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建寧公主的計策
“柳總管請起,此處不是皇宮,柳總管不須行此大禮。”建寧公主一邊對洪天嘯說話,一邊揮了揮手,讓站在門口的兩個眉目清秀的小廝出去。洪天嘯經歷的女人多了,眼光自然也銳利了很多,一眼便看出這兩個小廝是宮女所扮,而不是太監。
洪天嘯起身后,朝建寧公主瞟了一眼,卻發現她今日并非宮裝,而是易釵而弁,想來是偷偷溜出宮來的。上次在慈寧宮,洪天嘯見到的只是建寧公主的背影,今日才算見到了她的真容,外面有傳聞說建寧公主是皇宮第一美女,倒也不是虛傳,只不過洪天嘯身邊畢竟有蘇荃、九公主等如此絕色美女,倒也沒有驚艷的感覺,只是感覺到建寧公主如此女扮男裝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建寧公主從洪天嘯一進門,目光便一直在他的身上,自然就發現了其偷偷打量自己,心中一嘆,這個柳飛鷹若是長相再好一些,若是再通些文采,倒也是個好歸處,莫非自己的命運真的如此不濟。
“柳總管,本公主長得好看嗎?”建寧公主冷不防來了一句讓洪天嘯直冒冷汗的話。
“公主恕罪,奴才只是覺得公主今日的裝束有些奇怪,不敢有冒犯之意。”還好洪天嘯反應得快,找了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
“柳總管,你可知今日本公主約你來此所為何事?”建寧公主自小在宮中長大,加之身份顯赫,見慣了宮女太監卑躬屈膝的模樣,見狀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
其實人就是這樣,如果所有的人都對你笑臉相迎,去意奉承,而只有一個人對你并不理睬,你反而會覺得這個人與眾不同,反而會對他格外留意。
洪天嘯當然知道建寧公主今日讓他過來所為的正是關于遠嫁云南之事,只是他如何敢當面說出來,便搖了搖頭道:“奴才不知。”
建寧公主指著洪天嘯跟前的凳子道:“柳總管,你也坐吧,今日約你前來,實在是有事相求。”
洪天嘯心中自然知道建寧公主所求何事,當下也不客氣,一邁步便坐在了凳子上,雙眼盯著建寧公主,等她的下文,心中也在思考,這件事情究竟該不該應下來。
建寧公主一愣,沒想到洪天嘯還真不客氣,說坐就坐,而且還敢直視她,從小到大,不要說奴才中從未有如此大膽的,就算是王公大臣也不敢直視她,建寧公主心中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俏臉也不禁飛上一抹緋紅。
建寧公主忽又想到此人只不過是個武夫,加之一臉蠟黃的長相,心中便幽幽一嘆,開始了今日的話題:“柳總管,本公主聽說你武功蓋世,就連素有‘滿洲第一勇士’之稱的鰲少保也不是你的對手?”
洪天嘯連忙搖了搖頭道:“不敢,奴才些許微末功夫,那里敢與鰲少保相提并論。”
建寧公主皺了皺眉頭道:“柳總管,你也不用謙虛了,你若是真的那么不堪,皇上也不會讓你做御前侍衛總管了,否則的話,豈非是說皇上無用人之能,本公主今日之所以求你,便是因為你的武功高絕,此事非你不能辦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洪天嘯只得接下去:“公主旦請吩咐,只要奴才能做到的,自當竭盡所能。”
建寧公主沒想到洪天嘯連什么事情都沒問,竟然答應得如此爽快,不覺一愣,竟然忘記下面要說什么了。
其實,就在剛才,洪天嘯才想好,原書中建寧公主本來也是被康熙遠嫁到了云南,卻陰差陽錯間將吳應熊的命根剪下,如此一來,這樁婚事自然告破。既然原書中可以如此,現在為何不能比著葫蘆畫瓢呢。
洪天嘯見建寧公主突然望著他發起呆來,心中不由納悶,自己現在可是一臉蠟黃的柳飛鷹,長相中等偏下,莫非建寧公主連這副模樣也能相中。
洪天嘯輕咳兩聲,才將建寧公主驚醒,建寧公主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俏臉不由一紅。
建寧公主也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繼續道:“柳總管久履江湖,可知江湖上有一種叫做易容術的本領?”
洪天嘯聞言一愣,木然點了點頭道:“知道,易容術分為兩種,一種是戴在臉上的人皮面具,不過若是手藝不行,極易被人發覺,第二種是將一些特制易容藥粉涂在臉上,這一種比較簡單,不易被人看出,只不過這種藥粉遇水則化。”
建寧公主點了點頭道:“不知柳總管會那一種?”
洪天嘯搞不清建寧公主要干什么,加之苑修屏和孜懷蘭還沒有來到,想了想道:“奴才有個朋友精于此道,此人這幾天正好來京城辦事,若是公主有需要,奴才倒是可以為公主安排,不知公主要為什么人易容?”
