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喪父之痛
洪安通這才欣慰地點了點頭道:“這才是我洪安通的兒子,什么人倫道德,姐妹能夠共侍一夫,為什么母女不能共侍一夫,大漢民族對此管得太過了,這一點反倒比不上其它少數民族那樣開放。”
洪安通的這句話倒是不假,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很多少數民族也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在娶親風俗上與大漢民族差異很大。有的是老皇帝死了,新皇帝即位后也同時接收了老皇帝留下來的女人,甚至于還有自己的母親的,有的是母女、姑侄同嫁一人,像大玉兒就是這樣。
洪安通又道:“有你這樣一個英雄的兒子是為父今生最大的驕傲,此生本可無憾,卻是有兩件心事未了,第一,你的女人雖多,卻是還無一人能為洪家生下一男半女,為父死前也無法抱到自己的孫兒,真乃今生之憾事也;第二便是為父無法看到你黃袍加身的那一天,不過,為父也知道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洪天嘯垂淚道:“父親,你放心,天嘯一定不會讓你死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治好你的傷勢。”
洪安通微微笑道:“傻孩子,你現在怎么說也是王爺了,下一步就是一國之君,怎么還像個孩子一樣哭哭啼啼的。為父今年已經六旬有一,即便身死也基本上算是壽終正寢,有什么好哭的,趕緊把眼淚收起來,洪家的男兒流血不流淚。”
“嗯。”洪天嘯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輕聲答應著。
洪安通這才點了點頭道:“這才是嘛,男子漢大丈夫,怎會做那女兒態(tài)。天嘯,為父死后,你將為父與你母親合葬在一起,你母親在地下等了為父二十多年,今天為父終于可以去陪她了。”
“是。”洪天嘯的心幾乎要滴出血來,卻要強忍著淚水不能流出來,只得低下頭回答。
過了一會兒,不再聽到洪安通說話,洪天嘯隱隱覺得不妙,急忙抬起頭來,發(fā)現洪安通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一臉的安詳,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閉上了,洪天嘯顫抖著將手指放在洪安通的鼻下,鼻息全無。
這一刻,洪天嘯的眼中反倒是沒有了淚水,他將洪安通的遺體抱起來,一臉木然地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用沒有絲毫感情的語氣對阿詩瑪道:“阿詩瑪,請你幫我準備一輛馬車,另外,再命人將奴化的尸體粉身碎骨。”
阿詩瑪和何玉嬌聞言均是心中一震,“粉身碎骨”,雖然洪天嘯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從他口中出來的這四個字說明了洪天嘯心中的憤怒和悲哀已經達到了極致,就在阿詩瑪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洪天嘯突然“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偉岸的身軀晃了幾晃,向后緩緩倒去。
阿詩瑪和何玉嬌二女大驚,不約而同地縱步上前,只不過阿詩瑪是伸出手臂,而雙臂穴道被點的何玉嬌卻是用香肩將洪天嘯的身軀托住,二女卻發(fā)現洪天嘯雖然已經昏迷不醒,只是他的雙臂依然脫著洪安通的尸體。
阿詩瑪見何玉嬌的臉上也是關切之色,不覺奇怪,便多瞅了她兩眼。何玉嬌如何感覺不出來,頓時紅霞飛上俏臉,低頭不語,只是默然跟著阿詩瑪一起扶住洪天嘯的身體。只是老是這樣扶著也不是辦法,何玉嬌道:“阿詩瑪,你先扶著,我去安排馬車。”說罷,也不等阿詩瑪答應,何玉嬌便低著頭跑了出去。
經歷了剛才之事,阿詩瑪明白何玉嬌跟自己一樣,芳心中深深印上了洪天嘯高大的影子,再也不會做出對修羅教不利的事情,也就放心讓她離去,只是在何玉嬌出門之后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你真天生是女人的克星,無論再高傲的女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唉。”
何玉嬌的動作也是極快,不一會兒功夫便弄來了一輛馬車,阿詩瑪道:“來,玉嬌,我?guī)湍銓⑹直凵系难ǖ澜忾_。”
何玉嬌微微一愣道:“難道你不擔心我對你不利了?”
阿詩瑪微微一笑道:“那是你以前的心思,以后你不會了,說不定以后咱們還是姐妹呢。”
何玉嬌怎么聽不出阿詩瑪的話中之意,被看破了心事,不由俏臉一紅,慢慢走到阿詩瑪的跟前,任由她解開自己雙臂的穴道。洪天嘯的身子雖重,洪安通的尸體雖沉,但對于有一身內力在身的二女而言,將他們搬到馬車上簡直是太輕松了。
將洪天嘯和洪安通弄上馬車之后,阿詩瑪道:“玉嬌,你等我一下,待我將這里的事情稍稍安頓一下。”
何玉嬌明白,阿詩瑪是要將被奴化關押的幾個忠心耿耿的長老放出來,于是便點了點頭。
看著慢慢離去的阿詩瑪,再轉首看看昏迷不醒的洪天嘯,何玉嬌不禁輕嘆一聲,暗道,自己如果走出了這一步,雖然很可能得到一段美滿的婚姻,只怕五毒教再無復教之日,但如果自己依然還一心想著光復五毒教,失去了奴化和武當派的支持,再有洪天嘯這個強勁的對手,此事也將會是水中花鏡中月,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成為洪天嘯的女人,日后的生活不知會是怎樣。
阿詩瑪的效率很快,只是一刻鐘的功夫,她便安頓好了一切,再次回到何玉嬌和馬車之旁。
“走吧。”阿詩瑪一個縱身上了車廂,對何玉嬌說道。那個將馬車趕到這里的修羅教弟子早已經被何玉嬌支派走了,所以這趕馬車的任務就只能是二女中的一人,阿詩瑪既然縱上了車廂,自然是讓何玉嬌趕車了。阿詩瑪是教主的身份,平時又是黑紗遮面,所以教中弟子都沒有見過她的這面目,如果她不戴黑紗,自然會引來一路的盤查,如果她戴了黑紗,教主親自趕著馬車出山必會在總壇引起一陣不小的波動,所以這趕車的人只能是何玉嬌,這一點不但阿詩瑪明白,何玉嬌心里也很清楚。
何玉嬌一個縱身上到車廂前馬后,拿起馬鞭,回頭問阿詩瑪道:“去什么地方?”
