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金屬的光澤

　　“還是沒看到你。”楚門說。

　　“繼續。”

　　“拜托，你不是想騙我跳下去吧？”楚門搖搖頭，覺得自己可沒那么傻。

　　“那就跳啊。楚門，你看，多么藍的天哪……走過去，你可以融化在那藍天里，一直走不要朝兩邊看，明白嗎？”

　　“你最近又開始看日本電影了是吧？《追捕》的臺詞，我知道！”楚門直撥浪腦袋，“人家杜丘都沒跳，我憑什么那么傻。”

　　“我真覺得，你挺傻的……”水晶很遺憾地嘆了口氣，慢慢走了出來。

　　水晶出現的情形很詭異，她就和楚門站在一起，兩人卻并不相礙。

　　她就站在楚門腳下。

　　試想一下，那幾百平方米的金屬地板是一張薄紙，紙的上面和下面各站了一個人，腳心對腳心，就像一根穿透過去的釘子。

　　楚門嚇了一跳，皺眉問：“水晶，你怎么跑下面去了？玩兒倒立？”

　　“我一直在這里。”水晶回答。“另外，在這個空間里，并沒有上下之分。難道在地球上，南半球和北半球的人，有一方是在倒立么？你的思想也太僵化了吧。”

　　“我明白，不就是人工重力么……”楚門長吁一口氣，“我說，你為什么要在這里搞這些東西？”

　　“個人喜好。”水晶說。“你不過來么？”

　　“馬上。”楚門抬步，向前走去。從上沿走到下沿，重心在自然轉換，就像走一條康莊大道，毫無不適的感覺。

　　“真的很不錯。”楚門贊嘆，“這是什么技術？似乎地球上都沒能做到吧？”他看著水晶，那無比美麗的女神。波希米亞風格的長袍披在身上，飄逸而神秘，一頭銀色的長發垂下來，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是神力。”女神輕聲說，“技術的思路，神力的方式。在這個世界上，這是最完美的結合。”

　　“包括這個空間？”楚門怔怔地看著，能量亂流在水晶墻壁上撞擊，如煙花般開落，目迷五色。“你的力量，已經足以在這里形成穩定空間了？”

　　“并不足夠。”水晶搖搖頭，“就算是真正的神靈，也很難在這里建立空間。這不過是我找到的一個，穩定的半位面罷了。它是主位面和這個空間交匯的產物。我又用神力重新加固了一遍。”

　　“哦……”楚門點點頭。

　　“你似乎，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水晶看著他，微微一笑，“怎么又不說了？”

　　“我確實有很多問題，不過就是因為太多了，我反而覺得，一時不知從何問起。”楚門凝視著水晶，看著那張完美無暇的面孔，不知作何感想。

　　“我們有的是時間。”水晶點點頭。她轉過身去，手中激發出一道道刺目的白光，那些光芒就照射在金屬地板上，隨著光芒掃過，金屬地板好像擁有了生命一般，一寸一寸的向前生長。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嫌進度太慢。水晶突然取出了一個東西，攥在左手上。那是一顆璀璨的寶石，閃爍著飄忽不定的光澤。被銀白的神力激發后，陡然射出萬丈光芒，好像無數盞探照燈掃過夜空，楚門頓時什么也看不清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卻看到那金屬地板已經向四面八方延伸開去，生長了近幾十公里。原本還像一個足球場，現在就已經是一座小島的規模了。

　　“這是……蜥蜴之神的神力寶石！”楚門呆了呆，突然一拍手說：“我知道要問什么了！水晶，那個時候，你怎么會恰好趕過來？”

　　“你在懷疑我么？”水晶看著他。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楚門有點躲避水晶的眼神，那雙銀色的眼眸是如此美麗，讓他不敢正視。同時不敢正視的，是他的真實想法。在水晶摘走神力寶石的時候，他真的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

　　“不管你怎么想，我確實有必要解釋一下。”水晶說：“我只是半神，并不能全知全能。更何況，世界上根本沒有全知全能的神靈。你在蜥蜴國度的遭遇，是我沒法預料的。”

　　“我明白……”楚門想了想，確實也是如此。

　　“不過，我確實在你身上做了手腳，那是一種定向傳送。”水晶淡淡地說：“我可以在這里遙感，當你遇到危機的時候，我能感覺得到，并且迅速趕至。說實話，要不是那個半神銀龍的破壞，我并沒有辦法破開神國的屏障進入里面。”

　　楚門不禁低下頭，在身上看了看。

　　“不用擔心，已經沒有了。”水晶繼續說：“當時那種情況，就算是我加入戰斗，一樣不是蜥蜴之神的對手——你根本無法想象它的強大。所以，我用了地球上的智慧，釜底抽薪。失去神力寶石，它就無法維持化身投影，只能選擇再次沉睡……”

　　“現在你手中的，就是這顆？”楚門問。

　　水晶點了點頭，在談話的過程中，她鋪設地面的活動仍在繼續。此時，金屬地面大約已經有了幾百平方公里，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憑我的能力，要建設神國，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畢竟這是真神的特權。”水晶說：“不過，有了這顆寶石的幫助，基本能夠完成一個構架了。”

　　“對了，”楚門想起一件事情，問：“我在那邊，吞噬了一個神使的虛擬神格，可為什么現在根本用不了？我當時可以憑借它穿梭空間來的！”

　　“你的胃口真好，什么都敢吃。”水晶瞥了他一眼，搖搖頭：“吃不干凈的東西會肚子痛，你不知道么？”

　　楚門的臉垮了下來，他不服氣地看了看那顆神力寶石，心說：“你都拿了大頭，還敢說我？”

　　水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嗤笑一聲：“我和你不一樣，本質上的不同，不要相提并論。再說，我只是借用力量本源而已，這顆神力寶石，對我來講就是電池的作用，而你吞噬的虛擬神格……”

　　“怎么樣？”楚門緊張了，下意識摸摸肚子，真似乎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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