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停學
“總裁!”面對著子華隨口造出的新詞,凱奇倒是很稀奇“子華,雖然說你的拍賣所和商會還是有些區別的,但基本上都屬于商人。你這么弄行不行啊!”
“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么?”宋子華拍下桌子上的紙張“克倫副總裁,我的基本設想就是這個樣子了,咱們抽空還要想一下具體的實行措施!比如說人員的分配提拔,還有酬勞的統一標準化。最好是能夠和下面的人聊一聊,看有沒有什么新的意見!還有,我想接待部的人會比較多,如果有必要再在部下細分成隊。總之一旦制定好了,咱們就這這里開始實施!順利的話再在艾爾帕蘭實施!”
“子華,你還是叫我掌柜的吧,那個副什么的,我實在是聽的別扭!”克倫掌柜從桌子上拿起紙張,子華已經決定了,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盡量配合他完成拍賣所的改制。子華剛才說得自己聽懂了個大概,還需要繼續消化一下。
“子華,看樣子你對自己的這個體制是信心十足啊!”凱奇笑道。
“那當然了!”宋子華自信的一笑,心情激動起來“如果是一家拍賣所當然不需要改了,但是如果想要做大做強,必須要改制。將來我的拍賣所要遍布帝國每一個重要城市,我還要按照地理位置將帝國內的拍賣所化分為四大分區,成立分區總部。甚至我要做成跨國型拍賣所,讓我們雄鷹拍賣所站到大陸上每個帝國境內!我還要……”
“好了,好了,子華,你就不要做夢了!”凱奇拍下子華將之打斷,如果說開到帝國每個大城內還有可能,但是要開到他國中去,那就無異于做夢了。
意識到凱奇沒有興趣聽自己講下去“對了,三殿下,你今天來我這里恐怕不單單是為了聽我的暢想的吧!”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我今天來的目的了!”凱奇一拍腦門“我是想和你說,昨天你那么對待刑法部的奧羅夫似乎有些不太妥。這個奧羅夫可是政務大臣古德里的表親。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你這樣做會惹古德里的記恨的!”
“我也知道,但是我不這樣做的話,他們會把安德烈院長的事情一直就這么壓著!絲盾學院的情況我不說你也知道,如果這件事情不解決,騎士學院的導師們就會以此為由壓著不讓選出新的院長,學院的死結就會僵著無法解決!”宋子華回答道。
“但是你這么做了,就能解決么?當初禁衛軍的哈赤也想查,但就是查不出所以然才無奈交給刑法部的。這個案子別說交給奧羅夫了,就算是交給一個能臣干吏恐怕也查不出來!”凱奇嘆口氣“子華,其實有一個細節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安德烈院長臨死之前分明有機會說出兇手,但是他沒有。恐怕連他自己都不希望別人去查!”
“這點我也注意到了!這只能說明殺害安德烈院長的兇手要么是一個勢力龐大的人,要么就是一個院長他……算了,其實我對查出兇手也不抱什么希望!”宋子華擺擺手,臉色凝重起來“但是,查出查不出是一回事,查不查是另外一回事!”
“子華,難道你這么做是為了……”
宋子華點點頭“我要的是一種姿態,一種可以緩解可以說服騎士學院導師們的姿態!只有說服了騎士學院的導師們,絲盾學院才能選出新的院長才能恢復正常!”
“我明白了!”凱奇點點頭“但是子華,如果奧羅夫就是這么一直壓著或者拖著不解決,你又該怎么辦呢?”
“哼!我怕他拖不起啊!”宋子華冷笑著“我給奧羅夫三天時間,如果他還是不擺出個讓我們滿意的姿態,到時候就別怪我們了!”
“三天……”凱奇喃喃道。
“咯吱,咯吱!”馬車離開了雄鷹拍賣所。
“咕嚕嚕~~”送走了凱奇殿下,宋子華肚子頓時饑叫起來。
“哎呀,差點忘了,子華你還沒吃東西吧,我這就叫人給你準備上!”克倫掌柜連忙吩咐人給子華準備吃的!
“對了血瞳哪去了?”宋子華突然緩過神來,這一天了沒有見都沒有見到血瞳了,萬一她鬧出個什么事情來可怎么辦!
