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救贖 9
“一匹白色孤狼游蕩在月色下的黃土高原,它記不清自己多長時間沒有進食了,它感覺自己餓的能吞下一座山,前提是山可以吃……”
“哥,這匹白色孤狼不是游蕩在碧綠的大草原上嗎?”倪珊珊不解的問道。
裴赤良解釋道,“草原沙漠化嚴重,斬斷了循環的食物鏈,它迫不得已遠走他鄉。”他繼續說道:“它幸運的在荒原邊界尋找到一個石砌的村莊,不過,對于住在這里的人來說是一場災難,夜深人靜,羊圈里綿綿的叫聲仿佛在指引著它……”
當一輪紅日跳出東方的地平線,金色的光芒灑在河畔的密林之上時,他們從昨夜迫不得已棲息的樹上滑下來,一晚沒合眼的裴赤良背著妹妹穿行過滿是淤泥的樹林朝東邊的吊橋走去,讓他們慶幸的是這座簡易的吊橋沒有被雨中的洪水沖垮,奔上彼岸木質橋頭的魏令凱興奮的向他們招手,裴赤良看他眼睛泛紅,想起了風雨中的少年因為伙伴成為河神的祭品而痛哭不已,隨即緊緊摟住了他單薄的肩膀:阿凱,我們還活著。他們相伴著來到一條綿延遠方的公路上,裴赤良不知道這條路通往哪座繁華都市,他們悄悄爬上一輛載著豬籠的大型卡車,以至于在路邊樹旁解手的中年司機迷惑不解的嘟囔著:見鬼,明明看見三個孩子經過,一轉眼哪兒去了?他搖著絡腮胡裝扮的腦袋發動了引擎駛向遠方。
載豬的卡車將他們拉到繁華都市邊緣的一座擁有大型冷庫的屠宰場,趁著中年司機和屠宰場肥胖老板寒暄的時候他們跳下車來,踏上陌生城市的土地令裴赤良感到格外興奮,他覺得阿凱和姍姍有著同樣的感受,他摸進一間工人休息的房間找出三件印著興榮屠宰場標示的工作服,三個人換掉那身滿是泥漿和豬糞的衣服后感覺輕松許多,他們在扶著老花鏡的看門大爺面前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屠宰場,在上游清澈的護城河畔洗了身體,迎著美好夕陽向大廈擎天的都市進發,夕陽映紅了倪珊珊消瘦的臉頰,她問道:哥,城市漂亮嗎?裴赤良緊緊牽著她的手回答道:很美,高樓大廈披著霞光,這里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魏令凱目光異常興奮:哥,我要當大老板,裴赤良笑著鼓勵他:你會成功。
若非順來的工作服兜里的三十八塊八毛錢,他們恐怕在燈火闌珊的夜晚連要飯也無門,裴赤良知道好鋼用在刀刃上,他們伏羲區奈斯街的一家面館吃了一整天的第一頓飯,隨后他們趁著腹中油潑辣子的暖意尋到鼓樓地下通道作為流浪的家。天亮了,裴赤良摸著口袋里僅存的十幾元錢,他感覺失去金錢后隨之而來的生活將會十分艱難,他迫切需要打一些零工來維持生活,于是,他們出了地下通道走在清晨人潮洶涌的大街上,透明的玻璃櫥窗里經常貼著印有招聘字樣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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