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怒火滔天
此人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極為的實在,不過,王學之卻知道,這些人無一不是老狐貍的存在,看似實在,背后如何,還需要打過交道才能下定論。
王學之將手里衙役的身體丟到了地上,語氣沉重的說道:“今日我修行結束,本欲前往夏家酒樓吃東西,不料偶遇這兩名衙役。
衙役一看到我要吃東西,毫無征兆的便對那夏家酒樓的老板大打出手,并且當著我的面,揚言懷山縣任何人敢給我出售食物,縣令便要封其店鋪,并且問罪!”
頓了頓,王學之聲音陡然間變得激動起來,“我王學之什么時候犯了什么罪過?連購買食物,便要連累店家遭受如此大罪?這樣待我,豈非是要斷我生存之路,把我往死路上逼?”
王學之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神色凝重,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衙役,說道:“不過,我相信縣令定然是公正無私的,他不可能對一名武者做出如此事情,想來便只有這二人私下報復,欲借著衙役的身份,置我于死地!”
“所以,我出手將這二人懲戒了一番,交由神殿發落,希望神殿能為我做主!”王學之說的異常真誠,不知道的人,定然會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站在陸長風身邊的男子乃是武道神殿的執法長老,修為乃是納氣境的高手,人稱霹靂混元手羅霄,雙手的功夫極為強悍,乃是懷山縣數一數二的強者。
羅霄知曉縣令周長文和王家的恩怨,也清楚王學之所言斷然不能全信,或許這兩名衙役的確是有阻止縣內店鋪向王學之出售食物的行徑,但是,絕不可能像王學之說的這般囂張。
但是,王學之的確把握到了重點,衙役阻止縣內店鋪出售食物與他,這本來就是意欲斷了王學之的糧。
人無糧不可活,這擺明了是要置王學之于死地,他如此手段,倒也合情合理。
而且王學之做的最為聰明的是,明知道這是縣令周長文的命令,卻主動替他開脫,這無疑是給了神殿臺階,讓神殿能夠愿意幫他撐腰。
試想,如果此事牽扯一縣之長,哪怕是神殿擁有再大的特權,也不會隨意為了一個初入煉筋層的武者,去得罪擁有不小的背景的縣令。
羅霄想到這里,不由得暗自咋舌,此子心思慎密,且出手狠辣,日后一旦成長起來,只怕成就不低啊!
“此事神殿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稍等片刻,容我去和縣令交涉!”羅霄也不猶豫,和王學之打了個招呼,當下提著兩名衙役的身體,大步跨出了神殿。
王學之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一只緊繃著的神經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論是之前下狠手對付兩名衙役,還是面對著執法長老,都讓他絲毫不敢大意。
若是打死了衙役,自己無論擁有什么借口,都要背上一個私自殺害公差的罪名,后果不堪設想。
若是在執法長老的面前,露出破綻,神殿自然也不會為自己出頭,甚至有可能問罪自己。
好在一切都圓滿的解決了,他相信,此次周長文定然無話可說,就算是他在不情愿,神殿也不會允許。
“賢侄這一手敲山震虎,玩的可是爐火純青啊!”陸長風坐到了椅子上,右手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淡然說道。
王學之心中一緊,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看了眼陸長風,暗自收攝心神,真誠道:“什么敲山震虎?前輩這可是說笑了,晚輩完全是出于自衛,只是為了想活下去而已!”
陸長風笑著搖頭,右手陡然間變出了兩壺酒,拋給了王學之一壺,說道:“在我面前不用這么拘束,叫我陸哥就行!”
王學之打開酒壺,酒香頓時溢出,酒未入口,他便驚呼道:“竟然是十五年的夏如春?”
夏如春乃是夏大爺一家獨有的美酒,在懷山縣名聲不菲,基本上是所有富商顯貴的不二之選。
而十五年的夏如春更是價值白金,乃是難得的珍品。
陸長風笑了笑,徑自小飲了一口,一臉享受,“這夏如春乃是珍品,在神殿內,哪怕是殿主,都每日必飲幾口,所以,就算是不阻止衙役封查夏家酒樓,我們神殿也不會坐視不管!”
王學之心中一緊,不知道陸長風這么說的目的。
“這次周長文是急過了頭,如果他知道是夏家酒樓在暗中幫助你,他肯定不敢派人去查封夏家酒樓,難道你不知道,夏家酒樓的夏如春可是牽動著無數人的心啊!”陸長風淡淡的說道。
王學之微微有些詫異,暗想道:“夏大爺的夏如春雖然異常香醇,但是,也還沒有到讓整個懷山縣為之牽動的地步吧?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啥不為人知的秘密?”
陸長風看到王學之的神色,淡然笑道:“別多想,有些事情,并非你此刻能夠知曉的,日后自然就會清楚了!”
頓了頓,陸長風繼續說道:“縣令此次必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你放心吧!稍等便有消息回來!”
