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禮節(jié)癱坐在椅子上，后背彎得更厲害了，頭埋得更低了；帽子也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一只耳朵在帽子里面，另一只耳朵在帽子外面，人要是不進行一些修飾，其實是丑陋的——這大概就是人的本相吧！

　　“郭禮節(jié)，抬起頭來。”

　　郭禮節(jié)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兩眼呆滯地望著歐陽平和劉大羽。

　　“你把錢藏到什么地方了？”

　　郭禮節(jié)默不作聲，但眼珠卻在急速轉動。

　　“郭禮節(jié)，你不要心存僥幸，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你那點小聰明就不要再我們面前賣弄了。”

　　郭禮節(jié)仍然無語。

　　歐陽平看了看手表：“郭禮節(jié)，我們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如果你還不想說，我們就不陪你玩了。”歐陽平一邊說，一邊朝貢所長和劉科長跟前走去，“貢所長，劉科長，過一會，麻煩二位跟我們走一趟。”“走一趟”，到哪里去呢？歐陽平?jīng)]有說。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到郭禮節(jié)家走一趟。

　　“用不著兩分鐘時間，我說——我交代——我坦白。”

　　“快說，錢藏在什么地方？”

　　“藏在我家樓閣子上。”

　　在歐陽平的記憶中，郭禮節(jié)家是老式的房子，屋頂上有一層天花板：“樓閣子？是不是天花板上面？”

　　“是——是天花板上面。”

　　“這樣吧！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告訴你們具體位置。”郭禮節(jié)不想跟歐陽平他們走一趟，說白了，他是不想在街坊鄰居跟前丟人現(xiàn)眼，很顯然，歐陽平和貢所長、劉科長說的話，郭禮節(jié)完全聽懂了。當然了，怕丟人現(xiàn)眼只是原因之一，關鍵是郭禮節(jié)把錢藏在了家里，只要同志們上門搜查，就一定能找到這筆錢。

　　“這樣也行，你說吧！在什么位置？在里屋還是客廳？”

　　“在我岳母房間——在天花板上。”郭禮節(jié)十二月五號早晨回家，除了換鞋子、處理傷口，就是把錢藏在一個穩(wěn)妥的地方，如果同志去搜查的話，可能會一無所獲，誰能想到郭禮節(jié)把錢藏在岳母的房間里面呢？

　　“在床上面，東墻——向西數(shù)——第二塊天花板——是松動的那一塊——朝上一推就開了。”

　　“錢有沒有動過？”

　　“沒有，我還沒有來得及看。”

　　“是什么時候藏在天花板上的？”

　　“是五號早上，我乘老岳母給孩子穿衣服的時候，溜進了她的房間。”

　　“大羽，老陳，貢所長，我們走一趟。”

　　四個人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公安同志，能不能給我一點水喝啊？”郭禮節(jié)用一種祈求的口氣。

　　“小韓，給他倒一杯水，李文化，給他點一支香煙。”郭禮節(jié)雖然已經(jīng)從犯罪嫌疑人升格為殺人兇手，滿足他一些合理的要求，應該是一種人性化的處理方式，畢竟，郭禮節(jié)已經(jīng)采取了配合的態(tài)度，審訊才剛剛開始，下面還需要郭禮節(jié)的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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