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
練劍本就不是一件快活的事情,哪一個頂尖的劍客不曾吃過苦?他們的那種毅力往往是常人無法忍受的。
但方少南現(xiàn)在所想的并非是他所受的苦,他想得更多的卻是嚴(yán)守義教他練劍的快活日子,他甚至還可以回想起嚴(yán)守義那嚴(yán)厲和慈祥的面孔,而現(xiàn)在這張面孔已變得面目猙獰,這張面孔已令他的心一下子碎裂開來,永遠(yuǎn)不能愈合。
心的血已在滴,而臉上卻全無表情,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呵!
這時,葉青已覺察到了方少南的不對勁,忙走了過來,用手拉了一下金心月的衣角,向她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了,金心月也醒悟到自己說錯了什么,木訥了一下,右手稍微抬起,輕掩著嘴巴,轉(zhuǎn)過臉去,知趣地走開了。
葉青用手輕拍了一下方少南的肩膀,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他們會沒事的。”
方少南扭過頭來,用一只手搭在葉青的肩上,兩人依偎在一起,他心里很清楚,此刻,只有葉青最了解他了。
如果現(xiàn)在不是危難當(dāng)頭,而是兩人在遠(yuǎn)離塵囂的湖畔旁,輕蕩小舟,相依相偎,那倒也是人間一大美事了。
過了一會兒,周圍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只有海風(fēng)在拍打著海浪嘩嘩作響,這時,金心月實在坐不住了,走過來“咳”了一聲道:“怎么那么久還沒回來,我去找他們!”
“不,你不能去。”方少南松開了搭在葉青肩上的手,道:“你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他們現(xiàn)在是逃離,不是在跟人家拼命。”
“那……。”金心月此刻心里實在是焦急得很。
“我們只有沉住氣在這里等,就算我們再心急也只有這樣了。”方少南說完,又扭回頭來,兩眼看著前方。
他們?yōu)槭裁慈チ四敲淳眠沒回來,是不是已遭毒手了?
不,不可能,要是這樣的話,嚴(yán)守義的人早已追來了,而為何又沒有動靜呢?或許離這里太遠(yuǎn),感覺不到吧!
真的是這樣嗎?
此刻,釋武大師正在被人窮追不舍,他沒有與人正面交鋒,那是對方的人太多,而且武功都不弱,真要硬拼起來,那只能讓自己陷入困境,他也并非是要把他們殺掉,只是想引開他們,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好讓方少南幾個爭取時間奪船。
釋武大師了一下時間,心想:如果船上的守備不是很嚴(yán)的話,他們應(yīng)已奪下敵船了,我得想辦法脫身回去,不然等體力消耗盡,到那時,想走也走不了了。正在思量間,吶喊聲又已靠近,他又只得直躍山頭,狂奔幾十米,但當(dāng)他站在最高點的時候,心不禁涼了半截,原來這已是石嶺的最頂端,后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而且現(xiàn)在是夜晚,雖然明月高懸,但若要從這上面跳下去,他心里真的沒底。
“阿彌陀佛。”釋武大師不禁把眼睛微閉起來,雙手合十,口中自言自語道:“看來老納今晚只有拼死一戰(zhàn)了。”
不多時,山下的人已漫了上來,走在前面的都一手高舉著火把,一手拿著兵器,邊走邊吆喝著道:“快,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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