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九章一掃而空昂

　　在南方帝國龐大軍隊的末尾，是一支工程部隊。那些曾經讓杜魯門元帥絕望的投石車，就橫躺在平板車上，由幾匹馬拉扯著前進。車輪在并不平坦的道路上顛簸著，機械粗大的橫梁發出吱嘎嘎的聲音，好像隨時會折斷。

　　這正是工程隊長擔心的問題。經過長時間的運輸、戰斗、再運輸，這些器械的強度已經達到了極限。他很擔心，當立在戰場上的時候，它們還能不能完好的工作。

　　與投石機相似，這支工程部隊也已經到了極限。在一小隊士兵的護送下，他們比大部隊早三天出發，日夜兼程的趕路，才做到大部隊同時到達。匯合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連續幾天的緊張恐懼，終于一掃而空。

　　“打完這一仗，終于能回家歇歇了吧？”工程隊長看著碧藍的天空，思緒突然飛到了自己家鄉。那里有一潭碧水，也是這樣的藍，自己經常帶著小兒子在里面游泳，然后聞著妻子做飯的香味，就開始往回趕……

　　突然，一陣混亂的馬蹄聲驚破了他的思緒，聽到有哨兵大喊：“敵襲！有敵襲！”

　　敵人？

　　工程隊長赫然回頭，發現在他們身后，一支騎兵正猛沖而來。人數不多，卻喧囂若千軍萬馬，每個人手上都持著一根燃燒的火炬！

　　“不好！他們要燒投石車！”工程隊長第一時間反映過來，大聲叫喊：“快！快把大車圍起來！不要讓他們靠近！”

　　士兵們重視的執行了這個命令，卻忽略了工程隊長本人的防護。他指手畫腳的大喊，卻突然發現，自己被裸露在隊形之外。

　　工程隊長轉身向里面跑，卻被一支長箭陡然貫穿胸口！他的手臂徒勞揮舞一下，卻什么也沒抓到，撲到在塵埃中。

　　“放火！”楚門手中持了一根長矛，挑飛一名南方帝國士兵的同時，發出命令。

　　呼——火把拋入大車，頓時引起了沖天的火光。那些覆蓋著器械的油布可以防雨，卻非常懼怕火焰。

　　“快！快把雨布掀下去！”終于有人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大聲招呼。一些工程兵奮不顧身的爬上車，用鉤子拖開燃燒的布幔。但那些考文垂帝國的騎兵卻不斷用弓箭騷擾，讓他們的工作十分艱難。

　　南方帝國的龐大隊伍猶如一條恐龍，龐大遲鈍。被人在尾巴咬了一口，要用許久才能反映過來。當大量的護衛部隊回援的時候，考文垂騎兵卻如一群小鳥，朝四面八方飛散。

　　“怎么樣？”當護衛部隊完全將敵人趕開后，工程兵的工作才得以順利進行，火焰熄滅，他們開始檢視損失。

　　“太糟糕了，都有不同程度的損毀。有幾臺，干脆不能用了。能用的幾個……強度也變得很糟糕，不知道還能轟幾下……”

　　“媽的！”護衛隊長看著遠去的敵人，恨恨啐了口唾沫。

　　考文垂騎兵重新集結。漢斯清點完畢，長長出了口氣：“團長，沒有陣亡者。”

　　“很好！”楚門點點頭，“這一次，大家做得漂亮！”

　　“子爵閣下！”一名騎兵大聲說：“如果不是撤退太早，我們完全可以再殺一些敵人！那些家伙，不是我們的對手！”

　　其他士兵也露出贊同的表情。

　　“勇氣可嘉。”楚門點點頭，然后猛地擺手說：“但你們要記住，這時候，保存自己就是最大的勝利！”

　　“是！不過……”

　　“沒有什么不過！”楚門目光一閃，掃過眾人：“敵人你們也看到了，足有六七萬，后續的還在源源不斷趕來，可謂殺不勝殺！咱們就算個個以一敵百，又能有多大用？我們要干的是什么？不是殺敵，而是不斷的騷擾，讓敵軍疲憊，讓他們時刻忌憚，不能全力的攻城！這，遠比殺幾個人管用得多！”

　　騎兵們靜心想了想，都心悅誠服，點頭回答：“明白了！”

　　“很好，那么全體修正，等待下一次出擊！”楚門發出命令，騎兵們就散開了。和往常不同，這一次是楚門直接發令，并沒有通過漢斯或瑪格麗特。也就是說，他已經完全掌握了軍心，架空了兩位指揮官。當然，他們三人的關系，這種成就毫無疑義，但至少可以說明，楚門確實在做一件順應人心的事情。

　　這里是一個非常茂盛的樹林。本就十分隱蔽，在楚門的魔法加持下，更加不容易被發現。楚門看了看漢斯，向遠一點的地方走去。

　　瑪格麗特靠坐在一棵樹下，擦拭自己的長劍。漢斯則跟了上來。

　　“你有事情要問吧？”走了幾十米，楚門回頭說。

　　“是啊，”漢斯點頭：“我只是有點不太明白。咱們幾天做的事情，有什么必要帶上那些小伙子呢？憑團長一個人的能力，把那些投石車燒成灰燼，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吧？就算是我和瑪格麗特，也不是很艱難……”

　　“你說得沒錯。并不是很艱難。”楚門點點頭，凝視著他。過了一會兒，微笑說：“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兩者給敵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不同？”漢斯皺了皺眉頭，片刻吐氣：“是，一兩個強者，對敵人的壓迫性并不足夠。而一支軍隊，就算人數再少，也是不同的。”

　　“對。”楚門贊許地點頭：“這是很重要的原因。我們要讓敵人知道，有一支部隊在隨時準備朝后路，而不是一兩個高手在覬覦。另外，還有一個因素。”

　　“還有一個？”

　　“自然。漢斯，你真的認為，在這場戰爭里，需要出現一個傳奇級別的高手么？”楚門看著他。

　　“你是說……”漢斯想了想，“平衡？”

　　“沒錯，你抓住了關鍵。”楚門說：“如果出現一個傳奇高手，這場戰爭就失去了平衡，那么，就會引發一連串的反應。在對方沒有打破平衡前，我們決不能優先這樣做。”

　　“為什么？對方明明已經破壞了平衡！你也說了，太陽王出手了！”

　　“他只是對付我。”楚門說：“如果他加入戰斗，你根本不可能還站在這里和我說話，我沒說錯吧？”

　　“我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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