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章失憶

　　“嗯……”楚門皺了皺眉。他還能記得，自己在暈倒之前，用盡全力用了一個傳送法術。不過，當時定向在什么地方，已經記不清了。難道說，真是杰克·倫敦最后那句話起了作用，讓自己下意識來到這里？

　　“是想不起來了。”楚門搖搖頭，微笑著說：“看來是你救了我？真是感激不盡……”

　　“哦，也算不得什么救你。”麗芙淡淡地說：“我看到你躺在外面，就讓孩子們把你抬進來了。就算不管，你也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你畢竟還是管了，不是么？”楚門微笑著，“所以說，感謝是一定的……現在有這樣善心的人，已經不多了呢。”

　　“我想，任何人看到，都會管吧？”麗芙不吃他的恭維，反問：“您的身體可能還有些虛弱，想吃點什么？”

　　“哦，我已經很好了。”楚門晃了晃胳膊，做出一種有力的姿態，“你看，不用擔心。”

　　“是么？”麗芙上下打量一下，點頭說：“那再好不過了。您可以先休息一下，等教里來人接您。或者，著急的話，我可讓孩子幫忙叫輛馬車……”

　　“……這個，你很著急讓我走么？”楚門抓抓頭，有些奇怪對方的態度。平平看來，都算客氣，但總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沒有啊……”麗芙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句，突然，土坡上的孩子跌倒，哇哇大哭起來。麗芙連忙上去抱起，幫他擦試臉上的泥土，一時間把楚門曬在一旁。

　　楚門有點兒尷尬。從前，不管什么時候，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都從沒有忽視過他。現在這種被人不理不睬的感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了。

　　“哦……那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楚門有些沒意思，站起身來告別。麗芙很客氣的把他送到門口，誰知一出門，正好碰到一個老人。

　　是杰克·倫敦。

　　雙方見面，都有些詫異。杰克·倫敦愣了一秒鐘，立刻滿面堆笑地說：“原來是教宗大人！您能在百忙之中撥冗拜訪，真是令人感動啊……”

　　“哪里哪里……我這是……”楚門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甚至懷疑，這老家伙是故意的，不然哪能這么湊巧？

　　杰克·倫敦卻不容他說話，轉臉對少女說：“麗芙，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請教宗大人進去坐？”

　　“啊？啊……”麗芙也郁悶了。

　　于是，楚門剛剛告辭，又被人很客氣的請了回去。看著麗芙不太情愿的面孔，心里還真有點兒不是滋味。

　　“奇怪……我跟她有仇么？”楚門暗自琢磨。

　　杰克·倫敦對孤兒院很熟悉，輕車熟路地把楚門讓進一間略微寬敞的屋子，再奉上茶，像主人一樣招待他。楚門捧著茶，慢慢品著，并不著急說話。

　　果然，還是杰克倫敦首先耐不住性子，笑了笑說：“昨天真是個激動人心的夜晚，不是么？我的教宗大人？”

　　“某種程度上。”楚門點點頭。

　　“很了不起。擊斃一名**師，險些讓帝都法師塔崩塌，自己只損失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員，以及一座通訊塔。基本上，水晶神教贏了一場。”

　　“僥幸罷了。”楚門平淡地回答，然后問：“不過我很奇怪，你們——我是說光明神教——所謂的援手在哪里？”

　　“唔，這有些困難。”杰克·倫敦皺了皺眉，說：“要知道，由于水晶神教這一仗打得實在漂亮，教會中的一些保守派，傾向于再觀望一下……請不要誤會，這里面決不包括我，我是一直主張支援的。”

　　楚門看著他，眼中含了一絲怒火，問：“也就是說，得不到貴教的援助，要怪我們昨晚的出色表現嘍？”

　　杰克·倫敦嘆了口氣，說：“從某種角度來說，可以這么講。”

　　“照這么說，水晶神教應該被法師公會一口氣摧垮，連根拔起才對。”楚門的語氣充滿了譏諷：“到那時，貴教就會慈悲的施以援手了是吧？”

　　“教宗大人，請您不要動怒。”杰克·倫敦臉上帶著歉意，說：“是否可以先聽我把話說完？”

　　“有話就說。”楚門語氣硬邦邦的，好像含了塊石頭。還好能夠忍住，沒把后面半句“有屁就放”帶出來。

　　“其實，我們還有一個方案。”杰克·倫敦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奸猾商人的表情，讓楚門深感不妙。果然，只聽他說：“開誠布公的說，貴教在通訊塔工程上，賺了不少錢吧？”

　　“怎么樣？”楚門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如果——我是說如果，貴教愿意把一部分利益分潤出來，讓那些保守派看到好處。我想，光明神教一定會迅速提供支援。不單是對付法師公會，就是將來，對貴教的發展，也是大有好處的。”

　　果然如此！楚門心中冷笑，從一開始，光明神教就在打這個主意吧？他們從來沒打算援手，只想趁火打劫。原本的想法，恐怕是想等水晶神教被打得七零八落，行將滅亡，才出來順理成章的接手。但在由于事情沒有按照他們想象那樣發展，才不得不跳出來掀開底牌。

　　“是么，你們想要什么樣的分潤？”楚門雖然憤怒，卻沒有失去冷靜。現在就是形勢比人強，惱羞成怒，甚至暴跳如雷都解決不了問題，為強硬而強硬，那不是英雄，是傻蛋。

　　——如果對方開出一個自己能接受的價格，那么，未嘗不能考慮。

　　“我們希望，是一個長久的合作，而不是一時的得失。”聽著對方這樣說，楚門的心開始下沉。果然，杰克·倫敦繼續說道：“我們希望的是，每年從王國獲得利潤的百分之五十。另外，通訊塔需要安排光明神教的人。”

　　“這不可能。”楚門斷然拒絕。

　　“世界上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杰克·倫敦微笑著：“以生存為前提，什么都可以商量。”

　　“很好，至少你還明白，我們需要商量。”楚門冷冷地說：“這樣吧，幫我們渡過這次危機，然后一次性付給你們十萬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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