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杰和賀曉霜在鬼街吃完燒烤已經是半夜了，兩個人喝了點北方酒，這酒五十度，很沖。桑子杰倒是沒什么，賀曉霜喝了兩杯，有些暈暈乎乎了。

　　正處在青春發育期的少女依偎在桑子杰的懷里，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櫻唇微啟，一股好聞的酒香從她的小嘴里面呼出來，吹在桑子杰的臉上，暖融融的。

　　“曉霜，我們回去吧，你得休息了，走我送你回學校！”桑子杰站起來，摟著賀曉霜軟綿綿的腰肢。

　　賀曉霜抬頭瞇著眼睛問道：“杰哥，幾點了？”

　　“嗯，十一點多了，走吧！”桑子杰摟著她向小店的門口走去。這種地方桑子杰一般很少來，他的身份和低位決定了他已經與下里巴人的社會絕緣了。

　　其實他更加喜歡這樣的地方，大排檔，燒烤店，想當初，他們兄弟五個打江山的時候，就是混跡于社會最底層的，而這樣的地方，正是小混混起步的場所。

　　“杰哥，我不能回學校了，學校十點半就熄燈鎖門了，我要去、要去你家行嗎？”賀曉霜借著酒勁，說出了她非常想說的話，盡管喝了些白酒，可是她心里很明白，她很想看看這個有些神秘的杰哥，他的家里到底什么樣？都有些什么人？

　　桑子杰扶著賀曉霜來到外面，午夜的鬼街熱鬧才剛開始，形形色色的夜行者都聚集到這里了，吃宵夜，談朋友，流氓聚會，打架斗毆，這里的好戲開始了，一直要鬧騰的第二天凌晨。

　　“去我家？”桑子杰一愣。

　　“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個女的啊？我去了，不方便？嘻嘻……”賀曉霜把一條胳膊吊在桑子杰的脖子上，她的頭發有一般掉下來，遮擋在她的左邊臉頰，花格襯衣的口子全都散開著，里面一抹淡藍色的胸衣，鼓脹的胸脯起伏著，看上去像個不良女青年的樣子，可是，桑子杰卻一下子喜歡上了她的這副形象，這才像自己的女朋友，有些野味，有點出格，他不要看她一本正經的女大學生的樣子，骨子里，桑子杰還是個流氓，流氓跟正經人家的姑娘是不來電的。

　　但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這是他用來贖罪的善事，他不想把這件事情搞得庸俗了，女人有的是，不差這一個，這個是他心目中的貞潔圣女，他不想自己骯臟的身體玷污了她。

　　“噢，沒有沒有，只是我的父母比較保守的，他們都是知識分子，絕對不能容忍我在午夜帶一個女孩回家過夜，盡管你是個大學生，可是你也懂的，這種事，解釋不清楚的，呵呵，這樣吧，我帶你去旅店開房吧，我們去，去農墾大廈吧。”桑子杰差點說去天倫酒店，他還是不能說，說出來了，或者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件善事就很難維持下去了。

　　“我不去旅店！杰哥，要不我去銀河電影院看通宵電影吧！上次我跟同學出來玩耽擱了返校時間就去了電影院看通宵，那種沙發座位可以睡覺的，行不行？”賀曉霜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她為自己這個想法感覺到很興奮。

　　桑子杰說要帶她去開房的時候，她心里緊了一下，激烈地斗爭了一下。這個大男孩帶自己去開房，豈不是那個意思嗎？自己很想跟他那個，但是，她覺得這種事情是神圣的，絕對不可以在旅店這種很臟的地方進行，也許自己要將處女寶留到新婚之夜才獻給自己的新郎。

　　于是她馬上說出了電影院這種地方，既可以很曖昧很調情又可以很安全地感受戀愛的甜蜜，她想，可以允許他親我、摸我，就是那個事不能做，想到這里，賀曉霜的臉更紅了，還好有酒暈的遮掩，不然就糗大了。

　　銀都電影院，桑子杰笑了，那是個好地方，情侶沙發座不要太浪漫太誘惑啊！自己跟總裁辦美女秘書林潔的第一次就是在那里，可是真要把這個醉美人帶到那里去，自己能控制住場面嗎？

　　轉念再一想，剛才自己說開房她不同意，反倒說要在通宵影院過夜，說明這個女孩兒還是有自保意識的，也許自己管住自己就好。于是點頭道：“好，就去銀都！我們打車走！”

　　“我不要坐車，我喝了酒會暈車的，杰哥，我們壓馬路吧，嘿嘿，就像談戀愛一樣！”賀曉霜抓著桑子杰的胳膊，緊緊貼著他，他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入秋后的林海，一天比一天涼了，陣陣秋風吹來，有些冷嗖嗖的感覺了。

　　“杰哥，你談過幾個對象啊？”賀曉霜邊走邊偷看著桑子杰的臉問道。

　　桑子杰“呃”了一聲說：“一二三四、五六……記不清了，我這樣的帥哥，要是在古代怎么也得娶個三妻四妾啥的吧？”

　　“切！壞蛋！花心大蘿卜！不理你了！”賀曉霜推開桑子杰，用小拳頭捶打他。桑子杰瞥見可憐的喬威一直在我們的斜后方跟著，這會兒好像在竊笑，這個臭小子！

　　桑子杰乘機掏出煙來點上，在午夜的長安大街上走路也是頭一次，還領著個涉世未深的小妹妹，這種感覺很微妙，仿佛一下子與世隔絕了，永遠這樣該有多好！

　　可是，當賀曉霜鬧夠了，再次小鳥依人般摟著他的腰的時候，他的手機卻想了。桑子杰掏出手機，賀曉霜也伸頭看他的來電顯示，上面是“譚力”兩個字。

　　“我一哥們兒，我接下啊！”桑子杰換個手，在離開賀曉霜那邊的耳朵接聽了。

　　“四哥，幾個婊子撂了，光盤拿回來了，這三個蓋子怎么處理？”譚力在請示。

　　桑子杰沉思下說：“先放在莫爺那邊吧，告訴莫爺好好保管，不能出一點差錯！”

　　“是，四哥！明白了！”譚力掛斷了電話。桑子杰把手機收起來，伸手樓住了有些發抖的賀曉霜。

　　“咪咪，你冷了，我們還是打車吧？”桑子杰征詢著賀曉霜的意見，他接了譚力的電話之后就覺得一下子回到了血淋淋的現實了，絕對不能再這樣在大馬路上晃了，自己不是毛頭小子，一旦被地對方發現，那可就麻煩了，搞不好還會傷及賀曉霜！

　　瞬間的清醒讓他馬上恢復了警覺，他也不等賀曉霜回答，伸手就攔了一輛后面過來的出租車。出租車停下了，問他去哪兒。

　　桑子杰也不答話，其實銀都電影院就在前面不遠，但是走過去要半個小時，乘車也就一個起步價，這么晚了，怕太近了司機拒載。

　　他拉開后車門先讓賀曉霜上去，自己也跟著擠上去。

　　“唉，我問你去哪兒？怎么就上來了？”司機是個愣頭青，有些虎了吧唧的樣子。桑子杰說：“一直往前開，到地方我給你錢不就完了嗎？”

　　司機很不情愿地開上了路，賀曉霜卻說話了：“師傅，我們去銀都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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