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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離去


  長長的出殯隊伍,白色的布條在晚秋的風中飛舞。楚天走在最前面,雙眼盡赤。這三天楚天幾乎是米粒未進。晚上睡也睡不好覺。一躺下眼前盡是奶奶慈祥的臉龐。數日的熬夜讓他的腳步有些發飄。

  黃依依最終得到了第八屆華青杯金獎。《童年》也被評為本次華青杯最佳原創歌曲。楚天也收到了胖子的父親轉交給他的歌曲買斷費用。但是這些都和楚天很遙遠。因為回到家里后,楚天最終還是病倒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楚天已經兩周沒有上學了。這些天楚天總是無法聚集精神。神情老是恍惚。楚天想振作,但是沒有經歷過親人離去的人是不會明白,悲痛欲絕的感受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我沒有事。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看著旁邊的唐汝汶,楚天不愿意做出小女兒姿態,笑著回答。這是唐汝汶第一次自己來楚天的家。胖子自從楚天病了,就幾乎是見天來。唐汝汶看了楚天好一會,才慢慢的開口。

  “我知道,你心理肯定不好受。我也經歷過親人的離去。我母親五年前離開了我。我也是這樣長大的。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只記得爸爸媽媽吵架。但是就算如此我也愿意留在家里。因為我喜歡家的感覺。但是九歲那年爸爸媽媽離了婚,兩年后爸爸又結了婚。而我的媽媽在我十二歲那年就因為車禍離開了人世。我恨爸爸,我討厭和爸爸結婚的那個人。我討厭爺爺,他們為什么讓我爸我媽結婚,又看著他們離婚。都是因為他們,說什么戰友情,定下了娃娃親。爸爸媽媽就這樣結了婚,他們卻不管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就這樣離了婚。你知道嗎?我不愿意回到家里,我不愿意看見他們。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唐汝汶說著說著就留下了眼淚。話語中充滿了對家庭的眷戀和對家人的憤恨。真是一個矛盾的女孩子,他愛他的家庭他的家人;因此對于家庭的巨變他開始恨所有人。楚天忍不住站起來,用手擦去唐汝汶兩眼的淚水。唐汝汶突然把自己的頭埋在楚天懷里,開始大聲哭出聲來。

  楚天知道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心里面有很大的委屈,有很大的痛苦。楚天真想告訴她,自己愿意和她一起承擔心中的痛苦。唐汝汶長這么大,第一次這樣與人傾訴。楚天只是默默的聽著她內心的憤怒。

  不管是理智或者不理智的人,心中的苦悶都是需要發泄的。只是人們發泄的方式不同而已。楚天很想告訴她,其實她的父母都是非常關心她的。包括她的后母,在這段時間里他們都會定期來電話詢問唐汝汶的情況。不過最終楚天也沒有說出來。

  自從有過與楚天的傾訴之后,楚天發現唐汝汶的心情明顯輕松了許多。偶爾也會有說有笑。兩個人關系也是迅速升溫。兩個人關系之好,不要說在班級就是整個學校都知道。雖然兩個人沒有什么太過親密的舉動,但是唐汝汶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她和楚天有說有笑,是非常不同的。同學們只能往那方面想。但是兩個人一個是年級部第一,一個是年級部第二。就連老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都認為他們兩個人是談戀愛,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兩個人只是關系好些,還遠沒有達到所謂的戀愛的程度。

  楚天每天的心情都是愉快的。這樣愉快的心情也有助于楚天的學習。楚天的父母都聽過一些閑言閑語,但是因為楚天的成績包括唐汝汶的成績都是穩定的讓人絕望,所以也不太管楚天的事情。這樣又過了一年,楚天馬上要進入高中三年級。

  暑假的一天楚天接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楚天,你好。

  首先我要謝謝你,因為你我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快樂。我想告訴你,你真的很有才。你一定會成功的。

  我要回到原籍去考試,所以三年級我不能和你一起上學。有些遺憾。

  我想我一定會考上華清大學的。不知道你能不能考上。

  還有我把你這些日子講的笑話編成了笑話集。給你也寄了一份。

  我走了。我們會有機會再見的。

  信得下面既沒有署名也沒有日期,楚天拿著簡單的不過一百字的信,久久說不出話來。

  直到這個時刻,楚天發現自己確實放心不下她。她的身影已經牢牢的占據了楚天心里面最深的地方。楚天心里面下定決心,我一定會考上華清大學的。你會在那里等我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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