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逼問
睹物思人,看著手中的神器朔月,安德烈院長不由得想念起那個對自己諄諄教導(dǎo)的慈善老者來,就算是他生命走向結(jié)束之際,還不忘關(guān)心指點自己修煉……
“起來吧,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學(xué)院的院長了,還這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話!”尼古拉伸手拉著安德烈院長。
安德烈院長站起來,用衣袖擦拭著眼角,恭敬的將長槍遞還給尼古拉。
“我今天給你看這個是想激勵一下你,我時間不是很多了,不可能再等你二三十年,所以希望你能夠早點突破,我也好盡早卸下澤維爾交給我的重托!”尼古拉將長槍收起來。
“嗯,我明白前輩和恩師的苦心!”安德烈院長心中感慨起來。
“好了,這件事情說完了!坐!”
安德烈院長后退坐回到了座椅上“尼古拉前輩還有什么事情么?”
“沒什么事情了,只是想和你再隨便聊一下!”尼古拉從旁邊端起一杯茶水輕抿了一口后放下來“我聽說血瞳那小姑娘最近在你的指點下可謂是進(jìn)步神速啊,她將來是否有晉級騎帝的可能性呢?”
安德烈院長嘴角微揚(yáng)有些得意起來“前輩不瞞你說,血瞳這孩子天賦絕佳人也勤奮,前途無可限量!這么和你說吧,我自己能不能晉級騎帝我不敢打保證,但是我敢用生命保證,血瞳這孩子將來一定可以晉級騎帝!”
“是么!”尼古拉伸出干枯的手在旁邊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我這些年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只是聽聞你這個養(yǎng)女天賦不錯,沒想到會好到這種程度。你安德烈的天賦就可謂是億里無一,她比你還要好,那不是放眼大陸都無人能夠敵了么?前些年北邊的威爾斯帝國出了一名天才叫做拉法爾吧,你覺得他和血瞳比如何?”
“前輩,他是修煉魔法的而血瞳修煉的是斗氣,很難進(jìn)行比較!而且對于拉法爾的天賦你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能夠在二十歲之前晉級大魔法師,就算是放眼人類三萬年的歷史都寥寥可數(shù)!”安德烈院長恭敬的回答道“斗氣修煉的以身體為主,而魔法修煉以精神為主,所以在前期魔法修煉難度要高于斗氣修煉,無法用他們晉級的年紀(jì)進(jìn)行比較。如果硬要比較我認(rèn)為拉法爾可能稍微高一些。因為前兩年他游歷來咱們愛丁堡的時候曾經(jīng)和血瞳比試過,贏的很輕松!”
尼古拉點點頭“呵呵,那是因為拉法爾年長血瞳,而且血瞳那些年也分心了。這兩年不是在你的指導(dǎo)下進(jìn)步神速么,如果他們再比一次,拉法爾就算是贏恐怕也沒有那么輕松了!”
嗯!安德烈院長認(rèn)可,這兩年來血瞳能夠安心的修煉,這也要多虧那個雄鷹拍賣所的子華老板啊!
“能夠有這么好的一個養(yǎng)女,安德烈我也為你開心!”尼古拉緩緩的說道“不過這未必是我們格蘭帝國之福。
“尼古拉前輩何出此言?”安德烈院長微微一愣,帝國多一個九級騎帝不好么?而且血瞳比自己要年輕許多,將來說不定還能繼承自己圣者的位置。
“安德烈,我雖然很少出去,但我也知道這些年來,血瞳在你的縱容下恣意妄為我行我素,就算是在絲頓學(xué)院之中也是如此吧!”
“這……”安德烈院長啞口無言,這的確是自己的錯!
“一個帝國需要的是安分守己懂得克制的強(qiáng)者,而不是一個胡作非為率性而為的強(qiáng)者。否則是禍而不是福!
“前輩,我回去后一定和血瞳說一下,讓她改一下!”
