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激戰(zhàn)長安
話之人正是孔融，他對漢室忠心耿耿，堅持留守長安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對于戰(zhàn)爭之道，那真是一竅不通。
戰(zhàn)斗一打響，他能做的除了給予皇甫嵩王允等人精神上的外，就是在城中安撫心驚膽戰(zhàn)的百姓，至于如何戰(zhàn)斗，卻是發(fā)表不出任何意見。
在此危急時刻，他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蕭言，當年每次北海困難時，都是蕭言的及時出現(xiàn)而化危為安，在場眾人之中，要說對蕭言感情最深的，莫過于這位前任的北海太守了。
“這里的消息應該已經(jīng)傳至青州了，但子鴻應該還在海外與蠻夷鏖戰(zhàn)，但是現(xiàn)如今能夠靠得上的也只有他了，只是不知道時間上是否來得及。”
王允與蕭言相交多年，對其也是極具信心的，唯一擔心的便是己方能夠堅守城池多久，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諸位，我差點忘記了，徐州的呂布應該會趕來支援我等，畢竟我是他的岳父。”
這可是個好消息，天下第一武將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眾人頓時精神一振，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馬超一聽呂布要來，頓時眼冒精光，明眼人一看便明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同樣武功絕頂?shù)乃隙ú环䴕馓煜碌谝坏拿栕屗藠Z去，即便雙方都是同一陣營，這爭強好勝卻也有些免不了。
“孟起，即日起，由你全權負責戰(zhàn)斗事宜，所有人聽你號令，包括我在內。不管戰(zhàn)局如何演變，給我好好教訓一下西涼軍，讓他們明白，即便是漢室滅亡了，我等也絕不會仰人鼻息！”
在這危急關頭，皇甫嵩還是盡顯了漢末名將的風采，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老邁，不論是體能還是精力，都無法繼續(xù)駕馭這樣激烈殘酷的戰(zhàn)斗，當下果然地將軍隊的指揮權交托給了馬超。此前馬超等人在城下抗擊敵軍的英勇表現(xiàn)，已經(jīng)征服了全體守城將士，目前已至非常時期，驍勇善戰(zhàn)地將軍或許比睿智的統(tǒng)帥更容易激發(fā)士兵誓死效命的斗志，這樣的任命絕對是明智的。
“是。大人。”
馬超臉色毅然，恭聲應命，并沒有多說什么客套話，肯定的言語中透露出無比的自信。
看到了這一切，皇甫嵩不由在心中暗暗贊嘆，果然是英雄虎膽。
……
次日拂曉。長安城樓，馬超依舊是一身錦袍。看來城外源源不斷出現(xiàn)的西涼軍士兵，臉上斗志盎然，說不出的從容自若。
見到兵臨城下的情景，一旁地皇甫嵩有些沉不住氣了，詢問道：“孟起，西涼軍的士氣好像依然很旺盛，我等要如何應敵？”
馬超淡淡的笑道：“皇甫老大人有所不知，西涼士兵最強的便是那股悍勇之氣，只要能磨去這股氣勢，那便不足為懼了。”
“嗯！”
見馬超如此淡然若定。皇甫嵩立時放松了不少，笑道：“那就全仰仗孟起的神勇了。”
正在此時，馬突然疾步奔來，大聲道：“大哥。西涼軍進攻了！”
“來得正好！”
馬超毫不畏懼，毅然走上城墻，俯視著城下烏鴉鴉的一大片西涼軍。提氣朗聲道：“馬超在此，有膽子就上來試試！”
聲如驚雷，響徹天地。
馬超乃西涼第一武將，威名震懾整個西北大地，西涼軍上下士兵，哪個不知誰人不曉，將士齊齊驚懼，戰(zhàn)馬紛紛嘶鳴，原本氣勢如虹的西涼大軍頓時止住了前進的步伐。
李儒暗叫不妙，受馬超威名的影響，西涼軍士氣受阻，這可不是個好兆頭，絕對不能讓馬超如此簡單就占得上風。
“全軍出擊！”
李儒臉色陰沉，命令簡單而明確，夾帶著不容抗拒的凌厲。
隨著李儒地一聲令下，整個長安城頃刻間化為人間的修羅場。
血紅地朝陽，灑遍充滿殺戮的戰(zhàn)場上，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唯有血腥與殘酷可以描述。
禿鷲在遠處的高空中盤旋，偶爾發(fā)出凄厲的嘶叫；殘風在蕭瑟的吹拂，把城上城下的旌旗刮得“嗖嗖”作響。
