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戀愛

　　“你……不要……”赫本從喉頭發出一縷呻吟，抱住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小臉兒紅撲撲的，一副任君采擷的嬌媚姿態。

　　楚門站在床頭氣喘吁吁，卻良久也沒有進一步動作。

　　良久，赫本從指縫里露出一只眼睛，發現楚門坐在了床邊，呆呆的出神，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

　　“你別想歪了。”楚門苦笑，“我可沒那么禽獸。”

　　“唔……”聽到這話，赫本安心之下，又有些失落，更多的是害羞。她滿臉通紅，蜷縮的更加厲害，雪白的脖頸上布滿紅暈，好像一只熟透的蝦米。

　　“我一只想和你聊聊，可總找不到機會……不如，就今天吧。”楚門拉過一把靠椅，坐在了上面，看著女孩兒說：“你把我當作什么人呢？”

　　“你……是我的……”赫本愣了一下。主人么？按照契約，確實如此，可對方并沒有讓自己履行什么義務。那么，應該是什么呢？

　　沒等她回答，楚門自顧自說起來：“應該是伙伴吧？對，是不可替代的伙伴。在我心里，你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赫本抬起頭，看著他。

　　“每個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你也是。”楚門很真摯地說：“我知道你可能會想一些別的東西，其實……其實……”

　　楚門突然有點兒結巴，眼睛盯住地面，好半天才說：“其實我又何嘗不想呢？不過，我的狀況……說起來很復雜，總之現在的我是配不上你的。不過我保證，如果將來恢復了正常，而你又沒改變心意的話……我……嗯，你明白了么？”

　　楚門這番話說得很吃力，不亞于和晨曦信徒大戰三百回合。聽赫本久久沒有聲息，有些忐忑的抬起頭。

　　赫本的面孔近在咫尺，如鮮花般開放，把楚門赫了一跳。

　　“你……”楚門沒來得及說任何話，就感覺一個柔軟的東西在嘴唇上輕輕觸碰，旋即離開。他吃驚的撫摸嘴唇，感受著殘留的溫柔。

　　“有些冷。”赫本說。

　　“是啊……”楚門不知所措的胡亂應和。

　　“但都會好的。”赫本微微一笑。

　　“是啊……”楚門現在只會說這句話了。

　　“我要休息了！”赫本把自己死死裹在被子里，掩蓋住通紅的面頰。“你不會想留在這里吧？”

　　“是啊……”楚門呆滯地站起身，朝外走去，直到大門怦然關閉，他仍覺得云里霧里，好像做了一場夢。

　　幽靜的地下室。幾盞燭火綻放著昏黃的光，微微跳躍著，把楚門的身影投在對面的墻壁上。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楚門在對某人說話。

　　對方沉默。

　　“好消息就是……不，不是水晶女神塑像的樹立，那個雖然也算好消息，但和我要說的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要說的好消息是……”楚門頓了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戀愛了。”

　　對方依舊沉默。

　　“真的，我覺得我戀愛了。”楚門不在乎對方的冷漠，繼續說：“女方人很漂亮，性格也……嗯，很特別，職業也……嗯，很有前途。總之，我覺得真是個完美的女孩兒。你說，我把她列為結婚對象去努力，應不應該？”

　　對方無言以對。

　　“算了，我本來也沒打算得到建議，你聽聽就好。”楚門嘆了口氣，臉色漸漸暗淡下來，“壞消息就是，都十幾天了，水晶還是沒有恢復的跡象……”

　　“有她在的時候，沒覺得什么，甚至覺得聒噪，可她一旦離開，我突然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知音……”

　　“說起來，我們都是來自地球，來自同一個研究所，共同經歷了穿越事件，應該算是生死與共的好伙伴吧？什么？你說還有小翠？那只笨狗怎么能和水晶相比？它整天除了吃飯就是和我找麻煩，都胖了好幾圈了……”

　　“哎，也許吧。人總是這樣，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也許那天沒了小翠，我又會……呸呸！我怎么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楚門又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著談話對象，幽幽地說：“水晶也許真的死了。可惡，她到死也沒有完成你的改造，如果我多勤奮一點，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桌子上，擺著那具散發著金屬光澤的小型挖掘機。一部分機械部件已經拆開，另一部分改裝完畢，看上去已經有了小型機器人的雛形。

　　楚門的手掌就撫摸在機殼上。金屬外殼在燭光下散發著暖暖的顏色，似乎在回應他的談話，

　　“我決定了！”楚門站起身，攥著拳頭說：“這邊的事情一了，我就去鮮血平原尋穿梭倉，再把水晶帶回來！她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絕不能失去！”

　　楚門推開地下室的門，回頭看了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桌子上，一團乳白色的光突然從機體內透出，液體般在表層緩緩流動了一圈，旋即消失不見。

　　挖掘機靜靜的趴在桌面上，好像什么也不曾發生。

　　甜水鎮。

　　篝火已經燃起，烤肉的香氣伴著美酒，在廣場上肆意飄蕩。鎮民們手拉手，圍著火堆跳起了圓圈舞。

　　他們唱著歡快的歌：“水晶女神，圣潔美麗，燦爛光芒照大地。我們心中充滿熱情，來到你的殿堂里……”

　　一曲貝多芬的《歡樂頌》，被楚門改頭換面，成了水晶神教的圣歌，倒也恰如其分。如此天才的詞曲，更加使教徒們相信，水晶女神是個充滿智慧和奇跡的神靈。

　　舞蹈和歌曲持續了半個小時，鎮民們開始靜默下來，似乎在等待著什么。這時候，遠方的官道上傳來隆隆的響聲，似乎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接近。

　　“萬歲！”有人歡叫起來。鎮民們陷入了躁動中，他們跑到廣場邊緣的石埂路上，排列在道路兩旁，用最虔誠的表情迎接著某樣事物的到來。

　　漸漸近了。一個龐大的雕像出現在夜色里，火光勾勒出偉岸的輪廓，那是一個平放的女神雕像，無數平板車墊在下面，作為運載工具，上百名武士螞蟻一樣圍繞周圍，奮力的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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