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最好的偽裝

　　“糟糕……”楚門迅速盤算，卻根本找不到阻止對方的辦法。他沒有立刻催動能力修復(fù)身體，而是默默積蓄力量，準備應(yīng)付即將到來的雷霆一擊！

　　赫本卻半天也沒動。也許是剛才的亂舞攻擊消耗了太多體力，少女呼吸急促，豐滿的胸脯一起一伏。

　　“你……”她死死盯著楚門，眼中蘊含著憤怒，以及一些無法解讀的東西。

　　“我……”楚門只能苦笑。

　　“你等著，我一定會再找你的！”赫本丟下一句話，突然躍上了樹梢，幾個閃動就不見了蹤影。

　　“呀？”楚門納悶了。不明白赫本怎么雷聲大雨點小，輕而易舉放過了自己。不過幸好如此，否則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過下一次攻擊。

　　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好，很不好。楚門覺得自己像一卷四處漏風的破草席，風一吹都嗚嗚直響。

　　必須馬上修復(fù)，否則身體一旦崩潰，就只能以骷髏架子的模樣去當書記員了——楚門認為典獄長的審美還不夠前衛(wèi)，大概很難接受。

　　他費力攀上一棵樹，順著縱橫交織的樹干爬行良久，就在琢磨怎么下地的時候，突然腳下一滑，轟一聲摔落在地。殘枝敗葉混著大量的積雪，將他直接掩埋起來。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真是最好的偽裝，還省得楚門費事，他開始運用能力修復(fù)肉身。

　　在魂力催動下，楚門的身體好像一塊橡皮泥，不停地蠕動，創(chuàng)口開始一個個愈合，絲毫傷疤也沒有留下，不到半個小時，已經(jīng)回復(fù)如初。

　　外傷好了，內(nèi)傷卻很要命——楚門覺得很饑餓。

　　這不是靠進食就能解決的問題，而是直接來源于靈魂深處，更勝于一般的饑餓感。他提醒自己必須趕快找到一個人，或者別的什么活物，否則會很不妙。

　　雙手用力掀開樹枝，楚門破雪而出，突然，他發(fā)現(xiàn)一雙幽綠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是一只同樣饑餓的雪狼。

　　這樣的天氣里，覓食變得很困難，楚門可以理解對方的眼神，因為他現(xiàn)在的目光同樣熱切。

　　雪狼并沒有立刻發(fā)起攻擊，而是稍微退縮了一下，依仗樹木的掩護，圍著楚門兜起了圈子。一方面是在評估對方的戰(zhàn)斗力，一方面也是尋找攻擊的空隙。

　　楚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雪狼并沒有讓他久等。幾個圈子之后，它突然從兩棵黑松間竄出來，一爪子將楚門撲倒。熱烘烘氣息噴在脖子上，血盆大口用力咬下來！

　　楚門及時用胳膊一擋，鋒利的牙齒咬在上面，深深刺入。和預(yù)料不同，并沒有鮮美的熱血噴射出來，雪狼好像叼上了一塊冰冷的凍肉，口感很是不佳。

　　它疑惑地松開口，想在別的地方繼續(xù)嘗試，誰知在手臂的傷口里，迅速滋生出數(shù)根鋒利的骨刺，胳膊變成了仙人掌，驟然在脆弱的口腔里開花！

　　雪狼低低地嗚咽一聲，歪倒死去。熱乎乎的鮮血從嘴里淌出，融入一片狼藉的雪地。楚門沒有收回手，而是就勢穿透了雪狼的頭顱，開始吸取魂火。

　　“很好。”片刻后，楚門看了看滿是窟窿的胳膊，轉(zhuǎn)眼將它修復(fù)，“至少還能收支平衡……我需要更加強大的動物。”

　　他舔了舔嘴唇，大踏步朝雪原深處走去。

　　清晨的街道上沒什么人，整個首都還沒有睡醒，一些需要早起的倒霉蛋縮著身子，好像鼓鼓囊囊的皮球一樣快速“滾”過街區(qū)。

　　這里是首都的邊緣，建筑稀疏，毫無阻隔的晨風猶如無數(shù)柄銳利的小刀，掃在面頰上冰冷刺痛。

　　諾維斯基覺得自己就是個倒霉蛋。要不是那該死的命令，他本可以縮在暖烘烘的熱被窩里，美美的睡個懶覺，甚至可以和他的貼身女仆做一些有益身心的熱身運動……

　　可現(xiàn)在全泡湯了。密探總局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竟讓他負責監(jiān)視一個小小的監(jiān)獄書記員的動向，讓自己在凜冽的寒風里蹲守！自從加入總局以來，他就沒受過這份罪。

　　諾維斯基對自己的業(yè)務(wù)水平很有自知之明，大概比正常人高明不到哪兒去。雖然受過專業(yè)訓練，可十幾年處尊養(yǎng)優(yōu)的生活，那些東西早就還給了教官。讓他動用所學去追蹤一個人，并不比孤身對付十名如饑似渴的蕩婦更加靠譜。

　　當然，還有另外二十名同樣的倒霉蛋正分布在城市各處，對楚門可能出現(xiàn)的地點進行全天候蹲守。

　　“我討厭書記員……”諾維斯基嘟囔了一聲，在肚子里把追蹤對象的特征復(fù)述了一遍：青年男性，中等身材，肌肉結(jié)實，身穿白色袍子，黑色頭發(fā)，皮膚白皙，面孔比一般人出眾，對女性較有殺傷力……

　　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寫的報告，諾維斯基真要懷疑此人以前的職業(yè)——這根本不是什么報告，倒像特種服務(wù)店的牛郎宣傳廣告。

　　他咒罵了一句，深深吸了一口干冷的空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一抬頭，看到了一個人。

　　是個青年男子，中等身材，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結(jié)實。黑色的頭發(fā)，皮膚很白，俊俏清秀的面孔很招人喜歡，如果微笑起來，一般女性恐怕很難抵擋。

　　“嗯，寫報告的家伙果然是個天才……”諾維斯基有點發(fā)呆。

　　只有一身破爛的袍子已經(jīng)看不出本色，上面赫然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窟窿，很像短劍匕首之類的刺痕，不過要是那樣，正在走過來的家伙不會出現(xiàn)在這兒，而是某個肉餡作坊里。

　　兩分鐘之后，對方來到他的面前，露出一絲微笑。諾維斯基覺得這笑容有點古怪——如果公共場合有人這么對你笑，那肯定是褲扣沒有系好。

　　“請問，第四街監(jiān)獄從這里怎么走？”對方很有禮貌地問。

　　“啊……啊？”諾維斯基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朝南邊指了指，“沿著這條街道一直走就到了。”

　　“謝謝。”對方轉(zhuǎn)身想走。

　　“你真是書記員楚門先生？”諾維斯基下意識問。

　　“嗯？”對方回過頭，有點兒驚訝：“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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