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qū)?誤導?
圣歷月2日,依維斯在阿里亞城城墻上站立的第九天,戰(zhàn)斗演變到現(xiàn)在似乎變成了比拼站立的比賽。城上是依維斯,城下是一片森然的魔族軍隊,真可謂是世界奇觀!
黑色的眼眸閃動著懾人的光彩,面對著他的時候,一股顫栗的波動透入每一個觀者的內(nèi)心。不管魔族士兵是如何對白衣少年又怕又恨,他們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天生有一種特殊的氣質(zhì)。白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那么合適,恰到好處地襯托著他那稀世的漂亮容貌。
在這九天中,依維斯不吃不睡,只是悄然而立;魔族士兵則早已東倒西歪,四處亂躺了。剛開始多納爾三令五申,禁止士兵做出這樣影響軍容的事情,但到了后來,連身負重傷的他也覺得周身乏力,索性找來一張床,有氣無力地躺在上面觀望著。
“圣皇陛下有沒有什么新的命令?”多納爾問道。
“暫時沒有!
“海羅戰(zhàn)況如何?是不是把前進軍都消滅了?”
“據(jù)說海羅遭受出軍之后的第一次失敗,致命的失敗!”
多納爾的嘴角隱約折射出一絲笑意,海羅輸了對魔族來說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對于多納爾來說卻有一定的好處。假如海羅贏了,那豈非證明自己太沒用,攻了這么久也沒有將阿里亞城攻下來?
“我們非得一直這樣捱下去嗎?”
“那你還想怎么樣?這是圣皇的命令!”多納爾義正詞嚴。
這可不是什么值得為之光榮的事情。副官欲言又止。所謂的魔族,當年連神族都不怕,都敢與之戰(zhàn)斗,但是,現(xiàn)在卻面對依維斯這個弱冠少年不敢跨越,這除了稱之為膽小、怯懦,還能有什么別的解釋嗎?
事實上,抱有這種想法的并不止副官一個,幾乎所有的魔族成員都在懷念馬拉維時代——那個敢于挑戰(zhàn)最高權威神族,并最終消滅神族的光輝時代。在當時,他們以為那僅僅是光榮的開始,但現(xiàn)在看來,那似乎已經(jīng)是光芒四射的頂峰了,從那以后,魔族便一步步地走向低谷。
魔族等了不知道多少個世紀才終結(jié)了神族,現(xiàn)在,本來對人族不屑一顧的他們對消滅人族已漸漸失去信心。
“消滅人族,我們又需要多長的時間?難道,無窮無盡的黑暗就是我們的命運嗎?”魔族內(nèi)部不停發(fā)出類似如此的疑問。而魔族高層們對此無法自圓其說,他們所說的“等待,等待,再等待”已經(jīng)逐漸把他們的信心給磨光了。
“依維斯,你真的一點也不吃嗎?”璐娜憐惜地看著依維斯微陷的眼窩,后者抿緊嘴唇,搖了搖頭。
“難道非要等到所有人族軍隊撤走之后,你才肯吃嗎?你這樣堅持有什么意義?”璐娜問道。
依維斯露齒一笑,“不一定要有意義才堅持!
“是因為達修前輩嗎?”璐娜低著頭,小聲地問道。
依維斯苦笑了一聲,并沒有說話;蛟S,他只是想讓自己麻木罷了。
“那你等等!闭f完,璐娜轉(zhuǎn)身離開了。
十五分鐘后,璐娜清秀的身影再次躍現(xiàn)在依維斯的眼前,“師傅!”依維斯望著璐娜肩膀上的水晶棺材,失聲叫道。
璐娜的身體在棺材的重壓下顯得不勝嬌弱,讓依維斯莫名地擔心起來:那棺材會不會把璐娜壓扁?因為,璐娜實在是太纖弱了。
然而,依維斯又不便走開,因為一旦他離開城墻,魔族士兵們很可能會蜂擁而上,沖進阿里亞城,緊追后撤中的人族軍隊。
“依維斯,我把達修前輩帶來了!”璐娜費力地將棺材放在依維斯的面前,并盡可能不讓它受到損傷。
依維斯感激地望著璐娜,天行撤軍之時,整個軍隊的人都沒有想到要這樣做,但是,璐娜卻想到了。
“謝謝你!”
