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混小子，你說什么呢？”她窘迫得差點想跳起來。

　　“呵呵，這聲音可是好大呀，不怕隔壁的林律師還我的秘書聽到呀？”他老神在在地笑道，聲音還故意放大了些。

　　“你……你討厭死了……”她要被他給氣死了，可是著實拿他沒辦法。

　　“開始工作，有了你的特別幫助，我今晚不用加班到十點了……”他笑了，陽光燦爛，心中得意，象南語熙那樣的女孩子，聰明精干，能夠于尚氏事業有幫助，能夠得到他父母的認可，喬依濃哪里也不差呀，他們為什么不能夠在一起呢？看著喬依濃馬上認真地幫他看起了文件，他直覺得幸福快意，她已經把他當成了最親密的愛人，知道疼他寵他，為他分擔壓力，他就不信她不想永遠這樣地在他身邊，起碼她的心里，他比他大哥要重要得多不是嗎？她和他大哥那曾有過的掛名婚姻就真的算得了什么嗎？

　　***

　　鄭鐸宸晚上沒有回家，他和南語熙一起回了鄭家，喬依濃也沒有回家，林錦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抽煙，時近晚上九點鐘，他感覺到異常的落漠和不甘心，喬依濃那個傻丫頭不但幫尚宇杰處理尚氏的事務加班到很晚，而且還一起跟他回了市中心的家，想也知道他們倆會干什么，尚家人都不在家，她倒是放心大膽地同他回家過夜。

　　林錦凱感覺到心底開始空落落的，他不相信尚宇杰年輕放任不想事情的后果，喬依濃竟然也不想，她都二十八歲了，也會幼稚到這種程度，以為他們在一起真的就有未來嗎？

　　空曠的房間中響起了他非常爵士的歐美風情音樂的手機鈴音，他懶懶地看了看手機的來電顯示，竟然是一個美國的號碼，這個點是美國的白天，誰會打他電話呢？他回國后，美國的工作也辭了，那些過往的男女朋友也都好久不往來了。

　　“’sthat？”他懶懶地接起電話，熟練地講著美式英語。

　　“是……是林錦凱嗎？”電話那端卻是一個中年中國婦女的聲音，林錦凱馬上就意識到了找他的人是誰了。

　　“阿姨，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他仍然閑閑地吞吐著煙圈，半閉著眼睛。

　　“林錦凱……我……我只是想問你，俊杰……他真的是同性戀嗎？”尚母顯然非常尷尬難堪的語氣，但是想想，尚俊杰暴料他是同性戀的事情，一定是把尚父母給嚇壞了，才會不顧一切地逼著尚俊杰和他們一起去美國看權威的心理醫生，不想在國內丟人是一方面，他們當然也是懷著最后的一線希望的。

　　“你們不是看了美國醫生嗎？你兒子沒必要拿這個騙你們的……”林錦凱冷漠地道。

　　“可……可是生殖醫生說俊杰的身體沒問題的，他有足夠的能力生育……”顯然尚父尚母不只是讓心理醫生看了尚俊杰的病，連生理醫生也看了，但是他們真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因此還尚且存在著懷疑的態度。

　　“阿姨，這種事情，你不該問我，我和你兒子是交往過一段時間，但是……這種關系已經結束了，我的私人感情問題不想跟你們這些長輩交流，我是正常的男人，交男朋友只是一時興起，但是我更喜歡女人，我也想告訴你，你兒子能生育，我更能生育，而且還能非常正常地要女人……”

　　“林錦凱……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只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的兒子怎么可能是同性戀呢？”尚母顯然帶了哭腔了，看來美國醫生也一定給了她她接受不了的答案，她那么驕傲飛揚跋扈的自認自己優雅的豪門闊太太，兩個兒子英俊高大，又不流氣，比起那些很多富二代吃喝嫖賭，不務正業優秀太多了，她一定是驕傲慣了的，突然會有這樣大的打擊，肯定會受不了的，可是這些卻是不該找他理論的事情，林錦凱不傻，知道她找他會因為什么，求證他兒子真的是同性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阿姨，你別這樣，有什么話，你直說吧，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夠控制的……”他皺起了眉頭，又點燃了一支煙，閑閑地接著抽起來，這個中年女人真是夠可以，難為喬依濃竟然受得了她的碎碎念那么多年。

　　“喬依濃……我是說依濃……她跟你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尚母終于說到了重點。

　　林錦凱早料到她會提到什么似的，吊兒郎當的態度不變，“總之……比跟你兒子要親密得多了……”

