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舊怨
自從基爾要塞關閉之后,其通往圣山的這條道路上,由原先的繁忙變成了如今的蕭條,這都好些天了,沒見到過一輛馬車來往的!
“老大,咱們這還要等了多少天了,自打咱們來就沒碰過到一個人啊!要不咱們也會山寨中讓兄弟們休息一下,等基爾要塞開放了,咱們再出來吧!”
距離道路不遠的一個土丘上,十多名衣著臟舊的山匪們手提著長劍長矛,懶散著坐著。其中一名坐的最高,衣著最好,一看就知道是匪首“放屁,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在山寨中舒服啊,你以為老子愿意在這里吃土喝風啊。這都個把月了如果再不撈一票,咱們就等著餓死吧!”
眾匪徒都不再言語!
這條道路以往過客繁多且無人管理,可以說是山匪的打劫天堂,常年以來不知滋養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山匪。不過商人們也不傻,為了安全起見通常都會聯系上好幾個商會,雇傭數個傭兵團結伴而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面對著這種情況山匪們也都開始聯合起來打劫。最常見的是由一個較大的山匪帶頭,將旁邊的小山匪聚集在一起。等撈到了東西再按人數分配。一般來說大匪團往往會折扣一下,小匪團也只能忍受,脫離了大匪團恐怕只能餓死!
如今基爾要塞被關閉了,來往的油水斷了,那些個大匪團自然不會勞師動眾,吃著以往的積蓄等待著基爾要塞的開放。但是對小匪團來說,平時分配上就被壓榨克扣,根本沒什么太多的積蓄,不可能這么干等著。
“老大,這么干等總不是辦法吧!要不咱們去打劫一下村莊吧!前些日子好像咱們隔壁的去法蘭帝國打劫了一個村子!收獲還不小來的!”一名山匪說道。
道路附近幾乎已經沒有什么村莊了,想要打劫村莊必須進入帝國過節數十里甚至是上百里。而且一旦被帝國的邊防軍發現了,恐怕就會有危險!除非機動力很強的山匪,否則沒有那個山匪團敢輕易離開這條邊界線深入帝國內部的!
“他媽的!”匪首叫罵了一句,心中抱怨平時搶劫的時候自己這些小的山匪沖在前面,到了分東西卻被安排在后面,那些大匪團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咱們再在這里呆一天,明天還沒結果就回去,跟老子去劫村莊!”
“老大,老大!”這時一名土匪匆忙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我看到……一輛馬車……遠遠地過來了!”
“有馬車?還是一輛?哈哈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你們都給我起來,那好家伙準備干活了!”匪首哈哈大笑起來。自己只有二三十人,如果對方人多了還真不好辦!
在安靜的道路上馬車奔馳著,絲毫不知道已經有人準備打自己注意了!
“駕!”帕魯一揚馬鞭,馬兒吃痛更加奮力奔跑了。
“子華兄弟,你和她怎么了?”帕魯湊到旁邊宋子華耳邊輕聲說道。
“我們?我們好著呢,沒什么啊!”宋子華臉色一頓回答道。
“別騙我了,你們以前可是每天都要吵一吵,都要絆一下嘴的,怎么這兩天一句話都不說啊!”帕魯問道,自從愛丁堡出發以來,趕路雖然枯燥,但總能時不時聽到這二人拌嘴爭吵,逐漸也成了一個樂子,這兩天二人像是變了一樣,相互之間不說話不吵架,變得謙謙有禮的君子了!
“是么?我們沒說話么?”宋子華故作驚訝的問道。自從那天晚上自己和血瞳將話說白了,自己人就再也沒說話,自己也盡量坐在車轅上,就算進了車廂也是坐在角落中裝睡。不是自己不想說,是自己實在不知道該和她說什么!
車廂內,血瞳輕輕地靠在角落堆積的被褥上,臉色很平靜,但心卻像這車廂一樣不住的搖擺著。微微閉目,手掌翻動一朵美艷的小花出現在了手中,五個藍色的花瓣兒。將花朵兒放在鼻尖,一股淡淡的幽香讓人陶醉!
睜開眼睛看著這多美麗的花兒,血瞳心緒如麻!這就是傳說中的藍色梔子花,幸福吉祥之花!傳說中誰能夠找到這多花兒,他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在圣山之上,自己沒有可以去找,反而是這朵幸福吉祥之花主動纏入了自己的發絲之中。
是你主動來找我的,你真的能夠給我帶來幸福么?血瞳看著這朵小花兒有些出神。
一聲急促的嘶鳴聲,帕魯用力拉緊韁繩,沖出去五六米后馬兒才停下了,劇烈的晃動使得血瞳身體搖晃,手中的花兒掉落在車廂內。
自己這是怎么了!血瞳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太過于可笑!幸福,自從三歲起,自己就已經沒有了幸福!將藍色梔子花兒收入空間戒指,血瞳挑開車簾“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帕魯干笑一下指著道路前十幾米突然沖出來的山匪們。
“這條路是老子的,如果想過去就給老子留下財物,大爺今天心善不殺生,你們……”
帕魯跳下馬車,緩緩地走上前,渾身的斗氣隨之散發出來。
“大劍師,娘啊!快跑!”匪首看著帕魯渾身那淡紫色的斗氣,頓時沒了話語,撒腿就跑。其余的匪徒們也都像見了鬼一樣扭頭逃竄。
“帕魯大哥好不威風啊!斗氣一亮,小鬼退散!”宋子華呵呵笑著,這一路上碰到了十幾個小土匪團的劫道,但是看到帕魯的都氣候無一不是落荒而逃!
