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回 光祿寺盛擺慶功宴 梅貴妃計害白蕓瑞
仁宗皇帝打定主意,在光祿寺擺下宴席,為徐良、白蕓瑞、房書安等人賀功。光祿寺接到圣旨,不敢怠慢,連夜進行了準備。第三天一切安排就緒,宴會就開始了。應(yīng)邀參加宴會的,除了徐良、白蕓瑞、房書安等在三仙島浴血奮戰(zhàn)的有功人員外,開封府的校尉隊的老少英雄也來了。朝閣主要官員,宰相、副相、樞密院、宣徽院、翰林院的知院、學(xué)士,六部的尚書、侍郎,御史中丞、侍御史、太常寺、宗正寺、光祿寺、太仆寺、大理寺、鴻臚寺等的正卿、少卿,都參加了宴會,聲勢也夠隆重的。不但是這些人,連仁宗皇帝也來了,并且還帶來了新冊立的梅貴妃。參加宴會的全是高級官員,皇上、貴妃也在場,誰敢胡說呀,大家都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席前。
宴會由當(dāng)朝宰相文顏博主持。上首正位,是皇上和梅妃,緊挨著是徐良和白蕓瑞一桌,再往下,房書安、艾虎、盧珍等有功校尉一桌。宴會開始以后,皇上說了幾句,夸贊徐良、白蕓瑞等為國立了大功。接著眾人舉杯,敬了皇上,又敬徐良、白蕓瑞等有關(guān)人員。
這位梅貴妃不但說年輕貌美,而且十分風(fēng)流。讓她陪伴仁宗天子,雖說享盡了人間富貴,但也有不稱人意的地方,那就是嫌皇上太老。她暗地里盼望著早日顛覆大宋江山,讓她再找個如意郎君。那一天徐良、白蕓瑞等人怒闖樂善宮,雙方唇槍舌劍,爭論不休,她也無心觀看這些人的相貌,只知道徐良、房書安十分丑陋。今日在宴會上一看,嗬,白蕓瑞這小伙子長得太漂亮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紅齒白,準頭端正,好像金童臨世,恰如潘安重生啊!她長這么大,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美男子。梅貴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白蕓瑞,心里都要醉了。過了一會兒,梅妃向皇上提出來,要向這幾位有功之臣敬酒,皇上當(dāng)然高興了,就讓梅妃代替他向徐良等人敬酒。梅妃先給徐良敬了三杯,接著到白蕓瑞面前,秋波慢轉(zhuǎn),嬌滴滴說道:“白將軍,你為皇家的事情出生入死,可不容易啊,我代替萬歲敬你三杯。”白蕓瑞謝過皇上,一氣飲了三杯。梅貴妃還不想離去,又瞅著白蕓瑞道:“白將軍,我十分敬重你的人品,也知道你為皇家立下許多汗馬功勞。剛才那三杯是皇上的,再敬你三杯,請不要推辭!卑资|瑞感到意外,愣了半天,喃喃地道:“這……這……”仁宗一笑道:“白愛卿,貴妃敬你酒,你就吃下去吧!卑资|瑞無奈,只得接過酒杯。這個梅貴妃不是一次倒三杯,而是一杯一杯地倒酒,杯杯都要親自端起遞給白蕓瑞。白蕓瑞覺得十分狼狽,梅貴妃卻心滿意足。梅妃又向房書安、艾虎等人倒過酒,回到皇上身邊,那兩只眼,卻始終盯在白蕓瑞的臉上。
