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婚禮的意義
小娥敲了敲門,待房間里傳來蘇鳳梧的吱應聲,她才彎腰從新把木盆端起,推門而進。
木盆的容量不小,足是尋常木盆的兩倍,里面盛了大半熱水,在小娥身前端著,卻不見她有什么費力的表現,由此可見,她身懷武功,而且還比一般高手要強一些。
進門后,她見蘇鳳梧正與李玄玉并肩坐在床邊,便低著頭不敢向蘇鳳梧看去,一副小婦人作羞態的向兩人走去,將木盆放在李玄玉腳下之后,她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作勢要將李玄玉的鞋子脫下來。
李玄玉見狀,都不敢看一眼蘇鳳梧,便對小娥細細喃道:“你先下去吧。”
彎腰的小娥聞言頓了一下,抬臉時,卻見蘇鳳梧正在不懷好意的從她胸前衣領里往內瞧,一時感覺羞臊,小娥淺應一聲轉身而去,只是沒走幾步,她又回頭,望了一眼依然不懷好意的蘇鳳梧,意味深長的對李玄玉恭敬道:“奴婢就在門外,小姐若是有事招呼,盡管喊一聲便是。”
聽小娥這般說,原本心中砰砰跳的李玄玉驟然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臉紅道:“不,不用,你回房睡覺吧,我這邊沒什么事情。”
“是。”小娥沉默片刻,很是中規中矩的離去,走到門外的時候還不忘把房門關緊一些。
房里就剩李玄玉與蘇鳳梧兩人,前者將一雙美眸子只看在冒著熱氣的木盆上,也不敢吱聲,而蘇鳳梧卻是自顧將靴子脫掉,襪子也脫掉,一副自家人不知道什么是客氣的模樣,然后在李玄玉怔然的目光下,他把腳丫子伸進木盆里,還一幕銷魂的聳了聳肩膀,斯哈斯哈的說道:“真熱啊,生豬蹄子在里面估計都得一毛不剩了!”
“噗嗤——”
蘇鳳梧這么一說,李玄玉突然笑了,嗔了他一眼:“你這壞人,難不成真把這里當做家了,你這般隨意賊我這里過夜,那沈若筠豈不是狐疑你有外宅?”
“那你以為是什么,這不是老子的外宅嗎。”蘇鳳梧白了她一眼,扭頭就親她一口:“她狐疑什么,嘿嘿,我來的時候,已經讓裴紫弟去報信了,說今天晚上就在紫福樓與你爺爺下棋,今晚就不回去了。”
聽到這話,李玄玉沉默了,而且良久才說話,近乎于幽怨的看著蘇鳳梧:“你就對我這般草率?我難免心中出亂子,今天晚上你還是回去吧,你若真想與我好,那便到京城去一趟,到時候我求皇爺爺賜婚,他若不允,我二人便在一處普通宅院里對拜成婚,那時候在好也不遲,現在這般成了什么樣子,你這壞人怎的就不能為我的名章想一想。”
“前面話真是白說了,你爺爺會對你我賜婚?真是異想天開。”
蘇鳳梧很理解身為古代女子的李玄玉,她太在乎名章與名分了,所以當下就笑嘻嘻的說道:“那么麻煩干嘛,不如今天晚上咱倆就成就好事,你若真在乎名章,大不了叫那小娥備上兩支紅蠟燭,再剪一塊紅布當做紅蓋頭,我倆今天晚上就直接成親洞房算了,也省得請人了,你說吧,名分隨你挑,正妻非正妻,大妾小妾三妾四妾,你想要什么名分不行?”
“你這人……”
李玄玉真是被蘇鳳梧這一番話氣著了,不過,她卻轉念一想,嘆道:“也好,讓小娥姐姐便當做那媒人,準備兩只蠟燭就此拜堂成親,反正我明日便去京城了,下次見面還不知什么時候,方才聽你說的那般周全,可是萬事計劃沒有變化快,中間若真出了岔子,皇爺爺若把我真當做和親的籌碼,我以后也好說下自己已然有名有份了,到時候他要怎的辦,便聽天由命去吧!”
蘇鳳梧聞言愣住了,他沒想到李玄玉這個大傻妞會這么天真,一幕蛋疼的看著她,愣神片刻后,他才深呼了一口氣,非常淡定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洗完腳在招呼小娥去擺蠟燭吧。”
李玄玉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非常配合的將鞋子脫掉,只是有些羞澀。
見李玄玉的玉足上一絲不掛,她卻遲遲不肯將白皙而精致的腳丫放進木盆里,蘇鳳梧淡然的看著她的腳說道:“伸進去吧,我天天洗腳,很干凈。”
“不是,我怕燙。”
言下之意不是嫌棄你,李玄玉眼見蘇鳳梧的雙腳都燙紅了,說著,她將褲腿挽到了膝蓋處,露出一雙圓潤的小腿,讓蘇鳳梧都止不住想要湊上去親幾口的沖動。
“一點也不燙,不信你試試。”蘇鳳梧笑看著李玄玉的小腿與腳丫。
李玄玉還就信了蘇鳳梧之言,試探性的將白皙粉嫩的腳趾探在水面上,感到一陣火辣的疼痛,不由立刻將腳丫收回去,嗔怪的看向蘇鳳梧:“還說不燙,都能把腳燙熟了,咦,你怎么不嫌燙!”