“呵呵,小毛賊而已!我連他們都嚇不走,那我著數十年的苦練,豈不是都白費了?”帕魯笑著說道,重新跳上了馬車,揚起馬鞭,馬車再次飛馳起來。
“帕魯大哥,像咱們這樣子,還需要多久才能夠到基爾要塞啊?”宋子華問道,如今圣山之行已經結束了,自己可是歸心似箭。當然了,進入格蘭帝國后自己的第一目標可不是愛丁堡,而是艾爾帕蘭!不知道克倫老掌柜在哪里籌建的如何了!
“阿嚏!阿嚏!”揉揉鼻子,克倫掌柜看著眼前的閣樓,滿意的笑了。
“克倫掌柜,你是不是受涼了啊!要不要進去!”旁邊的侍者關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克倫掌柜擺擺手,自己雖然已經老了,但是身子也還沒有不堪到連陣小風都怕的地步“來來,你們也都開看看!看下咱們這個新的拍賣所和愛丁堡中的哪個好啊!”
閣樓中的侍者們都走出來,站在克倫掌柜的地方仰視著新的拍賣所。艾爾帕蘭是帝國北方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城市繁華人口眾多,不過有一點,這里的房屋基本上都建的不是很高。在首都愛丁堡,五層閣樓到處都是數不勝數,不過在艾爾帕蘭則不同,五層閣樓就那么幾個。這倒不是艾爾帕蘭沒有富裕的人,而是因為他們并不喜歡住的很高。要知道住的越高,爬樓梯越累!
“克倫掌柜,我覺得還是咱們在首都的拍賣所好,又高又氣派!”其中一名侍者說道。
“我不這么認為,咱們這個拍賣所雖然只有三層,但是占地面積比首都的大!里面的構建也比較寬敞。首都的拍賣所雖然好,但是我總覺得有些擁擠!”
“你才錯了呢!首都的拍賣所不是擁擠,是人太多了!”旁邊的侍者糾正到。
克倫掌柜笑呵呵的聽著眾侍者評頭論尾。現在拍賣所中有一半的人都是自己從帶過來的,另外一半是選定了地址后新招募的。當然了,新招募的侍者是沒有什么發言權的,只是站在一邊聽老侍者評論。
“克倫掌柜,其實我覺得這個大小高低都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到時候第一場拍賣會能不能像咱們在愛丁堡那樣引起轟動!”
克倫掌柜點點頭,這才說到了點子上!自己和子華當初早就考慮到這頭場拍賣所是否能夠一炮走紅了!也做了許多措施,除了按照子華當初那樣的宣傳外,還和首都的賣主商量了一下,到時候將他們的拍賣品從首都拍賣所調集到這里來狀門面!
“我認為,主持拍賣的人也很重要!”
“還是霍克運氣好,當初咱們一起在首都進的拍賣所,現在人家都可以單獨掌管首都的拍賣所了!我們還不知道什么才可以像他一樣啊!”
克倫掌柜呵呵笑著揮下手“你們也別說的這么酸溜溜的!這才是咱們雄鷹拍賣所第二家分所,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開遍帝國每個大城市。你們要抓住時間好好鍛煉,到時候都有機會去主持
“真的!”侍者們頓時興奮起來,嚴重充滿了希望!
就在雄鷹拍賣所眾多侍者興奮地時候,他們的老板,宋子華還在回格蘭帝國的路上。剛剛停下了一會讓馬兒休息一下,同時也趁機吃了午飯。這都快要下午了,才吃午飯!
看著當初還膘肥體壯的駿馬如今已經消瘦不少,宋子華不由得感嘆起來,還是自己原先的社會好啊!別說飛機火車了,就連騎個摩托三輪車也比這個快啊!而且中間還不用休息,白天晚上一起跑!
才跑出沒有多久,馬兒再次換來一聲嘶鳴!
宋子華差不多已經習慣了,看著前面三十多米外,十幾個衣衫破舊灰頭土臉的山匪并排站著,無奈的苦笑下,轉頭看向帕魯“帕魯大哥,又要看你的了!”
帕魯跳下么車朝著山匪走去,同時釋放出自己一身的斗氣。
七級淡紫色的斗氣!