宴會散了之后,眾官員各自回府。別的不必細表,單說玉面小達摩白蕓瑞。蕓瑞自南海回來之后,心里一直不痛快,經(jīng)過浴血奮戰(zhàn)擒獲的俘虜,在家門口跑掉了,雖說皇上沒說什么,還給了賞賜、擺了慶功宴,可是自己總覺得臉上無光啊。宴會之后,蕓瑞哪兒也沒去,天天在家里喝悶酒。白蕓瑞的夫人草上紅姑蓋飛俠,是個非常賢惠的女人,見丈夫心里不痛快,便想方設(shè)法勸慰他,拉他下棋、比劍,讓他開心。這一天蓋飛俠和白蕓瑞剛剛下完一盤棋,門上人稟報,說是房書安求見。白蕓瑞與房書安特別投緣,聽說老房求見,立即把棋盤一推,說道:“快快有請!”因為房書安是他們家的?,蓋飛俠也沒有回避。同時她知道這兩個人無話不談,房書安言語詼諧,可以減少丈夫心中的煩惱,所以就在這兒陪著。
房書安這幾天心里也不高興,想尋開心,又沒地方可去,便溜達到了白府。見面之后,少不了施禮、客套,然后落座。房書安看了看桌上的棋盤,笑道:“老叔,你這日子過得可不錯呀,閑了沒事,我老嬸陪著你下棋,解解心中的煩悶,真比我房書安舒服多了!鄙w飛俠道:“書安,你是不知道,這幾天白將軍心里不痛快,總是愁眉苦臉的,我怕他愁出病來,才拉著他玩兒的!薄袄蠇,你可真好哇,處處都關(guān)心著我老叔,怪不得我老叔對你的感情那么深,別人追他,想和他好,他都不愿意!卑资|瑞把眼一瞪:“書安,胡說些什么!”蓋飛俠以女人特有的敏銳,聽出房書安話中有話,便笑著問道:“書安真會開玩笑。蕓瑞這么年輕,又長年在外,真要有人愿意和他好,他還能不樂意?”“老嬸,你可不能這樣說,我老叔決不是那樣的人,對你是一心一意。就說這次在南海吧,陸小英幾次求婚,都被我老叔拒絕了。”白蕓瑞一聽,妥了,這件事算讓你給抖摟出來了。有心不讓他說,又一想:制止反而不好,再說這事日后難免會傳進蓋飛俠的耳朵,讓房書安講清楚了,也省得她疑心。因此蕓瑞就沒再插言。蓋飛俠看了一眼白蕓瑞,問房書安道:“書安,你老叔為啥不同意,是不是陸小英人才丑陋?”“不對不對,陸小英貌若天仙哪,和你站到一塊兒分不出上下!薄澳鞘顷懶∮⒉粫渌嚕c他沒有共同語言?”“也不對。老嬸,我說話不怕你見怪,陸小英的武藝,只在你上,不在你下。尤其她那神鬼莫測的暗器功夫,使人防不勝防。她曾經(jīng)幾次救過我老叔的命。要沒有陸小英,恐怕我老叔早死在三仙島了。”房書安把白蕓瑞和陸小英的事,一五一十地向蓋飛俠講說一遍。末了道:“要說小英那個女孩子,也真夠可憐的,自幼失去父母,現(xiàn)在都二十歲了,還沒有婆家,她看中了我老叔,我老叔又慢待人家,冷落人家,傷透了小英的心。要說我老叔做的也不是都不對,他是為你好啊。因為你非常賢淑,怕傷你的心,才堅決拒絕陸小英的要求的!