“知道什么叫定力了吧。”蘇鳳梧沉著心氣笑道,其實他也嫌燙啊,只是定力非比尋常。其實也沒什么,用蘇鳳梧的話說,身子受得了多冷的嚴寒,就能受得了多么炙熱的火炎。
隨后,李玄玉還就不信那個邪了,只是幾次欲要將腳丫伸進水里不上來,最終她還是上來了,當第五次在蘇鳳梧真看不下去的時候,才真把他的腳掌踩在李玄玉的嫩腳丫上,叫她無法再將腳丫收回去。
過了不到一分鐘,果然,李玄玉感覺不到一開始的劇痛,反而感覺很舒服,就這樣,四只腳丫在水中你碰下我,我碰下你,而兩人則是都沒有說話,蘇鳳梧出奇的沒有調戲李玄玉,而是一直保持沉默,就那么靜靜的看著李玄玉。
當兩人洗完時,李玄玉事先將搭在一旁的白布拿在手里,然后將其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向蘇鳳梧,再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將濕腳放在她大腿上的白布上。
“你幫我擦?”蘇鳳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玄玉,要知道,她是公主。
“我即將成為你的妻子,難道不應該么。”李玄玉前所未有的溫柔道。
蘇鳳梧伸手將白布拿在手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彎腰把李玄玉的嫩腳抬在自己腿上,完全不顧她腳丫滴在自己衣服上的溫水,把她的腳丫擦干凈之后,還親了她的腳趾一下。
對此,李玄玉有些不自然,臉色異常紅潤。
不知過了多久,李玄玉才站起身來,看著自己給自己擦腳的蘇鳳梧,無比害羞的說道:“我去叫小娥姐。”說完,她趕緊轉身離開房間,留下蘇鳳梧一人坐在床上發呆。
李玄玉走后,蘇鳳梧突然將一根手指放在眼前,而且還是鼻梁那里,他跟斗雞眼似的看著眼前這根手指,自言自語道:“蘇鳳梧啊蘇鳳梧,你就造孽吧,這么好的姑娘,你居然舍得讓她回京城。怎么了,這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蘇鳳梧啊蘇鳳梧,你真是個大禍害,惹人憎恨的大禍害,天下第一大惡人就是你,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多年前怎么沒死在龍州。哎呀,我要是死了,哪里有后來的這么些艷福,這叫什么?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正在蘇鳳梧自己給自己說話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李玄玉無所適從的在房間里找紅布,看了蘇鳳梧一眼:“你在嘟囔什么呢,快穿好鞋子。”
蘇鳳梧瞟了一眼一臉愕然正在拿著一對紅蠟燭的小娥,然后點了點頭說道:“哦。”
對于蘇鳳梧的少言寡語,已經找到紅布的李玄玉并未感到太多的詫異,而是隨著小娥的準備,她也羞答答自顧將紅布蓋在自己的頭上。
這一切看在了小娥眼里,就好像是在看一場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滑稽的不得了,只是,小娥卻又感覺到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外面天很黑,房間里也不大明亮,卻見蘇鳳梧如此草率的與裳舞公主“成婚”,這未免太詭異了一些。人家誰結婚不是熱熱鬧鬧的,如今輪到蘇鳳梧與裳舞公主了,卻是靜悄悄的。
小娥暗暗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裳舞公主是怎么想的,自己這場所謂的婚禮竟然連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都不如。”
直到小娥將一切都擺好,蘇鳳梧與李玄玉雙雙跪在一對紅蠟燭之前,小娥才有些局促的說道:“第一拜,好像是要拜天地,應該向外跪。”
這倒好,第一跪,還跪錯方向了,也不知蓋著紅蓋頭的李玄玉是怎么樣的表情,反正蘇鳳梧表情挺奇怪的,說凝重算不上,說高興又是純扯蛋……
在李玄玉挽在蘇鳳梧手腕內側的芊芊玉指示意下,兩人又跪向門外,隨著小娥一句語氣很是奇怪的一拜天地落下,李玄玉很是工整的將一雙手心落在地上,跟尋常人家的女孩那樣,嫁人,拜天地了,成為一個真正女人的第一道禮儀。
可是,蘇鳳梧卻突然站了起來,一下掀開李玄玉的紅蓋頭,一副氣極生笑的樣子瞪眼看向略被嚇住的李玄玉,蘇鳳梧咬牙切齒的指著她:“我他媽真輸在你這個女人身上了!你丫怎么就生在帝王家了呢,聽好了啊,去京城等著,我蘇鳳梧發誓,這輩子一定贏一座江山送給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踹門而去,留下莫名其妙被感動的李玄玉,而對于蘇鳳梧來說,他今天晚上終于知道了婚禮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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