡。”

　　“你的意思是……”

　　“是的。通過楚門哥哥的描述，在兩個傳送門，都沒發現轉化法陣，是吧？”娜塔莉問。

　　楚門想了想，用力點點頭。

　　“所以啊。肯定是神國通過一次中轉，才到了我們這里。”娜塔莉把牛奶喝干凈，抹了抹嘴：“我們不用冒險去蜥蜴神國，只要去那個中轉站，把它摧毀就可以了。”

　　“去那種未知的地方，總歸很危險吧？萬一是個陷阱怎么辦？”萊戈拉斯皺眉。

　　“我們開穿梭艙去。”娜塔莉說。

　　“唔……”所有人都在考慮。娜塔莉的提議未嘗沒有道理。究竟要不要實行，只有看楚門的決定了。

　　“我覺得，還是我自己去比較好。”楚門說。

　　“不行！”幾個人同時站起來，否決了楚門的決定。楚門望著他們，唯有苦笑。

　　“楚門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是累贅，拖累了你？”娜塔莉說著，望向赫本尋找支持。赫本點了點頭。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種事情很危險……”

　　“那還不是一樣！”娜塔莉噘起嘴。

　　“娜塔莉……”楚門看了看小女孩兒，又看看赫本，以及其他的伙伴們。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堅定的神情，以及對自己的不滿。

　　“好吧。”楚門點點頭，感覺心中很是溫暖。不過，還是沒有立刻拍板：“等等看吧。如果真的可以逆向傳送，咱們再商討具體細節。”

　　沒有人再提出反對意見。盡管娜塔莉對楚門含糊的答復比較不滿，但這畢竟是一種勝利。那么，就等著吧，到時候一定能想到辦法。

　　這一餐，在大家各懷心事的情況下，匆匆結束。在國王的建議下，眾人享用了一些餐后甜點，還喝了一些葡萄酒來消磨時間。所有人中，只有國王看上去情緒最好。

　　其實，每個人都知道，國王這是在強撐。所謂倒人不倒架子，在某些時刻，架子比人更重要。特里四世是一桿旗幟，甭管什么時候都要迎風招展，絕不能垂頭喪氣。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餐后酒會上，國王很努力的調動氣憤。連同他的衛兵們，都顯得生氣勃勃。楚門等人先是迎合，漸漸也被帶入氣氛當中，嘗到一些趣味。剛要漸入佳境的時候，楚門陡然感到，靈魂深處的心弦被什么東西撥動了。

　　“出現了！”楚門仰起頭。

　　“走吧！”所有人都站起來。

　　“東北方向一百公里。”楚門說：“我會沿途留下標識的。”說罷，楚門一個閃身，直接飛出了官邸。

　　“姐姐，我們去開船！”娜塔莉拉著赫本向里面跑。

　　“咱們只能騎馬了……”萊戈拉斯對漢斯和瑪格麗特說。

　　“快走！”漢斯點點頭，拉著瑪格麗特向外跑，充分顯示他急性子的特色。萊戈拉斯歉意的朝特里四世笑笑：“陛下，十分抱歉，您的酒會被攪了……”

　　“沒關系。”國王說：“你們去吧。帝國這邊有我。我希望，下次再重聚的時候，大家都取得了勝利，再舉杯共飲。”

　　“借您吉言。”萊戈拉斯點點頭，轉身出去。頭頂上，巨大的飛行器閃動光輝，無聲的向遠方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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