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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曉東的眼里閃過一絲寒芒，臉上還帶起了一絲獰笑，又大聲地說道：

　　“那么從發(fā)給你們的編號起，你們將不會再有自己的名字，直到你們被踢回去或者像垃圾一樣掃地出門。你們的命都是我的，我不管你們在以前的部隊里多么威風(fēng)，素質(zhì)有多么的過硬！

　　在這里!你們回答我的話只有兩句——一是‘是！教官’，二是‘明白！教官！’你們的責(zé)任就是服從服從再服從，如果讓我聽到第三句，我就會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教官！”我們大聲地回答。

　　“你們說什么？”突然耳聾的某人裝出了一副欠鳥模樣，陰陽怪氣地問道：“我聽不到！”

　　“明白！教官！”

　　**，聽不到時吧，我們吼死你個***。

　　想起這丫惡毒的話語，我們將心里所的怨氣化作一聲大吼一齊嚷了出來，巨大的聲音甚至震得食堂里那玻璃嗡嗡直響，更讓我們快樂的是，由于周曉東太過側(cè)耳傾聽，他明顯地被這聲音震得向后縮了縮，讓我們心里得到一種報復(fù)性的娛躍。

　　“好！我會讓人們知道什么是人間地獄的！”

　　似乎終沒有勇氣再聽我們的狂吼亂叫，周曉東臉上擠出一絲惡毒的冷笑，甩了甩頭，發(fā)表了他最后威脅式的結(jié)束語。

　　之后，我們解散，憲兵們對我們的編號，住處再次檢查登記，我們帶來的一切物品都要上交。就這樣，我連僅掛在上衣袋里僅有的一支鋼筆都被沒收了。

　　憲兵們冷冰冰的，在我們的宿舍里面貼上了宣傳欄，然后對應(yīng)每個名字下面劃了數(shù)個方框，我們問他這是干什么？

　　憲兵們對我們愛理不理，他僅僅在貼完后冷冷宣布，以后每天都會在這里登記我們的訓(xùn)練成績，分A、B、C三等，如是是A就代表通過，是B就代表一般，如果誰是C，那么不好意思，請你打好背包，等待第二天早上六點的享受－下專車接送，返回來來的部隊，也就是請你立即滾蛋。

　　當(dāng)然對于極于將我們掃地出門的‘恐龍’們并不滿足以上的成績，他因此又再次強(qiáng)調(diào)道，如果有誰三次連續(xù)的B級一般，或是共計五次B級，那么你也將有幸享受與C級的同等待遇，看著他有些陰笑地起出了宿舍，我集合之前所擁有的好心情立即揮灰煙滅，一種緊急的壓迫感覺立即竄上了我的心頭……

　　沒有訓(xùn)練大綱，沒有班長或排長在宿舍管理，憲兵們忙完一切之后，按部隊的準(zhǔn)點休息時間就熄燈，除了院門口執(zhí)勤的哨兵外，甚至連一個巡夜查鋪的也沒有，‘食肉恐龍’們對我們竟然放心至極。

　　但是由于在老部隊養(yǎng)成的良好生活習(xí)慣，我們還是很自覺地在宿舍內(nèi)自動地完成了例行體能訓(xùn)練才爬上了床鋪。

　　可是對于這種讓人揪心的平靜，我們實在感覺到無比不適，這種場景實在太讓人不可思議，也太讓人不可捉摸了，我們每個人都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提防之心，在睡前都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誰都知道這些家伙會不會心血來潮給我們拉個突然的緊急集合呢？

　　凌晨5點，由于一天的勞累，我們睡得我無比踏實，甚至彭拯還沉浸在某個不知名的美夢中，口水流得嘩啦啦滴，發(fā)出了夢咤似的聲音，小臉笑得賊甜賊甜的，這丫大概是在夢中吃到了一只美味的雞腿吧！

　　突然，宿舍里“嘭”的一聲巨響。

　　隨即，一股嗆人的異樣氣體立即在僅有約二十平方米的宿舍里彌漫開來，雖然深冬已過，可是門窗依然打開的不多，這種氣體幾乎就是悶在宿舍內(nèi)飛快地侵占了每一個角落。

　　我們這些尖兵都算是經(jīng)過各種殘酷壓搾后練出來的，其實在發(fā)出‘嘭’的一聲巨響后就已經(jīng)驚醒了，巨大的酸味，嗆人的氣體立即沖入了我們的鼻內(nèi)，一個有經(jīng)驗尖兵嚇得驚叫，他大聲地恐慌呼道：“他娘的，兄弟們快跑啊！這是瓦斯催淚彈！”

　　顧不上穿衣服，很多人就急忙地向外沖去，而我們幾個新兵還不知道瓦斯的厲害，還想穿上衣服再出去，可就算我們憋住呼吸，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地向下流淌，我和彭拯也就是僅僅套上了褲子，穿上了鞋，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沖出了宿舍外。

　　嗆人的氣味肆虐著你的五官，止不住的眼淚鼻涕像打開了龍頭的自來水，不要命地向下流，我們胸口發(fā)悶，一個個面目猙獰，捶胸頓足，頭下意識地一個勁地向下低，我沖出宿舍才剛才跑出幾步，就再也受不住了，情不自禁地一頭栽倒在地。

　　我痛苦地左右晃動著身體，使勁地用衣袖蒙出鼻子，我小心地吸著氣，可是還感覺肺部憋得仿佛要爆炸，我痛苦地想到：“難道我要死了！媽的，這樣我要被憋死的！”

　　“已經(jīng)離開危險區(qū)域了！”

　　那個最早發(fā)現(xiàn)的老兵是XX集團(tuán)軍的，他的編號是‘恐龍146’，后面我聽過彭拯介紹才知道，編號的排名是按最后考核的成績來算的，我排第一，其實就是倒數(shù)第一，而這位班長竟然排到一百四十六位，那肯定不一般了，只聽他喘息地向又爬出了四五米的我說道：

　　“沒……沒事了，伏在地上正常呼吸就行！”

　　這樣才讓我大著膽子松開了衣袖，然后就聽到到處慘叫聲連連，吸鼻涕的聲音，大聲咳嗽的聲音，還有壓抑的痛吼聲充沛了整個訓(xùn)練基地，我甚至看到彭拯和王玉龍兩個活寶，在我不遠(yuǎn)處，兩人呈兩個大字像死豬般的躺地上直喘氣。

　　我就突然想到，這絕對不是突發(fā)事件，這恐怕就是基地內(nèi)憲兵們的早就策劃好的一起陰謀事件，所有的學(xué)員一個都沒逃過，第一課就給了我們一暴強(qiáng)的印象。

　　從那以前我只從電影里面見過聽過這種東西，卻從來不知道到底瓦斯是個什么概念，報紙上也只是聽說過礦井內(nèi)的瓦斯爆炸，什么顏色？什么氣味？到底會造成什么樣的傷害呢？我卻沒有一丁點兒的覺悟，今天算是真正體會了一把！

　　說實話，在我撲倒在地的那一刻，我竟然會深切地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也終于開始有些理解‘周屠夫’在給我們訓(xùn)話時，帶殘酷意識的口吻的‘人間煉獄’的現(xiàn)實性和恐怖性了，一想到這也許僅僅還是開始，我的心里仿佛立即刮起了零下三十度的寒風(fēng)，瞬間將我所有的熱情凍個結(jié)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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