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軟招
從兩名導師說第一句話起,宋子華就已經發覺不妙了,趁著他二人討論的正激烈之際悄悄的溜出了院長閣樓。
自己當初也是因為被逼得緊了,又有點報復的想法,所以才會用這種小手段折磨他們。如果他們不和好,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但是現在和好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立刻把自己當初的手段給抖露出來了!
為了避免被騎士劍士學院的導師們集體興師問罪,自己還是回拍賣所中躲避一會吧!或者去大教堂,問一下大主教昨天和博爾德說的如何了!不過博爾德對自己的成見那么深,估計這次也不會有什么好消息!
慢慢來吧!
三天之后,在學院院長閣樓內,當著所有導師的面,宋子華以院長的身份和帝國政務大臣古德里簽署了一份鄭重的協議書。
在協議書中明確規定,帝國城鎮領主級別的官員,子爵及以上的貴族,還有所有軍部將領,都不受絲盾學院入學協議書的限制。不但他們,就連他們的直系親屬也不受限制!
雖然說范圍有所擴大,但是這都是為了保障帝國安穩,或者說是保護王族權威的必要措施。導師們并沒有因為范圍擴大而不滿,反而樂見其成。那些受帝國庇護的權貴們就先高興幾天吧,等到新制出來,等到黑名單出來,就有你們哭的時候!
“呵呵,好了!”政務大臣古德里將簽好樂的協議書收起來,喜滋滋的看著子華“子華院長年紀輕輕就能夠成為絲盾學院院長,真是后生可畏啊!前些日子我政事實在是繁忙的很,脫不開身,所以沒有向你道賀,實在是過意不去啊!不知子華什么時候有空,可以到我的府上坐坐!”
“一定,一定!”宋子華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著。
古德里和自己可是在數年前就結下了梁子的,前段時間還因為學院停學的事情,當眾侮辱過自己。而今天則像完全變了個人,這份親密的樣子,仿佛以前發生過的事情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還說什么前些日子政務繁忙,說白了就是不相信自己能夠坐穩院長,等著看自己的好戲,甚至是落井下石。現在看到自己坐穩了院長,又來討好!
還真不愧是打滾官場數十年的人啊!
“說好了啊!那我就等著子華兄弟你大駕光臨鄙府了!”古德里沖著子華一拱手“那今天我就告辭了,陛下還等著這份協議書呢!”
“好走!”宋子華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等古德里走后,導師們都不屑起來。
“哼,院長,你還記得他上次來的時候都說了什么吧!”波耶爾導師冷哼著。
“當然記得了,他當時說我是一只老鼠害了一鍋湯!”宋子華淡淡的說道“但是還要多虧你和德懷特,佛朗西斯三位導師幫我解圍!”
“就是說么,幾天前還叫你老鼠,而今天就兄弟兄弟的叫,真是虛偽透頂!”德懷特導師很是不屑。
“那是因為幾天前我還是一個徒有虛名的導師,而今天我已經是一院之長了!”宋子華倒是不以為意“各位導師,你們都是天賦絕佳修為高深之人,我想問一下,像你們這樣的人靠什么立足于學院呢?”
“嗯……我想應該是修為吧!”德懷特思索一下說道。
“不錯,能夠成為導師的,必須要有足夠的修為才行!”薩蘭導師贊同道。
宋子華點點頭,有道理。
“我覺得修為還在其次,主要是人品吧!咱們絲盾學院成為導師的標準,人品和口碑可是放在第一點的。就連澤維爾圣者大人當初選擇接班人的時候,也是把人品放在了首位,才會選中安德烈前院長的!”波耶爾導師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騎士學院的導師們點頭贊同。
“有道理!”宋子華笑著說道,轉頭看向魔法學院的導師們“不知道佛朗西斯導師有什么高見么?”
佛朗西斯導師瞇著眼睛,輕撫著胡須“他們二人說的都對,我就稍微補充一點吧!作為導師,不但要修為高深人品貴重,還需要善于教導。善于把自己所學所悟完整而準學的教導給學員,并根據每個學員的具體情況給予正確的指點。自己強只能說明你的天賦和努力,只有教導出來的弟子強,才能說明咱們這些個導師稱職!”
聽了佛朗西斯導師的話語,劍士學院的導師們感受最深。同為導師,自己從來不認為比騎士學院的導師們差,但是教導出來的學員,騎士學院明顯要強。年年如此心中難免會不平衡,這也就是為什么自己這些個導師一定要個公平的最大原因啊!
宋子華拍下手“修為,人品,教導!三位導師每人說了一個,把導師立足學院的根本說的透徹明白。不過你們知不知道若要立足官場,靠什么么?”
官場?導師們一愣,對視著,自己這些人從小就被檢測出超強的天賦,從小就一心修行,從來沒有想過其他。子華著疑問,倒還真的把自己這些個人問住了!
“家族勢力?”
“管理能力么?”
“我想應該是處理事情的能力吧,就像院長這樣!”
