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把它吃了吧
突然被換了另外一間牢房,而且四周竟然都是空空的,只有他一個犯人,許雪亭的心中驚疑不定,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倒不是說他怕死,而是他實在放不下女兒,不知道雯兒會被處以什么樣的罪名。
就在許雪亭驚疑不定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己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抬頭一看,不是雯兒還能是誰,而且手里還拎著一個籃子,。
許雪亭以為雯兒也將被關入這里,站起身來,急聲叫道:“雯兒,你怎么樣,沒事吧?他們沒有難為你吧?”許雪亭是關心則亂,也沒有想想,如果雯兒真的有事,還能拎著籃子來到這里,而且身后連一個人也沒有。
出乎許雪亭意料的是,雯兒竟然拿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鎖,邁步走了進去。許雪亭這才發現這些細節,不由目瞪口呆道:“雯兒,你…你怎么…怎么會有牢房的鑰匙,難道是黑白雙煞給你的?”
雯兒還是沒有言語,進了牢房之后,便將竹籃打開,端出了四盤菜和一壺酒,又將竹籃的蓋子蓋好,這才幽幽嘆了一口氣道:“爹爹,你怎么會這么糊涂,竟會跟著殷伯伯做出這等叛教之舉?”
許雪亭沒有回答雯兒的話,眼睛卻是一直盯著跟前擺放整齊的他最喜歡吃的四樣菜,盡管一生經歷生死無數,但此刻這條血性的漢子仍是忍不住驚訝地叫了起來:“雯兒,這是不是臨刑前的最后一頓飯?”
雯兒還是沒有回答,而是將筷子遞向許雪亭。許雪亭更加認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黯然接過筷子,長嘆一聲道:“雯兒,從少教主出手制住了陸高軒開始,爹爹就知道這次是必死無疑,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而且沒有經過任何審訊,看來教主早有將我們這些人除去的念頭。爹爹也老了,就算現在死也沒有什么遺憾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殷錦說你和少教主已經…那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雯兒沒想到許雪亭會問起這個,俏臉一紅,輕輕點了點頭道:“是的,女兒現在已經是少爺的女人了。”
許雪亭這才恍然大悟,又嘆了一口氣道:“我現在明白了,難怪當年你寧死也不嫁給鐘志杰,原來你心中早就有了喜歡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就是少教主。爹爹真是糊涂,若能早些猜到這一點,拒絕鐘五弟的求親,也不會讓你受五年的苦了。”
許雪亭也暗暗放下心來,既然女兒成了洪天嘯的女人,自然就不會受到株連,拿起筷子,在四盤菜上來回晃了幾晃,卻是沒有下筷,最后還是將筷子放在地上,問雯兒道:“雯兒,跟爹說實話,少教主他對你好嗎?他身邊可是有很多的女人,你以后會不會吃虧?”
“青龍使盡管放心,雯兒雖然不是我唯一的女人,但是我不會虧待她的。”雯兒還沒有開口,卻聽洪天嘯的聲音已經響起在了牢門口。許雪亭功力被封,自然不知道洪天嘯的到來,而雯兒卻是得了洪天嘯的傳音,雖然發覺,卻裝作不知。
許雪亭猛然一驚,見到洪天嘯正在門口站著,急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屬下參見少教主。”
洪天嘯點了點頭,邁步走進牢房,盤膝坐在許雪亭對面,說道:“青龍使,請坐,本座今天特地來找青龍使喝一杯,雯兒,倒酒。”
許雪亭聞言心中一黯,也盤膝坐好,朝洪天嘯拱了拱手道:“屬下自知此次以下犯上,企圖叛教,罪大惡極,心中也已存了必死之念,沒想到在臨死前竟然了卻了女兒這一樁心事,更有少教主親自為屬下送行,卻也是死而無憾了。”
洪天嘯含笑端起已經倒滿酒的酒碗,朝許雪亭舉了舉,一飲而盡后將碗放回地面,嘖嘖贊道:“果真是好酒,怕是要有二十年之久。”
雯兒卻是俏臉一紅,輕聲道:“這是父親在雯兒出生后不久便埋下的女兒紅,雯兒得了少爺的命令之后,想來想去,便刨出了一壇。”
