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臘梅，我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一個男人到你家來了？還有，今天晚上是不是也有男人到你家來了，你能告訴我們，他們是誰？你想好了再回答。”歐陽平不敢肯定幾個人到何臘梅家來，所以沒有說出具體的數(shù)字。

　　“何臘梅，這幾位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同志，他們是為榮仁智的案子來的。天已經(jīng)不早了，同志們這時候來，可不是來跟你磨牙的。”周所長道。

　　“這——”

　　“娘，我要小便。”何臘梅正欲開口，東廂房里面?zhèn)鱽硪粋�女孩的聲音。

　　“周所長，你們等一下。”何臘梅走進廂房，“這么大的孩子子，自己不能尿啊！”

　　“我害怕嗎！娘，你怎么還不睡覺啊！”

　　不一會，屋子里面?zhèn)鱽砹四蛉鲞M尿桶里面的聲音。

　　“咳——咳。”周所長咳了兩聲。

　　“娘，是不是唐伯伯又來了？”“唐伯伯”應(yīng)該就是唐國慶——孩子的一句話就泄露了天機，這應(yīng)該是天意吧！人的小聰明，在生活面前顯得多么蒼白無力啊！

　　“睡覺，大人的事情別管。”

　　何臘梅走出房間，舉起手理了理頭發(fā)，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說吧！”

　　“周所長，我們能到廚房里面去說話嗎？”看樣子，何臘梅不想再隱瞞了。

　　歐陽平和周所長的話是很有分量的，它涉及到了很多事實，面對這樣的事實，一個女人的心理防線是應(yīng)付不來的。

　　四月十二日的晚上，注定是榮仁智失蹤遇害案的轉(zhuǎn)折點。

　　何臘梅交代了所有的事實——僅限于她所知道的。筆者只將和案子相關(guān)的部分敘述如下：

　　昨天夜里，到他家來的男人是唐國慶。

　　“什么時間？”

　　“十點鐘左右的樣子。”

　　“他為什么來的這么晚？”

　　“孩子們都大了，這種事情總得避一避孩子吧！不過，他來，并不只是為了那個。”

　　“還為什么？”

　　“我也不瞞你們了，他在我家藏了一點東西。”

　　“什么東西？”

　　“首飾——好像是——”

　　“說。”

　　“好像是從什么人的棺材里面挖出來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東西拿來的時候，上面有一些黑泥。”

　　“他怎么說？”

　　“他什么都沒有說。”

　　“他沒有給你幾樣首飾嗎？”

　　“給了，可我沒有戴。”

　　“為什么？”

　　“我看不是什么干凈的東西，這種東西戴在身上，滲得慌——我這個人膽小。”

　　“他給你的東西還在嗎？”

　　“在。”

　　“拿給我們看看。”

　　何臘梅走出廚房，打開豬圈的門，貓著腰鉆了進去。敢情何臘梅把文物藏在了豬圈里面。

　　這兩樣東西分別是一對腳鐲和一枚金叉。兩樣東西全為黃金飾品，上面都有鳳凰圖形。

　　“昨天晚上，唐國慶是不是把東西拿走了？”

　　“沒有，他把那些東西拿出來，說這兩天要用。”

　　“他把東西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讓他把東西藏在豬圈的石板下面，屋子里面，我可不答應(yīng)，把這些東西放在家里面，我夜里面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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