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婚前香港行
檀木打制的仙鶴。細長的脖子向高處伸展著,造型優(yōu)美且夸張。在這種高級服裝店里,掛衣鉤都是這樣的講究。這具仙鶴,不僅外表美觀,還淡淡地飄蕩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暗香,在這兒,角角落落都會讓你處處感受到一股高雅的情調(diào)來。
軍紅兒捧著那件阿曼尼倒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幸福得幾乎窒息。她很怕自己是灰姑娘,過一會兒鐘聲一響,便又回到自己家的那個單間。那個屋子還沒有這個試衣間面積大,盡管自己天收拾的干干凈凈,但是比起這兒來,還是顯得陳舊、破落……
自己的家庭也算高干門第了,然而,只有走出來,她才知道自己過去的生活很平常。
她再次打量著手上這件名牌拖地裙。它的顏色是淡煙薄霧般的紫灰,猶如一片雨天的云。現(xiàn)在她才知道,越是高級的名牌時裝越?jīng)]有設(shè)計的痕跡,譬如這件名貴的阿曼尼,剛才還在華美的櫥窗里傲視紅塵,它無領(lǐng)無袖也無肩,緊緊的上身綴滿碎鉆和珍珠,纖細的腰下是篷松的紗裙,長長的拖在身后。與它相配的還有同樣是灰緞的一雙高根鞋和一只小手袋,軍紅兒看到這兒暗吸了一口冷氣,險些驚叫出來,除了晚禮服驚心動魄的美,還因為那12萬港元的價格牌。
軍紅兒沒有試衣,以她修長的舞蹈演員的身材穿上這條長裙,效果不會比櫥窗里的假人模特差,這她知道。她要利用試衣的時間,細細品味一下夢想<: "="_.成真的幸福時刻。
庾虎突然心血來潮,打了轉(zhuǎn)業(yè)的申請報告。這讓她感到奇怪,又覺得不奇怪。這些**們,來到部隊不過是走一個人生的過場。現(xiàn)在,庾虎抗震救災(zāi)立了功,正好是激流勇退的好時機。開始,她父親反對庾虎這么做,因為,他已經(jīng)為自己的女婿設(shè)計了在軍界發(fā)展的道路。然而,女婿畢竟不是兒子,人家想走什么道路,自己這個當(dāng)岳父的自然不好干涉。再說,軍紅與他還沒有結(jié)婚,自己就更不便說什么了。當(dāng)庾虎征求他的意見時,他只是唉聲嘆氣地說了一個“遺憾”,表示無可奈何地同意了。然后,又提出一個條件:轉(zhuǎn)業(yè)之前,他必須與軍紅兒完婚。爸爸提出這么個條件,不知道是因為擔(dān)心他們的感情有變還是別的什么。不過,爸爸畢竟是中**界的名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不穿軍裝的人。大概這是最重要的原因了。
庾虎的父親如何看待兒子的轉(zhuǎn)業(yè),她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庾家對她們結(jié)婚的事卻是分外重視。省長公公在省城北郊為他們購置了帶有花園的豪宅,按照軍紅的意愿進修了裝修。這不,未來的婆婆還將一張支付卡交給庾虎,讓他帶軍紅來香港旅游、購置衣物。
“軍紅啊,你到了香港,喜歡買什么就說,可別便宜了庾虎這小子!”美玉阿姨看到婆婆把卡遞給了庾虎,順便開了一個玩笑。
女人到了這個時刻,應(yīng)該是最好幸福的時光了。
“喂,軍紅,完事了嗎?”庾虎在試衣間外面喊她。
“好了!”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阿曼尼,走出了試衣間,看到身穿便衣的庾虎早已站在那兒等候了。庾虎脫了軍裝,換上便裝,顯得身材勻稱,孔武健壯,筆挺的報喜鳥罩在他身上顯得恰到好處。
“怎么樣,合身嗎?”