“她去學院了!我已經派人和她一起,應該沒有出什么事情。”
今天不出事情不代表明天來不出事!
“算了,你讓他們把吃的放到馬車上,我現在就去學院,別走邊吃!”
就在宋子華的馬車趕往絲盾學院的時候,凱奇殿下的馬車進入了阿斯蘭府,不過沒有多久有走了出來,直奔王宮!
“父王,你還沒有睡啊!”凱奇走進偏殿之中。
“嗯,我剛和薩蘭奇老元帥商量完事情,這些天邊界傳來消息,西班帝國的軍隊有些調整了,邊界上多出了一個軍團!”陛下說道。
“多了一個,怎么回事啊?”凱奇緊張的問道。
“你不用這么緊張,根據薩蘭奇老元帥分析,他們這是七大家族和王族矛盾激化的表現,不是針對我們格蘭帝國的!”陛下松口氣,自己也不想看到戰火燃燒的情景“對了,你怎么弄得這么晚,又去雄鷹拍賣所了?”
“是的!”
“他是不是想出了什么辦法對付奧羅夫了?”
“這倒不是,子華今天好像一直在弄他的那個什么管理制度,還要給他的拍賣所改革之類的!”凱奇說道。
“哦?管理制度改革?你說說我聽下!”
凱奇將自己在拍賣所聽到的東西和陛下重復了一遍。陛下聽著,臉色逐漸凝重下來,等到凱奇講完后才深深吸口氣“這都是想出來的?”
“嗯!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路過阿斯蘭府,一時興起就進去和小阿斯蘭也說了一遍,他反應也很強的!”凱奇說道。
“小阿斯蘭?他怎么認為的?”
“小阿斯蘭說,子華他這一手很厲害。他設立的退休金雖然會使他的拍賣所損失不少的紫金幣,不過卻能使得拍賣所內所有的人都全心全意為他做事沒有后顧之憂,而且別的商會想要挖他的人也會變得很困難。還有他的管理制度,這樣一來會把掌柜的權利削弱不少,但好處就是把掌柜對商鋪的印象減弱到了最低,就算掌柜就是被挖走了也不太會影響商鋪的運營。所以小阿斯蘭對這套制度很感興趣,等到子華把制度完善之后,他也要好好地琢磨一下!”
“嗯!”陛下點點頭又搖搖頭“小阿斯蘭雖然已經入朝為官了,但是他那身商人的本質卻很難改掉,難成大器啊!唉,那你是怎么看的?”
“父王,我并沒有接觸過商會,所以沒有什么能說的!”凱奇說道。
“我說的不是商會,而是以你的眼光去看這套管理制度!”
“父王,你的意思兒臣不明,還請明示!”
“你啊!小阿斯蘭出生于商會世家,他總會用商會的那套去看事物。但是你將來是要繼承我的,如果你連這點都看不出,那真讓父王失望啊!”陛下嘆息道。
“父王……”凱奇慚愧的低著頭。
“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他這么弄下去,和咱們帝國有些相像么?”陛下深吸口氣,接著說到“他那所謂的接待部就相當于帝國的外務部,他那所謂的保安部就相當于帝國的軍部,他那所謂的財會部就相當帝國的財務部,他那所謂的拍賣部后勤部就相當于咱們的政務部。他的所謂負責人就相當于咱們的三部大臣,他這個總裁,就相當于……我!”
“父王……”凱奇一驚,腦海中翻騰起來,聽父王這么一說,這個所謂的管理制度和帝國真的有著驚人的相似。
“凱奇,你以前和我說這個子華有本事,我不太相信,不過今天我相信了!這個小小的拍賣所老板竟然用治理帝國的制度去管理他的拍賣所。但從這一點上看,他可要比小阿斯蘭,還有你都要強出一籌啊!這種人你一定要留在自己身邊,如果不能的話,那就……”……
馬車停在了絲盾學院的門口,守衛們都認識這位子華導師也就不加阻攔了!
進入學院之中,宋子華不放心血瞳,快步的朝著院長的閣樓跑去。跑到騎士學院的時候停了下來,在石碑前孤獨的坐著一個人影!