蓋飛俠聽罷,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她也為陸小英難過,覺得人家?guī)状未罹茸约赫煞虻男悦,那是我們家的恩人哪,蕓瑞真要把她帶回來,我一定會同她好好相處的。蓋飛俠想到這兒,又看了白蕓瑞一眼,眼神中帶有埋怨的意思。白蕓瑞見夫人流露出同情陸小英的表情,心里也有點不是滋味,端著茶杯,裝著吃茶,避開了她的目光。
房書安今天的談興特別濃,又對蓋飛俠說起了在三仙島上破五關(guān)、破七星樓的事,不過這回他沒敢再提張笑影要跟白蕓瑞那一段,真要提起那一段,白蕓瑞非發(fā)脾氣不可。三個人正在這兒高高興興地閑談呢,門上人進來稟報:“白將軍,有個內(nèi)宮太監(jiān),在府門外求見!卑资|瑞一愣:我與這些宦官素?zé)o往來,他來見我作甚?但是來了,也不好回絕呀,只得吩咐道:“知道了,請他客廳相見!鄙w飛俠見有客人,起身回了內(nèi)宅,房書安就在這兒等著。
白蕓瑞剛到客廳,見外邊進來一人,兩個人一照面,認識,來的這位是樂善宮的總管太監(jiān)于直。前幾天白蕓瑞他們怒闖樂善宮,同這位于公公見過面。兩人施禮已畢,分賓主落座。蕓瑞道:“于公公,你到下官府中,不知有何事見教?”“白大將軍,咱家向你賀喜了。我來不為別事,專為傳達圣上的口旨啊!卑资|瑞趕緊站起來了:“于公公,不知萬歲有何圣諭?”“好事,好事啊。萬歲爺覺著你們這次到南海,為國出了大力,對你們更加喜歡,尤其喜歡你白大將軍。因此,萬歲爺要在宮中為你擺宴。白將軍,這可是特大的榮耀啊。”白蕓瑞有點茫然:“萬歲為我擺宴?是真的嗎?”“這樣的事情,咱家敢開玩笑嘛!告訴你吧,今天晚上萬歲和梅娘娘在樂善宮賜你便宴,特地讓咱家來告訴你一聲。白將軍,你快準備一下吧!庇诳偣苷f罷,出門走了。白蕓瑞一直把他送到大門口,看著于總管等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白蕓瑞回到書房,剛剛坐下,蓋飛俠就過來了。房書安問道:“老叔,我看剛才那位,像是樂善宮的于總管,他來有什么事?”還沒等白蕓瑞回答呢,門上人來報,說是徐良來訪。蕓瑞和書安急忙起身迎接,蓋飛俠回避,到后宅去了。別看房書安來了,蓋飛俠不用回避,徐良就不一樣了,蕓瑞是徐良的義弟,弟媳見大伯哥,有點不好意思,所以草上紅姑就回避了。
白蕓瑞和房書安把徐良接進書房,三個人向來不分彼此,隨便坐下。徐良道:“兄弟,剛才我在街口碰著了樂善宮的于總管,他說是從你這兒走的。于總管到這兒來,有什么事?”蕓瑞道:“我和書安正說這件事呢。于總管說,今天晚上萬歲和梅娘娘要請我到樂善宮吃飯,讓我掌燈以前就到。三哥,這件事是否有點奇怪呀?皇上為啥要單獨給我賜宴呢?”徐良一笑道:“這沒什么奇怪的,你們老白家父一輩、子一輩,為國盡忠報孝,難道他那心里不明白?再者說日后用我們的地方還多著呢。大概皇上也覺得前幾天那件事情做得有點過頭,現(xiàn)在請你吃頓飯,寵絡(luò)籠絡(luò)人心,彌補一下過失唄。”房書安道:“哎呀,我這看法與你不同。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哪。”“書安,此話怎講?”“我是這么想的:皇上要為籠絡(luò)人心,就該多請幾位去,為啥單請我老叔一人呢?要說他的功勞大,不假,可是這次破三仙觀,干老你的功勞也不小!這個宴又是設(shè)在樂善宮,我想著肯定有問題,弄不好是個圈套、陷阱!”蕓瑞吃了一驚,道:“書安,于直是個老太監(jiān),為人忠厚,沒辦過啥錯事呀,幾十年才升了個樂善宮總管,他敢假傳圣旨嗎?再說我方才問他,他親口告訴我這是皇上的旨意呀!薄斑@有可能。不過你記住那句話,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樂善宮可是梅貴妃住的地方,前些天咱們在那里和她爭吵了一場,后來又派兵追趕陰光大法師,她能就此罷休嗎?肯定得同咱們斗!她哄騙萬歲,讓萬歲請你去赴宴,然后她那嘴一歪,隨便定你個罪名,你受得了嗎?”蕓瑞道:“皇上召見,不敢不去呀,要不去就是抗旨不遵,這個罪名也擔(dān)不起呀!毙炝嫉溃骸把缡且暗,不過多加提防也就是了。酒要少喝,話要少說,耳要多聽,千萬不可貪杯。”蕓瑞道:“三哥,書安,你們放心。我到那兒點點卯,見見皇上和梅娘娘,喝上一杯兩杯,就說身子不爽,我就回來了!毙炝嫉溃骸斑@樣吧,我們在府里等你。不要超過三更天,你不回來我們不睡!