“嗚”……“嗚”……“嗚”……
隨著一聲聲冗長
聲，頓時間刀槍飛舞，箭矢滿天，殺氣沖天。
西涼大軍如蝗蟲般蜂擁而至，勢不可擋地沖向前方高聳的城墻。
十數(shù)輛沖車更是將一根根粗大的巨木捆綁在了一起，裝在車架上，咆哮著撞擊城門，每一次都能發(fā)出震天動地地響聲。
面對著這一切，已經(jīng)在數(shù)日內經(jīng)歷了多次類似戰(zhàn)斗的長安守軍，并沒有太多的慌亂。他們隱身在箭垛下，或者藏兵洞里蟄伏著，等待著主帥的一聲令下。
“殺！”
—
正當西涼軍地士兵逼近城墻之際，城頭上的馬超一抖手中龍吟槍，暴喝一聲，下達了戰(zhàn)斗的指令。
眼下身為長安守軍統(tǒng)帥地馬超，不單單只是武藝驚人的將軍，更是一個稱職的統(tǒng)帥。
這幾年里，他屢屢經(jīng)歷生死大戰(zhàn)，可以說，心智上早已迅速的成長了起來，習慣了烽火連天的日子，麻木了沙場的廝殺，更嫻熟了軍隊的指揮，從一個熱血沖動、武藝絕頂?shù)哪贻p驍將，轉變成了一個久經(jīng)沙場、成熟老練、鎮(zhèn)定自若的大軍統(tǒng)帥。
這點，或許連馬超自己都沒有發(fā)覺，但是閱歷豐富皇甫嵩卻敏銳地覺察到了，果斷地將軍權交給了這個看似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相比較當年的馬超，眼下已少了些許沖動，多了幾分穩(wěn)健，擁有多次與薰璜西涼大軍交手的經(jīng)驗，使得他絲毫沒有被眼前敵人的氣勢所震懾。
在冷靜地考慮了敵我實力，以及仔細地觀察了城下西涼軍的行動后，馬超非常謹慎地等待著最佳的出擊時機，直至西涼軍進入了有效的攻擊范圍后，方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嗖嗖嗖”……
箭矢的破空聲穿梭天地，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輪番不斷的從城上往下密集射擊，無數(shù)強弓不停地以各個角度仰天發(fā)射，使箭矢落到最遠的距離。
頃刻間，滿天箭雨從天而降，讓一心猛攻的西涼軍士兵無從抵擋，也根本無從躲避，眼睜睜地看著利箭自空中毫不留情地落了下來，傷亡頓時產(chǎn)生了。
在箭雨傾泄期間，西涼軍沖在最前沿的士兵很快就被打跨了，痛哭哀嗥聲不斷，不斷有人倒下，不管是陣亡還是受傷，根本已經(jīng)無人顧及了，其余的士兵一個個堅定地舉起各自攜帶的木盾，迅速地靠近城墻。
“轟”……“轟”……“轟”……
一塊塊巨大的石塊不停地自城上扔下，狠狠的砸在了悍勇的西涼大軍的頭上，重重地墜落在城下，發(fā)出一聲聲巨響，塵土彌漫開來。
除了巨石外，馬超還命人準備了滾燙的熱油，熊熊的烈火，所有的這一切，都襲向了奮力往上攀登的西涼士兵，在一陣陣慘烈的哀叫聲中，證明的都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然而，李儒并沒有給馬超太多的機會，在他有條不紊的調兵遣將之下，首輪的攻擊剛被擊潰，第二輪的猛攻又已從后而上，而第三輪進攻的部隊已經(jīng)準備完畢，源源不斷地朝著長安城發(fā)動著強攻，利用人命不惜代價地沖殺著。
看到如此形勢，馬超心中不由嘆息，留給他準備這場戰(zhàn)斗的時間太少了。短短的一夜，根本無法讓他能夠準備足夠的防御物資來阻擋西涼大軍的進攻。再有效的防守，沒有物資資源，都將會徒勞。而現(xiàn)在，巨石、滾油很快就將用盡。
終于，缺口被打開了。
在大量的傷亡后，總算有一隊西涼軍士兵攀上了城墻，牢牢占據(jù)了一塊不大的空間。
整個西涼軍頓時士氣大振，盡管使用的方法有些無恥，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人海戰(zhàn)術的有效，只要這對西涼士兵能夠多堅持片刻，便會有大量的士兵從后而上。
當然，這也表示著，這些天來一直苦守城池的長安守軍也終于不堪重負了，原本堪稱堅固的防線終于出現(xiàn)了致命漏洞。
所有的西涼軍士兵仿佛看到了勝利的希望，霎那間如潮水般涌來，企圖鞏固并且擴大這個好不容易打開的缺口，試圖撕裂守軍的防線，終結這場曠日持久、慘烈異常的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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