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狐媚子 2
那年立春,東沙河邊的山林里出現三只猛虎,起初,人們還茫然不知,但有傳言說是過鹽橋的一些小商人莫名其妙的喪了性命,當時,縣民們還以為是蘇禍害等人的惡作劇,但是,自從下了場春雪后,人們看到鹽橋上又被鮮血染成紅雪,自那以后,縣民們便相信了山林中有猛虎大蟲的這個事實。
那段時間,柳絮城內謠言四起,這才失掉守山靈蛇幾年,便出了這等禍事。
似乎一切矛頭都奇妙的紛紛指向蘇鳳梧,屆時,蘇家老太君與蘇松麟等人出了遠門,蘇家大院僅剩下蘇鳳梧這個半大少年主事。
蘇鳳梧裝作表面無事,暗地里卻是登高望遠,暗暗觀察了三只猛虎幾日。
間接幾日又出了數條人命,大半是衙役與駐兵,可是,他們卻沒將一只猛虎殺死,倒是鬧得柳絮城內人心惶惶,各家關門閉戶,除了吃喝拉撒,甚少出門。
待到蘇鳳梧摸清了幾只猛虎的習性,這日夜里,蘇鳳梧、梁暮秋、馬長烈、李牧牛、裴紫弟五人暗自上山。
與蘇鳳梧結拜的這幾位可都是彪愣貨,一個個都將危險看的比雞毛還輕。
似乎為了正名,按照蘇鳳梧的計劃,五人用弓箭、齒鏈、夾子等工具果真將一只二百多斤的母虎殺死,還將另一只母虎重傷。
要知道,當初年歲最大也就數梁暮秋,僅僅十九歲。
說句不中聽之言,五個半大小伙面對戰斗經驗極為豐富的兇殘猛虎,不死全乎便是萬幸中的萬幸了,可他們將其一死一傷,當時,柳絮縣民聽聞此事后,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
直到蘇鳳梧五弟兄拿著兩顆血淋淋的虎牙回到柳絮城后,縣民們對此事不在生疑,可恨那只雄老虎當時沒有出現,這也為柳絮城埋下了又一個禍根,回城后,五兄弟與縣民們一陣商榷,這也是蘇鳳梧與縣民們第一次親密合作。
五日后,四百斤的雄老虎與那只傷勢漸輕的母老虎降臨到柳絮城內,按照蘇鳳梧事先安排好的陣仗,那只母老虎被輕易殺死,可是,那只能徹底的激怒雄老虎,讓它的戰斗力暴漲,而且它比縣民們想象的更狡猾。
蘇鳳梧不得不承認,當時確實低估了雄老虎的力量,碗口粗的活木杠能被它輕易的撕斷,當這只猛虎對縣民們沒有真正威脅時,它已是滿身插箭,還有幾桿專門為其鑄造的鋼叉。
柳絮城內的傷亡不小,死了三名,傷了七名,要說一句的是,在這次殺虎戰中,杜荷花的爹便是身亡三人其中之一,荷花娘親的半條腿也是被這畜生咬去的。
冬去春來,到現在四個年頭,杜荷花接受了這個對她過于殘忍的事實,這些年,荷花家的日子沒被縣內任何人家接濟過,過的卻愈發富裕。
……
……
時下,杜荷花眼色玩味的看著蘇鳳梧,蘇鳳梧正與高翠娥、董怡等人商榷去南陵的事宜。
杜荷花站在蘇鳳梧的不遠處倒也不顯眼,可是,站在董怡身后的翠兒卻看她極為不順眼。
翠兒眼色毒辣的看著一身碎花紅褂與蘭花羅裙的杜荷花,只見她穿著一身舊衣裳也難掩風騷的成熟體態,心中對其咒罵:這個勾搭野男人的狐媚子。
杜荷花的肌膚很是滑嫩,猶如剝了皮的雞蛋,舉手投足間顯示著**的風韻,在看翠兒,雖然屁股尤為豐腴,可她畢竟沒被開發過,胸前不甚壯觀也罷,臉蛋還如青蘋果般,讓人看一眼便能不記得她長的什么樣子。
美麗的女人,尤其是風騷而又美麗的女人,只要是在有女人的地方,她便是被妒忌的對象,可是,杜荷花可不僅僅是被翠兒妒忌,而是鄙視,看不起。
……
……
一切源于兩年前的一天夜里,翠兒奉董怡之命,前往野坊子尋找蘇松麟,不想經過一片麥田時聽到一陣連綿不絕的奇怪聲音。
這聲音自然被翠兒識得,因為,每當夜深人靜時,翠兒都會獨自在被窩里做一些手指與桃花洞的游戲,也會發出這種同樣的奇怪聲音。
翠兒不想便罷,一想,壞了,不會是哪個女鬼因為寂寞而……
當時,翠兒壯著膽嬌喝一聲:“誰!”