這大半夜的誰會坐在這里呢?宋子華心中有了答案,緩緩地走了過去!
“沙!沙!沙!”
“你怎么在這里!”
“我想和院長說會話!”血瞳黯然的靠著石碑,將手放在石碑上“以前院長經常帶我到這里來一起清理這塊石碑,但是我……我……我卻認為他每天如此很傻,很無聊……不愿和他一起來……我……我……”
看著血瞳的淚水再次沖涌出來,宋子華走上來鼓勵的按著血瞳肩頭“安德烈院長不會怪你的,你如今能夠體會到他的心,他就算是死了也會安慰的!你不用自責了!”
“不……不……我無法原諒自己!我……以前院長和我說話,我都是愛理不理。他一多說幾句,我就嫌他煩不去理他……我……我……我好后悔……我現在好像和他說說話,但是……但是……我……”血瞳泣不成聲,伏在子華的肩頭嗚嗚的哭泣起來。
宋子華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只是輕輕的拍著血瞳的后背。
天上蒼白的明月照著大地,天地之間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悲傷!
哭泣了好一會兒,血瞳才離開子華,面對著石碑站了起來,抿著嘴擦干眼角的淚痕,一翻手取出自己的長槍來,槍尖朝上插在草地上。伸手握住鋒利的槍尖,鮮血順著槍尖流下。
“這柄長槍是院長送給我的,院長在送我長槍的時候告訴我,作為一名騎士,長槍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長槍,我們要像這長槍一樣堅韌挺直,我在這里發誓我一定要找出殺害院長的兇手,親手為你報仇雪恨!”
同樣站在石碑前,宋子華兩眼失神,沒有注意到槍尖上的血痕,而是在不斷地喃喃著“長槍就是騎士……騎士就是長槍……”
自從子華導師親自去刑法部遞交了絲盾學院所有導師聯名的奏本后,刑法部得奧羅夫第二天就因身體有恙而無法正常上朝,甚至連刑法部都沒有去。
宋子華再次前往刑法部的時候,其余官員則以奧羅夫不在為由,不斷地和子華打著馬虎眼。知道和這些官員么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子華干脆直接去奧羅夫的府邸。但是那知道奧羅夫的府邸大門緊閉,概不見客!
一連兩天都是如此,看來奧羅夫這是在故意躲著自己啊!
第四天早上!
在帝國首都的王宮正殿之中,百官們正在早朝朝議。陛下高坐在上面,聽著下方眾多朝臣官員們的奏本。
“啟奏陛下,今年帝國西北部的哈克薩城方圓百里內突逢百年大旱,整整一年滴雨未落,如今更是莊家欠收災民一片。哈克薩城城主塔吉爾伯爵肯定陛下赦免其稅負,并調糧救災!”一名官員站出來稟奏道。
陛下點下頭揮手示意官員退回去“古德里,你是政務大臣,這件事情你看怎么辦?”
“回稟陛下,其實哈克薩城的旱情微臣前些日子也有所耳聞!但是并不像塔吉爾伯爵說的那么嚴重。稅賦么的確可以酌情減免一些,但是調糧的話我看就大可不必了,哈克薩城附近就有一個糧倉,那里可是有著足夠的糧食!”
“古德里大人此言差矣!”這時德特將軍站了出來,徳特是薩蘭奇老元帥的長子,如今在軍務部任職,整個軍務部雖然表面上說是由薩蘭奇老元帥管理,但真正掌事的人卻是徳特將軍“古德里大人說的可是哈克薩城東北一百五十里外的糧倉嗎?據我所知那可是軍部的糧倉,如果都給了哈克薩城的話,那么周邊十五萬大軍可就要斷糧了!”
“徳特將軍不用那么緊張,我當然知道那是軍糧了,但是現在大災以現,災民遍地,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吧!如果從周邊城市或者首都調糧,又要籌集又要趕路,所耗時日太多了。不如先從你那里調出去,等到這邊籌集好了再送到你那邊補上不就好了么?”古德里說道。
陛下點點頭!