這件事說定了,三個人又隨便扯了些閑話。中午徐良和房書安也沒走,在這兒一塊兒吃了飯。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徐良和房書安回了開封府衙,白蕓瑞帶著隨從騎馬趕奔皇宮。于總管說得清楚,便宴設(shè)在樂善宮,蕓瑞知道樂善宮在皇宮的西北部,因此,便直接騎馬來到皇宮的北門——拱宸門外。
白蕓瑞跳下坐騎,跟班的接過韁繩。他剛走進拱宸門,由里邊出來兩個小太監(jiān):“白將軍您好,我們給白將軍請安了。”“好,好。你們是——”“白將軍,我們兩位是樂善宮的,奉于總管之命,特地在這兒等您。白將軍,走吧!
因為這兩個太監(jiān)已經(jīng)向守把拱宸門的侍衛(wèi)說過了,所以他們也沒有阻攔,白蕓瑞就進了皇宮,在小太監(jiān)的引導(dǎo)下,來到了樂善宮門口,蕓瑞就站住了。門口的太監(jiān)向里一報,不一會兒有人出來了:“白將軍,您真準時呀,往里進吧!薄坝诳偣埽f歲在這兒嗎?”“在,在,進來吧!卑资|瑞趕忙整了整衣冠,隨著于總管進了樂善宮。來到當(dāng)院,剛想要報名叩見皇上,抬頭一看,正廳里燈火明亮,椅子上沒有坐人!蕓瑞有點懷疑,看了一下于總管,于總管臉上還是那么笑著,把他往里讓,并挑起了門簾。白蕓瑞懷著驚疑的心情,走進正廳。進正廳閃目觀瞧,見屋中央擺著張方桌,放著三把椅子,廳里空無一人!宮女獻上了香茶。于總管道:“白將軍,你先吃杯茶,萬歲和貴妃一會兒就到!庇诳偣苷f罷,退出了正廳。
白蕓瑞沒敢往椅子上坐,借著明亮的宮燈,閃目觀瞧,見屋子的兩頭各有一個門戶,上邊掛著黃色門簾,不用說那是貴妃娘娘休息和梳妝的地方。再看外間的擺設(shè),珠光寶器,金碧輝煌,很多器物,都是見所未見。蕓瑞正在觀看,忽聽外邊環(huán)-叮當(dāng),響起腳步之聲。他以為是皇上和貴妃來了,趕忙彎著腰站在一旁。隨著簾櫳聲響,進來了八名宮女,接著進來的是那位新近冊封的梅貴妃。梅貴妃一進屋,便脫去了粉紅色斗篷,露出一身藕色宮裝,滿臉帶笑,來到白蕓瑞面前:“喲,白大將軍你早來了?要知道這樣,我洗澡的時間就不用那么長了,也該早點過來才是。”
白蕓瑞知道皇上沒來,聽她這么一說,想起了在光祿寺宴會上敬酒的事,心里就是一陣煩膩,但又不敢頂嘴,只好低著頭說:“萬歲宣召,臣怎敢晚來!泵焚F妃發(fā)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親昵地說道:“白將軍,告訴你吧,萬歲請你,倒也不假,不過呢,這是我的主意,你是國家的棟梁之臣,我這幾天想你呢?墒俏疑砭泳胖,又不能到宮外去,沒有辦法,才讓萬歲傳旨,召你進宮赴宴的!笔|瑞聽到這兒,腦袋“嗡”的一下,心說:果不出房書安所料,是這個女人的主意。那么她請我干什么?我要百倍警惕,蕓瑞想到這兒一句話也沒說。梅貴妃咯咯一笑道:“白將軍何必那么拘束呢!隨便一點多好啊。坐,快坐,坐下好說話。”梅貴妃拉了一下凳子,又去拉白蕓瑞,蕓瑞嚇得趕忙后退一步:“娘娘在此,哪有微臣的座位。”“噯,我不是說了嗎,你是國家的棟梁,皇上都那樣器重你,我能不喜歡你嘛!再說……再說你又這么年輕,還這樣漂亮……”蕓瑞覺得面紅耳赤,更不自然,有點局促不安了。這是皇宮內(nèi)院哪,對面又是皇上的寵妃,一句話說錯,就要掉腦袋啊!