軍紅深深地點了點頭。
“嗯……”看到軍紅很滿意,庾虎便對銷售小姐做了個包起來的手勢,小姐們大夢初醒一般殷勤起來,領(lǐng)班的黑制服姑娘雙手接過他遞上來的牡丹卡。
隨后,庾虎拉著她的手,快樂得腳底生風(fēng),像魚兒一般鉆出商場,在繁華香港的密集人流中游來游去。
“我們坐叮當(dāng)吧。”庾虎這樣建議說。
“行啊!哼,12萬港元都花了,現(xiàn)在卻要節(jié)省這點兒的士錢?”軍紅笑了笑,由他去吧!
他們跳上一輛叮當(dāng)作響的巴士,軍紅站不穩(wěn),身體隨著車子轉(zhuǎn)彎而搖晃,庾虎伸出一支手,攬住了軍紅細細的腰。兩個人相視一笑。
此刻,軍紅注意到,巴士上的香港姑娘看見庾虎,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像是吃掉他一般。
唉唉,過去,她是北京某部隊的文工團演員,庾明當(dāng)時還是個戰(zhàn)士,他們怎么就戀上了呢?當(dāng)然,起初是因為美玉阿姨的介紹。美玉阿姨是薊原鋼鐵公司銷售部的人員,軍紅的爸爸當(dāng)時負責(zé)部隊的一項工程,需要采購鋼材。在一張飯桌上,美玉看見的漂亮的軍紅,就提起庾虎,兩個人到了炮兵學(xué)院相識,竟然就戀愛了。人啊,天南海北走到一起,就是緣分啊!
浴缸是白色大理石的,大的有點兒不可思議。雪白的毛巾上繡著麗苑的英文字頭,毛巾旁邊是一大束飛燕草,另有一瓶香檳和一只晶亮的高腳杯。
軍紅放好了熱水,把自己埋了進去,好長時間她閉著眼睛,隨波逐流。盡情體會貴夫人生活的分分秒秒。她生活在部隊家屬大院里,像是野草一樣長大,雖然生活無拘無束地充滿過不少歡樂,但是生活與這兒比也幾近寒傖。現(xiàn)在,她要嫁了,總得有幾天好日子過吧!
洗完了澡,軍紅從浴室里出來,看見庾虎穿了睡衣睡褲趴在了寬大的席夢思床上,看見她出來竟一動不動,熟視無睹的樣子。這只虎,怎么了?昨天晚上僅僅一夜,他那男人的雄風(fēng)怎么就消失了呢?
軍紅雖然是未婚姑娘,但是在文工團管個地方,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是無法封閉的。她知道成熟的男人們看見她們這種美麗成熟女人都會所產(chǎn)生的那種遏制不住的沖動。由于排練舞蹈,男女演員常常穿上緊身衣練習(xí)動作,男女難免要有肢體的碰撞和接觸。對此,團里是有規(guī)定的:男女可以戀愛,但不準**。可是,一些自控能力薄弱的少男少女常常情不自禁地犯了禁忌,偷吃禁果。而這種事一旦發(fā)生了一次,男人就會樂此不疲,一遍一遍地地要求,直到讓女孩子懷了孕,隱瞞不住。雙方同時落個被開除、辭退的后果,吃著后悔藥走到溫柔鄉(xiāng)里去。
可是,這個庾虎,今天是怎么了?難道是昨天晚上睡覺時間少,太困了?!
她解開身上披掛的浴巾,開始往身上擦潤膚霜,這是她洗澡后必做的功課,為的是保持皮膚的彈性。擦完了,她摸了摸頭發(fā),還濕著;為了保持發(fā)型,她舍不得吹干。為了晾干頭發(fā),她依在床頭坐了下來,順便拿起了賓館提供的香港旅游地圖,等待頭發(fā)干爽起來。
突然,她發(fā)現(xiàn)了庾虎手機的屏幕一閃一閃地亮了起來,原來,庾虎把手機關(guān)了鈴聲,調(diào)到閃光顯示來電上了。
她好奇地往屏幕上一瞅,眼睛立刻被粘住了。屏幕上,顯示了一個美貌女子的頭像。
“她是誰?”軍紅先是問了一聲,隨后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將手機拿在手里。
為了不打擾庾虎,她拿著手機又進了洗澡間。
“喂?”
“你好,我找庾虎。”對方確實是一位女性。
“他有事,出去了。”軍紅第一次撒了個謊,“你有什么事兒?我可以轉(zhuǎn)達嗎?”