　　“錦凱……我……阿姨求你一件事情行嗎？”

　　“說吧……如果是要我們答應不說出你兒子的事情，那沒問題，我一定不會說的，喬依濃更是不會說，她會認識我，還是因為你兒子不介意在他的別墅同我過夜，依濃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你兒子的事情，她也沒有同任何人講，你該慶幸她的守口如瓶，再別傷害這個可憐女人的心了，她為你兒子掩飾了太多了，你該感謝她的……”他甚至帶著一絲諷刺意味地道。

　　“阿姨不是這個意思……阿姨是想求你……跟依濃分手吧，不管你們上沒上過床，現在俊杰只能要她……雖然……雖然我以前總覺得依濃配不上我兒子，還那么地對待她五年，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依濃是我最好的兒媳婦了，美國的大夫說了，俊杰這種毛病，是純同*性*戀中的個例，能夠恢復正常就不錯了，別說是依濃了，就是……就是任何別的女人只要能夠讓他正常，我都得求她嫁給俊杰，我……”尚母終于亮出了她的底牌，只是她不知道她求人卻求錯了，真正現在占據了喬依濃的那個人卻是尚宇杰而不是他。

　　“阿姨，我現在對喬依濃是認真的，你如果想你兒子變回正常的男人，就要想辦法讓他對別的女人感興趣，喬依濃，跟你兒子是不可能的！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和尚俊杰破鏡重圓，而我……做為一個男人也有保護自己女人的權力！”

　　林錦凱冷冷地道，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喬依濃在尚家這五年不但受夠了尚母的刁難，也受夠了尚俊杰的欺辱不說……更重要的是，她那么保守重視貞操的女人，已經將自己的處女身給了尚宇杰，要想讓她沖破心中的道德結界跟尚俊杰復婚，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她也不能跟尚宇杰有未來，那么他……就成了她唯一的選擇了！也許她現在還在別扭他的生活態度，可是將來的情勢逼迫，一定會將她推得離他越來越近的，他不相信他會得不到她！

　　“錦凱……你能夠要別的女人的……可是俊杰，沒有人能夠保證他還能夠對別的女人有反應，如果得不到依濃……大夫說……也許他這一輩子都得一個人生活，要不就是再跟男人……我都想象不到那樣下去，我和他爸爸都要活不了了……”尚母哭聲是那么地刺耳，也讓林錦凱煩惱至極。

　　“阿姨，依濃是有自主權的女人，你找我本身就找錯了人了，不跟我，她也可以選擇別的男人，你想太多了！”林錦凱不想再跟她無意義地羅嗦下去了，不悅地打斷她的話。

　　“錦凱，等回國我們再談談吧，電話中說不清的……阿姨只是覺得你比俊杰生得還要俊，還那么了解依濃和俊杰的事情，換個男人沒法這樣地走進依濃的生活的，所以我覺得……”尚母索性說出了她的心里話。

　　“覺得沒了我，喬依濃就找不到比你兒子更好的丈夫人選了是嗎？呵呵，你想錯了，喬依濃比你想象的更具有吸引力，你能夠一一將追她的男人都勸得不要她，那你才是本事呢！”林錦凱再不客氣地掛斷電話，心情異常地煩悶起來。

　　喬依濃……這個不知好歹的傻丫頭，她不知道她真正的麻煩才剛剛到來而已，這幾天跟尚宇杰竟然濃情蜜意得仿佛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

　　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就在喬依濃幫著尚宇杰將尚氏的工作處理得井井有條，再不用加班很晚的時候，尚家夫婦卻帶著尚俊杰回國了，可能除去喬依依尚宇杰和林錦凱沒有人知道他們突然出國這幾天為了什么，可是他們一回國卻意味著喬依濃和尚宇杰的甜蜜日子馬上就要到了頭了。

　　“依濃，晚上……我不能和你一起過了，嗯……我爸媽他們回來了，剛下飛機……”下了班，尚宇杰戀戀不舍地拉著喬依濃的手，這一周來的朝夕相對，竟然讓他感覺他們像新婚夫妻一般再也不想分開了，可是……他媽媽他們一回來，他就真的不能任性地和她毫不顧忌地在一起過夜了，因為他們的關系真的是見不得光的。

　　“嗯，回去吧，我沒問題的……”喬依濃也舍不得離開他，可是現實總是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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