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三章地獄的力量

　　他將力量轉入另外一個層面，似乎介于身體和靈魂之間，想細細體味這股神性的來源。但是，與地獄君主的契約，在這里有所體現，于是，一股狂暴的氣息涌出，和帕瓦羅蒂的神圣力量對撞了一下。

　　“啪！”帕瓦羅蒂的手掌被一下彈開，上面沾染了一層灰蒙蒙的色澤，但轉眼就被銀色的光焰所銷蝕。饒是如此，他還是大吃一驚！“這是！地獄的……力量！”

　　“啥？”楚門一臉茫然，裝不明白。

　　“你是不是到過地獄？”帕瓦羅蒂死死盯著他，眼珠不錯一下。

　　“地獄？不知道……”楚門搖著頭，“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別說地獄，就是上了天堂我也不清楚……”

　　這話倒提醒了他，帕瓦羅蒂自己也是一臉茫然，不明白兒子的身體怎么了，即有神性，也有地獄之力。

　　難道說，這是傳說中的，天使與惡魔的化身么？

　　想太多了……帕瓦羅蒂晃晃腦袋，把一些不切實際的雜念驅逐出去。他再次把手掌貼在兒子身上，調用更多的神圣力量進行細微探查。

　　還是如此。楚門體內，神性和地獄力量似乎是兩套并行不悖的系統(tǒng)，各走各的路，全然不干擾。那股神性不管怎么探查，都毫無反應。而地獄之力，只要是一探查就會進行反擊。

　　帕瓦羅蒂當然不服氣，結果雙方就在楚門身體里擺開了戰(zhàn)場，你爭我奪。最終結果，以楚門吐血倒地告終。

　　“不是說……沒事兒么……”楚門躺在地上，一副死不瞑目狀。

　　“哦，我忘了你了……”帕瓦羅蒂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一揚手，一股力量讓楚門懸浮起來。

　　楚門感到一股清涼的力量透徹全身，肉體上的損傷，被迅速修復過來，只不過，靈魂仍感有些虛弱。

　　“感覺怎么樣？”帕瓦羅蒂問。

　　“還好……別再來了……”楚門閉上眼，裝出很虛弱的樣子。

　　“行了吧，別裝了。”帕瓦羅蒂很郁悶，自己兒子這是怎么了？如果說，離家出走之前，是過分傲慢脆弱的話，現在則有點潑皮無賴，死豬不怕開水燙。

　　“呃，您說我這是怎么回事兒？”

　　“你的情況很復雜，似乎是出在靈魂方面……”帕瓦羅蒂想了想，“還是回家去找你母親吧，她是龍神的祭祀，或許能有辦法。”

　　于是，本來雄心勃勃的兩位男人，才離開家沒一個小時，就又回來了。

　　對于他們的歸來，艾利絲也很詫異。她停止了祈禱，問：“究竟是怎么了？”

　　“我在卡索身上發(fā)現了一些狀況，很復雜，需要你來檢查一下。”帕瓦羅蒂把之前的情況詳述了一遍，聽得艾利絲臉色大變。

　　“你是說……卡索現在的龍型態(tài)，是嬰兒時期的樣子？”

　　“差不多吧。”

　　“卡索，你快變一個給媽媽看看！”

　　“這……還是別了吧？”楚門挺不好意思的。

　　“卡索，別扭扭捏捏的，這是為了給你診斷！”帕瓦羅蒂沉聲說。

　　“呃，”楚門無奈，只好搖身一變，再次成為玩具龍，扇動一對小巧的翅膀，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

　　“這……”艾利絲愣了片刻，突然滿心歡喜地撲上去，把小龍抱住，一個勁地親：“唉呀，真是可愛死了！讓媽媽又想起了你還呀呀學語的時候……”

　　楚門掙扎著露出腦袋，可憐巴巴地望向帕瓦羅蒂：“不是說為了給我診斷么？”

　　“……”

　　過了片刻，艾利絲終于從愛心泛濫中恢復過來，她從頭到尾把楚門撫摸了一遍。那雙手充滿了熱力，弄得楚門渾身酥軟，昏昏欲睡。

　　啪——艾利絲的手在楚門身上重重一拍，把他從迷蒙中喚醒。“好了，變回來吧！”

　　“發(fā)現什么了么？”帕瓦羅蒂問。

　　楚門變回人形，坐在椅子上，傻呵呵地看著艾利絲發(fā)愣。他期待對方說出點兒什么，又害怕對方說出什么。

　　“卡索的身體不對。”艾利絲皺眉，思索著說：“他的骨骼密度非常大，按照他的年齡，應該還沒有這種密度。除非……”

　　“怎樣？”

　　“看來，他受過某種魔法的煎熬，比如重壓魔法。”艾利絲遲疑了一下，說：“但如果是被重壓魔法傷害所致，骨骼不會呈現這種均勻壓縮，而且卡索本人也……”

　　“也不可能活下來，對么？”帕瓦羅蒂說。

　　“按理說，確實如此。”艾利絲看著楚門，目光沉郁。

　　“我……可是……”楚門有點著慌，不知該為這個事實如何辯解，“其實……我真的都不記得了……”

　　“別著急，我們會找出原因的。”艾利絲安慰他說。

　　但這絲毫起不到安慰的作用。楚門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被揭穿真相，找出原因來。聽到這話，就更著急了。

　　帕瓦羅蒂看了看楚門，雙手交叉在身前，轉過臉對妻子說：“那么，你有什么想法。”

　　“卡索，一定到過冥界深淵！”艾利絲說。

　　“沒有！”楚門下意識回答。

　　“你怎么知道沒有？”帕瓦羅蒂目光如電，盯著他。

　　“我……我只是覺得……”楚門只覺得喉頭發(fā)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么會這樣覺得？”這次，連艾利絲的聲音都變得嚴肅起來。

　　——完了，露餡了。

　　楚門鼓起勇氣看著兩個人——不，兩條龍。只希望他們報仇的時候，能采用痛快一點的方式。

　　然后，就聽帕瓦羅蒂和艾利絲一起大喊：“靈魂契約！”

　　“靈魂契約？”

　　——楚門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詞。

　　“卡索一定是被某個強大的黑暗生物，強制簽訂了靈魂契約！”艾利絲說：“只有這樣，才能瞞過本人修改記憶，一旦涉及到深淵，就會自然而然的回避！他剛才的表現就是證據！而且，他的體內還有黑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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