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借人
中午剛過,拍賣所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因為今天下午是有拍賣會要召開的!
“克魯格,事情呢大概就是這樣了,人員方面么,你也可以著手準備了,走是一定的了,去哪里最終還沒有定下來,所以你先不要告訴他們!”克倫掌柜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了!”克魯格回答道,嘴角忍不住輕輕的揚了起來。
“怎么,是不是覺得很開心啊?”克倫掌柜注意到了克魯格的笑容。
“呵呵!”克魯格撓撓頭,沒有回答,不過臉上忍不住的笑容卻說明了一切!從霍克到尼維爾,都是在首都的拍賣所做了一段時間,能力得到了老板的認可后,被派遣到了外地負責一方的拍賣所。自從前兩年尼維爾走后,自己被選中負責首都的拍賣所,這就意味著,總有一天自己也會像他們兩個人一樣被派遣到外地去,而這一天終于到了!
“唉,看來你們是在首都呆煩了,都向往外跑!是不是嫌我和子華老是對你們嘮嘮叨叨指手畫腳的啊?”克倫掌柜似笑非笑著
“沒有,絕對沒有!”克魯格臉色立刻嚴肅下來,一本正經“能夠跟在克倫掌柜你和子華老板身邊學習,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情,怎么會嫌棄呢?”
克倫掌柜連連擺手“算了,怎么都好吧!這次我看子華是很重視在圣山的拍賣所,昨天晚上已經開始在畫草圖了!如果霍克不去的話,子華一定會自己去的,到時候你就跟著子華勤快著點,機靈點,多和他學點東西!不過我估計,霍克十有八九是一定會去的!到時候你就去艾爾帕蘭,負責那里的拍賣所!艾爾帕蘭是咱們雄鷹拍賣所第一個分所,也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成績也不錯,你去了可別弄砸了,否則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小子的!”
“我知道了!”克魯格點頭說道“我去了那里一定會好好干的,不會弄砸的!”
“嗯!其實你為人老實勤快,只要按著這兩年在這里的方法做,就沒有什么問題的!”克倫掌柜說道“好了,沒別的事情了,你去準備一下今天的拍賣會吧!”
克魯格應下來,轉身下樓去了!
天色稍晚一些,拍賣會開始了,大廳和雅間內都坐滿了人,熱鬧的氣氛依舊!
克倫掌柜坐在原先阿斯蘭商會的雅間中看著下面克魯格主持拍賣會。拍賣會經行了一半的時候,雅間房門推開,一名侍者走進來在克倫掌柜的耳邊嘀咕著。克倫掌柜聽后站起來離開雅間,快步朝著樓頂的書房中走去!
“子華,你回來了!”克倫掌柜推門走入書房。
宋子華也才回來,倒了杯茶水靠著窗口喝著。看到克倫掌柜進來,示意其坐下來。
“子華,你今天去了阿斯蘭商會了么?情況怎么樣?”克倫掌柜問道。
宋子華放下杯子,吐口氣走了過來坐在克倫掌柜身邊“我早上去了趟學院后,就直接找阿斯蘭會長了,和他說了我的想法,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說那些掌柜的都已經分配到下面的商鋪中去了,沒有空閑的掌柜了,所以無法幫到我!還讓我去別的商會看看!”
“子華啊,你相信他所說的話么?”克倫掌柜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你沒有接觸過商會不知道,但是我可是做了幾十年的老掌柜的了!對于一個商會來說,不管是大商會還是小商會,掌柜都是很重要得,所以每個商會除了分配到各個商鋪中的掌柜外,肯定還會留上幾名掌柜備用,以防那個商鋪的掌柜突然出事,商鋪不至于關門。而且這次艾森豪威商會的突然倒下,至少有一兩千名掌柜,阿斯蘭商會所招走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這段期間他們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新開設八十個商鋪出來……他這分明是胡說啊!”
宋子華聽完后臉色微沉,不由得微微搖頭“克倫掌柜,昨天你和我說他們這些商會聯合起來排斥我,我當時還有些不太相信,不過今天見過了阿斯蘭會長,聽你這么一說,我不相信都不行了!”
回想起來以前阿斯蘭會長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很熱情,巴不得自己提一些個要求來給他,好讓自己欠他一個人情。但是今天自己去找他,雖然他也是笑容滿面的,但是明顯的感覺到,他笑得很勉強很假。當自己提出借人的要求時,他也有些支吾顧左言他百般推脫,最后說了這么一個荒唐理由,他這是在欺負自己是外行啊!
看到子華有些不高興了!
“子華,還有一個情況我也要和你說一下,就是咱們拍賣所雅間的事情!以往幾年里,咱們拍賣雅間的一年使用權,雇主中權貴和商賈的數目差不多的。但是今年拍賣的時候,預訂雅間的幾乎都是貴族,而商賈幾乎是沒有……”
“是么?”宋子華一愣,自己這一年都在外面周游,回來也沒有來的及察覺這件事情。這已經很明顯了,這些商賈明顯的和自己保持距離!