翠兒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只聽麥田中忽然沒了動靜,她緊張而焦急的從路邊摸起一顆石塊,隨之,毫不猶豫的順著感覺向麥田砸去。
“啊——”
一聲女孩的尖叫立刻響徹在黑漆漆的麥田中,接著,翠兒以為真的是女鬼,也未多想些什么,立刻順著小道逃跑而去。
不知跑了多久,翠兒終于看到野坊子的亮光,謝天謝地,不過,翠兒非但沒有停止狂奔,反而更加大了迅猛的速度,因為她只覺的后面有一雙詭異的腳步跟著她。
直到跑到坊子里靜下心來,翠兒才回想起那聲尖叫,這音色她熟悉,是杜荷花的音色。
第二天,杜荷花去蘇家送新織的棉布,翠兒驚奇的發現杜荷花的額頭竟起了一個大胞,雖被頭發遮蓋,卻也經不起翠兒這個有心人的仔細端詳。
關于這件騷野之事,杜荷花從未向任何人闡述過,迄今為止,翠兒也猜不到,她如今咒罵的與杜荷花私通之人竟是自家的少爺。
可笑的是,翠兒對杜荷花勾搭的這個“野男人”一直耿耿于懷。
翠兒時有悶騷想過:什么時候,自己也被那個強壯的野男人臨幸一回……
……
……
就在翠兒對杜荷花由妒生怨的時候,蕭佩喜自蘇家門前已向蘇鳳梧這邊“款款”走來。
高翠娥已經與蘇鳳梧商榷好,雖然蘇鳳梧一直沉默寡言…,但是,高翠娥早已一廂情愿的敲定了此事。
高翠娥只見傷勢不輕的蕭佩喜向這邊款款而來,趕緊握住蘇鳳梧不情不愿的手腕,笑迎而去。
倒是蘇鳳梧,此時,他對蕭佩喜那蘭花指的操行兒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致,只覺的此物精神有問題。
此物若非精神有問題,那為何被打成這般卻不見他大發雷霆,真是奇人也。
蘇鳳梧不知,若他要問蕭佩喜為何要這般,蕭佩喜準是掐著蘭花指對蘇鳳梧哼哼:“咱家受點委屈沒什么,只要咱家的外甥女高興,便是要咱家紅顏薄命,咱家也在所不惜。”
看到姿態如此的蕭佩喜,蘇鳳梧不得不浮想翩翩,想起前世一部電影中的人物,風聲里的玉玻璃白小年,這個曾是昆曲名伶的東西對時任偽軍剿匪總隊軍機處處長的金生火說過這么一句話,而且還是操著太監嗓兒:“孬貨,不信你硬得起來!”
然而,蘇鳳梧的想法并非是這位蕭佩喜就像玉玻璃白小年,而是白小年與金生火的綜合體,或者也可以這么理解,蕭佩喜是二人的后代……
蕭佩喜一副玉玻璃的操行兒,卻如金生火般五大三粗,這人長的就未免太惡心了。
高翠娥笑容中掛著一絲不可掩飾的歉意,與蕭佩喜距離不足三米時,高翠娥嘆道:“佩喜莫要責怪,劉管家不懂事,惹起這般大的亂子。”
蕭佩喜淡挑細眉,瞄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蘇鳳梧,掐著蓮花指對高翠娥甜笑:“那老鱉…”本想說那老鱉日的,可是話說一半,蕭佩喜覺察到不對,立刻轉言道:“老先生身子帶著傷,火氣大些也是在所難免。”
身子帶著傷?
高翠娥奇怪的看著蕭佩喜。
蘇鳳梧聞言,眼神即刻略帶詫異,卻不見蕭佩喜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只見他媚眼一笑,將目光投向自己。
蕭佩喜用蓮花指指了指蘇鳳梧,詢問道:“莫不是這便是傳聞中的蘇家二少爺,蘇鳳梧?”
蘇鳳梧開始有些佩服蕭佩喜,滿頭疙瘩烏青,卻能如此面不改色。
當下,蘇鳳梧學著蕭佩喜掐起了蘭花指,陰陽怪氣的對蕭佩喜指道:“咱家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蘇鳳梧,小生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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