“我覺得應該是關系!”
“只要家族實力強,關系我覺得并不重要,就像是薩蘭奇家族,不管能力如何,最不濟也能當個將軍,或者總督之類的,所以我贊同家族勢力!”
“我倒覺得……”……
導師們一言一語的討論開來。宋子華走回到主座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如果讓大家坐成圈,然后再準備點水果瓜子之類的,那就是一個茶話會了。
“院長,你覺得是什么呢?”佛朗西斯導師直接問向子華。
所有導師也都安靜下來,看著子華。
宋子華含笑,放下杯子。站起身來環視一下,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伸出手來,當著所有導師的面,朝著自己臉拍打了兩下。
“啪!啪!”兩聲輕響。
坐下來繼續喝茶!
這是什么意思啊?導師們面面相囧。
“院長,你這是……”波耶爾忍不住問了一下。
“不明白?”宋子華再次放下杯子。這些導師們終年沉浸在修煉和教導之中,對于世俗的事情反應還真是慢啊。
集體搖搖頭。
宋子華站起身來“其實你們剛才說的那些個因素都對,家族也好,能力也罷的確是咱們帝國為官的根本,但是我覺得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這么一張臉!”
“臉?”導師們一愣,你么意思啊!
“對,就是要有這么一張臉!”宋子華再次拍一下自己的臉,輕輕揪了一下“想要做好官別的都還其次,但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這么一張臉,這么一張打不痛,罵不紅,沒羞沒臊不知廉恥的厚臉!遇上則笑臉恭迎,遇下則黑臉訓斥。如果有一天被黑臉訓斥過的人登上枝頭變鳳凰,那么他依然可以若無其事的厚顏恭迎殷勤討好!只有這樣做到‘榮辱不驚’,才識官場生存知道啊!我曾經聽過這么一個詞就是形容這種本事的,叫做厚黑學!”
眾導師們聽著子華的言談,想到剛才古德里的行徑,不由得都莞爾笑了起來。
“子華,你說的真是對極了啊!這厚黑之說,真可謂是一針見血啊!”
“呵呵!”宋子華虛壓一下手“笑談,笑談而已!各位導師不知道今天下午是否有空呢?我在雄鷹拍賣所設頓私宴,請各位導師前來小聚一下。不知道可否賞光呢?”
雖然那有些導師有空,但也有數位導師抽不出空來。
“要不這樣吧,該做晚上如何?其實這次出了請大家吃頓飯外,我和克倫教員已經做好個新制的規章制度,請大家過過目,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提出來,也方便我們改正!”宋子華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該做晚上吧!”導師們都贊成!
“那好!今天咱們就到這里吧,我回去準備一下,恭候各位導師前來!”宋子華笑下,和血瞳走出閣樓。導師們也都陸續的離開了!
雄鷹拍賣所除了拍賣的日子外,一般下午都會有歌舞表演之類的。但是一年四季不可能天天都是歌舞,所以宋子華在前兩年提議是不是可以增加一點花樣,比如說是舞臺劇之類的。雖然宋子華并不是學習舞臺劇的,但是京劇小品卻看了不少。把這個想法和歌舞團的人說了一下,讓他們試著能不能把大陸上流傳比較廣的故事改編成舞臺劇。
想法提出來,在歌舞團的人員努力下,終于有了舞臺表演。雖然在宋子華眼中優點不倫不類的感覺,但是對這個大陸的子民來說卻是新鮮的,反應也還不錯。
隨著歌舞舞臺劇的增多,如今的拍賣所已然成了愛丁堡最為熱鬧的娛樂場所!每天下午不管是有沒有拍賣會,都會爆滿!
不過今天大家就有些失望了,因為拍賣所從一大早就貼出公告,今日因事暫停一天!
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大家都在猜測著。
然而一直到天色漸黑夜幕降臨十分,看到一輛輛帶有絲盾學院的馬車停在拍賣所門口,那些絲盾學院的導師們三三兩兩來到拍賣所后,眾人才明白!
尼維爾代表拍賣所親自站在門口階梯下迎接貴客!
雖然拍賣所已經開了有些年頭了,但是不少導師都還是第一次來。宋子華和克倫掌柜親自領著導師們上下參觀介紹著。
最后眾人來到了二樓的貴賓區。
這里的軟椅矮桌已經移走了,擺放著五張圓桌。當眾擺放著茶杯碟子還有一些個小點心和水果。這些點心都是從愛丁堡個大著名酒樓中定制的。而水果也都削好了皮,切成塊兒!
“各位導師,今天咱們就別按學院坐了,隨意坐吧!”宋子華指著圓桌。
導師們也就不再推辭,就近坐下來,也不分學院了!
除了眾導師外,血瞳和克倫掌柜也坐在期間。不過這兩個都是院長重視的人,導師們早已習慣他們的存在了!
宋子華看了一下“還有幾位沒有到,咱們還是等等吧!克倫掌柜,把新制的條款拿出來先給大家看一下吧!免得這么干坐著!”