“嗯!不過好在帝國首都這里的權貴有很多,而且他們又都很富裕,所以咱們雅間不愁沒人要,這筆收入也不會受到影響的!”克倫掌柜唏噓道。
宋子華有些生氣,又有些不解“帝國這么多商會,比我強的又不是沒有,這些人干嘛非要針對我啊!”
“我想他們是在怕你吧!子華,你也知道像一個小商會,恐怕也要有上百年才能夠形成,而你靠著拍賣所,僅僅用了幾年的時間,就達到了別人百年所達到的成就,這早就讓人眼紅不已。不過好在咱們是拍賣所,和他們商會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但是現在你開始伸手商會了,而且一上來就是一個大型商會的規模,這不能不讓他們忌憚啊!他們會怕你做的比艾森豪威商會還要大,把他們的那部分利潤給擠走了。所以他們才會抱成團的排斥你!”
“那怎么辦……難道咱們就讓這么多的商鋪閑置著么?”宋子華皺著眉頭。
“不閑著又能怎么樣呢?咱們現在沒有足夠的掌柜,根本就無法運作!”
是啊!當初在威爾斯帝國和西亞特會長交流的時候,西亞特會長就告訴宋子華,對于一個商會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掌柜的了!掌柜的在,商鋪就在,掌柜的沒有了商會也就基本上要結束了!當初杰森商會當初倒下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子華,我有一個想法,你看可不可行!”
“克倫掌柜,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說吧!”宋子華說道。
“咱們現在的掌柜不夠,這么多店鋪放在手中也沒有什么作用,不如把它們都給賣掉吧。只留上二十個好一點的商鋪,咱們先從這二十個開始,慢慢培養咱們自己的掌柜的,慢慢的再發展,你看怎么樣?”克倫掌柜說道。
留上二十個,賣掉四百多個,這也是一筆巨款啊!
宋子華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看著下面熱鬧的街市,沒有說話!
“子華,你想想吧,我先下去了!”克倫掌柜知道子華要思考,站起來走出書房。
子華該怎么辦?宋子華深深呼口氣,原本以為有了這五百個店鋪,自己可以放開手腳好好地大干一場了。可以把自己的雄鷹拍賣所變成雄鷹商會,做成帝國中最大的商會,然后在發展成跨越大陸四大帝國的商會……但是誰知道這才剛回來,就碰到了這種事情。
空有一腔的雄心壯志,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四百多個商鋪放在自己手上毫無一點用處,難道說自己真的要像克倫掌柜說的那樣,把這些商鋪全都賣掉,換成紫金幣么?
或許這是最好最現實的方法了!
然而回想起阿斯蘭會長那副假笑的面孔,自己內心深處似乎又有些不甘心!
自己該怎么辦?宋子華望著前方層層疊疊的房屋……
距離雄鷹拍賣所有一段距離的一座豪華府邸門口,一輛豪華的馬車停了下來。小阿斯蘭走下車么,走入府內。
“少族長,你回來了!”院內一名管家摸樣的男子躬身說道。
“嗯,父親呢?”小阿斯蘭抖了一下身上的官服,尚司的官服就是要比計要的官服來的舒服,穿起來也覺得精神的多了!
“族長在會客廳見客!要我去通知族長么?”
“不用了,我今天有點累了,去后屋休息一下!再說我也不想見那些人!”……
客廳內,阿斯蘭會長站起身來,親自將十幾名來客送到了門口,等到客人們坐上馬車離開后,管家快步走了上來“族長,少族長回來了!現在正在后屋里休息呢!”
阿斯蘭會長聽后,轉身朝著后屋走去。房屋中,小阿斯蘭和衣躺在床上。
“怎么一回來就躺著啊,今天很累么?”阿斯蘭會長走過來,坐在床邊上。
小阿斯蘭沒睜眼,點下頭“是啊,這幾天朝里最近的事情特別的多,而且又遇到財政部一年一度的結算,所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起。我才出任預算司尚司不久,什么事情都要以身作則,所以啊,累啊!”
“嗯,累點沒關系,把事情辦法,別給別人落下話柄,說你沒本事,是靠殿下才當上尚司的!對了,今天子華來過了!”
“他?他來做什么啊!”小阿斯蘭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剛才的疲憊勁已然無存。
“他來向我借掌柜的!”阿斯蘭會長說道。
“掌柜?那你給他了么?”小阿斯蘭問道。
“我怎么可能會給他呢?”阿斯蘭會長說著,嘴角不由得微微揚了起來“沒有掌柜的,他的商會就開不起來,還是你想的遠啊!”
小阿斯蘭舒口氣,當初子華給自己和凱奇殿下說他要設計一舉除掉外戚勢力,讓自己和凱奇配合他演一出苦肉計。當時自己就想到一旦子華成功,外戚倒下來,那么艾森豪威商會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在私下和凱奇殿下單獨聊天的時候,凱奇殿下也和自己透漏,如果子華成功了,自己肯定會給他一些獎勵算是報酬。當然,朝政的權利是絕對不會讓子華插手的。最多時給他巨額的紫金幣,讓他徹徹底底做過商人。當時凱奇殿下也說到過,如果他當權,一定不會放過外戚和艾森豪威商會的。
當時自己就猜到,艾森豪威商會將會有一部分落入子華手中,果不出所料!
