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狗長得，就和其他我見過的小狗，沒有任何區別。可是，你卻跟我見到的其他人，都不一樣。”他誠懇地說，只是有點詞不達意。其實他是想說，林吳玉散發出的氣質比較特別，讓他印象深刻。

　　鑒于兩人的溝通模式基本上是誤解加誤解等于無解，林吳玉當然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么。所以聽了本凈如此真誠的話，她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么。人看人，自然覺得每個人都長得不一樣；狗見到狗，大概還會覺得這只狗跟那只狗長得不同呢。

　　“難不成我長了兩個鼻子，四只眼睛，以及三頭六臂嗎？”她嗤笑一聲，這種抓不著重點，并且令人除了生氣之外，完全理解不能的對話，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啊……

　　聽到她這么說，本凈的語氣還是一貫的認真：“沒有沒有。我是說，林兒你的樣子很特別。”

　　反正已經被跟一只死掉的小狗作對比了，還有什么刺激是她接受不了的，林吳玉無所謂地問：“哦？怎么個特別法？”

　　本凈笑了，聲音不高不低，似乎想起什么令他很愉快的事情：“那天在洛家山莊，你跟我說，你是不同的，我當時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覺得你跟我遇到的其他人確有不同。可是等我跟師傅回去后，師叔來看我，問我下山一行，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沒想到本凈這個就展開方向而言無比詭異的話題，最后還真被他一路稀奇古怪的邏輯給拉上了正常談話的軌道。

　　林吳玉聽到這里反而有些不適應。

　　當然，除了不適應，當然照舊完全理解不能。

　　“你的意思是？”

　　本凈微微笑著：“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正如林兒你所說的，你真的是最不同的啊。”年輕的僧人臉上散發著難言的光輝，溫和且溫暖，平靜且純真。仿佛哪怕只是單單想起這件事，本身就讓他很愉快。

　　“我可還不明白，”林吳玉干巴巴地說，“這會兒又不是你們和尚參悟佛經，怎么難悟怎么來。你就不能說得淺顯易懂點嗎？”好讓她這種正常人也能理解。

　　本凈笑了笑，充滿耐心地解釋：“那時候，我沒有想到別人，單單想起你，足以說明，你和其他我下山后遇到的人是不同的，也就是我師叔所說的“特別”。就像……”

　　已經聽明白了的林吳玉，瞬間有某種不好的預感，緊跟著問了一句：“就像什么？”

　　“……就像那只小狗對我而言，也跟其他的狗不一樣的那種特別。”果然，本凈的回答不出她的意料。

　　林吳玉怒極反笑，有些牙癢癢地說：“本小凈啊，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狗’這個字。”她盡力保持語氣的平靜，一直在心里說服自己：本凈會武功，你打不過他的，人家還是你的恩人，算了算了，跟個呆子計較什么。

　　本凈卻有些吃驚：“為什么？你不喜歡小狗嗎？”語畢，他又加了一句，“這個問題你也不想回答嗎？”看得出來，他似乎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小狗很可愛的啊，為什么林兒好像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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