梅貴妃見白蕓瑞始終不肯就座,她那兩眼一轉(zhuǎn),說道:“白將軍,你經(jīng)常走南闖北,經(jīng)多識廣,一定見過很多奇珍異寶。昨天皇上送我一件珍寶,其白如玉,其細如脂,玲瓏剔透,非常招人喜歡。如果讓你看上一眼,也會愛不釋手?墒俏也恢滥羌鋵毥惺裁疵郑植缓靡馑紗柣噬,你能給我指點一下嗎?”白蕓瑞不得不答話了:“臣只會捉賊,不識寶物,恐怕有負娘娘的厚望。不過您要肯拿出來,讓臣開開眼,臣也很感激。”梅貴妃聽了這幾句話,高興得眉開眼笑:“白將軍,這件珍寶在我的臥室里,咱們一同進去觀賞吧!”
白蕓瑞聞聽此言,猛一激靈,腦子飛快轉(zhuǎn)了幾圈,躬身道:“貴妃娘娘,臣今日身子不爽,不能久呆,既然圣上有事,我就暫且告辭,過兩日再來!薄鞍讓④,不看珍寶也就算了,哪能說走就走呢!圣上正在換衣服,一會兒就到,來人!薄笆,聽娘娘懿旨。”“吩咐下去,酒宴擺上!眱(nèi)侍答應(yīng)一聲,接著就忙亂開了。時候不大,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山珍海味,樣樣俱全。
白蕓瑞到這會兒再不坐也不行了,只好欠身坐下。梅貴妃把凳子拉了拉,盡量靠在他身邊。她斟了兩杯酒,一杯放在白蕓瑞前面,一杯端在手中:“白將軍,萊已上齊了,不能讓放涼,咱們倆趁熱吃吧。來,干一杯!”梅貴妃端起杯,舉到蕓瑞面前,作出要碰杯的樣子,蕓瑞連手都沒抬,說道:“貴妃娘娘,萬歲還沒來呢,做臣子的,怎敢先動手呢?請您不要越禮,臣不敢奉命。”梅貴妃一笑道:“白將軍,你那禮節(jié)也太多了;噬显谶@兒,你們是君臣;皇上不在這兒,咱都是臣子,沒有兩樣。我不喜歡你這么呆板,在我的面前,越隨便越好。語言、行動,能像你的臉蛋那樣討人喜歡,有多好啊。算了,不喝就不喝吧,白將軍,我聽說你們父子兩代為皇家賣命,你爹就是為國捐軀的?”“是的,臣父死在沖霄樓銅網(wǎng)陣!薄澳銈兗伊⑾履敲创蟮墓,到現(xiàn)在才封你個二品將軍,皇上也有點賞罰不明啊。白將軍,我非常喜歡你,你以后能經(jīng)常到我這樂善宮走動走動,我一高興,在皇上面前一句話,就能讓你封公封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怎么樣?能常來嗎?”白蕓瑞氣得漲紅著臉,渾身戰(zhàn)抖,竟說不出一句話。他朝那八名宮女看看,那些宮女也在對他微笑。梅貴妃道:“白將軍,不用怕,這幾位都是我從天竺國帶來的,她們決不會壞我的事。另外我告訴你,你們外臣以為皇宮內(nèi)院是三尺禁地,戒備森嚴,其實正因為戒備森嚴,不易走露消息,才有不少的風(fēng)流韻事。