璐娜莞爾一笑,沒有答話。
“師傅!”雖然明明知道達修不可能會答應,依維斯卻還是忍不住喚道,“我對不起您!”他對著棺材彎了彎腰,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口中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他想對達修解釋自己為什么堅決不派兵到這里來,他想跪下去請求達修的原諒,但是,他卻又知道無論怎樣解釋達修都不會原諒自己,假如有辦法救活達修,無疑,依維斯可以為之付出性命。
“師傅是一個溫和的人,而一個溫和的人一旦抱定了某個念頭,會比任何人都執(zhí)著!币谰S斯謂然嘆道,“我想,他至死也不會原諒我這個不肖徒弟吧!我也不值得他原諒。
“你沒有做錯!辫茨日f道,“達修前輩泉下有知,一定會理解的,他是一個可親可敬的長者,又怎么會怪你呢?”
依維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許我沒有做錯,但是,在對待師傅的問題上,我的確是大錯特錯,我欠他的實在太多!
“你又何苦為難自己?把自己逼入絕路呢?”璐娜無限疼惜地說道。在她眼中,依維斯有時如同一個孩子,有時又像是個不會為任何事情而改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大男人。甚至,她偶爾能隱隱地察覺到依維斯的內(nèi)心一直很絕望,那是一種徹骨的絕望,令她不知如何安慰他。她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依維斯,但她知道每一個依維斯都是自己的最愛。
依維斯掠了掠滿頭的銀發(fā),微微嘆息。小時候,依維斯從未想過有一天師傅會離他而去,會死,但現(xiàn)在,他明白自己除了承受之外,別無他法。站在城墻上的九天中,他無時無刻不在克制自己的思念之情,因為,沉浸于思念的苦痛中實在是種無益的情緒。然而,當他強迫自己不去想的時候,實際上他已經(jīng)在想了吧!
“你怎么了?”
依維斯扭過頭,“沒什么!
璐娜并不想揭穿他,她知道如果問依維斯為什么流淚,他一定會說是沙進了眼睛,或者干脆是睡眠不足。
“不知道西龍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西龍那么聰明,不會有事吧?”
依維斯心知璐娜是想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一味地沉浸于喪師之痛。
“西龍沒事的,遭殃的將是海羅軍隊!币谰S斯對“墾荒軍團”信心十足,他并不知道此刻魔武正在為找不到確切位置而煩心不已。
“死者已矣!依維斯,你不要如此憂愁,好嗎?”璐娜的思維混亂不堪,說出來的話前一句跟后一句基本上沒有什么邏輯關系。
“我不是憂愁!币谰S斯悠然說道。
“只是哀痛,對嗎?”
依維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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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羅皇宮。
“依維斯的確非同小可,只身獨立城墻,連續(xù)十天,不眠不休,百萬魔族士兵陳列城下,竟半步不敢前進!有這樣的人在,我們成功的時日簡直是遙遙無期。”海羅國王羅比特雖然沒有在公眾場合說過這樣的話,卻不止一次地向他的皇后娜娜這樣感嘆。
這時,前線傳來了百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的消息,羅比特大驚失色。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趨炎附勢的輿論界的言論又開始對他不利了,說他貪功好進,為了一己之私而讓百萬士兵赴難等等,總之,詆毀他的話,應有盡有。這讓羅比特大發(fā)光火,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娜娜用一番“水能覆舟,亦能載舟”“失敗乃成功之母”的話好言勸慰,恐怕,散播對羅比特不利言論者一個個此刻都已身首異地了吧。
“陛下,我們該怎么辦?250萬大軍,在幾天之間竟然損失了五分之二!如此重大的傷亡,自建國以來,聞所未聞,見過未見!痹饶切┮詾槿俗宀豢耙粨,抱著必勝決心的大臣此刻似乎想把罪責全推給羅比特。
“打仗,總是有輸有贏,若連這點波折都經(jīng)受不了,那就不要出來見光,回到地府去。哼!朕早就告訴你們,要勝不驕,敗不餒,可你們就是不聽!”羅比特恨恨地說道。
“也許,我們本來就不該發(fā)動這場戰(zhàn)爭!”
“但我們已經(jīng)發(fā)動了!绷_比特直盯著發(fā)問的大臣,“世界上有后悔藥這種東西嗎?”
“以我們的國力,豐裕有余,又何必攪這趟渾水呢?”大臣吞吞吐吐地說道,“彼此相安無事豈不是更好嗎?”