“哦,我是他的同學(xué)。我在濱海櫻花酒店工作。聽說……他要結(jié)婚了?”
“是的。”
“我想問他結(jié)婚的日期,婚禮定了哪家酒店?到時候,我要去祝賀。”
“謝謝你……”軍紅覺得心里涌了一股暖流,“這些事,還沒最后定,等定了,我讓他告訴你。”
“謝謝,請問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哦,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你只要告訴他這個電話,他就知道我了。再見!”
“再見。”
聽說香港蘭桂坊的小吃很出名,軍紅想來見識見識。于是,午睡起了床,庾虎就帶領(lǐng)她走進了一個大型的餐飲會所,這里裝修非常氣派而且金碧輝煌,身邊的紅男綠女穿得講究極了,這個圈子不是軍紅所熟悉的,她有點兒顯得格格不入,不只是這兒的一切襯出了她衣衫的寒傖,就是她脫了牛仔裝,露出華貴的內(nèi)衣,在這種富貴逼人的地方也只可能顯得土里土氣。軍紅努力做出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似乎什么都見過,對大場面一點兒也不陌生。的確是這樣,當(dāng)過演員的人,確實見過在世面,即使從內(nèi)地走到香港,她們也不顯得土。
這個會所只有一個中餐廳,小而精巧,布置得很優(yōu)雅,米色的桌布,潔白無暇的餐具,庾虎讓軍紅先坐下,然后拿起菜單,問她:“我們吃印度菜好嗎?”
“好。順便再來個越南海鮮。”軍紅顯得更為成熟。
美味佳肴依序而上,幾個服務(wù)生一絲不茍地站在身后,只要盤子里吐了一塊骨頭就立刻被撤下去,對這處過度的服務(wù),軍紅周身不自在。庾虎似乎頗有同感,“在內(nèi)地,只有五星級賓館才這樣。”
軍紅沖庾虎點點頭,表示一種志同道合。“嗯,就要結(jié)婚了,我們這算是告別戀愛的聚餐吧?”
小姐端上來一只素凈的大盤,里面的紅燒大裙翅擺成菊花怒放的姿態(tài),軍紅眼睛看著,半天不敢下箸,庾虎鼓勵她先嘗嘗。她剛要拿起筷子,小姐卻笑笑對她說,“這是先給你們看的,呆會兒會有廚師當(dāng)場為你們用鮑汁調(diào)制。”軍紅少少地夾了一點點,果然淡而無味,只好沒趣地放下了筷子。
趁著廚師沒來,軍紅突然想起了那個濱海櫻花酒店的電話,就問庾虎:“櫻花酒店的女同學(xué),找你干什么?”
“她說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參加婚禮?”軍戲假裝不知道,故作吃驚道:“女生參加男生的婚禮?真是少見。”
“這有什么啊?我們班里的同學(xué)結(jié)婚,不分男女都去參加的。”
“呵呵,這么說,你同意她來了。”手機看
“是啊。怎么啦?”
“庾虎,聽爸爸的意思,他想讓我們在北京舉行婚禮。如果這樣,就不要麻煩人家長途跋涉了。”軍紅似乎不太同意這件事。
“這有什么,動車組,一個小時就到了。”
“虧你說得出?”這時,軍紅顯得有些生氣了,“一個女同學(xué),從濱海趕到北京來參加你的婚禮。得多深的情誼啊!你們是不是……”
“軍紅,你別多心。她要是來,不僅是參加婚禮,她還想在婚禮上表演……”
“表演?”
“是啊,軍紅。她是個歌女;她很想到北京的舞臺上一展歌喉啊!”
“呵呵,庾虎同志,你真行。這邊有一個跳舞的妻子,那邊還有一個唱歌的女同學(xué)。你……艷福不淺啊!”
聽到這兒,庾虎沒說什么,但是,他的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很是難看。
廚師來了,他煞有介事地戴著白手套,表演著自己的絕技,庾虎和軍紅也彬彬有禮地看著他熟練地操作。兩個人都覺得這個女同學(xué)的話題對他們很是掃興。掃興到連這盤大菜都吃不出口味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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