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雨那春天般的微笑，帶著鼓勵，帶著希望，就像前幾次一樣，馬曉靈的心情豁然開朗。等蕭雨點完菜，她才問道：

　　“蕭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回答我？”

　　“問吧，只要我可以說的，絕不隱瞞你。”蕭雨微笑著，很認真地答道。

　　他漸漸地發現，自己可以在其他任何女人面前不正經，或者是帶著捉狹的味道，但是面對馬曉靈那雙孤立無緣、自強不息、又窮困難捱的女孩，心里反而對瘦弱的女孩有種尊重，進而很認真。

　　馬曉靈沉默了好一陣。看著她凝重的神態，低垂的眼眸，蕭雨沒有打擾他，他知道，這時他的心里似乎在做著很大的決定，這個決定就是要不要接受自己的幫助。

　　今天的菜，蕭雨只點了四個：一道清蒸桂花魚、栗子爆豬肝、西芹百合和一個簡單銀魚湯。式樣很少，但都是補血氣的東西。

　　看著這些菜，一種夢中的香氣讓馬曉靈的眼睛短暫地一閃，但是她的手并沒有拿起筷子，而是看著蕭雨，很認真地問道：

　　“我的情況你了解嗎？你也不富裕，人家都躲得遠遠的，你為什么要幫我？”

　　蕭雨拿起筷子，將嫩嫩的魚肉挑進馬曉靈面前的吃碟里，然后其它每一樣都夾了一點，微笑著說道：“快吃吧，魚肉一涼就不好吃了。你邊吃，我邊告訴你。”

　　說著，又將整條魚的魚肉用餐刀和筷子麻利地剝下來，沾上魚碟中的味料，放到馬曉靈的面前，見馬曉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送入嘴里，這才說道：

　　“你的事情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我很佩服你，在你的身上，我發現了一種勇敢、一種堅韌不屈的精神，這個精神怎么說呢，我很感動，所以就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你。也就是這樣的。”

　　“你怎么不吃呢？一起吃吧，這魚真好吃！我也會做魚，不過只會紅燒。在你昨天上午告訴我炒股的事情時，我到今天為止還都以為你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你是認真的。我和我的家庭什么也沒有，現在暫且還能撐下去，要是能撐到妹妹上班了，情況就會好了。如果股票賠錢了，我可賠不起你，所以我很不安。這兩天看公司那些虧錢的業務員，一個個垂頭喪氣，我真的很擔心。”

　　說著，馬曉靈也笑了，笑容中帶著沉重。蕭雨爽朗地說道：“我告訴你陪不了的！賠了我就再做一個大單子，拿了提成我們再去炒。你看，這是斯蒂芬公司合同的定金，240萬，等下個月交完貨，我們又有幾十萬的資本去搏了。再說，我的那幾個朋友水平真的很高。至于高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個字——高！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不能陪錢，賠錢算他們的，反正幾十萬在他們眼里跟幾毛錢差不多。他們是大戶，不吃百不吃，你說是吧？呵呵~~”

　　說話時，蕭雨還把那張240萬元的支票遞到她的面前，馬曉靈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看著。

　　越說，蕭雨越輕松，不禁感染得馬曉靈的心情也輕松起來，心里那層顧慮漸漸地消失了。她終于從口袋里拿出各種證件和手續交給了蕭雨，蕭雨把他們都放進公文包里，然后說道：“我下午先把錢存進去，所有的操作你都不要管，我去證券公司和期貨公司和他們混去。三天之后，你就可以知道戰績了！”

　　“嗯，謝謝蕭雨哥！你真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了？”馬曉靈望著蕭雨那張微笑的臉，很是難過地說道。

　　“傻丫頭，我不需要你的謝，再說炒股票又不是我出的力，我只是跑跑腿，出個本金而已。謝什么呢？但是有一條，你必須保密，這件事情你切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就當成你和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絕不告訴任何人！這個菜真好吃，我們一起吃吧！”說著，馬曉靈拿起一雙公筷，給蕭雨夾了很多菜。

　　兩人剩下的時間聊了很多話，都是一些快樂輕松的話題，半個多小時后，兩人又去銀行辦理帳戶指定和劃賬的事宜，然后有去中期開設交易賬戶和拷貝遠程交易軟件。

　　辦完后，蕭雨提議送她回家，馬曉靈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在長陽路的一個大超市，蕭雨讓出租車司機把車停在路邊，跑到超市里面買了一大推車水果和補品，還有一個新書包，書包里面裝滿了文具和一些學習用品。

　　“你怎么買這么多的東西？這要花多少錢呀？掙錢不容易，你一定要節省才對呀！而且你還沒結婚吧？結婚也要花大筆錢的……”馬曉靈不停地埋怨著。

　　“錢掙來就是要花的，我相信我掙錢的本事沒有人在比我厲害了！”蕭雨很自大地說道。

　　馬曉靈羞紅著臉看著蕭雨，很肯定地說道：“嗯，這一點我相信。你才來一個月，就做了那么多的生意，在我眼中，你是公司最好的業務員了。對了，下貨單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全部都交給我來，現在那些業務員的精力都在小紅、小瓶和丹丹身上，我也很清閑。我保證半天就給你做好下貨單，等來了貨，我再替你到現場盯單去，你說好不好？”

　　“謝謝你！改天我去找司徒，讓她指定你為我合作的業務助理，我可以找很多單子。那樣我每做一單，還可以給你分提成，這樣你的收入不就多了嗎？”

　　“我不要你的提成，這些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只能從這些方面對你做些有益的事情了，你就別拒絕我了，否則……”

　　“好，我同意。”蕭雨本想可以增加她的收入，收入高了，她就安心了，也就不會想著去做小姐掙錢了。但是這個丫頭天生有個傲骨，只好退一步，慢慢來了。

　　馬曉靈的家在江北楊浦區號稱平民區的地方，三十幾平米的房子又矮有潮濕。門檻高高的，是用來下雨天檔水的。走進她的家門，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直沖鼻子。

　　里面不大，但是收拾得很整潔。一張一米五寬的雙人床和一張一米寬的高低床占去了房間里三分之二的面積，兩張床中間用一道活動的布簾子隔開。

　　雙人床上躺著馬曉靈的父親和母親，街道的王大媽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和馬曉靈的母親聊天。

　　“媽，爸，我回來了。”馬曉靈一進門就喊道。

　　“今天怎么這么早？”馬曉靈的母親問道。

　　“下午有事兒，我請假了。我的同事蕭雨也來看你們了。”馬曉靈和蕭雨說著把東西都放在高低床的下鋪，蕭雨這才走到雙人床邊，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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