洪天嘯聞言不覺訝然,忽然想起古時候確實有這樣的風俗,無論生了兒子還是女兒,都會埋下一些酒,有錢的人家就埋些好酒,數量多一些,一般的人家就埋些一般的酒,數量少一些。若是生了兒子的人家,埋下的酒就叫做狀元紅,預示著兒子日后能夠金榜題名,高中狀元,生了女兒的人家埋下的酒就叫做女兒紅,是要等女兒出嫁的時候在喜宴上用的。
洪天嘯笑道:“雯兒今日拿出此酒正好合適,也算今日擺了咱們二人的喜酒,只不過地方有點不太合適,人也少了點。”
雯兒的臉更紅了,聲音也更低了:“少爺,雯兒不要什么儀式,也用不擺什么喜酒,只要能夠每天陪在少爺身邊,雯兒就是最高興的。”
看著洪天嘯對女兒確實出自真心,而女兒在洪天嘯的身邊也是極為快樂,許雪亭唯一的心結也消失沒有,不由老懷寬慰,豪氣頓生,覺得哪怕現在到了龍潭之前,根本不用任何人推,他自己也會主動跳下去。
洪天嘯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扔在地上,對許雪亭道:“青龍使,把它吃了吧。”
許雪亭自知必是毒藥,顫顫巍巍將藥丸撿起,朝洪天嘯磕了幾個頭,滿臉感激道:“多謝少教主成全,不讓屬下身受龍潭之刑。”說完又對雯兒叮囑道:“雯兒,就看在少教主給爹爹留了一個全尸的份上,你今后也一定要好生侍候少教主。”說完,張開嘴巴,一口將藥丸吞下。
雯兒微笑著對許雪亭道:“誰讓你去龍潭了,誰又給你留全尸了,大白天的盡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許雪亭見女兒竟然面帶笑容地對自己說出這些奇怪的話,心中大奇,問道:“難道剛才這顆藥丸不是毒藥?”
雯兒將酒碗端到許雪亭的跟前,待他接過才含笑道:“誰說是毒藥了,這是豹胎易筋丸的解藥。”
“什么?真的?”許雪亭聞言大吃一驚,手一抖,頓時將酒碗跌落在地上,一碗酒全數撒在他的褲子上,許雪亭哪里顧得上這些,一臉激動地望著洪天嘯,抖動著嘴巴,卻是說不出話來。
洪天嘯理解許雪亭此刻的心情,豹胎易筋丸畢竟壓抑了他數十年之久,此次反叛也是為了求得豹胎易筋丸的解藥,但叛亂失敗后卻在大牢中吃下了解藥,他如何能夠不激動,如何能夠相信?
洪天嘯點了點頭道:“不錯,確是豹胎易筋丸的解藥,據我所知青龍使參與此次叛亂便是為了這顆解藥,難道現在解藥下了肚,青龍使又后悔了不成?”
“不不不。”許雪亭急忙連連擺手,要是現在讓他將解藥吐出來,恐怕寧死也不會同意。許雪亭一把從雯兒手中奪過酒壺,仰起脖子連喝幾大口,才好不容易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喘著粗氣道:“屬下是說,少教主饒了屬下的性命,更是給屬下吃了豹胎易筋丸的解藥,一旦教主問起來,少教主也不好交待。”
洪天嘯端起酒碗輕輕啜了一口道:“父親將這件事情的處置權交給了我,自然就不會再過問,本座之所以會饒了你的性命,一是因為你青龍使素來對本教忠心耿耿,且又立過無數次大功,二來雯兒已經成了本座的女人,算起來你也是本座的岳父,本座又怎會要了你的性命。只不過,本座能饒的你一次,卻是不能饒得第二次,若是日后你再有叛教的念頭或者舉動,本座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許雪亭心下明白,洪天嘯所說的什么“素來對本教忠心耿耿,且又立過無數次大功”,都只不過是日后對神龍教弟子交代的一個理由,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雯兒,許雪亭心中百感交集,當初虧得沒有過于逼迫雯兒,否則今日難有活命的可能,當下便立下重誓。
其實,許雪亭想的也有些偏激,以為洪天嘯的性格與洪安通相似,殊不知洪天嘯不是洪安通,野心比洪安通不知大了多少,自然是不會在眼下用人之際輕易殺掉素來極為忠心的他,只不過只會饒了他的性命而不會將豹胎易筋丸的解藥給他罷了。
洪天嘯之所以輕易將豹胎易筋丸的解藥也是因為雯兒的緣故,雯兒已經成了他的女人,而且對他是死心塌地,自然不會允許許雪亭再起凡心,是以只要雯兒一日在洪天嘯的身邊,許雪亭就一日不會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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