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退中，楊立文看到楊立青身上幾處血跡的，著急地問起來。但楊立青只是說：“你說什么，你說什么？”

　　“他和山民被炸聾了，聽不清你說什么。”雨青說。

　　“什么？以后也能不能聽得到？”楊立文更是擔心起來。

　　“可能只是暫時性的，以后應該會聽得到。”雨青又說。

　　“哦。”楊立文這稍稍放下心來，但又問：“如果以后聽不到呢？”

　　“那只好用手語了。”雨青說：“快走吧，鬼子可能會追上來。”

　　“什么是手語啊？”

　　“就是用手勢作動作，能互相交際和交流思想的一種手的語言。”

　　看楊立文還是不明白的，雨青白了她一眼，“走吧，過一段時間他們都能聽到的。”

　　“雨青，雨青。”這個時候，小羅，丁貴從后面跑來。

　　“雨青，小鬼子沒有追來，他們向西北面走了。”小羅說道。

　　“鬼子沒有追上來？為什么不追趕？”雨青說，“這次小鬼子的行動有點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鬼子也會怕了我們。”楊立文說。

　　“這與平常不一樣啊？”雨青朝日軍走的方向望去。

　　“有什么不一樣？”馬大勇走過來問。

　　“如果鬼子不追趕我們的話應該會回去的，但為什么要去西北面方向呢？”雨青將疑點說出來。

　　“鬼子怕是迷路吧？”楊立文說。

　　“什么，你們說什么？”此時楊立青大叫起來。

　　“喂。你們說什么啊？”山民此時才知道聽不到大家說什么的了。

　　“鬼子逃跑了。”小羅大聲講。可是他們倆還是一臉愕然的樣子。

　　“算了，不用管他們。”雨青說。

　　“哎哎兄弟，發生什么回事？”楊立青拉著他的衣袖。

　　“你的聽力有問題，過一段時間會聽到的。”雨青也沒有他的辦法，只有在他的耳朵邊大聲叫。

　　“哦，哦……”楊立青好像聽得懂，但又不是明白的樣子。只得又是用手掏耳朵，又是大力地搖搖頭的。看他這樣子很是滑稽，但此時大家沒有笑的。

　　“哎喲，鬼子是不是跑去大山洞那？”丁勝忽然驚叫起來。

　　大家一聽立即明白了，往西北方向的走會到大山洞那里的。

　　“壞了，鬼子會不會發現了大山洞？”楊立文立即擔心起來。

　　“可能不會吧。”馬大勇說。

　　“不管是不是了，我們還是要快點趕回去。”丁貴說。

　　“走，我們要趕在鬼子前面。”丁義勇也說。

　　“丁勝，你知道有哪條道離大山洞更近的？”雨青問。

　　“知道，我帶大家走小山道去。這樣快好多了。”丁勝回答說。

　　大家一路無話，只是埋頭趕路。

　　冬天的太陽下山特別早，在跑了三個時辰后天色漸漸黑起來了，但大家仍是沒有人說要停下來的休息的。

　　丁勝想點幾個火把好趕路，但被雨青制止。

　　他說如果大家點了火把，那就會被日軍發現的。大家在跑上一座山峰時遠遠看到一隊人拿了火把在趕路。

　　“那些小鬼子在后面。”丁勝說，“離我們有四五公里遠呢。”

　　“如果我們在那伏擊小鬼子就好機會了。”馬大勇指著剛跑過的一處山道說。

　　“確實不錯，現在天氣黑的，小鬼子又在趕路肯定容易中埋伏。”丁義勇也點點頭。

　　“嗯。也是不錯。但我們先要趕回去看大山洞吧，后面的小鬼子趕得這么緊，不知道那里會不會還有其他小鬼子追趕來呢？”雨青聽了他們說要伏擊的事初時不太同意的。

　　“雨青，我看要再伏擊那些小鬼子。”丁貴說：“現在有這么好的機會不打就白白便宜小鬼子了，而且，如果我們打了，那小鬼子就怕了，就會拖延行軍他們的進度。”

　　“是啊，說不定能嚇跑那些鬼子呢。”楊立文也說了。

　　“我不是不想打，而是怕大山洞那里有危險，所以想趕著回去的。”雨青說。

　　“雨青，大山洞那里有七百多人，而且易守難攻的。就是我們能趕上去，可能也幫助不大。再說了小鬼子是不太可能找到那里的。不如趁這個機會狠狠打擊小鬼子吧。”丁勝知道大家在商量說伏擊的，也走了過來說。

　　“是的，雨青，機會走了就沒有的了。”馬大勇又說。

　　“雨青，你先帶隊趕回去吧，我和大家打了伏擊再追上你們。”楊立文說。

　　“哎，你怎能這樣？”雨青有些不滿地說：“要打就一起打。怎能讓你們自己打呢。”既然大家都想打伏擊了，他也就只好用這種說法同意了。

　　“嗯。我都說大詩人不會丟下我們只顧自己跑吧。”楊立文有些得意了。

　　“去去去，不要賣口乖了。”雨青揮了下手，“你和馬大哥那隊去左邊埋伏，我和丁勝這隊在右邊埋伏吧。記住，如果打不跑鬼子我們就要撤退，不能戀戰。”

　　“好，我們這就去。”楊立文立即點點頭。

　　“雨青，我們隊先在山道上埋一些地雷。”馬大勇。

　　“地雷？”雨青問，“你們什么時候帶有地雷？”

　　“用手雷埋在地上。”馬大勇解釋道。

　　“好，快去吧。給他們一些手雷手榴彈。”雨青對大家叫道。

　　一輪皎月掛在夜空，群山寂靜無聲。

　　突然，遠處拿著火把的日軍腳步聲響起。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越來越近了。

　　伏在山道兩旁的人有些緊張，都不由自主地握緊手上的槍。他們的屏住呼吸，眼光死死盯住那些日軍，只要他們一碰上手雷就一起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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