“但是……”徳特將軍剛想說話,被薩蘭奇元帥拉了一下。
“古德里大人所言極是,救人如救火,當然應該就近!”薩蘭奇元帥緩緩地說道“徳特,你現在就回軍部去給那里發到軍令,讓他們在接到軍令之后,務必在三日之內將五成的糧草運往哈克薩城救濟災民!”
“是,末將遵命!”徳特無奈的走出大殿。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到最后總是有借無還,到最后還要由軍部自己來把這筆軍糧補齊。而且如果把糧食交給那些城主,他們又不知道從中克扣多少。反正這五成糧食是保不住了,不如命令哪里的將士親自散糧救災。糧食沒了,最起碼撈個名聲吧!
“薩蘭奇老元帥憂國憂民讓人敬佩啊!”古德里嘴角仰著,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哪里哪里!”薩蘭奇老元帥拱下手,轉過身子繼續看著陛下。
“還有什么事情要奏報么?”
“啟稟陛下,微臣……”
“報!!”突然從大殿外傳來一聲悠長的奏報聲,哈赤統領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跪在大殿當中“啟……啟稟陛下……微臣剛剛……剛剛接到消息……”
看著哈赤統領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百官么能同時一驚,能夠讓統領親自跑過來奏報,難道又發生什么大事情了么?
“你接到什么消息,快說!”陛下催促道。
“陛……陛下……微臣剛剛接到下面的消息……絲……絲盾學院已經……已經停學了!”哈赤喘著大氣說道。
“停學?”陛下一愣,猛的站了起來“你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
“陛下!”哈赤統領努力地平復著“回陛下,剛才微臣接到下面的消息,絲盾學院已經于今天早上,所有導師在各自的學院中親自宣布,絲盾學院從從今日起全面停學。凡是家在愛丁堡的可以學員可以回家了,家不在愛丁堡的人可以繼續留在學院之中!不過只是留下住,沒有任何課程上了!”
“什么?”大殿之上的百官們同時震驚。
“陛下,經確認家在愛丁堡的學員都已經離開學院回家了……”哈赤補充道。
“啪!”陛下用力的排擊著面前的桌案,雙眼狠狠地瞪著。百官們也都不知所措起來,不過所有人心中卻都明白。
絲盾學院的報復開始了!
“陛下,絲盾學院可是帝國最高的學府聚集了帝國各地來的最杰出的才俊,而各地的學院也都以絲盾學院馬首是瞻。如果絲盾學院全面停學的話,那么對帝國的學院可是一個巨大的震動啊!”古德里站出來奏到。
“古德里,現在已經不是如果了,而是已經發生了!”
“陛下,絲盾學院萬萬不能停學啊,這對帝國的影響太大了!”
“微臣請奏,請陛下下命立即讓絲盾學院恢復授課!”
“不可,絲盾學院雖然在帝國內,但是自我格蘭帝國成立之日起,歷任陛下都無權插手絲盾學院的事務,只有絲盾學院院長才有權利去管理!”
“但是安德烈院長已經過世了,哪還有什么院長啊?”
“但是總不能讓他這么停學吧!它每停一日,將會對帝國造成多大的影響你知道么?”
“哼,一定是那些個導師搞出來的!”
大殿內如同砸了鍋似的,亂成了一團!
“夠了,都給我住嘴!”陛下怕打著桌案,厲聲吼道。爭吵的百官們立刻都停了下來,乖乖的退到兩邊站好。
深深吸口氣,陛下站直了腰“哈赤,他們有沒有說停學多久?”
“回稟陛下,沒有說!”
“沒有說……他們難道打算就這么一直停下去么?”
“陛下!”薩蘭奇元帥站了出來“陛下,絲盾學院全面停課事情非同小可,必須馬上解決!微臣之見,應該派人去了解一下目前絲盾學院的情況,然后再做打算!”
“老元帥所言極是!微臣愿望!”古德里站了出來,除了這樣的事情,任誰都能夠想到是絲盾學院不滿刑法部而做出的報復,刑法部歸自己政務部,自己這個政務大臣怎么也無法推脫!
“好!古德里,你現在就去!薩蘭奇,你也跟著去!”
“是,陛下!”古德里和薩蘭奇領命,轉身走出大殿。
“哼!”看著二人離去,陛下嘴角一揚,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們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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