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赤良也驟然反應過來，“老天，什么味？”

　　“我……”賈炳憲在鋒利的刀影下痛哭流涕，牙齒不斷打顫，“對不起……”

　　“該死——”裴赤良恍然大悟，卻依舊狐疑的瞪著他，“混蛋，你尿褲子了？”

　　賈炳憲委屈的點點頭，“我也不想啊……我疼……求求你、別殺我……”

　　他冗長的尾音讓裴赤良一陣厭惡，他只能對著那張臉咆哮，“你自找的，放了你？我妹妹怎么辦？”裴赤良大概想到了賈炳憲在美荷夜總會大廳里的嘴臉，莫名的怒火再度點燃，猛然收緊的瞳孔似乎將他吞噬，“鮮血的味道至少比尿好聞，去死——”

　　“不——”賈炳憲痛苦的閉上雙眼，冰冷的刀尖即將刺穿他喉嚨的時候，他右手本能的握住了刀尖，手掌失血總比喉嚨上開個大窟窿容易存活，他驚恐的喘著粗氣，“阿良，你不能殺我，別忘了我對你的知遇之恩，要是沒有我賈炳憲，你能像人一樣在社會上立足？每天大魚大肉、賭場春風得意、睡一個漂亮女人，能嗎？”

　　“閉嘴——”芮琪實在無法聽下去，幾乎尖叫著。

　　賈炳憲沒有理會，繼續說：“阿良，剛才我錯了，不該用那些話刺激你。”他動情的吸了吸鼻子，轉而狠狠的盯向開車的芮琪，“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在我們四個男人之間周旋，一方面潛入圣銘公司替段飛鴻收集商業情報，一方面用魔鬼的身體魅惑郎先生，所以，郎先生讓她付出死亡代價，這個賤人哪能比得上身死在馬嵬坡下的楊貴妃……”

　　“閉嘴啊——”芮琪不想讓自己的負面消息改變裴赤良心中的幻想，她幾乎懇求道：“阿良，別聽他胡說八道！”

　　“我胡說？”賈炳憲立即打斷她，就像罪犯在法庭上突然翻供令陪審員大驚失色一般，“阿良，女人如衣服，尤其是這種風塵女子，你得到她的身體，最好把她掐死，否則，你遲早被她吞了，你斗不過她。”

　　“好，我放了你，兩不相欠。”裴赤良似乎對于賈炳憲的提攜念念不忘，但他仍然警告他，“你要是敢動姍姍，就沒今天這么輕松，我會一刀一刀割掉你身上的肉。”

　　“知道了，良哥……”賈炳憲忍住內心的狂喜，央求似地望著他，“我絕不會出賣你。”

　　“不——”芮琪吃驚的喊出來，她心里更加驚駭男人之間所謂的義氣，就像關羽在曹操兵敗赤壁丟盔棄甲逃竄華容道時放走他一樣，人控的環境里放走敵人是一件極其錯誤的事情，而后世之所以拜關公為神，是因為他在人控環境下維持了原有的神性。

　　芮琪也不希望裴赤良將這輛飛馳的轎車變成移動的屠宰場，她只想留著賈炳憲的狗命，這樣就會暫時安全，“阿良，你不能放了他，他是惡魔，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策劃……”

　　“停車——”裴赤良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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