王學之點點頭,嘗了口夏如春,厚滑香醇,的確是正宗的夏如春,不過,他的腦子里,卻在思考著,自己熟悉的夏大爺,到底有著什么秘密!
時間飛逝,眨眼間一個時辰過去了,王學之將葫蘆還給了陸長風,他不習慣做事情的時候飲酒,他需要一個清醒的頭腦,應對一切隨時可能發生的變故。
雖然此時自己或許占了上風,但是,世事無常,沒到最后,誰能保證事情不會翻盤?
陸長風此時已經昏昏欲睡,靠在椅子上,眼睛朦朧,看不出半點武者的模樣。
可是,王學之卻絲毫不敢小看此人,陸長風雖然看著吊兒郎當,無拘無束,但是,此人隱隱間,卻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第一次見面如此,此次仍然有著同樣的感覺。
王學之意味深長的看了幾眼陸長風,也不在意,自己現在的實力太低,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眼,想再多都沒用。
片刻后,陸長風已經打起了呼嚕,王學之坐在椅子上,知曉時間等的差不多了,那羅霄也是時候回來了。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羅霄便急匆匆的返回了大廳。
一見面,羅霄便大笑道:“王學之,公道我給你找回來了!”
王學之當下從椅子上起身,對著羅霄行了一禮,真誠道:“多謝執法大人,還不知這公道到底是何物?”
羅霄拿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往嘴里倒了滿滿一大口茶水,朗聲道:“此事的確不關縣令的事,乃是衙役私自所為,不過,縣令甘愿認罰,答應賠償夏家酒樓一千兩白銀,并且從此之后,不受任何稅賦,可以見官不拜!”
說到這里,羅霄故意停頓了片刻,本想著看到王學之臉上希冀之情,卻發現對方一臉的淡然,不由得搖頭失笑道:“至于你,縣令答應賠償白銀五百兩,并且將那衙役問罪!”
王學之看著羅霄,見對方沒有做聲了,便淡淡的問道:“沒了?”
羅霄翻了個白眼,不禁無奈的攤手道:“怎么?你覺得這些還不夠?”
王學之搖了搖頭,摸著鼻子,淡淡的說道:“這倒沒有,只是,我覺得武者的生命,在縣令的眼中,只值五百兩,顯得有些不妥罷了!”
羅霄怔怔的看著王學之,一時間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好了,把賠償的銀子先給王學之吧!此次的賠償,的確是輕了些,不過,先拿著吧!此事我神殿自有打算!”陸長風不知道什么時候,眼睛醒了,雖然一身的酒氣,但是,整個人卻如同一柄利劍一般,鋒芒懾人。
王學之接過了銀子,對羅霄和羅成風施了一禮,便離開了神殿。
待到王學之的身影消失之后,羅霄才躬身對著陸長風說道:“大人,此事我們真的還要出面?”
陸長風雙眼瞇著,若有所思,半響后才喃喃道:“此子將武者之命這頂大帽子帶到了神殿的頭上,若是不出面,只怕影響不好,并且,我也想試試,此人到底有多大的潛力!”
陸長風想著王學之那滿含深意的眼神,心中便不由得生出了意思不可置信的感覺,一個煉筋層的武者,難不成能夠看穿自己的實力?
出了神殿,王學之拋了拋手里的布袋,這足足五百里的銀子,足以購買一些藥物,幫助自己修行了。
當下,王學之直接走到一家藥鋪,藥鋪里大都一些草藥,并沒有成品的丹藥,并非是成品的丹藥不好,而是成品丹藥大都價格昂貴,哪怕是擁有五百里銀子的王學之,也知道禁不起他購買成品丹藥來揮霍。
好在這些藥材配合起來使用,效果也不差,而且,在神殿內,王學之也熟記了幾門鍛體境能夠使用的藥方。
王學之走入藥材鋪,頓時覺得一股刺鼻的藥草味撲面而來,隨之入眼便是琳瑯滿目的藥材和藥柜,偌大的藥鋪中,便只有一個小小的柜臺,和僅供一人通行的小道。
“這位客官,需要買些藥材嗎?”說話的是一名女子,女子長相清秀,身著一身淡雅的長衫,發髻上斜斜插著兩支硬木簪,左右鬢系著的艷粉色的彩帶垂落到胸前,隨風飄動,顯得格外的楚楚動人。
王學之微微一怔,旋即朗聲道:“不錯,我需要熒光草、毒舌蘭、四季春……每樣無份!”
女子微笑著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轉身伸手在藥柜上一一劃過,最后熟練的從藥柜內,取出了王學之要的藥材。
不過,王學之此時卻是內心如驚濤駭浪一般,震驚的難以附加。
“觀女子的動作,她難不成是一名瞎子?”
女子伸手將藥材放在柜臺上,熟練的從身邊拿出黃色的紙張包好,“客官,一共五包,您數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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