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顏問：“你知道匣子里面裝的是什么？那幅畫是你畫的？”

　　“當然，”念癡抱著匣子，閉眼睛，臉在匣子輕輕磨蹭，“這個匣子也是我做的，再錯不了。”

　　念癡抱著匣子，象是丈夫溫柔地抱著妻子，哪象一個出家人的行徑。他戀戀不舍地放下匣子，打開它，取出畫。小心翼翼地將畫展開放在桌，看到畫絕美的容顏，霎時淚如泉涌。

　　念癡哽咽著問：“你叫什么名字？”

　　“諾顏。”

　　“諾顏，諾言，她竟然給你取這個名字，她果然沒有忘記對我的承諾。”

　　“你說什么？什么承諾？”

　　“等我的承諾。”念癡吸了吸鼻子，低頭愛戀地看著畫像，問諾顏：“你今年十九歲，六月出生的，是不是？”

　　“是。你都知道？”

　　“你是靜夫人的女兒？”

　　“是。”

　　念癡直起身，愛憐地看著諾顏，握著她的肩頭說：“你也是我的女兒。”

　　“你真的是我爹嗎？”諾顏仰面望著他問。

　　原以為要找到爹是件非常艱難非常渺茫的事，誰知爹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面前。原以為見到爹至少會痛哭流涕，誰知竟是這般平淡，爹對她甚至還沒有對娘的畫像那般動情。娘說過的，爹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而眼前的這個爹卻是個慈眉善目的僧人。

　　“我是你爹。”念癡的聲音里有著掩藏不住的自豪，“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還有一個玉墜，圖案同這個匣子一樣。”

　　諾顏其實早就相信念癡是她爹，聞言更無懷疑，從脖子掏出玉墜說：“是這個玉墜嗎？”

　　念癡手托著玉墜，湊到面前細細看了一會，感慨道：“是啊，正是它。當年我離開你娘之前，你娘已經有了幾個月身孕，我怕我不能在她生下你之前趕回來，所以把玉墜給她，讓她掛在我們的孩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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