原本以為只要帕魯釋放出斗氣,這些歌山匪們就會想前幾批那樣抱頭鼠竄,但是誰知道這十幾個山匪竟然面不改色,看著帕魯的眼神甚至還有一些唏噓。
為首的一名山匪走上前一步看著帕魯,手中微動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
是空間戒指!帕魯一愣心中快速的盤算起來,對于山匪來說擁有空間戒指并不稀奇,但對于十幾個人的小山匪來說,空間戒指可就是一個奢侈品了!難道這十幾個人不是小山匪,而是大山匪中的骨干要員?如果是大山匪,那么他們至少也有好幾百人,其余的人在哪里,埋伏這么“你們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我們是山匪,你說我們想做什么!”為首的人哈哈大笑起來“實話告訴你,老子就是這方圓百里最大的山匪,想從老子這過,就算是天上飛的鳥,也要交出三根毛!”
旁邊十幾位山匪也哈哈大笑起來“交出你們紫金幣,空間戒指,還有你們的馬車!”
“交出你們車廂內的小娘們,給我們老大做個壓寨夫人!”
“哈哈哈!”山匪們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充滿了嘲諷不屑。
看來是碰到硬茬了!車簾掀開,血瞳一身勁裝跳下馬車,站在帕魯身邊。
“你們看啊,那個娘們還真是國色天香啊!老大你運氣不錯啊!”
“你懂個屁,老大不喜歡這個類型的,不如給兄弟咱們吧!”
血瞳聽的一肚子火,手中長槍微動,正想要沖上去刺穿那山匪的臟嘴。
旁邊帕魯攔住血瞳,低聲喝道“他們當中又厲害人物,切不可輕舉妄動,你的職責是保護子華!”
回頭看下還坐在馬車上不知所措的子華,血瞳咬咬牙強忍著上去的沖動,走回馬車邊上。
這條路上的往來客商很多而且無人管,以至于滋養了山匪叢生,其中不乏一些有真才實學的墮落之徒!而這幫人看到自己的七級斗氣竟然不逃,足以說明他們當中有著可以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物從在!
這年頭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自己單獨上路就怕遇到有實力的大型山匪,但偏偏還是遇到了!自己無所謂,但是子華和血瞳就……
帕魯冷笑著看向前面這些人“我知道你們中有人可能和我相差無幾,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把握將我留在這里!如果可以我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不能我奉勸你們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離開,你當你是誰啊!”山匪不屑。
“實話和你們說吧,我是格蘭帝國愛丁堡絲盾學院的教員,七級大劍師帕魯!我身后的人分別是我們絲盾學院的導師子華和我們絲盾學院院長,也就是我們格蘭帝國未來的護國圣者安德烈院長的義女。我們三人中任何一個人出現了意外,恐怕我們格蘭帝國都不會放過你們的!至少安德烈院長不會放過你們的!”帕魯鎮定的說道,但是內心卻沒有這么鎮定了。
“安德烈,哈哈哈,你竟然和我提安德烈!”為首的山匪突然變得面目可憎起來,齜牙咧嘴起來“你們是安德烈的人,那我更加不能放過你們了!”
“難道你就不怕安德烈院長找你麻煩么?”帕魯心中暗自叫壞,原本以為提到了院長大人對方識相一定會放棄,但沒想到會引起對方這么大的反應。
“我會怕他,他算什么東西!”匪首惡狠狠地走上前兩步,雙手高舉仰天大笑“真是天意啊!三十年前他和我的恩怨,我今天終于可以報在他的女兒身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安德烈院長有恩怨,還是三十年前!帕魯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這三十年來自己也都在絲盾學院,院長大人深入簡出,從來沒有和什么結過怨啊!再說當年誰都知道安德烈院長是帝國上任護國圣者澤維爾騎帝指定的接班人,沒有誰主動去招惹安德烈院長啊!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當初自己剛剛進入絲盾學院不久……
“難道你是……你是……當年絲盾學院的那個導師麥……麥……”帕魯仿佛突然想起了三十年前一件轟動首都的事情,但是怎么也想不起名字來。
“哦?你竟然知道?”匪首停止狂笑反下手來看著帕魯“不過,我就是當年的麥金利!”
三十年前在首都愛丁堡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當時還是絲盾學院導師的麥金利酒后亂性迷迷糊糊中闖入一間民宅玷污了一名少女,后來被城防軍發現后倉皇逃走。那名少女不堪受辱自盡而死。時任絲盾學院院長不久的安德烈院長親手過問此事,并嚴查問責。帝國在得到了安德烈院長的通告后也發下了海捕文書捉拿麥金利。后來在首都附近發現了麥金利蹤影,安德烈院長親自出手前去捉拿,并將之當場擊斃。
“不就是奸污一名女子,對絲盾學院導師來說算得了什么!他安德烈這個虛偽的人,為了上臺立威,竟然拿我開刀,剝奪我導師身份,欲送我下大獄,最后還不惜親自動手殺我!害得我修為大退幾十年來不得精進,此生只能流亡在外落草為寇過著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不許你侮辱安德烈院長!是你自己做錯事情在先,你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若不是你濫殺了官兵,院長大人也不會前去殺你!”帕魯怒道。
“我不殺官兵難道等他們送我下監獄么!”麥利金大吼著“蒼天有眼啊,我雖然動不得他安德烈,但是今天我卻能殺他女兒,也算報了我這幾十年的仇了!”
“所有人聽好了,給我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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