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苦盡甘來

　　“是啊，我確實想你，尤其是我快被人打死的時候……”楚門苦笑：“既然你都能知道，我就不廢話了。這些日子，我過得苦啊……不過總算苦盡甘來了！”

　　“苦盡甘來？未必呀……”水晶輕輕搖頭，“或許，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災難？天，這個詞太不妙了。”楚門臉色有點發白：“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有什么災難？”

　　“不是你的，是整個大陸的。”水晶說：“這也是眾神的秘密。當我一只腳踏入神座的時刻，這些秘密才開始向我敞開。”

　　“嗯。”楚門洗耳恭聽。

　　“當年……”水晶頓了頓，突然說：“現在和你說這個太早，很多東西也是我猜測的，所以就算了。”

　　“啊？別賣關子了，就算是猜測的，說來聽聽，也可以集思廣益嘛。”

　　“憑你的腦袋，怎么集思廣益？”水晶很鄙視地說：“算了吧，我對你一點沒有指望。你還識先擺平眼前的事情好了。”

　　“放心！”楚門很豪邁的一擺手，“有了虛擬神格支持，那個阿波羅對付不了我！打不過我還能跑呢！”

　　“瞧你那點出息！”水晶搖搖頭，“我說的不是他，是這場戰爭。如果不能守住的話，咱們的布置也就全白費了。”

　　“對啊！水晶，你可要想想辦法！”楚門說：“國王說了，如果戰爭獲勝，將把水晶神教在全國推廣！你不是想封神么？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那個老狐貍的話也能信？”水晶冷笑，“不過呢，信不信都一樣，咱們確實不能輸。所以呢，我將介入這場戰爭。女神的使徒將會降臨，他將引導這場戰爭，走向勝利。”

　　“等等！”楚門臉上帶著剛剛醒悟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說的使徒不會就是……我吧？”

　　“嗯，你終于聰明一些了。”水晶表示贊許。

　　“你打算讓我怎么降臨？”楚門皺了皺眉，“我現在可是在城外，還要飛回去才行。”

　　“這不是問題。而且，要稍稍弄一些聲光效果……”水晶看著他，微微一笑，伸手在寶座的扶手上按了一下。那上面，似乎有一個紅寶石制成的按鈕。

　　楚門腳下的地板“刷”地移開，他大叫一聲，手舞足蹈的掉了下去。

　　“啊…………”

　　楚門大聲叫喊。因為他發覺無論飛行還是漂浮，此刻都失去了作用。自己就像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凡人，正在遵循自由落體的法則。盡管知道水晶不會陷害自己，仍然忍不住用叫喊抑制心中的恐懼。

　　“啊……咦？”

　　他突然愣住了。眼前是沉沉的夜色。一片建筑匍匐在腳下，組成一個小鎮。鎮子的旁邊，有一座不高的山丘，頂端凹陷。半山腰，還依稀有座造型華貴的官邸。

　　“這不是……甜水鎮么？水晶把我搞這里來，不會是弄什么圣者降臨吧？”楚門的身體無法控制，他被一道頂天立地的光柱包裹，徐徐下降，宛若站在一架透明電梯里。

　　同時他發現，自己的聲音被不知什么方法放大，如同一只高音喇叭。剛才那極其凄慘的叫聲，顯然已經驚動了整個甜水鎮。

　　“靠！水晶搞這個也不事先通知一聲，太丟人了！”楚門暗暗埋怨。他發現，無數的鎮民被那聲高叫驚醒，揉著眼睛出來觀看。趕忙擺好表情，做圣潔威嚴狀。

　　甜水鎮的居民最近睡得不安穩。這很好理解，任何人面對大兵壓境，都很難保持正常的心態。更何況，自己的家就在城墻附近呢？

　　一些人總是做夢，夢到南方帝國軍攻破了城墻，潮水般涌入甜水鎮。剛剛到來的美好生活，又被洗劫一空。

　　于是，他們聽到一聲慘叫。它是如此的凄厲，使這些人立刻驚醒。他們懷疑，自己為什么能發出如此悲慘的哀號。

　　很快，鎮民們被窗外的光線吸引了。那是一種柔和溫暖的光，透過窗欞灑在地面，滿堂清輝。人們一個個從屋中走出，仰頭看著，發現一個人在光柱的籠罩下，從天而降。

　　圣歌唱響。那是來此天國的聲音。一曲《水晶女神頌》唱得如此清澈委婉，又如此莊嚴圣潔。恐怕除了天使，再沒人能做到。事實上，鎮民們也隱約看到，下降的那個圣者身邊，有天使的影子在盤旋飛舞。

　　所有人都跪下去，雙手按在胸前，跟隨著大聲唱誦。甜水鎮教區的主教肖恩，更是跌跌撞撞沖進神殿，點燃了圣燈。頓時，整個神殿明亮起來，與天空的神跡相映生輝。

　　天空的人漸漸近了。人們驚異的發現，竟然是楚門教宗。這有些意外，也在常理之中——畢竟，在水晶神教內，楚門教宗是地位最高的存在，得到女神的青睞理所當然。唯一值得疑惑的，是教宗閣下似乎好好的呆在官邸里，什么時候去得天上？

　　“信徒們！”楚門的聲音在神力的作用下，渾厚而深遠，似乎同時鉆入了每個人的耳朵眼。他說：“女神知道我們的苦難。她說，凡信我的，必將拯救！她的使徒降臨凡世，將行若干事。追隨他，愛戴他，就像對我一樣！”

　　“偉大的女神！”肖恩主教雙手舉向天空，“您的意愿就是我們的命令！我們的靈魂奉獻給你，終將在天國永恒！我們將追隨您的使徒，至死不渝！”

　　“女神在上！至死不渝！”所有鎮民都跪在地上，大聲高呼。

　　一時間，信仰之力前所未有的熾烈。甜水鎮、甘草鎮、以及其他教區，包括那些沒有形成規模，零散的水晶神教信徒，都感受到了女神的召喚。他們心中充滿了溫暖，仰望天空，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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