就說今天晚上吧,我請你到這兒來,確實是皇上的旨意,誰也不能懷疑,但是呢,我讓皇上在佛堂里拜佛,結(jié)佛緣,求佛祖賜壽,讓他長命百歲。在你進樂善宮的時候,才讓他點著一炷香,這支香沒兩個時辰著不完;香沒著完,他就不能離開佛堂,別人也不能去驚動他,不然的話,佛緣就結(jié)不上了。所以,無論咱們這兒辦什么事,他也不會知道。白將軍,我的心意你明白了嗎?來來來,隨我到臥室看珍寶吧!
白蕓瑞這下可火了,真沒料到梅貴妃如此下流啊!但他還不敢發(fā)作,“騰”地站起身軀,袍袖一擺,往外就走。梅貴妃身手特別快,一下子把白蕓瑞的手腕給抓住了:“慢!你打算去哪兒?”白蕓瑞甩了下手腕,沒有甩開,又用力甩了一下,還沒甩脫。蕓瑞心中一驚:這個女人可不是等閑之輩呀!只得憤憤說道:“既然萬歲不能前來,我的身子也有些不爽,要告辭了!”蕓瑞說著就想往外走。梅貴妃一抖手,把他拉了個趔趄,幾乎撞在梅貴妃的懷里。梅貴妃仍然面帶笑容,嬌滴滴地說道:“喲,白將軍,你的脾氣怎么這么大,哪能說走就走呢!皇上親口傳旨,讓我在這兒替他招待你,你若一杯酒不喝,我怎么向皇上交代呀!”“這個——請貴妃娘娘松手,讓外人觀之不雅。既然娘娘這么說,臣就飲了這一杯!卑资|瑞說著就去端桌上酒杯。梅貴妃把他的手按住了:“慢。要飲這杯酒,還是那句話,咱們倆碰上三杯。一遞一盞,換著喝。”“這個——”“不愿和我碰杯也行,得讓我罰你一大杯。彩霞!”“在!”一個宮女過來了:“娘娘有何吩咐?”“把那個玉盞取來!”“是。”宮女取來了一只白羊玉盞,這只杯玲攏剔透,價值連城。梅貴妃親手倒了一盞酒,雙手捧著,端到白蕓瑞面前:“白將軍,要走可以,請把這盞酒飲下,讓它表一表我的一番心意!笔|瑞看了看,這盞酒約有二兩。他心中暗想:慢說二兩,就是二斤,也休想把我灌醉。伸手接過酒碗,一仰脖,全都喝了下去,把玉盞往桌上一放:“謝娘娘賜酒。”梅貴妃一陣奸笑:“好了,你走吧。”
白蕓瑞一轉(zhuǎn)身,大步出了正廳,向外就走。還沒等他走下臺階呢,就覺得心慌意亂,天旋地轉(zhuǎn),猛然間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人事不省。梅貴妃一陣冷笑,對廳里八名宮女道:“去,把他抬進來!边@八名宮女過去抬起白蕓瑞,進了正廳:“娘娘,把他放在哪兒?”“放在我臥室的床上!”“這——”“快抬去!”“是。”宮女們不敢再說什么,抬起白蕓瑞,進了臥室,扒掉靴子,仰面朝天放在了床上。梅貴妃撲過去趴在蕓瑞的臉上親了個夠。然后她眼眉一立,獰笑道:“嘿嘿,白蕓瑞,小達摩!你的名聲那么大,還是落進了我的圈套。〔贿^我本不想這么干,也是讓你給逼到這一步了,你既然不識抬舉,無情無義,就休怪老娘心黑手狠了!”