建寧公主聞言不由大喜,急忙點了點頭道:“我自己。”
洪天嘯大吃一驚,問道:“公主這是為何?”話一出口,洪天嘯便知不妥,畢竟公主是主子,他目前的身份是柳飛鷹,是奴才,主子要做什么事情自然不需告訴奴才,而奴才更不可以多嘴去問。
不過,建寧公主倒也沒有在意,繼續道:“柳總管可知云南有個平西王?”
洪天嘯暗中點了點頭,重點來了,口中卻道:“平西王吳三桂,天下人皆知,奴才自然也知道。當年八旗兵入關之時,平西王棄暗投明,獻了山海關,我八旗兵才能長驅直入,一統華夏,他也因此被封為異姓王,永鎮云南。”
建寧公主點了點頭道:“不錯,柳總管可知吳三桂有個兒子叫吳應熊?”
洪天嘯暗道,終于扯到吳應熊的身上了,點了點頭道:“公主說的是平西王世子,奴才數月前與他倒是有一面之緣。”心中卻道,何止一面之緣,還從他那里得了不少金銀珠寶和洛奇紅那個美人呢。
建寧公主咬牙切齒道:“這個吳應熊竟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向皇上求婚讓本公主下嫁給他。”
洪天嘯裝作很驚訝的樣子,道:“平西王世子乃人中俊杰,雖然身為平西王世子,為人卻是謙虛有禮,絲毫沒有紈绔子弟的狂妄無知性格,加之其又文武全才,莫非…莫非公主不愿意?”
“哼。”建寧公主見洪天嘯的語氣與那日毛東珠的一模一樣,更是氣憤,怒道,“只不過是一個紈绔子弟罷了,本公主聽說上次他進京之后,給百官送了不少禮物,柳總管既然這樣夸他,看來也是收了不少好處吧。”
洪天嘯急忙道:“奴才哪里敢,只不過跟他吃了一回酒,聽了幾場戲罷了。”
“是嗎?”建寧公主笑瞇瞇地看著洪天嘯,“本公主怎么聽說吳應熊將那個戲班的花旦都送給你當小妾了。”
洪天嘯心中大汗,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傳到皇宮里去了,建寧公主既然知道,那么康熙定然也知道,好在他們不知道洛奇紅的身份:“那次是…是皇宮里鬧刺客,奴才奉了皇上的旨意前去的,誰知那吳應熊…奴才本來不想要的,但是誰知沒過幾天吳應熊便回云南去了,奴才只好…只好收下了。”
建寧公主一揮手道:“罷了,不用解釋了,不就是送個美女給你嗎,這在王公大臣之間很是平常,本公主也沒有怪你。”
洪天嘯豈能不知,于是也趁勢話題一轉道:“公主既然不想嫁給吳應熊,莫非是想讓奴才去殺了吳應熊?”
建寧公主不防洪天嘯會想出這個點子,不由嚇了一跳,急忙擺擺手道:“不可,如果吳應熊現在死了,平西王必然會懷疑到本公主的頭上。”
“那公主的意思是…”洪天嘯向建寧公主身邊挪了幾個座位,又將頭向前湊了湊,只覺得一陣女人清香撲鼻而來,心中不由一蕩。
建寧公主絲毫沒有察覺洪天嘯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只有不到一臂的距離,聞言也低聲道:“三個月后,皇上將會派人將本公主送到云南完婚,送婚使極有可能是柳總管,到時候柳總管可讓你那個會易容術的朋友將本公主身邊的宮女巧兒易容成本公主的模樣……”
還沒等建寧公主的話說完,洪天嘯便已驚訝地叫道:“公主,此事萬萬不可,剛才奴才已經說了,這兩種易容術都有破綻,公主到了云南之后,必定是要和吳應熊行那房中之事,如此一來,必會露餡,到時候皇上也無法向平西王交待呀。”
建寧公主眉頭微皺,不悅道:“柳總管無須大驚小怪,本公主的話還沒有說完。”
洪天嘯急忙道:“奴才失禮了,請公主不要怪罪。”
建寧公主繼續道:“待到大婚當日,平西王府中必然疏于防備,柳總管可請一兩位武功高強的朋友前去將巧兒殺死,吳三桂仇家甚多,必然不會懷疑到本公主頭上,何況,吳三桂只可能會擔心皇上降罪于他,絕對不會想到被殺死的公主是假的。”
洪天嘯聽完之后,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道,都說天下最毒婦人心,果然不假,沒想到建寧公主在那晚央求毛東珠無果之后,短短兩日竟然想出如此精妙的移花接木之計,只是此計確實很妙,但那個巧兒卻是太冤了。洪天嘯轉而又一想,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看來自己的內心太軟了,還不如建寧公主,嗯,看來自己是需要改一改性格了,有時候因為一時心軟,雖然救了一個人卻是會犧牲千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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