“說?如果是十幾年前她還是個孩童或許還有些作用,但是如今她都這么大了,在想要改變她的習(xí)性,恐怕比登天還要難了!”尼古拉前輩搖搖頭“安德烈,你知道這些年我最擔(dān)心的是什么么?”
安德烈院長搖搖頭。
“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你,還有他!”尼古拉沖著南面微微抬頭。
不用明說,安德烈也知道尼古拉前輩指的是誰,自己和他的恩怨這么多年了雖然沒有怎么激發(fā)出來,但也從來沒有隨著時間消退半分。
“你們都是帝國的支柱,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們出現(xiàn)什么情況,因為你們兩個一旦沖突起來,將是帝國的噩耗!不過這二十多年來你們一個在外一個在內(nèi),互不來往倒也相安無事。以前我還是很自信的,甚至當(dāng)著陛下的面夸下?,就算你們都聚集到了首都,只要我這把老骨頭還活著還走得動,就能夠壓住你們是你們兩個都不敢輕舉妄動!”尼古拉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同時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縷若有若無的疲態(tài)“不過可能是我真的是老了,我現(xiàn)在越來越?jīng)]有這個信心了!”
“尼古拉前輩,你是我們的前輩,當(dāng)年對我們也有頗多的照顧,只要是你的意思,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違背你老人家!”安德烈連忙站起來恭敬的行禮。
“坐下,坐下!”尼古拉伸手虛壓“你和博爾德我是不擔(dān)心,別看博爾德在別人甚至陛下面前趾高氣昂的,但是在我面前他始終都要低著頭。而我所擔(dān)心的不是你們兩個,是……”
尼古拉微微閉目,突然之間雙目猛然睜開變得無比凌厲,霸道的盯著安德烈院長。
安德烈院長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低下頭思索著“前輩,你……你該不會是指的……血瞳那孩子吧!”
“不錯,就是她!”尼古拉堅定的說道。
“不,她還是一個孩子,怎么會……”
“孩子,有去公然行刺博爾德的孩子么?”尼古拉厲聲喝道。
“那是因為……”安德烈院長心頭一悸,一股不祥的感覺從脊梁骨竄了上來“尼古拉前輩,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為什么……還要提起。《疫@是我和博爾德之間的恩怨,和她沒有關(guān)系,我們不能把她牽扯進(jìn)來。
“晚了,她已經(jīng)進(jìn)來了!你以為她當(dāng)日只是因為你和博爾德有矛盾所以才會當(dāng)街行刺么?一名區(qū)區(qū)六級騎士竟然敢去刺殺一名八級大劍師,這簡直就是去送死,像她這種連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人,足以見得她對博爾德的仇恨早已超過了你!”尼古拉憤然而起,雙手后背在房間內(nèi)走了兩個來回“安德烈,老實告訴我,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她是我在野外撿到的一個孤兒!當(dāng)時我見她無依無靠的就把她收養(yǎng)了!”安德烈心中緊繃著“這大家都是知道的啊!”
“世上有那么多孤兒你不去收養(yǎng),為什么單單收養(yǎng)她?”尼古拉再次呼喝著,沖到安德烈院長的面前陰沉著臉“告訴我,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她是……孤兒!”安德烈院長嘴唇顫抖著,低著頭不愿去看近在咫尺的尼古拉。
“安德烈……”尼古拉咬咬牙,臉色隨著時間的逝去逐漸緩和下來,長嘆一口氣“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再逼問,安德烈院長終于松了一口氣“尼古拉前輩,晚輩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當(dāng)年我因內(nèi)疚去邊境,不過一無所獲,只是碰到了血瞳這個孤兒,于是我就把她帶了回來,這件事情千真萬確,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世!我敢用我的生命發(fā)誓!”
安德烈是個秉承騎士精神的人,說的話也自然不會有假,尼古拉吸口氣,安德烈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如果還追問懷疑,那就是對安德烈的侮辱了“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不過血瞳這孩子習(xí)性實在是太壞了,做事情不分后果,為了帝國以后的安寧必須要管教一下!”