“在勝利的時候,你為什么不這么說?”羅比特質(zhì)問道。
“我們用錢來養(yǎng)著軍隊,取勝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大臣們振振有詞。
“兵無長勝,假如連承受失敗的勇氣和胸襟都沒有,那你最好找個洞藏起來,慢慢欣賞你的金銀財寶吧!”羅比特諷刺著說道。
“陛下,怎么能這樣說話呢?我們海羅是一個民主、公平的國家,任何人都有權利參政,并發(fā)表自己的意見!贝蟪紓儦庋鎳虖垼澳潜菹孪敕裾J我們這個權利嗎?”
“難道朕作為一國之君,連作一個決定都要請示你們嗎?”羅比特怒形于色,“難道稱霸寰宇大陸不是我們多年以來共同的愿望嗎?我們的奮斗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區(qū)區(qū)錢財嗎?你們當初的雄心哪里去了?”
“我們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見罷了……”大臣們囁囁嚅嚅,仍不肯認錯。
談話繼續(xù)針鋒相對地進行著,雖然有一部分大臣堅決擁護羅比特,不過,相比于大多數(shù)質(zhì)問羅比特的大臣們,他們無疑是位卑言輕的一群。
這些孽臣一向以自己是元老自命,頤指氣使,一點也不把我這個國王放在眼里,哼!有朝一日,我一定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繩之以法。我要證明他們是錯的!目前只是小小的挫折罷了,已經(jīng)等了一萬多年了,我絕對不能輕易認輸!
退朝后的羅比特發(fā)狠地想到。他立刻著手發(fā)布命令,讓前線軍隊全力以赴、不惜任何代價,殲滅敵軍。“要是滅不了他們,提著頭來見朕!”在給特萊福的圣旨上,羅比特這樣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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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不用幾個時辰所有分隊就可以回到原點的,怎么等了大半天由星野率領的那支分隊還沒有回來呢?”魔武問道。
“大概是他們在路上耽擱了吧,又或者是沒有找到向?qū)!备窭锔郀柦忉尩馈?br />
“就算如此也應該回來了。”魔武看著其他七支分隊找來的幾百個呆立一旁,噤若寒蟬的向?qū),心頭浮現(xiàn)出一絲混亂和不耐煩。
格里高爾低頭不語,有些后悔自己強出頭,提出這個找向?qū)У慕ㄗh,同時也有點擔心,會不會是星野那支部隊遭遇到什么伏擊呢?
“他們來了!”正在這時,偵察兵傳來消息,“大約還有半個小時的行程!”
“我早說過他們不會有事的。”格里高爾興高采烈地嚷道,但是,魔武只是冷冷地朝他一瞥,絲毫沒有流露出喜悅的神情,他似乎意識到自己這次是做了一個糊涂透頂、荒謬絕倫的決定。
如偵察兵所說,半個小時后,星野趾高氣揚地帶領著他的部隊走過來,“我找到了一千多個可能可以作為向?qū)У娜!?br />
“要這么多來干什么?”魔武搖了搖頭,“你為什么去了那么久?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星野慌忙收起喜不自禁的表情,“屬下只是想著盡量多找一些人,選擇的余地也大一點。”
“選擇余地?你們又怎么知道哪個可以做向?qū)膫不可以?”魔武神色冷峻,只想馬上趕去救援西龍的他,因為向?qū)栴}拖延了不少的時間,導致現(xiàn)在有些心浮氣躁。
“試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試?”
“我們用我們走過的路來考他們,如果答不對那肯定是劣等的向?qū),而說得越具體越準確的將作為我們此行的向?qū)А!备窭锔郀柎鸬馈?br />
“那還不趕快去挑?”魔武不耐煩地說道。
“遵命!”格里高爾答道。
緊接著,根據(jù)格里高爾的測試方法,折騰了大半天后,他最后從將近2000人中甄選出了10個向?qū),帶到魔武面前?br />
“黑暗斗士王,人都在這里了!
“一共10個?”魔武不解地問道,“要是10個人說10種不同的方向,那我們怎么辦?”
“這10個是精英之中的精英,應由您來挑選!
