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借口推脫
看到這個同泉縣的準縣長曾子民突然那么神秘兮兮地看著自己,嘴里還在問自己什么紅顏知己的話題,伍可定在旁邊聽著自己感覺肉麻得很,心想還好自己和楊玉敏至今為止還沒有什么特別的關系,兩人只是關系比較親近、曖昧而已,不過至少他們兩人還是保持著正常的同事關系,雖然他也想和楊玉敏有點那個什么,最好還能再風流風流也好啊,現在自己可真正是虧死了,好東西沒有得吃到,反而是給自己惹來了一身騷,甚至還是給這個即將當上縣長的曾子民知道,好在自己剛才特意到房間里邊關上門說話的,按說曾子民應該聽不到什么的,但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突然這么雷人地問自己,想著這些,伍可定便打算先對他搪塞一下再說了。
于是,伍可定便只是應付一下地搪塞說道:“哪里啊?只是一個同學而已了……”但伍可定感覺自己說話的表情真的顯得很假啊,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得出來,自己所說的話,他自己聽著都難以相信,更何況面對的是這個心如明鏡一般的外人——曾子民呢?
但曾子民卻是一個多么明白的人啊,他看到這個伍可定一搪塞,他就更看出名堂了。但他只是笑笑,并不追根到底地盤問,因為他也知道,一般在在這種對待女人的事情上面,都是不想別的人知道的,所以他只是笑著說道:“煩哪!走吧,伍書記,我們喝茶去吧!””
這時,曾子民此時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想到的,此時的伍可定心里確實有些煩惱。伍可定在同泉的這一年時間當中,回想起來,經歷過的事也算不少了。先是抗雪,后是茶葉,再是礦難,現在又不知不覺地被扯進了和自己沒有什么關系的人事之中。自己原來就是依托到下面掛職的平臺上來的,而且他真正正式進入同泉縣委的時間也就是半年時間不到,所以他當然是非常地不情愿被裹到這里面來的。因為他知道這地方上的人事,某些時候,遠遠復雜過市直。關鍵還是縣里的位子太少,僧又是太多。級別也上不去,縣里老大孟林達和二把手原縣長李方路也不過是一個正處級干部,而自從那李方路被調到市財政局之后,特別是縣長的位置就一直在那里閑置了那么久,所以還真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那里盯著,當然了,就算是一個傻子都能知道啊,因為從這么久都沒有人來當這個縣長,明眼人就自然知道,這明擺著就是要從本地干部中提拔了,而要知道有一個人得到提拔了,那么接下來帶來的就是一系列的補位競爭在同泉延續著。因為這同泉的人事問題,就一直是大部分干部關心的問題。伍可定本來也沒興趣,你想啊,他一個依托著掛職才能到同泉來的干部,而且到同泉縣委的時間,也不過才是半年的時間而已,所以他再上前去摻和這事,既沒意思,也沒有這個必要。可是,竟有一些代表要提名,而且居然連同泉的老大孟林達書記也鄭重其事地來征求他個人的意見,說什么要在自己的身上壓擔子什么之類的話,而且還說只要他愿意繼續留在同泉工作的話,他認為讓他壓擔子的事情,相信市委也是會同意的,而且這也有利于同泉的工作。楊玉敏看來也是極力贊成伍可定繼續在同泉壓擔子的。但是,伍可定也是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的。在這里做一個副書記可能干得還不賴,但要真的干起政府一把手來,依他的個性,依他的脾氣,依他的宏觀協調能力,他認為還是有所欠缺的。更重要的是,現在冠冠還在恢復和修養之中,同泉到市里跑得快也得小半天。所以他自己也很難說服接受孟林達讓他壓擔子的理由。
而如今既然連政府、人大的候選人都已經基本確定了,這一切塵埃都已經算是落定了,自己為什么又非得再讓塵土泛起呢?