阿詩瑪微微一笑道:“玉嬌既然明明知道,為何還要考我?”
何玉嬌也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用馬鞭在馬后輕輕抽了一下,向出山之路走去。二女皆是冰雪聰明之人,今夜洪天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修羅教總壇,必然不是今日剛到,而是早已來到茅臺鎮(zhèn),所以洪天嘯的落腳之處只可能是數日前才搬來茅臺鎮(zhèn)的那戶人家的府邸。
“本長老跟隨教主外出辦事。”剛才奴化和何玉嬌的叛亂,守衛(wèi)在進出要道的修羅教弟子卻是絲毫不知,所以,一路之上,何玉嬌來回重復著這一句話,守衛(wèi)出口的修羅教弟子皆是不敢多問,恭敬地彎腰目送馬車離去。
一炷香的功夫后,馬車停在了洪天嘯買下的那個府邸的門前,何玉嬌下得馬車,上前重重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洪天嘯買來的仆從之一,自然是修羅教的高手,這人顯然是認識何玉嬌的,開門見是她,不覺吃了一驚,機警地向后望了望,確信身后無人,這才對何玉嬌行了一禮道:“不知何長老親自前來有何吩咐?”
何玉嬌淡淡道:“教主親自來了,你速去里面稟告,說是修羅教教主親自將洪天嘯和洪安通送來了。”
那人聞言一愣,洪安通的名字他沒聽說過,但是洪天嘯卻是大大有名,他如何不知,而且他更奇怪為何教主和何長老會親自將洪天嘯送到這里,不過這人倒也機靈,知道不該問的話一句都不能問,得了何玉嬌的命令之后便趕緊到里面通報去了。
那人前腳剛走,阿詩瑪便也下了馬車,臉上再次多了一塊那面黑紗。這里除了洪天嘯的人之外,還有一些修羅教的弟子,阿詩瑪自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
不一會兒功夫,從里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何玉嬌不但擅長用毒,武功更是不弱,否則也不會冒充阿巫奇了,阿詩瑪的武功更是高極,足以是上一流高手的境界,二女皆聽得出這些腳步聲極輕,可見來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
只是,當這些人全都走出府門外之后,阿詩瑪更是驚訝,因為她發(fā)現這些人全都是女人,而且個個都是貌美如花,其中有兩人的姿色竟然不在自己之下,還有兩人的姿色只是比自己稍遜一籌。
這些女子一定全都是洪天嘯的女人了,阿詩瑪暗道,眼睛不由自主地又望了何玉嬌一眼,見她也是一臉的驚訝。
“安通,安通在哪里?”第一個走出來的自然是萬般急于見到洪安通的洛千翎,此刻見府門外只站立著兩個女子,還有一輛馬車,于是洛千翎便一個箭步向馬車縱去,來到車邊就要掀開簾子。
倒是陳圓圓多了一個心眼,見這兩個女子,一個面帶黑紗,不以真面目示人,另外一個也是從未見過,擔心有詐,急忙高聲提醒道:“小心有詐。”
洛千翎本也是極為聰慧的女人,只不過是聽到洪安通的消息之后一時心亂,忘記了此節(jié),經由陳圓圓的提醒,洛千翎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太心急了,急忙將手縮回,縱身后退,站在距車五步遠的安全距離。
阿詩瑪見狀,心中暗贊陳圓圓的心細和冷靜,剛才在大牢中她也聽了洪天嘯所講的洛千翎的故事,知道此女必是洛千翎無疑,不禁長嘆一聲道:“你就是洛千翎吧,洪安通已經死了,洪天嘯也因此悲傷過度,昏迷不醒。”
“什么?安通死了?這不可能。”阿詩瑪如此一說,除了何玉嬌之外,所有人都是震驚不已,尤其是洛千翎,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車簾掀開,向車廂內看去。
除了阿詩瑪和何玉嬌之外,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洛千翎的臉上,究竟阿詩瑪的話是真是假,從洛千翎的臉色就能看得出答案。
“安通。”呆了一呆之后,洛千翎突然發(fā)出了一聲驚天般的尖叫,然后洛千翎一下子躍上車廂,一把將洪安通的尸體摟在懷中,悲涼的痛哭聲片刻間響徹在眾女的耳邊,就連昏迷不醒的洪天嘯也似乎被洛千翎的哭聲驚動,睫毛有了一絲的抖動。
“公子。”洛千翎如此瘋狂地失態(tài),證明阿詩瑪所言不虛,諸女自然心憂洪天嘯的安危,一個個急忙縱身躍向車廂門口。
(https://www.dzxsw.cc/book/153098/820157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