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羽的大哥大突然響了，顯示屏上面顯示的號碼是魏所長的電話號碼。

　　劉大羽走出房間，來到走廊的拐角。

　　“喂，是魏所長嗎？”劉大羽用手擋著嘴，同時壓低了聲音。

　　“劉隊長，你們快過來。”

　　“魏所長，有什么情況？”

　　“我和小韓在高老爺子這里。高墨緣說高老爺子對彭家的情況比較熟悉。你和歐陽隊長一起過來。”

　　“這邊——彭五這么辦？”

　　“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陳警官，他馬上就帶幾個人過去。”

　　樓梯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陳警官上樓來了，身后跟著三個警察。

　　“魏所長，陳警官他們已經(jīng)到了。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說罷，劉大羽關(guān)掉了大哥大。

　　劉大羽走進(jìn)房間，和歐陽平、韓玲玲低語片刻，三個走出房間，臨行前，歐陽平和陳警官交代了幾句，三個人這才“蹬——蹬——蹬——”地下樓去了。

　　十五分鐘左右，三個趕到了高老爺子的家。高墨緣正在巷口等候。

　　高老爺子坐在床上，身后放了兩個枕頭。

　　“魏所長，你們接著談。”

　　“歐陽隊長，我們剛到一會。正在等你們。我怕問得不深不透，高老爺子年紀(jì)大了，我們也不能經(jīng)常打擾，所以就把你們叫來了。”

　　“老爺子今天精神很好，不必客氣，你們就開始吧！”高墨緣坐在一旁。

　　“高老板，上次，我們——”

　　高墨緣沒等歐陽平把話說完：“歐陽隊長，抓住兇手，把案子查一個水落石出，這才是最重要的，我個人受點委屈，這不算什么，再說，誰能保證一抓一個準(zhǔn)呢？”

　　“謝謝你的理解和支持。”歐陽平多少有點感動。

　　“公安同志，想問什么就問吧！你們算是找對人了，我對彭家的情況比較清楚。”

　　“彭五是在北門鎮(zhèn)出生的嗎？”歐陽平把椅子往老人的跟前靠了靠。

　　韓玲玲做好了記錄的準(zhǔn)備。

　　“不是。彭五到北門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大小伙子了。人是不錯，就是有點殘疾。”

　　“具體是哪一年回來的呢？”

　　“一九六九年，不是一九八九年，就是一九六八年。”

　　這個時間和彭五提供的時間相差好幾年，李得貴死了二十年，按彭五所說的時間算，他是在李得貴出事以后回到北門鎮(zhèn)的。高老爺子提供的信息太重要了。

　　“老人家，您為什么說的這么肯定？”

　　“文化大革命開始沒有幾年，我們高的生意就是在這時候徹底關(guān)門歇業(yè)的，彭五就是在這時候回到北門鎮(zhèn)的。幾年后，李得貴吊死了。”

　　“老人家，您能肯定彭五是在李得貴死后回到北門鎮(zhèn)的嗎？”

　　“嗨，李得貴的喪事，彭家人出了份子，電線就是彭五拉的。他一瘸一拐，忙前忙后。”

　　好一只狡猾的狐貍，不但回避歷史，還想把自己的事情也撇的一干二凈。

　　“彭五的父親在寧波經(jīng)營什么生意？”

　　“和我們高家一樣，做的是古董生意。”

　　彭五撒謊了。

　　“在二十幾年的時間里面，彭五一直沒有回過北門鎮(zhèn)嗎？”

　　“沒有，在咱們北門鎮(zhèn)，有兩個跛子，一個是唐拐子，另一個就是彭五。”

　　“彭五的父親也沒有回來過嗎？”

　　“出去以后，就沒有回來過，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作古了。”

　　“什么時候出去的呢？”

　　“結(jié)婚后不久就走了。”

　　“這就奇怪了，彭五一共弟兄五個，他父親不回來，那么，這些兄妹是怎么來的呢？”

　　“這——”老人猶豫了。

　　“爺爺，你就痛痛快快地說吧！”

　　“你們到彭家去過嗎？”

　　“去過。”劉大羽道。

　　“彭家的八個瓜都是彭大頭這根藤上的。”

　　在坐的人無不震驚，包括高墨緣。關(guān)于彭家大院里面的事情，歐陽平和劉大羽總感到有些不對勁，事情原來比他們所預(yù)感的還要復(fù)雜，兩人隱隱約約地看到了9。1兇殺案背后的東西。

　　“爺爺，我怎么沒有聽你說過啊！”

　　“這種事情能隨便亂說嗎？在咱們北門鎮(zhèn)，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彭五是不是有絡(luò)腮胡子？”

　　“不錯。”

　　“彭大頭就有，絡(luò)腮胡子，兄弟五個都有絡(luò)腮胡子。彭五的皮膚是不是很白啊？”

　　“不錯。”

　　“這就對了，高大頭的皮膚也很白。”

　　對于這一點，劉大羽還是有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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