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滅個干凈
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張明華陡然從胡風身旁掠過,肩頭被利爪抓開,留下一道血痕。但他毫不在意,收劍還鞘。
胡風呆呆站在原地,喉頭咯咯作響。他身軀抖動兩下,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鮮血慢慢染紅了黃沙。
“好劍法!”貫云石大聲喝彩。
楚紅裳笑逐顏開,跑上來詢問:“傷勢如何?”
張明華微微一笑:“一看就知道沒問題,還問什么?走,咱們找老祖去!”
三人立即動身,向著預(yù)定的地點趕去。沙漠重歸寂靜,完全看不出來,這里曾經(jīng)有幾千人集結(jié),有過一場恐怖的殺戮。
數(shù)里之外,那些看熱鬧的人群面色蒼白,長出一口氣。他們你看我,我看你,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無比的恐懼。
張明華等人全力趕路,他們身法如電,不過半個時辰,已經(jīng)奔出二百多里。前方就是預(yù)定地點,他們漸漸停步,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真氣波動。
“難道老祖沒來?”楚紅裳擔心地說。
“不會。”張明華搖搖頭:“就算劉子野有靈獸相助,老祖也能自保……那里有一座沙山,咱們過去看看。”
他們翻過前面這座高聳的沙山,站到了山頂。這才發(fā)現(xiàn),此地居然是一個黃沙形成的環(huán)形山,四面高聳,中間是個盆地。
盆地之中,有兩個老者正在激烈戰(zhàn)斗。
正是老祖與劉子野。
老祖雙掌揮動,宛如江河般滔滔不絕。水流延綿,不可中斷,將門戶穩(wěn)穩(wěn)守住。而那個劉子野,赫然生著四只臂膀,正在瘋狂攻擊。他所用的功法與胡風一般無二,如獸潮奔涌,暴戾無匹。這劉子野并未失去理智,但隨手一擊,都要比胡風強上無數(shù)倍!
“這……這是什么玩意兒?”貫云石不禁愕然。
“也是靈獸吧?”張明華答道:“當初我在紅楓別院擊殺的那個翟榮,就有一種叫做化形蠱的東西,能夠一人化二。這個,恐怕也是一類東西。”
“只要是靈獸就好辦,我們小雪很厲害的哦。”楚紅裳嘻嘻一笑,懷中抱著小狐貍。殺死胡風后,小狐貍就從奇異空間鉆了出來,膩在楚紅裳身上。
聽到楚紅裳夸贊自己,小狐貍傲然仰起頭,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
戰(zhàn)場之中,兩名煉神大圓滿戰(zhàn)斗正酣。劉子野一面幻化出無窮獸影,一面長笑道:“老東西,我看你有多少真氣可用!”
老祖雖然落了下風,卻絲毫也不焦急,口中道:“老夫真氣源源不絕,便是戰(zhàn)上十天半個月也絕無問題。倒是你啊,所謂剛不可久,怕是支撐不下去了吧?”
“胡吹大氣!”劉子野罵道,攻擊更加猛烈。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對手真氣延綿渾厚,最擅防守。自己即便修為增加了一倍,也別想輕易拿下對方。
因此,他也不再說話,將萬獸奔靈拳施展到極致。只見漫天獸影猙獰而出,暴風驟雨一般向老祖轟擊過去。
老祖神色一凝,玄水掌法密不透風,將所有攻擊或是化解,或是偏轉(zhuǎn)。那些被偏轉(zhuǎn)的攻擊落在地面上,并無聲息,只是靜靜的將沙土推開,向四面堆積起來。
原來,環(huán)形山和盆地,就是這樣形成的。兩人都是半步宗師,對真氣的控制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并無半點冗余泄露。怪不得在沙山之外,根本察覺不到真氣波動。
劉子野的攻擊越來越猛。他這套萬獸奔靈拳本就以迅猛著稱,現(xiàn)在有奇生蠱的幫助,修為增加一倍,更加勢不可擋。
陡然之間,老祖密不透風的防御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破綻。雖然稍縱即逝,卻立刻被劉子野抓住!
劉子野大吼一聲,一拳擊出,那獸影源源不斷,沿著這一點轟擊過去!
老祖的防御登時被攻破,面色大變!
劉子野的拳頭已經(jīng)突破老祖的雙掌,距離他的胸口不過半寸,無窮力量頓時就要爆發(fā)出去!
劉子野哈哈大笑:“老匹夫!你今天……”
卻見老祖詭譎一笑:“嘿嘿,上當啦!”
陡然,劉子野只覺得與自己同體共生的奇生蠱一陣顫抖,毫無征兆的縮回體內(nèi),再也不肯出來!
劉子野大驚!
由于奇生蠱的異變,劉子野的功力頓時跌回原來的模樣。這陡然的變化令他極不適應(yīng),拳法運轉(zhuǎn)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中斷。
僅僅是剎那的中斷,卻已經(jīng)足夠了!
老祖雙手一拉一伸,頓時將劉子野手臂帶偏!劉子野一個踉蹌,老祖身形一轉(zhuǎn),一個貼山靠,手肘向后猛擊!
砰!
劉子野在關(guān)鍵時刻,全力運氣于背,硬接了老祖的一肘!
但煉神大圓滿的一擊豈可輕視?劉子野大吼一聲,踉蹌前沖,口中鮮血狂噴!但他極有決斷,立刻借著前沖之勢狂奔起來,竟是立刻就要逃走!