子華憑借著一個小小的拍賣所,用了幾年的時間就達到了一個小型商會的水準。如果再給他部分艾森豪威的商鋪,那他還不時如虎添翼?以他的能力,恐怕不出幾十年,就能發展成為帝國中最大的商會了,而自己阿斯蘭商會恐怕都要望塵莫及了!
既然無法阻攔子華得到那些商鋪,不過自己卻想出了讓這些商鋪作廢的方法,那就是把掌柜的搶走!
搶不走鋪子我可以搶人!
所以在子華外出,艾森豪威商會倒下之際,慫恿著一些和阿斯蘭商會有關的商會都瘋狂的搶走艾森豪威商會的掌柜,等到克倫掌柜反應過來時,已經沒幾個人了!
這就叫做釜底抽薪!
可笑子華絲毫不知道,還跑到自己商會來向父親借人……
我們怎么可能給你呢?
“你說咱們這樣對子華,他會不會發覺啊?”阿斯蘭會長有些擔憂。
“現在不一定,不過以他的聰明,總有一天會覺察到的!不過就算發覺又怎么樣?他還能吃了咱們么?”小阿斯蘭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父親,現在時過境遷,外戚勢力已經蕩然無存了,凱奇殿下如日中天,將來繼承王位勢在必行。我和凱奇殿下的關系不言而明,只要有這么一個關系在,咱們阿斯蘭商會就不會倒下,就永遠是帝國最強的商會,永遠都不會被子華超過!”
“你和殿下從小在一起,關系沒的說,不過子華和殿下的關也很好,如果子華求殿下,你說殿下會不會讓咱們……“
“他們關系好?哼,哼哼!”小阿斯蘭冷哼兩聲說道“殿下以前只不過是在利用子華罷了!現在他的利用價值已經沒了!所以父親你放心,殿下一定不會幫他的!而且父親,我還可以再和你說個秘密,以前表面上看著,殿下對子華多好多好的,但是殿下心中其實不舒服著呢!要怪就只能怪子華他不識時務。處處顯能,弄得他是帝國最杰出的俊才,比殿下強多少倍一樣,你說殿下心中會高興么?”
阿斯蘭會長點點頭,這倒也是……“但是……你說他會不會有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沒有掌柜的,他子華再能干,再神通,也難開得起商鋪,父親你就放心好了,如果不出我所料,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把那些商鋪出售。父親你多多聯系一些會長,都不要去理會他,到時候把店鋪價格壓到最低,咱們再收購!”
“我明白了!”阿斯蘭會長放心了“好了,你快點休息吧,我再去聯系一些個會長!”
說著阿斯蘭會長走出房屋,屋內小阿斯蘭并沒有馬上躺下來,而是看著雄鷹拍賣所的方向“哼,你是能,你什么都要比我強,但是我們阿斯蘭商會,是你永遠都不能超過的!”
“子華,哇~~”
“啊!”宋子華耳邊突然一嗡,渾身顫抖著嚇了一跳。
“嘻嘻,哈哈哈!”看著子華受驚,菲兒調皮的嬉笑著“嚇到了吧!”
宋子華佯怒,一把拉著菲兒猛的拽入懷中,用力的摟著“你竟然敢嚇我!”
“誰讓你想東西這么入神,連我來了都不知道!”菲兒撇嘴說道“對了,你眉頭皺的這么深,在想什么呢?”
“也沒有什么,就是商會遇到了點麻煩!”宋子華輕描淡寫。
“商會上的麻煩?是什么?商會上的事情,你可以去找阿斯蘭叔叔讓他幫你啊!他和我爸爸可是世交,一定會幫你的!”菲兒關心的說道。
阿斯蘭會長……就是他不幫自己……而且說不定,還是他領頭排斥自己的呢!
“放心好了,不是什么大事情,小事情而已,克倫掌柜已經在處理了!”宋子華松開菲兒,這些煩惱的事情,自己不想告訴菲兒,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自己要讓她快快樂樂的!
“是么?”
“當然了,難道你還懷疑我的能力么?”
“我相信你!”菲兒甜甜的說道,如果說父親會有難題解決不了,但是子華絕對不會有的,自己相信子華。
“對了,你怎么來拍賣所了?”宋子華問道。
“我今天去大教堂了,然后就來你這里,和你一起回家!”菲兒說道。
“菲兒,今天我想住在拍賣所,不想回去了!”
“為什么啊?”
“嗯……因為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你還記得我說過建個下沉式廣場的拍賣所么,我這幾天想把草圖大概的畫出來。等到過幾天霍克回來了,我也好交代他,讓他按照我的想法去圣山建拍賣所!”
“你不回……我一個人回……我可是專門來和你一起回的!”菲兒撅起了小嘴。
“要不這樣吧,你也別回了,今天咱們就一起住在拍賣所!”
“這樣不好吧,爸爸會擔心咱們的!”
“派個人回去告訴一下他不就好了么?”宋子華說道。
“嗯……那好吧!”菲兒露出笑容“我今天就看著你畫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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