“是,我回去就嚴(yán)格管教她!”安德烈院長行禮。
“不用了!你是管不住她的!這件事情就讓我親自來做吧!”
“前輩你親自管理血瞳?”安德烈院長一愣,驚訝的看著尼古拉。
“不錯,我親自來管!怎么你是怕我不夠資格,還是怕我會加害于她啊?”尼古拉瞇著眼,但是語氣卻宛若下命一般“好了,這件事情就這么決定了,你明天讓她來我這里!”
“明天?”安德烈院長抿下嘴濕潤下早已干燥的雙唇“前輩,血瞳前兩天……出去游歷的,恐怕要些日子才能回來!等她回來了,我在讓她過來……”
“人不在?這么巧!”尼古拉瞥了一眼“她去哪里了?我派人將她追回來!”
“她……她去……”安德烈院長支支吾吾。
“算了,算了!等她回來了,你第一時間叫她來我這里!”尼古拉揮下手“我累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是!”安德烈院長如獲大赦,恭敬的行禮退出閣樓。
走出別院,回頭看下這毫不起眼的閣樓,安德烈院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才實在是太壓抑了,立案后背的衣衫估計都濕了。這種緊張的感覺多少年都不曾有過了!
尼古拉前輩怎么會突然說道血瞳呢?就算是上次的事情,這么過了這么久了……安德烈院長的心不由的懸了起來,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了那里了。
“姜湯燒好了,你拿去給子華兄弟喝吧,我再做點吃的!”簡陋的廚房間里,滿臉都是灰塵的帕魯將剛燒好的姜湯遞給血瞳。
血瞳什么都沒說,接過碗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將碗往床沿的矮桌上一放“喝吧!”
“呼~~呼~~”蓋在被子里的宋子華探出頭來,雖然感覺臉上還是燙燙的,不過休息了兩天神智至少清楚了,伸手朝著碗拿去,剛一碰觸連忙縮了回來“哎呀,燙……“
“燙么?”血瞳鄙夷的看著宋子華,自己端過來都不曾說燙,碰了一下就喊起來了“怎么不喝了?”
“太燙了,我等涼了再喝!”
“你不是說趁熱喝才有效果么?”血瞳眉頭蹙起,直接跪上床頭,一把抓住宋子華胸口提了過來靠在臂彎處,同時一只手端起姜湯。前兩天宋子華昏昏沉沉的,都是自己這么喂得……
“我不是要你喂,我是……咕咚……咕咚……你這個人……怎么……咕咚……咕咚……”
“當(dāng)!”將碗重重的放在矮桌上,血瞳將臂彎的宋子華往床上一丟,頭也不回的朝著屋外走去。
“呼,我自己能和有沒有要你喂!”宋子華喘著粗氣,調(diào)整一下躺姿,胸口的衣衫都濕了,這那里是喂,這分明就是在灌自己。
不多時,房門打開,帕魯端著一些個飯菜走了進(jìn)來“呵呵,子華兄弟,我做了一些清淡的稀粥還有小菜,你起來吃一點吧,光喝水也不是個辦法!”
宋子華裹著被子靠在床邊“帕魯大哥,我們現(xiàn)在到了那里了?”
“這個村子我也叫不上名字,不過我問了,這里距離邊界只有十天左右的路程了!”帕魯回答道。
“十天……那過了邊境,還有多遠(yuǎn)才能到圣山啊?”
“我想怎么著也有個半個月的路程吧!”帕魯思索了一下“我以前也曾經(jīng)外出游歷過,不過我走的是無限森林光輝小鎮(zhèn)那邊,沒有到過圣山,所以也說不準(zhǔn)具體時間!”帕魯將一些青菜放到粥中,放到宋子華面前“子華,我一直有個問題……”
“你問吧!”宋子華緊了緊身上的被子。
“你們怎么好端端的想起去圣山了啊!而且你好像并不信奉光明教吧!”帕魯問道。自從出了首都起這一路上也經(jīng)過了不少的城鎮(zhèn),里面都有光明教堂,可從沒有見過宋子華去過。
“嗯,我的確不信那東西!我這趟去是想要見一下教皇陛下,然后提個小小的請求!”宋子華回答道……給教皇陛下提請求!