這個變化,便是老祖也不禁佩服。他哈哈一笑:“好朋友,這就想走嗎?”他雙足一動,轉(zhuǎn)眼追了上去。
劉子野身受重傷,奇生蠱又一時不能動用,怎么可能逃得過老祖這等高手的追擊?但他并不放棄,奮力攀上沙山。而這時,老祖已經(jīng)追到了身后十幾丈的地方,眼看就要將他攔住。
“不要欺人太甚!”劉子野口中狂吼,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形陡然加速。他高高躍起,竟從沙山之頂躍上半空。
老祖微微一怔,突然聽到一聲雕鳴。一直碩大的巨鷹從下方飛出,將劉子野接住,轉(zhuǎn)眼升上高空!
劉子野伏在巨鷹背上,渾身無力。他不甘心地向下看去,想要知道剛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看到一只雪白的小狐貍,正在朝自己傲然而視。
“九尾狐!居然是九尾狐!怪不得……怪不得……”劉子野一聲長嘆,任由巨鷹馱著自己高飛,轉(zhuǎn)眼間遁入空冥。
張明華等人追到近前,不由心中遺憾。楚紅裳道:“這是那個古云飛的鷹,沒想到他還藏了這么一手,可惜了。”
“這人不簡單。”老祖贊嘆道:“剛才若是有半分猶豫,便是這鷹也救不了他。不愧是靈獸門的掌門人。”
貫云石在一旁道:“此人必定是逃回靈獸門了。老祖,咱們這就殺過去如何?”
老祖哈哈一笑:“不錯,你這孩子有豪氣,正該如此。對了,那條幅呢?”
貫云石臉色一白:“難……難道還要舉那玩意?”
“老夫不過問問。沒了就沒了,咱們這就走。”老祖微微一笑。他看了看方向,說道:“朝這邊走五百里,就能到靈獸山。咱們加緊趕路,不要讓劉子野有休養(yǎng)生息的功夫。”
“老祖,他會不會不在靈獸門,而是去別處躲起來了?”楚紅裳問。
“不會。”老祖道:“他是掌門,就算死了,也要與靈獸門共存亡。”老祖乃是張家一族的支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走吧。”張明華吸了口氣,眼中斗志昂揚。
張明華等人趕往靈獸山,而瀚海一戰(zhàn)的戰(zhàn)果,也開始在雍州大地上哄傳。沙王出現(xiàn),吞天食地,一口吃了靈獸門四千人。雍州馬賊就此絕跡,就算還有零星散落的一些,也龜縮起來,再也不成氣候。
這個結(jié)果,令雍州上下彈冠相慶。
接著,又傳出靈獸門掌門劉子野戰(zhàn)敗,被打成重傷,最后跨鷹逃走的消息。這下子,雍州人都明白,靈獸門算是完了。
門派勢力覆滅,掌門人重傷,這樣一個門派如何不亡?頓時,整個雍州的勢力都行動起來,迅速蠶食靈獸門的外圍產(chǎn)業(yè)、地盤。而靈獸門根本沒有反擊的力量,只能節(jié)節(jié)敗退,將一切拱手讓人。
當然,靈獸門的山門沒人去攻打,這個還要留給正主兒。再者說,靈獸門立派數(shù)百年,必然還有底牌。盡管從任何角度說,靈獸門都不再具備復(fù)蘇的可能,但要是掀開底牌同歸于盡,也未必做不到。
所以,整個雍州都在等待,都在觀察,都在期待最后一戰(zhàn)。
一天之后,張明華等人趕到了靈獸山腳下。
當時正是清晨,一抹天光微微吐露,漫天通紅的云彩宛如琉璃。靈獸山高聳峭拔,綠意盎然,再被這嫣紅的天光一映,更顯得碧透璀璨,頗有幾分人間仙境的味道。
“好山!好山!”貫云石仰頭望去,感嘆道:“可惜啊,竟被這么一窩子混蛋占據(jù)了。”
老祖笑道:“這靈獸門當年立派的時候,也頗為不凡,其功法更是獨樹一幟。可惜啊,竟被后人走偏了,你們要引以為戒。”
“是。”張明華等人面色一肅,齊聲回答。
“老祖,靈獸門會不會還有什么布置?”楚紅裳問道。
“那是必然的。”老祖看了三人一眼,說道:“靈獸門數(shù)百年屹立不倒,豈是僥幸?他們出過幾個宗師,必定留有底牌。”
張明華皺眉道:“靈獸門被咱們幾乎殺干凈,掌門人也身受重傷,也沒見他們請什么底牌出來啊?”
“既然是底牌,自然不能輕動。只有門派到了危急存亡之際,這底牌才會翻開。”老祖想了想道:“我猜他們這底牌只能在靈獸山門中使用,所以昨天才沒有施展。否則,你以為憑一個煉神大圓滿的掌門人,就能鎮(zhèn)得住整個雍州嗎?”
“老祖說的是。”張明華點點頭。
四人朝前走去,前面是一條長長的青石漫道,從山腳一直蜿蜒而去,直通山頂。隱約可見建筑亭臺,在山間分布。靈獸門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果然不凡。
漫道起始之地,是一個高聳的牌樓,上面是三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靈獸門!
貫云石朝前走了兩步,猛地揮出一掌。一道劍氣破空而出,重重斬在牌樓之上。只聽轟的一聲,牌樓從中裂開,向兩側(cè)轟然倒塌!
貫云石高聲大叫:“靈獸門的兔崽子們,你家貫云石大爺來滅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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