這時,伍可定嘆了口氣。車子已經到了郊外,接著拐進了一條小道,再往前,進了一座大門。伍可定看著門前的燈光,猛然記起來,這是天朗山莊。他曾經和何意發副書記來過一次。事后,他曾經問過縣委辦公室主任杜又平,這山莊到底是干什么的,搞得神神秘秘的。杜又平卻是紅著臉,只是笑。他再問。杜又平這時才有點支吾地說道:“那是老板們聚會的地方,據說里面亂得很。特別是小姐很多,甚至還有外國小姐。她們就是看上了各個礦山老板的錢包。”
“停下吧,曾縣長,這地方……”伍可定覺得這里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很奇怪地說問道。
“啊,這是天朗山莊嘛。這地方很好的。我已經讓馬鞍山礦的連總先來了。”曾子民正說著,車子停了下來。一個腆著大肚子的男人走過來,見了曾子民,點著頭說道:“曾縣長,里邊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這時,曾子民向伍可定介紹說道:“這是馬鞍山礦的連總,這是伍書記。”
“伍書記我是認識的,電視上經常有嘛。只是領導忙,也不見到我們那小礦上去指導。”連總遞上手,伍可定握了下,手肥肥的,像軟軟的面包。老遠,伍可定就聞見連總身上的酒氣,他半掩了鼻子,跟著曾子民往里走去。在走得過程當中,伍可定就在想著怎么這些人總是喜歡介紹一些礦業老板給自己認識呢?前段時間,縣委副書記何意發也是如此,而且他給自己介紹的還是兩件事情,一件就是那廣木木業的老板林科偉,另一件就是讓自己為了大春礦能夠復工生產的事情,為了這些個事情,真是讓伍可定是又求人又費力的,最后好不容易是能夠不辱使命,總算是把該辦的事情都辦成了,但也把他的人情也用得差不多了,今后不知道還有什么事情要辦的話,就不知道還能不能管用了。
整個山莊里,燈光都是朦朧的。樹影之中,隱隱約約地似乎晃動著人影,并且飄蕩著一些曖昧的聲音。伍可定走了幾步,猛然回過頭,對曾子民道:“忘了,我還約了人。我得馬上回去。這樣吧,連總,你讓車子送一下我。”
“這……怎么?”曾子民一下子明白了伍可定的心思,只是他沒想到,伍可定真的會這樣借口離去,但他一時也找不出什么話可以拒絕他要回去,所以也就只能是看著伍可定要離開,也只能是站在旁邊干看著……
連總讓司機送伍可定回招待所。車子進了城,伍可定讓司機停下來了,說要自己走走。司機很有些為難。伍可定說:“這為難什么,我自己要下來的嘛!”
同泉是個山區小縣,但是現在在這個信息化時代,山區小縣的變化,也可以用得上一個詞:日新月異。去年,伍可定剛到同泉時,晚上上街,剛剛到了九點,幾乎所有的店鋪都關了門,街上也少見行人。可是現在……才短短一年,而且現在已經是九點半了,店鋪里的燈光依然在亮著,行人和車輛不斷地從身邊經過。路邊有些門面,關著門,透出粉紅的燈光。偶爾在門外,會站著一個打扮妖冶的女子,一見到人就笑著往前湊。伍可定盡量避開著,他心想:這粉紅色的小店,與天朗山莊又有什么區別呢?其實都是一樣。不過所接待的對象不同而已。以前,伍可定也聽到過一些關于曾子民副縣長的議論,他還不太相信。一個縣委常委、副縣長,年紀也還輕,政治前途一片大好,還不至于糊涂到那個地步吧?不過從今天晚上來看,伍可定心里算是有底了。
當快走到招待所的時候,伍可定碰見了縣委辦公室杜主任。
這個杜主任也是喝了點酒,步履有點顫顫的,跟伍可定打了招呼。伍可定問道:“怎么?會后還出去了?”
“是啊,那邊的飯局是安排好了的。他們一直等著。剛結束。頭發暈了。伍書記還有這閑心,出來散散步?”
“哈。我最近看到有人在網上說,一個人每天走一萬步,才能算是正常的運動。少了,就容易形成三高。”伍可定說道。
“那都是網上說的。要是全信,就沒法活了。”杜主任打了個酒嗝,說道,“伍書記,怎么曾……曾成了……”
“這個嘛,是市委的安排。”伍可定沉聲說道,他沒有想到這個曾子民當縣長,也會讓杜又平如此不滿呢?
“市委這安排也不太……我就有意見。他算個啥子嗎?他當縣長,同泉下一步就要成為……”杜主任搖著頭,“我總之是有意見的。”
伍可定看著杜主任,燈光下,顯得清瘦。平時,杜主任在辦公室,一天到晚只看見他來來回回上樓下樓的影子,卻很少仔細看他的面容。一個縣委辦公室主任,就是縣委的管家。管家難當,上有書記、副書記,下面還有各個科室一干人馬。在書記、副書記面前,杜主任永遠都是微笑著的,好像從來就沒有什么煩心事。而且,伍可定一直很佩服的就是,沒事的時候,你很難看見他;但有事的時候,你立馬就能找到他。他仿佛永遠都等在某一個地方,隨時準備著上來解決問題。以前在市直機關部門里的時候,昌平縣縣委副書記盧建忠也是這樣。原來也是在公安局做辦公室主任的,而且伍可定也知道,這做辦公室主任,如同領導影子里的人,時時刻刻都活在領導的呼吸里。
“杜主任哪,今年才四十吧?”伍可定問。
“還四十?早過了。四十二了。比曾還大一歲。”杜主任又強調說,“我進常委時,三十八。他是去年才進的。”
說著,就到了招待所的大門。伍可定就笑著和杜又平說道:“我進去了,杜主任呢?”
杜主任停在門邊:“有一句話,可定書記,我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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