“我?”魔武流露出迷惑的神色,“那好吧!”說著,魔武閉上了眼睛,伸手隨便一點,然后睜開眼,正好指著一個胖子。
那胖子臉孔生得紅撲撲的,身材活像一個大番薯,“長官,是我嗎?”他疑惑地問。
“沒錯!蹦鋵ψ约汉鷣y點出來的人感到很滿意。
“小的愿意為貴軍竭盡全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胖子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絲毫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
“你對這附近,特別是海羅的地形熟悉嗎?”魔武問道。
“當然,小的是商販,并非海羅人,但與海羅人有生意上的來往,經(jīng)常在這附近來往,你們找到我,算是找到人了。”胖子笑容滿面,連連打躬,說道。
“好!那你就是我軍的向?qū)Я恕!?br />
格里高爾望了望其余被抓的人,問道:“黑暗斗士王,那其余這些人怎么處置呢?”
“放了他們。”魔武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恐怕不妥吧!”格里高爾說道。
“為何不妥?”
“一旦我們放走了他們,他們就會四處散布消息,說我們在這附近,那敵軍就會知道我們的行蹤,而且,他們可以為我們帶路,同樣也可以給敵軍帶路。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格里高爾皺著眉頭,儼然一副軍事專家的模樣。
“行軍打仗天天在刀口上過活,還有不危險的嗎?”星野插嘴道。
“但這個危險是我們本可以避免的,所謂防患于未然,無毒不丈夫……”格里高爾一疊聲地說道。
但魔武打斷了他,“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么辦?”
格里高爾目光肅然,做了一個下砍的姿勢,“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星野驚叫一聲,想不到格里高爾貌不驚人,手段卻如此嚴酷。
“依維斯恐怕不會同意這樣做!”魔武倒不是不同意,而是覺得這樣做會惹依維斯生氣。
“我們一定要殺掉他們!否則后患無窮。”格里高爾叫囂道,“黑暗斗士王,何去何從,您來決定吧!”
魔武陷入兩難之中,格里高爾的話雖然有點危言聳聽,但并非全無道理。不過,他卻又怕依維斯不滿。
“怎么樣?殺了他們吧!”格里高爾慫恿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殺就殺吧!”依維斯如果追問起來,再說吧。魔武邊想邊說道:“只要有利于疾速行軍就可以!
格里高爾馬上命令士兵實行了這個命令,霎時之間,這群所謂的向?qū)踔吝B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便統(tǒng)統(tǒng)被處死了。在這其中,有些人的確是海羅人,而且也對前進軍深惡痛絕,但是,絕大部分人卻是無辜的。
那胖子看得膽戰(zhàn)心驚,兩條腿不停地發(fā)抖,嘴上滿堆著虛假、勉強的笑容。
“放心!只要你將我們帶到目的地,也就是我們西龍大人的駐地辛辛提拿,我們非但不會殺你,還會重重有賞!”格里高爾拍了拍那胖子的肩膀,說道。
“多,多謝!”胖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在這種情況下,有那幾個人能保持鎮(zhèn)定呢?而格里高爾說的話,又叫他如何相信?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格里高爾和善地一笑,聯(lián)想起剛才他那樣對待那群無辜的人,更加令人顫栗不已。
“巴,巴爾提。”胖子面如土色。
“巴爾提,嗯!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好樣的!”格里高爾說道,“你是個結(jié)巴?”
“不,不是。”巴爾提唯唯諾諾,“只是緊張而已!
“不用緊張,我們是仁義之師,正義之師,跟著我們有什么好緊張的呢?”剛剛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轉(zhuǎn)眼就說自己是仁義、正義,鬼才相信呢!
“好的!卑蜖柼崴坪跤悬c站立不穩(wěn)。
星野卻覺得這個巴爾提似乎有些問題,于是悄悄地對魔武說:“我總覺得巴爾提怪怪的,很不對勁!”
“行了,你不就是妒忌巴爾提不是來自你挑選的那些向?qū),而是我挑選出來的嗎?”格里高爾反駁道。
星野哪里按捺得住,反唇相譏道:“我星野豈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我看是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格里高爾還想說點什么,但是,魔武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都什么時候了,還吵什么吵?馬上出發(fā)!你們要是有力氣就留在戰(zhàn)場上殺敵。再吵下去,我把你們一刀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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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在巴爾提的帶領下,穿過了無數(shù)條復雜的道路,這些道路大多又滑又小,士兵們身穿鐵甲,行動自是有所不便,而且,不時地發(fā)生馬匹打滑的事情。
看著前方蜿蜒曲折的小路,高高矗立的山峰,魔武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勒馬望了一會,叫住了向?qū)О蜖柼帷?br />
“這是通往何處的路?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辛辛提拿。¢L官!”巴爾提瞇著眼睛,答道。
“怎么會如此難走?西龍怎么可能率軍走這樣的道路?”