“嗯!”克倫掌柜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疊紙張,恭敬的遞給在座的所有導師!導師們接過來仔細的看著,和旁邊的人討論著。如果是討論修煉或許他們可以信手拈來,但是對于這種條款制度的,也都只是說說而已,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
又等了一會兒,導師們陸續的都到了!
“還差一位,劍士學院的萊德雷導師!”克倫掌柜在子華耳邊輕聲說道。
宋子華點點頭,那就再等等吧!
“院長,我看還會是不等了吧!”坐在旁邊的德懷特導師說道“他估計是讓那個學員給纏住了,過會兒就回來的。咱們就不要讓這么多人一起陪著等了吧!”
“那好吧!”宋子華點點頭,是一克倫掌柜開始吧!
不多時,走進來數名侍女將點心水果端下去,將一道道涼熱菜端了上來。這些菜也都是從各大酒樓訂購的招牌菜。每道菜都色香味形樣樣具全。就算是葷菜也都是油而不膩!
茶杯換上了酒杯!
宋子華首先站起來端起酒杯“各位導師,在吃飯前這第一杯酒,由我來敬大家!前些日子我初做院長,很多事情接踵而來應接不暇,心情也是煩躁。所以在言行和舉止上對各位導師都多有得罪。這里我向大家賠罪了!”
“院長你切莫這么說,你若是道歉,那我等就要慚愧的無地自容了!”佛朗西斯導師也站起來舉起了酒杯。
“不,這歉是一定要道的!特別是佛朗西斯導師,那天讓你在這里等了許久,還生氣離去。實在是對不起啊!”宋子華微微躬身“這杯酒我敬你!”
佛朗西斯一飲而盡。
“還有波耶爾導師!”宋子華倒滿了酒杯。
“院長,我不算什么,那天我沒等多久,導師德懷特導師等的時間最長,你還是和他喝吧!”波耶爾導師笑著指著德懷特。
“波耶爾,你啊,你這不是誠心揭我的丑么!”德懷特也笑著,說實話自從成為導師之后,自己可從來沒有被人涼過那么久。
賠完了罪,宋子華斟滿“第二杯我感謝各位導師對我的信任,讓我出任院長”
導師們不語,說心里話,當初恐怕沒有一個人是打心底里支持子華的。
“第三杯酒,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中,各位導師能夠和我齊心協力,大家一起把學院搞好,讓帝國所有有天賦的學院都有一個最好的修煉環境!”
“沒問題!”導師們異口同聲,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宋子華看著眾導師也滿意的笑笑。先前是為了穩住自己的院長地位,自己才會和導師們來硬的。而現在自己的地位已經穩了,就需要和導師們道個歉來軟的,只有這樣才會讓這些導師們死心塌地的支持自己!
眾導師們品嘗著美味佳肴,輕松的聊著天,絲毫不覺時間過去。
“噔!噔!噔!噔!”一陣急促的上樓腳步聲,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萊德雷,你怎么才來啊!”
“哈哈哈,我們都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殘羹冷炙就交給你了!”
“哈哈哈!”
“你們啊!萊德雷,來這里坐吧!”
萊德雷導師并不理會,反而一臉凝重的朝著子華跑去。
“萊德雷導師,你可來晚了啊!該罰酒三杯!”宋子華說著就要倒酒。
“院長,我不是來喝酒的!”萊德雷導師一把按住子華的手“剛才帕魯教員回來了!”
帕魯!帕魯大哥!他回來了?宋子華一愣,頓時驚喜萬分!先前就聽凱奇殿下給自己說過,帕魯是在一個偏遠的村莊被發現的,后來到了基爾要塞,并告訴麥利金的事情。凱奇得知后才出兵去找,結果只發現了一堆被撕咬且腐爛的尸體!而帕魯因為傷患,被安排在基爾要塞修養。沒想到他回來了!
“他人呢?”宋子華丟下酒杯站起身來朝外張望著。
“他現在昏過去了,我已經送他去光明教堂了!”萊德雷回答道。
“昏倒了?怎么回事!”宋子華緊張的問道。
“他……他先前好像還不知道安德烈前院長的事情。此次回來后得知安德烈前院長過世,一時間接受不了,舊傷患發,一連吐了好些個血后就昏迷不醒了!我看情況不對,就把他送去大教堂了!”萊德雷導師說道。
大教堂……大教堂……
宋子華什么都沒說,推開桌子朝著外面跑去。
“子華!”血瞳也唰的站了起來,追著跑了出去。
帕魯被安德烈前院長派出去保護子華和血瞳,而帕魯為了二人獨抗麥利金,差點喪命,這些導師們也都知道。子華院長如此重視帕魯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導師們紛紛站起離開座位,向萊德雷導師詢問起帕魯的情況來。
“快點,你就不能再快點么?”血瞳催促著車夫,真恨不得把他一腳踢下去,自己來駕車。車廂內子華雙手緊攥著,最終不停的嘮叨著!“帕魯大哥……帕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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