“子華,你可知道教皇陛下在咱們大陸上的地位么?”帕魯驚訝的問道。
“當(dāng)然知道了!大陸上目前是光明教一家獨大,而且除了光明教以外,好像并沒有其他的什么教會了,更何況四大帝國都把光明教定位國教,所以光明教的教皇陛下,地位就會顯得格外的尊榮超然了!”宋子華淡淡的說道。
“既然你知道還為什么要去!要知道教皇陛下可是從來不輕易召見外人的!而且我還聽說,就算是光明教的人,也都基本上沒有見到過教皇是什么個模樣兒,更何況咱們這種外人,你這趟我想是……”帕魯嘴角動了一下。
“怕是無功而返吧!”宋子華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也想如果這一趟能夠無功而返那就好了,那么關(guān)于神器嘆息的事情恐怕就到此為止了,而血瞳也不會再纏著自己去找什么神器了“帕魯大哥,這次我們?nèi)ヒ欢軌蛞姷浇袒时菹碌!再來之前我已?jīng)去過了咱們愛丁堡的光明教堂,見過了博克西奇白衣大主教。也就是從他口中,我得知了光明教準(zhǔn)備將我列為貴賓,還要發(fā)什么勛章之類的!而作為他們光明教的貴賓,我親自去圣山,教皇陛下一定會抽空會見我的!”
“貴賓,勛章?”帕魯?shù)纱罅搜劬Γ趺纯赡馨!自古以來,凡是成為光明教貴賓的人無不是做過大善事的人,而能夠得到勛章的更是有大功勞大恩惠于天下,子華兄弟雖然說本事不錯,但是年紀(jì)輕輕的……怎么可能呢?
“呵呵,帕魯大哥,你也別用這種看賊的眼神看我。我之所以能夠成為貴賓,是因為我在咱們絲頓學(xué)院公開傳授數(shù)學(xué),而且要不了多久這種數(shù)學(xué)將會傳遍大陸,并在數(shù)年內(nèi)全部替代以往的陳舊計數(shù)方法!彼巫尤A伸手端起了稀粥,說了一會話粥已經(jīng)溫了。
“這樣也行!”帕魯更加的瞪大了眼睛,不就是教教課么,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在絲頓學(xué)院做教員,也教了許多年的課程,怎么不見自己成為導(dǎo)師,怎么不見自己成為光明教的貴賓!
宋子華將帕魯?shù)纳袂榭丛谘壑校⒉辉诙嘧鼋忉。在這個大陸上斗氣和魔法才是生存之道,至于自己所掌握的科學(xué),或許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機(jī)巧小技罷了!
“對了,血瞳呢?她干嘛去了!”宋子華問道。
“她剛才吃了點東西,現(xiàn)在恐怕去修煉了吧!”
“我休息的這兩天,她沒有等急吧!”
“還好吧!呵呵,不過子華我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稀奇的事情啊!你別看這丫頭在咱們面前的時候冷冰冰的,前兩天你病的最厲害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給你喂飯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要是我無意之中親眼看到我還以為是兩個人呢!”
“溫柔?你說她給我喂飯時溫柔,我怎么不知道!”宋子華一窒,苦笑著將被子掀開,指著自己胸口的水漬“看到了吧,這個就是剛才,就在剛才他還把我當(dāng)做是一個水桶的灌水,我差點沒給她嗆死!我剛才還在想我前兩天是怎么奇跡的活下來的!”
“不會吧!”帕魯盯著宋子華胸口的水漬“那天她給你喂飯的時候,真的很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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