“長官,您不是說要盡快到達那里嗎?這是捷徑!”巴爾提一臉的無辜。
“捷徑?”魔武迷惑了,他只是隱隱覺得不對,卻不知道到底是那里不對。
“是的!”巴爾提一口咬定。
“黑暗斗士王,也許,西龍大人逃亡會走這條路呢,因為走這樣的路才不會給別人追!卑蜖柼崾歉窭锔郀栠x出來的,他當然護著他。
武點了點頭,“那趕快走吧!”
巴爾提愣了愣,似乎沒有打算再走下去。格里高爾推了他一把,“還不快走!等著被殺。俊彼@才又老老實實地往前走。
軍隊在渺無人煙的道路上行進著,一天一夜很快就過去了,也不知道兜了多少個圈。期間魔武越來越著急,好幾次幾乎想勒馬回頭,但在格里高爾的勸說下,還是繼續(xù)跟著巴爾提走下去。
終于,魔武忍無可忍之下,又再次質(zhì)問巴爾提,“即使是去海羅現(xiàn)在也應該早就到了!”
“可是你們不是去海羅,而是去辛辛提拿!卑蜖柼嵴裾裼性~。
“我看他在耍我們,魔武大人,我們上當了!”星野插嘴道。
“不會,巴爾提不會騙我們的!备窭锔郀栍洲D(zhuǎn)頭看向巴爾提,“你是不是記錯了路徑?”
“沒有,這條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絕對不會走錯!”巴爾提堅定地搖了搖頭,一口咬定自己是對的。
“沒有走錯?”魔武突然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向四周望了望,目光所及盡是懸崖峭壁,看不出任何有人煙出沒的跡象。魔武眉頭緊鎖,在落地之時,突然瞥見巴爾提眼際浮現(xiàn)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容。魔武突然靈光一現(xiàn),似乎察覺到點什么。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魔武一把抓住了巴爾提的胸膛,憤怒地質(zhì)問道。
巴爾提臉色一變,還想爭辯,但隨之,他看著魔武的眼神,知道自己的企圖暴露了,便冷冷地笑了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你為什么要誤導我們?”魔武怒道。
“就算我不是海羅人,見到你們手段那樣殘酷,也一定會將你們帶入萬劫不復之地,更何況我是一個純正的海羅人呢?”巴爾提直視著魔武的眼睛,說道。
“那就讓我成全你吧!”魔武憤怒至極,一掌拍了過去,只聽“呃”的一聲,巴爾提立時化為一堆爛泥。
而推薦巴爾提的格里高爾則呆若木雞,平時巧舌如簧的他,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實在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末了,十分清楚魔武的脾氣的他,衡量再三,還是覺得保持沉默最好。
“格里高爾,都是你干的好事!”魔武怒形于色,恐怖至極。星野本想說些“我早就知道這巴爾提不是個好人”之類的話,但是,見到這種情景,嚇得把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找大路,不管如何,先向海羅方向前進!”魔武下令道。他此刻的設想是即使不能找到西龍軍隊的蹤跡,只要能把海羅攻得無路可退,那么,西龍自然也可以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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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指揮,前方發(fā)現(xiàn)對方駐扎過的陣地!”士兵向特萊福報告道,后者馬上命令士兵帶路,緊隨其后,打算去看個究竟。
來到士兵發(fā)現(xiàn)的地點后,特萊福看著滿地都是些用來煮東西的小土灶,凝神想了一會,便命令士兵們計算這些小土灶的數(shù)目。一會過后,士兵報告說一共有兩萬多個。
“真的是兩萬多個?沒有算錯?”特萊福詫異地問道。
“是的!要是錯了,副總指揮您盡管砍我的頭。”
“以一個灶給四人用來計算,對方的人數(shù)確實只有8萬到10萬人,難道對方真是如此恐怖?”特萊福想起被處死的小隊長的話,連連蹙眉。假如真的是這樣,那么,對方的戰(zhàn)斗力的確是極端驚人,不然的話,簡特的百萬大軍也不會被他們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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