梅貴妃為啥要這樣對待白蕓瑞?在這里咱先交代幾句。前文書說過,這個梅貴妃原名并不叫達達梅爾,也不是天竺國王的九女兒,而是叫溫玉香,是天竺國王和陰光大法師派到宋仁宗身邊的奸細,她要同朝廷內(nèi)部的分裂勢力結(jié)合起來,共同顛覆宋朝的江山。這個溫玉香還非常風(fēng)流,她嫌仁宗皇帝老,心里總眷戀著金奎亮。上次在光祿寺宴會上一見到白蕓瑞,那一顆心就又撲到蕓瑞身上了。溫玉香心想:以我自己的美貌和地位,引誘白蕓瑞,他不會拒絕,然后再讓老頭子大大加封他的官職,他就會被緊緊地攥在我的手里,供我玩樂。只要不被老頭子發(fā)現(xiàn),我就盡情玩樂,啥時候被老頭子發(fā)現(xiàn)了,再倒打一耙,管讓他白蕓瑞抄家滅門,死無葬身之地。
溫玉香為啥要選中白蕓瑞作對象呢?這有兩個原因。一,蕓瑞年輕、漂亮,如果能上鉤,可以達到她精神和性欲方面的滿足;二、蕓瑞是少林名僧凌空和峨眉劍客夏侯仁的徒弟,一旦陷害他成功了,罪滅九族,旁及師門,那么少林派和峨眉派都得受到株連,開封府校尉隊也好不了,他們都得完蛋。這些人一垮,隱藏在內(nèi)部的叛亂勢力就可以興風(fēng)作浪了。
書里表過,言接正文。且說梅貴妃見白蕓瑞被蒙汗藥弄倒了,人事不省,她是又恨又喜,立即指示這八名宮女,把白蕓瑞的帽子、上衣、靴子都扒下來,又拿來一壺酒,澆在蕓瑞的頭上、臉上、前心、后背,連被褥都澆上了酒,不一會兒臥室里便酒氣撲鼻。這兒的現(xiàn)場做好了,又讓這些宮女圍著酒席宴隨便吃喝,弄得杯盤狼藉,桌上、地上全是菜。這些現(xiàn)場都做好了,梅貴妃便讓宮女對她進行改扮:打壞頭上的珠寶,抓亂滿頭青絲,拽去外衣,撕破上衣,露出了紅兜兜,然后拽下臥室的門簾,推翻桌子,踢倒凳子,又哭又叫,就鬧騰開了。宮女們也是一陣陣亂嚎。
四帝仁宗正在佛堂里做他的佛事。這一炷香已經(jīng)快要燃完了。突然,他聽到外面?zhèn)鱽砜摁[之聲,起初并沒在意,心里還想: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樂善宮哭鬧,要攪了我的佛事,非重重處罰他不可。仁宗想排除雜念,不聽外邊的聲音,可是不行,這哭鬧聲越來越大,簡直是撕肝裂肺,還有宮女的喊叫聲。哎呀,他聽出來了,怎么像我那愛妃的聲音呢?仁宗也做不下去了,便站起了身軀。正在此時,梅貴妃一頭亂發(fā),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了,一下子撲到仁宗懷里,哭喊道:“萬歲為臣妾作主哇,我可活不成了!比首谛睦锊挥梢惑@:“愛卿,你不要啼哭,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萬歲呀,你那個寵臣白蕓瑞,不顧君臣大禮,欺負臣妾,我是活不成了哇——”仁宗不聽則可,聞聽此言不由沖沖大怒,當(dāng)時就要懲處白蕓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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